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業 陳軍
浙江理工大學
近些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人際關系越來越成為成功的重要影響因素,對于大學生群體來說,人際關系對人生的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不僅會影響到大學生活的質量,還可能會對未來的學習、工作和生活產生重要的影響。因此,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成為大學生的重要課題,而社交焦慮作為阻礙大學生人際交流的一大障礙也得到越來越多的人關注。
1903年,法國精神病學家Janet[1]第一次對社交焦慮進行了描述。郭曉薇( 2000 ) 認為社交焦慮是指對某一種或多種人際處境有強烈的憂慮、緊張不安或恐懼的情緒反應和回避行為[2]。19世紀末期,機能主義奠基人James[3]提出了明確的自尊概念。林崇德(1998)認為自尊是自我意識中具有評價意義的成分,是與自尊需要相聯系,對自我的態度體驗,也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指標之一[4]。有關社會支持的研究最早來自社會學,Cobb[6]提出社會支持是那些導致某人相信自己被關心、被愛、有自尊、有價值的信息, 或者是導致某人相信自己屬于一個相互承擔責任的社交網絡的信息。李強(1998)認為社會支持是個體通過社會聯系獲得的能夠減緩心理應激反應、緩解精神緊張狀態、提高社會適應能力的影響[7]。社交焦慮的認知模型[5]認為,負面的自我評價在社會評價情境中對社交焦慮個體的焦慮癥狀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而依據社會因果關系模型,社會支持的缺乏會導致社交焦慮[8]。
查閱國內外有關社交焦慮的有關文獻,以往的研究對象大多數是以中小學生為主,而大學生群體作為推動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面臨的社會壓力也越來越大,所以研究大學生的社交焦慮反映了社會的需求,另外,關于大學生社交焦慮的成因和影響因素的理論研究相對比較缺乏,所以研究大學生的社交焦慮也有一定的理論需求,而在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過程中,大學生社交焦慮是一個比較突出的問題,所以研究大學生社交焦慮還有教育實踐的需求。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希望可以進一步了解大學生社會支持,自尊與社交焦慮的發展特點并探究各變量之間的內在關系。
方便選取安徽中醫藥大學350名學生,回收有效問卷320份,有效率為92%,其中男生 118人,女生202人;大一142人,大二82人,大三49人,大四47人;生源地是城市的有93人,是農村的有127人;獨生子女120人,非獨生子女200人。
1.自尊量表(The Self Esteem Scale,SES)
本研究采用Rosenberg在1965年編制的自尊量表,該量表由10個條目組成,分四級評分,α系數為0.88,分數越高代表自尊水平越高[11]。
2.社會支持評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
本研究采用肖水源1986年編制的社會支持評定量表,該量表共有10個條目,包括客觀支持(3條)、主觀支持(4條)、和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3條)三個維度。重測信度0.92,各條目一致性在0.89-0.94之間,分數越高,社會支持就越好[12]。
3.交往焦慮量表(In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IAS)
本研究采用Leary于1983年編制的交往焦慮量表,含有15條自陳條目,按照5個等級評分,α系數為0.81,得分越高,社交焦慮程度就越高[13]。
采用SPSS16.0進行數據處理和統計分析,用到的統計分析方法有:描述性分析、獨立樣本t檢驗、方差分析以及回歸分析等。

表1 不同人口統計學特征下大學生社交焦慮情況分析
由表1可以看出,社交焦慮在性別、年級、是否獨生子女上均有顯著性差異,在生源地上的差異不顯著。其中男生比女生存在更高的社交焦慮,另外經過事后檢驗發現,大四的社交焦慮>大三的社交焦慮>大二的社交焦慮>大一的社交焦慮,獨生子女的大學生比非獨生子女的社交焦慮高。

表2 大學生自尊水平、社會支持與社交焦慮的偏相關分析
由表2可以看出,在控制了性別、年級和是否獨生子女后做偏相關的結果是大學生的自尊水平、社會支持和社交焦慮之間存在兩兩相關的關系。其中,只有主觀支持與自尊水平相關。另外,主觀支持和對支持的利用度與社交焦慮亦存在相關關系
根據前面的相關分析可以看出,大學生自尊水平與社會支持之間存在兩兩顯著相關的關系,符合中介效應檢驗的前提條件,故采用溫忠麟[14]提出的中介效應檢驗模型進行多層次回歸分析。

表3 大學生自尊水平對社會支持與社交焦慮的中介效應分析

圖1 社會支持、自尊水平與社交焦慮的關系路徑圖
表3和圖1是基于社會支持的中介效應分析,從圖表中可以看出,在方程一和方程二中,社會支持對社交焦慮(t=-2.693,p<0.01)以及自尊水平(t=2.428,p<0.01)均有顯著性預測,在方程三中控制了自尊水平,社會支持(t=-2.343,p<0.05)仍然可以預測社交焦慮,且社會支持的回歸系數依然顯著(t=-2.369,p<0.05)。因此,自尊水平在社會支持和社交焦慮之間起著部分中介的作用。
研究數據結果表明,大學生社交焦慮在性別、年級以及是否獨生子女上都存在顯著性差異,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可能是隨著互聯網和網絡游戲的興起,大學生越來越傾向于虛擬世界的交流互動,而與他人面對面的溝通越來越少,久而久之就可能容易產生社交焦慮,但不同性別的學生的焦慮水平不同。隨著年級的增加,來自社會的社交活動就越多,而社會交往對于大學生來說又比較陌生,所以容易產生焦慮。獨生子女由于缺少與兄弟姐妹的交往,在社會交往過程中比非獨生子女缺乏一定的經驗和方法,容易在社交活動中感到焦慮。另外,大學生社交焦慮在生源地上沒有顯著差異,可能的原因是農村經濟和文化不斷與城市接軌使得城鄉之間差距逐步縮小。
研究數據結果表明,大學生的自尊水平和社交焦慮存在顯著負相關,其原因可能是當個體社交焦慮較低時,就會很愿意主動和他人進行溝通和交流,進而提升自尊水平。而在高社交焦慮的情況下,個體往往容易形成交往障礙,從而降低自尊水平。另外自尊水平較高的個體在人際交往過程中會顯得更積極樂觀,不容易產生焦慮情緒,而自尊水平較低時,個體則會容易產生自卑的心理,進而產生焦慮情緒。大學生的社會支持及主觀支持和對支持的利用度與社交焦慮都存在顯著負相關,可能的原因是大學生當前缺少社會工作及人際交往的經驗,這時就需要來自周圍親朋好友以及社會的支持,獲得的社會支持越多,困難和問題就更容易解決,從而降低其產生社交焦慮的可能性。大學生自尊水平與社會支持相關顯著,可能是因為當個體的自尊水平比較高時, 一方面他們更加愿意接受來自家庭、學校及同學、朋友的各種支持, 另一方面他們能正確地對這些支持進行評價, 進而產生更高的自尊感。
本次研究是在相關的基礎上采用了多層回歸的方法進一步探討大學生自尊水平、社會支持和社交焦慮的關系,結果發現自尊水平在社會支持和社交焦慮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這說明了社會支持的提高會通過自尊水平來降低社交焦慮。
總結本研究可得出的結論有:大學生社交焦慮在性別、年級以及是否獨生子女上都存在顯著性差異,在生源地上沒有顯著差異;大學生的自尊水平和社會支持都與社交焦慮存在顯著負相關,大學生的自尊水平對社會支持及主觀支持與社交焦慮之間起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