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工業綠色轉型視角下的河南城市經濟增長質量研究

王 錚

(鄭州升達經貿管理學院 創新創業教育學院，河南 鄭州 451191)

河南省近年來經歷了快速的經濟發展，GDP年均增長速度高達10.9%①，在全國各省市中，經濟總量排名也在不斷上升。然而，伴隨著經濟的快速增長，河南省城市經濟發展之間的差異性也越來越顯著。學者們研究發現河南城市經濟發展在結構上存在著明顯的梯次差異，中部平原地區的城市經濟發展水平最低②，形成中原崛起的局部塌陷。這些研究大多集中在對河南省城市經濟差異所具有的空間結構特征的分析上，而沒有對這種經濟差異的形成機理進行進一步的研究。以城市經濟為單位，采用本文構建的工業綠色轉型狀態模型，可以很好地度量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質量的現狀，進而通過分析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給出相關的政策建議。

一、文獻綜述

經濟增長理論是經濟學研究的兩大主題之一，許多著名的學者都對這一問題十分著迷。特別是宏觀經濟學家，更是把增長問題看成是宏觀經濟學的根本。越來越多的學者認識到，經濟的長期增長質量是影響一個國家或地區人民生活水平最根本的因素。因此，對城市經濟增長質量進行評價就成為理論界十分關注的焦點問題[1]。

要實現城市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促進工業的綠色轉型發展，就要堅決打贏防止工業污染的攻堅戰，努力推動新技術、新能源的創新發展，提高工業綠色生產率。王永瑜、郭立平[2]針對綠色GDP核算理論和方法進行了研究。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課題組[3]也深入研究了中國工業綠色轉型問題，提出轉型的關鍵在于改變工業經濟的“粗放型”發展模式。本文嘗試將環境污染的概念引入全要素生產率體系，通過給現有的生產率理論增加一個環境負產出的約束條件，構建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對河南省城市工業經濟增長的質量問題進行定量研究。在此基礎上，研究提高工業經濟綠色全要素的方式，并提出以此方式作為改善城市經濟發展模式的重要途徑。

傳統的評價經濟增長質量的理論方法就是生產率方法，其中，已經得到絕大多數學者認可的方法就是基于國民經濟核算體系、從投入產出比的理論視角，采用運籌學理論方法的全要素生產率理論。全要素生產率方法的核心就是考察經濟生產的投入要素和產出物品之間的最優比例關系，其本質是希望找到最優化的經濟生產方式。這一方法的結論依賴于對投入要素和產出物品的定義，對投入和產出的定義決定了全要素生產率理論方法的有效性。長期以來，經濟學家沒有仔細研究經濟生產帶來的環境污染，沒有考慮環境污染造成的社會成本，沒有對環境污染進行準確定義和測量。因此，很難將環境污染作為一個變量引入到全要素生產率理論的方法體系中來，也就難以準確定義經濟增長的真正質量?，F有的許多研究成果也嘗試在全要素生產率理論方法中引入環境污染因素，但缺乏學者們都認可的理論內涵[4-5]。

二、理論模型

本文嘗試從環境生產技術這一最基本的概念入手，來定義環境效率的理論內涵。在此基礎上，通過定義環境生產技術，以傳統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方法為基礎，結合我國工業經濟生產過程中產生的主要污染物和排放物，在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中引入環境約束條件，使用非參數生產前沿面理論方法，構造了基于非徑向、非角度方向性距離函數的、以環境生產技術為基礎的Bootstrap-Malmquist-Lunberger生產率指數方法，構建工業綠色轉型狀態模型，為綠色轉型分析奠定測算方法基礎。

定義1：環境生產技術。對k=1,2,…,K個觀測單元來說，已知投入要素x有n=1,2,…,N種，合意產出y有m=1,2,…,M種，非合意產出u有j=1,2,…,J種，即投入產出向量表示為(xk,yk,uk)，且其生產可能性集合為P(x)，若P(x)滿足條件：

P(xk′)={(y,u)


zk≥0,k=1,2,…,K}

(1)

定義2.1：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已知指生產可能性集P(x)滿足環境生產技術，則若MLtt+1滿足條件：

(2)

其中，四個綠色技術效率函數的非參數模型為：

則稱MLtt+1為觀測單元從第t期到第(t+1)期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

ML生產率指數也可以被分解為MLTECH(綠色技術進步率)和MLEFFCH(綠色技術效率變動)。

定義2.2：綠色技術效率變動

(2a)

定義2.3：綠色技術進步率

(2b)

三、數據來源及測算結果

本文以河南省108個縣級城市作為研究單元，研究期間為2012—2016年。同時，選擇資本存量(K)和工業從業人數(L)作為各城市工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投入指標。另一方面，本文選擇了工業總產出(Y)作為合意產出變量；將工業經濟增長中所產生的工業廢水中化學需氧量(Chemical Oxygen Demand，COD)和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SO2)作為非合意產出變量。相關數據來源于《河南省統計年鑒》和作者測算。

