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祖發 ,張泳華 ,陳記臣 ,查悉妮,卓文珊*,劉茹
1. 中山大學水資源與環境研究中心,廣東 廣州 510275;2. 華南地區水循環與水安全廣東省普通高校重點實驗室,廣東 廣州 510275;3. 珠江水利委員會珠江水利科學研究院,廣東 廣州 510611;4. 中山大學測試中心,廣東 廣州 510275
合成麝香是通過人工合成的方式得到的一類具有麝香氣味的化合物。由于合成麝香既具有令人愉悅的花香味或水果香味等良好的氣味,也具有良好的定香和提香作用,被廣泛應用于各種化妝品和洗滌用品中(Reiner et al.,2006;王征,2012;胡洪營等,2005)。根據化學結構的不同,合成麝香可以分為:硝基麝香、多環麝香、大環麝香和脂環麝香。其中,酮麝香(MK)等硝基麝香從1890年相繼問世以來便得到廣泛使用,之后因被發現具有潛在致癌性和生物蓄積性而被許多國家限制或禁止(周啟星等,2008);佳樂麝香(HHCB)和吐納麝香(AHTN)等多環麝香為目前使用量最大的合成麝香;而大環麝香和脂環麝香由于生產工藝復雜以及成本高等局限性,至今未能普及。
由于合成麝香化合物極性較小,有較強的親脂憎水性且難降解,使得它們容易在環境和生物體中蓄積(胡正君等,2010),甚至還能誘導其他毒性物質并使得其毒性增強(Mersch-Sundermann et al.,2001),如Rimkus et al.(1994)指出合成麝香能在人體內的脂肪組織中蓄積,Ensenbach et al.(1997)研究表明合成麝香能抑制斑馬魚(Brachydanio rerio)對有毒物質的自然抵抗能力,Wan et al.(2007)在中國中華鱘(Acipenser sinensis)體內亦發現了合成麝香。為了進一步認識合成麝香在環境中的分布情況以及探討合成麝香的去除規律,本研究首先以廣州市的湖泊、河涌、航道與入??诘?4類地表水體作為研究對象,研究水體中合成麝香的濃度及空間分布特征,然后在分析廣州市常規水處理工藝對合成麝香去除效果的基礎上,分別采用粉末活性炭(PAC)吸附法和 Fenton試劑降解法對HHCB和AHTN去除效果進行進一步分析,旨在為生態環境保護與治理提供科學依據。
廣州市是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的中心腹地,接近珠江流域下游入??冢硟群恿魉蛋l達,大小河流眾多,水域面積廣闊(陳康林等,2016)。改革開放以來,廣州市社會經濟高速發展,人口數量快速增長,所產生和排放的污水量比較大(周志洪等,2017)。
合成麝香主要來源于城鎮生活生產污水,選取枯水期進行水質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 2015年12月,珠江流域進入枯水期,在廣州五大區(天河區、海珠區、白云區、荔灣區以及南沙區)的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類地表水體中采集樣品。本研究共布設56個采樣點,在8條河涌的上下游與支流共布設了17個采樣點,并在16個湖泊、19條航道和4個入海口各布設了1個采樣點,采樣點分布以及具體信息見圖1和表1。

