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口罩那些事

◎文/歐陽軍

歷史記載最早的類口罩物出現在公元前六世紀，古代波斯人的拜火教認為俗人的氣息是不潔的，因此，在進行宗教儀式時，要用布包住臉。波斯教古墓墓門上的浮雕中，祭師就戴著“口罩”。

古代的口罩看起來沒什么技術含量，臉上綁塊布片就成。據馬可·波羅記載：“元朝宮殿，獻食的人皆用絹布蒙口鼻，俾其氣息，不觸飲食之物。”在歐洲，早年醫療產業被巫師所把持，真正的醫生勢單力薄。瘟疫盛行時，醫生四處奔走救治病人，控制疫情，巫婆神漢們覺得醫生搶了自己的生意，不斷地對他們進行騷擾。醫生只好用紗布遮住面目，讓巫師認不出，以防遭到報復。

1895年，德國病理學專家萊德奇發現了空氣傳播病菌會使傷口感染，人們講話的帶菌唾液也會導致傷口惡化。于是，他建議醫生和護士在手術時，戴上一種用紗布制作、能掩住口鼻的罩具。此舉果然有效，病人傷口感染率大為減少。從此，各國醫生紛紛采納萊德奇的建議。于是，口罩便在歐洲醫學界逐漸流行和推廣開來。萊德奇推廣的口罩，只不過是一層包裹在外科醫生嘴巴、鼻子和胡子上的紗布，它包扎得既緊又不舒服。1897年，英國的一位外科醫生動腦筋在紗布內裝了一個細鐵絲的支架，使紗布與口鼻間留有間隙，從而克服了呼吸不暢、容易被唾液弄濕的弱點。1899年，一位法國醫生做了一種六層紗布的口罩，縫在手術衣的衣領上，用時只要將衣領翻上就行了。后來改成可以自由系結的辦法，用一個環形帶子掛在耳朵上。現代口罩就這么誕生了。

口罩從醫院走出來，變成公眾常備用品，是從史上最可怕的傳染病“西班牙流感”開始的。1918年一天，午餐前美國堪薩斯州的芬斯頓軍營的一位士兵感到發燒、嗓子疼和頭疼，就去部隊的醫院看病，醫生認為他患了普通的感冒。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出人意料：到了中午，100多名士兵都出現了相似的癥狀。幾天之后，這個軍營里已經有了500名以上的感冒病人。隨后，流感傳到了西班牙，總共造成800萬西班牙人死亡，這次流感也就得名“西班牙流感”。

在1918年3月到1919年底，全世界大約20%的人感染了“西班牙流感”，最新研究估計死亡人數約為1億。“西班牙流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的原因之一，因為各國都已經沒有額外的兵力作戰。

疫病蔓延期間，人們被強制性要求戴口罩，特別是紅十字會和其他醫護人員。從當年的老照片上可以看到，口罩已經成為了疫病出現的象征性影像。一位乘客因為沒有戴口罩而被電車售票員擋在了車外。從照片上看，人們老老實實往臉上捂紗布，到處是白花花一片。

時光飛速流逝，2003年，相信所有人都會記住SARS期間的氛圍。曾經人潮洶涌的街道一時冷清得讓人不可思議，偶爾幾個行人，臉上也罩著口罩，只露出兩只眼睛。甚至王府井商業區街頭的人物雕像，也被北京人戴上了口罩。原來只賣兩三元錢一個的紗布口罩，到了論層賣的地步，最昂貴的所謂高科技口罩每個有近百元的天價。

口罩的歷史，是醫學衛生發展的歷史，也是人類對抗疾病與消解恐懼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