表1給列出了用上文中討論后確定的測算方法和各個指標計算的河南省各城市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MI)，資源配置效率變化率(EC)以及技術進步率(TC)?？偟膩碚f，反映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質量的MI的平均增長率為-6.02%(增長率為指數值減1)，說明2012—2016年間全省城市經濟增長質量在下降。同期平均資源配置效率變化率提高了0.1個百分點，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平均技術進步率下降了6.01個百分點。因此，從理論角度出發，技術進步率的下降應該是造成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質量下降的主要原因。當然這一理論假說還需要經驗研究的支持。從各城市經濟的具體情況來看，MI值大于1的一共有13個，即為新縣、孟津、欒川、羅山、原陽、新鄉(縣)、澠池、滎陽、長垣、夏邑、扶溝、新鄭、舞鋼。由于該指數大于1表明經濟增長質量在提高，故稱之為先進城市；剩下95個城市經濟的MI值小于1，表明經濟增長質量在下降，稱其為落后城市。

表1 河南省各城市2012—2016年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及其分解指標

四、城市經濟增長質量的實證檢驗

從傳統的C—D模型入手，構建了分析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原因的線性回歸模型：

(3)

為了研究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質量的主要因素，使用式(1)對河南省108個城市經濟的各項指標進行回歸分析，得③：

R2=0.7767 AdjustedR2=0.7680F=89.56D-W=2.144

(2)

從上述檢驗結果來看，方程的擬合優度檢驗值達到較高的0.768，說明樣本值對方程的擬合程度較高。方程總體顯著性檢驗的F統計量為89.56，說明四大因素對經濟增長質量具有顯著的聯合作用。四大因素的t統計量的值分別為15.9、7.61、4.05和9.56，表明他們都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并且他們的系數都為正值，反映出這四個因素對城市經濟的增長質量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進一步分析這些系數可知，首先，對城市經濟增長質量影響作用最大的因素是要素質量提高率，達到γ=0.906，即要素質量提高率每增加一個單位可以帶來城市經濟增長質量提高0.906個單位，這表明現階段河南省經濟的勞動力質量和資本質量因素已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最大動力。其次，資本投入量增長率的影響效應也較大，為β=0.821，表明現階段河南省資本存量的擴張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也較強，投資對經濟的拉動效應非常明顯。再次，技術創新水平拉動經濟增長的效應并不高，為δ=0.346，表明新產品、新技術對河南省城市經濟增長的推動力不強。這一問題的存在有兩個可能原因，一個是創新出來的新技術、新方法的數量太少不足以提高經濟增長的質量；另一個原因是現有的基礎條件不足致使更先進的新技術、新方法無法得到廣泛應用。針對這一理論假設，筆者將另作研究。最后，影響效應最小的是勞動投入量增長率，僅為α=0.2，表明近幾年勞動密集型生產活動在河南省經濟結構中的地位在下降，反映經濟結構正在發生調整。此外，還需要特別注意兩點：第一，α+β=1.021，接近于1，說明從要素投入數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來看，河南省城市經濟整體具有規模報酬不變的特征；第二，常數項為負值，說明模型未考慮到的因素對經濟增長質量起降低作用。

實證發現，工業經濟綠色轉型的主要途徑就是通過金融支持加大節能減排力度來強化環境規制政策，從而在制度上“逼迫”工業企業實現綠色技術創新和綠色技術進步，并積極支持對新能源產業、節能環保產業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培育和發展，完成工業結構的優化調整，進而實現工業經濟的綠色轉型。根據上述實證研究結果，以下兩點在河南省制定城市經濟發展規劃和政策時需要特別注意，以保證能夠有效提高經濟增長質量的潛力。第一，加強針對城市低收入勞動者的社會保障制度建設，提高城市低收入勞動者的醫保、社保水平，為城鄉統一的公共服務保障機制的建立做好準備工作。第二，完善工業綠色轉型升級的金融支持體系，加大工業技術創新投入。建立合理的金融支持體系，可以真正發揮金融對工業綠色轉型升級的支持作用，并提高工業轉型升級的效率與質量。

注釋：

①數據來源《河南省統計年鑒》。

②包括康縣、杞縣、柘城縣、通許縣、西華縣、淮陽縣、開封縣、民權縣、鄲城縣、商水縣、鄧州市、虞城縣、唐河縣、夏邑縣、襄城縣、睢縣、扶溝縣、鹿邑縣、蘭考縣、沈丘縣等。

③為直觀起見，我們將雙尾t檢驗的顯著水平α小于1%的情形標記為***；α大于1%而小于5%的情形標記為**；α大于5%而小于10%的情形標記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