圖1 廣州市地表水體采樣點分布Fig. 1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sites in Guangzhou City
1.2.1 儀器與試劑
氣相色譜-質譜聯用儀(GC-MS):6890NGC-5973MS,美國Agilent公司;色譜柱為J & W HP-5MS(30 m×0.25 μm×250 μm),美國 Agilent公司;玻璃纖維濾紙(孔徑為0.7 μm),英國Whatman公司。正己烷(Hexane):農殘級試劑;二氯甲烷(Dichloromethane):農殘級試劑;載氣:99.999%高純度氮氣。AHTN、HHCB和MK這3種合成麝香目標化合物、鄰苯二甲酸二正丁酯-D4(Dibutyl Phthalate-D4,DnBP-d4)回收率指示物與六甲基苯(Hexamethyl-benzen)內標物均由美國AccuStandard公司供給。
1.2.2 樣品預處理
本研究的目標分析物是合成麝香,對水樣的預處理主要包括過濾、萃取和濃縮。采用玻璃纖維濾紙在真空條件下進行水樣過濾,使溶解相和顆粒相分離。對于溶解相,量取1.5 L過濾后的水樣至分液漏斗中,加入 10 μL 500 ng·mL-1DnBP-d4 回收率指示物標準溶液,混勻后再加入50 mL二氯甲烷進行液液萃?。?次);對于顆粒相,將玻璃纖維濾紙中的顆粒相樣品加入到索氏抽提器中以150 mL二氯甲烷靜置萃取24 h。將萃取液過無水硫酸鈉以去除剩余水分,收集萃取液于250 mL蒸發瓶中,旋轉蒸發濃縮至1 mL左右,最后氮吹濃縮至約 150 μL。
1.2.3 GC/MS分析
預處理后,利用GC/MS儀器對樣品進行檢測與分析。載氣流速為1.3 mL·min-1,GC進樣口溫度為295 ℃,不分流進樣;起始柱溫為70 ℃,保持2 min,先以 5 ℃·min-1升至 105 ℃,然后以 1.5 ℃·min-1升至 110 ℃,再以 15 ℃·min-1升至 160 ℃,最后以30℃·min-1升至280 ℃,保持5 min。EI離子源,電子能力為70 eV,離子源溫度為230 ℃,傳輸線溫度為280 ℃,質量數掃描范圍為30~500 amu。
1.2.4 質量控制與保證
以正己烷作為3種合成麝香標準溶液溶劑,分別配成質量濃度為1~5000 ng·L-1的混合標準溶液。先采用全掃描模式(Full-scan)對化合物進行定性,根據標液中各物質的出峰時間和特征離子(表2),再采用選擇性離子掃描模式(SIM)對目標分析物進行定量。采用內標標準曲線法得到3條標準曲線的方程和相關系數。引入檢出限對目標分析物的檢測質量進行評測,信噪比系數取3。同時,取3種已知濃度的目標物溶液,采用與樣品測定一樣的實驗方法進行預處理和 GC/MS分析,以實驗結果的平均值與已知濃度的比值作為本次實驗方法的回收率。計算結果如表2所示。
由表 2可知,當標準物質在1~5000 ng·L-1的質量濃度范圍內時,采用該檢測方法得到的3種合成麝香的峰面積比與相應的實際濃度比的相關系數都在0.996以上,二者呈現出良好的線性關系,因此可據此相關方程來計算樣品中目標分析物的濃度。HHCB、AHTN和MK的檢出限分別為0.02、0.03 和 0.03 ng·L-1,其回收率分別為(114%±15%)、(107%±11%)和(90%±17%),由此可知,3種合成麝香的檢出限較低且回收率均較高,實驗結果可信度較高。
本研究中,HHCB、AHTN和MK3種合成麝香在廣州市的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谥芯袡z出。由圖2可知,水體溶解相中HHCB、AHTN和MK的質量濃度分別為0.72~3051.36、0.51~569.43、0.05~382.61 ng·L-1;水體顆粒相中 HHCB、AHTN和MK的質量濃度分別為0.24~115.40、0.12~22.40、0.02~2.15 ng·L-1。
本研究結果表明,廣州市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海口4類地表水體溶解相中HHCB、AHTN和MK的濃度比顆粒相高。馮柳(2011)通過研究也得出相似的結論,主要原因是合成麝香微溶于水,且本研究水體中合成麝香濃度較低。此外,無論是溶解相還是顆粒相,HHCB的濃度均遠高于AHTN和MK。這與國內外的許多研究結果是一致的(Peck et al.,2004;Stevens et al.,2003;陳多宏等,2009),因為香水、面霜、肥皂和沐浴露等日用化工品中的主要合成麝香均為HHCB(Reiner et al.,2006;王征,2012)。
由圖3可知,無論是在湖泊、河涌、航道還是入???,溶解相 HHCB的平均濃度均高于 AHTN和MK。HHCB、AHTN和MK在湖泊中的平均質量質量濃度分別為20.00、4.90和1.50 ng·L-1,在河涌中的平均質量濃度分別為279.00、48.00和34.00 ng·L-1,在航道中的平均質量濃度分別為39.00、7.50和4.60 ng·L-1,而在入??谥械钠骄|量濃度分別為4.50、1.80和0.67 ng·L-1;與溶解相類似,無論是在湖泊、河涌、航道還是入海口中,HHCB的平均濃度均高于AHTN和MK,且MK的平均濃度在3種合成麝香中最低。河涌中HHCB、AHTN、MK的平均質量濃度均高于其他水體,分別為 21.00、3.90、0.62 ng·L-1。湖泊中 HHCB、AHTN、MK 的平均質量濃度分別為1.80、0.53、0.38 ng·L-1,航道HHCB的平均質量濃度(4.70 ng·L-1)約為AHTN(1.30 ng·L-1)的 4 倍,約為 MK(0.27 ng·L-1)的16倍。而在入??谥?,HHCB、AHTN、MK的平均質量濃度均為最低,分別為 0.50、0.26、0.06 ng·L-1。

