錢彬彬 北京林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前幾年我國宏觀杠桿率快速上升,債務風險持續增長引發了人們的關注。2015年,去杠桿化正式作為供給側結構改革的五大任務之一被提上日程。如何穩步推進去杠桿進程,防范金融風險愈發受到人們的關注。在此背景下,要既保證發展質量又兼顧數量,就需要思考財政與貨幣政策的搭配模式,傳導機制以及傳導效率,以保證我國宏觀經濟的穩定,防范金融系統性風險以及結構轉型的順利進行。隨著我國步入新常態,目前的經濟目標已經發生了改變,在現在的目標下,研究如何制定財政與貨幣政策,財政部門與金融部門怎樣搭配具有深遠的意義。
在我國,基本上是財政部門負責財政政策,金融部門負責貨幣政策。在以往的研究中,國內很多學者對二者政策的作用及關系進行了研究。劉貴生(2013)認為“在分析財政政策有效性的過程中不能忽略貨幣政策的影響,相比供給因素,需求因素對于經濟波動的影響較小,所以應該重視供給政策的制定和實施。”袁卓群、楊匯潮、秦海英(2014)認為我國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之間存在互補關系,并且財政政策對貨幣政策的影響效果要大于貨幣政策對財政政策的影響效果。陳小亮(2016)認為“單獨使用財政或者貨幣政策的效用有限,而且呈現出發揮作用時間短的特點,應加強二者之間的協調,同時還應該各自加強其自身效果。” 而鐘輝勇、陸銘(2017)金融監管不到位,不具權威性,導致了地方政府利用各種手段從金融機構舉債,所以應該健全金融監管機制,建立其余財政部門的溝通聯系,避免此類事件的發生。由上述研究可知,在不同時期不同的政策選擇條件下,財政與貨幣政策之間的關系是有所不同的,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政府的政策選擇及整個經濟周期相關。
首先,需要明確當前我國的經濟發展目標已經改變,財政部門與金融部門制定政策時也要跟上目前形勢的發展。財政部門應該利用積極地財政政策進行結構改革,配合進一步深化供給側改革,擴大有效供給,給社會注入新的活力。具體表現為:在擴大財政支出以刺激總需求的情況下進一步落實減稅、降費政策,促進實體經濟的發展,激勵企業進行技術等方面的創新。另一方面,金融部門應從“去杠桿”階段進入“穩杠桿”階段,維持穩健的貨幣政策,保障總量的調控。綜上所述,財政部門與金融部門應有不同的偏重點,弄清自己的首要任務和目標,不要在結構改革上過多地依賴貨幣政策,否則會使政策失效。
在明確各自目標后,財政與金融部門應在政策的實施上相互配合,達到各自的作用。近些年來,很多經濟學家認為我國的貨幣政策效能呈下降趨勢,筆者認為究其根源還是我國央行獨立性不夠,貨幣政策的制定受到來自財政政策的制約和限制所決定。前一段時間央行與財政部之間產生了爭論,其中一個重要的焦點就是地方性政府債務問題。筆者認為在債務積壓和經濟下行的背景下,央行被債券市場所綁定了,不得不稍微放寬政策,而財政部則要考慮平衡預算和財政可持續性問題,不得不謹慎實施積極地財政政策。當追溯地方政府性債務問題的根源時,最根本的原因是目前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之間的界限已經傾向于模糊。央行給政府提供了融資,而這些地方性融資平臺隨后帶來了許多問題和風險。這些風險最終應該誰來承擔便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當這些融資平臺難以償付時,就會帶來金融風險,而金融業是一個整體,常常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容易引起系統性風險。所以這部分風險不能直接轉嫁給金融部門,應該努力避免“財政風險金融化”。
最后,目前,在我國,中央銀行與財政部的協調統一機制尚不成熟。政策在宏觀層面上制定之后,再具體實施上又出現了很多問題,我國歷史上出現過不止一次由于政策落實不到位而導致了政策失效,甚至朝著不好的方向走去。其原因就是兩大部門之間沒有更為宏觀的意識,每個部門只從自身考慮,沒有強烈的協作意識。在這種局面下,各項政策不僅達不到自己本身的預期,還有些因為相互沖突矛盾形成了抵消現象,達不到政策目標。比如,財政部門擴大支出,并未達到拉動消費的目的;央行實行降準降息政策,卻發現資金還是流入房地產和金融業。這些現象的背后就是目前央行與財政部步調的不協調,二者沒有進行充分有效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