表2 3種合成麝香的出峰時間、特征離子、標準曲線、相關系數、檢出限及回收率Table 2 Appearance time, characteristic ions, standard deviations,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method detection limit and recoveries of the three synthetic musks

圖2 廣州市地表水體中溶解相和顆粒相的合成麝香質量濃度Fig. 2 Synthetic musks’ concentrations of dissolved phase and particle phase in surface water of Guangzhou Cityn=56. The same below

圖3 廣州市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谒w中溶解相和顆粒相合成麝香的平均質量濃度Fig. 3 Synthetic musks’ average concentrations of dissolved phase and particle phase in lake, river, channel and estuary of Guangzhou City
河涌中3種合成麝香的平均濃度均高于其他3類地表水體,而入??谥?種合成麝香平均濃度均為最低。這是因為自然水體中的合成麝香主要來源于生活污水(田藝心等,2011),河涌接納了沿岸居民排放的生活污水導致其中的合成麝香濃度較高;而入??谔幍乃畡恿^強,水體中的合成麝香易被稀釋遷移,故其中的合成麝香濃度較低。
如表3所示,本研究中,廣州地表水合成麝香的濃度均高于國內外一般河流,但低于污染較嚴重的河流,如羅馬尼亞特蘭西瓦尼亞高原的一些河流(Moldovan, 2006)。廣州地處珠江流域,臨近入???,人口密集,地區內受周邊居民生活污染的影響比較明顯,而旅游、航運、餐飲等人類活動有可能導致污水直排,水體極易受到合成麝香的污染。這也可能與采樣時珠江流域正值枯水期,此時麝香污染濃度較高有關。
為研究常規水處理工藝對合成麝香的去除規律,本研究對水廠A和B各工藝流程中的水體進行采樣,包括原水和混凝、沉淀、過濾、消毒等各個常規流程處理前后的水樣。水廠A和B主要為周邊居民供水,均采用比較傳統的常規水處理工藝,其水處理工藝流程基本相同,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混凝池、沉淀池以及過濾方式。在混凝池的形狀方面,水廠A和B分別采用折板混凝池和網格混凝池;在沉淀池的形狀方面,水廠A和B分別采用平流沉淀池和斜管沉淀池;在過濾方式方面,水廠A和B分別采用V型砂濾池和10格V型超濾池。
圖4所示為水廠A和B的水處理工藝流程中HHCB、AHTN、MK等3種合成麝香濃度及濃度總量的變化過程。在水廠A和B的整個工藝流程中,HHCB的濃度相對較高。在源頭水中,HHCB質量濃度達到63.65 ng·L-1,而AHTN、MK的質量濃度分別為30.04、26.05 ng·L-1,HHCB質量濃度約為AHTN、MK的2倍,約占合成麝香總濃度的50%。在后續水處理過程中,3種合成麝香濃度均有所降低,而MK在混凝沉淀后均未被檢出。由此可知,常規水處理工藝對合成麝香具有一定的去除作用。

表3 國內外合成麝香污染水平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synthetic musks pollution levels from different regions

圖4 自來水廠A和B工藝流程中合成麝香的質量濃度變化Fig. 4 Concentrations changing trends of synthetic musks in the treatment processes of water supply plant A and B
本研究中,3種合成麝香在經過水廠A和B的常規水處理工藝處理后,最終的去除率均在60%以上。在水廠A和B中,HHCB、AHTN、MK的去除率均分別約為70%、80%和100%。無論是水廠A還是水廠B,3種合成麝香在經過混凝處理之后,其濃度均呈急劇降低;而在后期的沉淀及過濾處理過程中,合成麝香濃度呈現平穩下降的勢態。由此可見,混凝對合成麝香的去除起著重要的作用,而沉淀與過濾則進一步加強了去除效果。
經過混凝沉淀工藝后,水廠A和B中均無MK檢出。而水廠A和B的混凝沉淀工藝對HHCB的去除率分別為65.09%和28.53%,對AHTN的去除率分別為31.00%和27.75%。這可能是由于水廠A和B在混凝池與沉淀池的形狀上有所不同,相比于水廠B采用的網格混凝池和斜管沉淀池,水廠A采用的折板混凝池和平流沉淀可能更加利于對HHCB與AHTN的去除。在A廠中,水流通過折板之間速度一般沿程減小,相對B廠水流條件可能比較穩定,絮凝時間較長,對HHCB與AHTN等易吸附于顆粒表面的有機物,混凝效果更好。然而,混凝效果與混凝池設計、原水等多方面因素有關,可在后續研究中進一步探索。
由于自來水廠A和B對HHCB和AHTN這2種主要合成麝香的去除率并不高,本研究分析PAC吸附和Fenton試劑降解對 HHCB與 AHTN的去除效果。PAC屬于多孔性、疏水性吸附劑,其晶格間的大量細孔能夠對合成麝香等有機物進行吸附去除(陶燕等,2008)。通過控制實驗條件優化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以使PAC的去除效果達到最優。
2.3.1 PAC投加量的影響
本研究中,HHCB和AHTN在河涌中的平均質量濃度分別為 279.00 ng·L-1和 48.00 ng·L-1,而自來水廠對這2種主要合成麝香的去除率并不高,且不同工藝對去除率影響較大,故取初始質量濃度為200 ng·L-1進行后續去除研究。

圖5 PAC投加量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5 Effect of PAC dosag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 50 mL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分別投入0、20、40、80、160、240、320、400 mg·L-1不同用量的PAC,反應時間為120 min。不同PAC投加量對2種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響如圖5所示。
由圖5可知,隨著PAC投加量的增加,HHCB和AHTN的去除率先逐漸增大后趨于平穩。PAC的投入量分別為 40 mg·L-1和 240 mg·L-1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達到最優值,分別為85.50%和70.31%。之后,隨著PAC投加量的增加,HHCB去除率基本沒有變化,AHTN的去除率雖然依然呈現增加趨勢,但是增加速率已趨于平緩,即超過一定限度后增加 PAC投加量并不能顯著提升 AHTN的去除率。
PAC投加量對HHCB與AHTN這2種合成麝香的去除均存在一個臨界值,大于臨界值,PAC投加量對去除率無明顯的促進作用。這是因為PAC投加量達到臨界值之后體系達到飽和,過量的活性炭聚集反而會限制吸附有效表面積的增加,故去除率增加不明顯(陳國強等,2017)。2.3.2 合成麝香初始質量濃度的影響

圖6 合成麝香初始質量濃度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6 Effect of initial concentrations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50 mL質量濃度分別為 50、100、150、200、300、500 ng·L-1的 HHCB和AHTN溶液,PAC投加量為80 mg·L-1(即4 mg),反應時間為120 min。不同合成麝香初始質量濃度對2種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響如圖6所示。
由圖6可知,總體上,HHCB和AHTN的去除率隨合成麝香初始濃度的增加先急劇增加后趨于平穩。HHCB在初始質量濃度為150 ng·L-1時,去除率達到最大值(84.40%),之后隨著HHCB濃度的增加,去除率趨于平穩;而AHTN在初始濃度大于200 ng·L-1后,去除率趨于平穩。
本研究結果表明,當合成麝香濃度較低時,合成麝香初始濃度的增加一定程度上可以促進 PAC對其的去除。當合成麝香初始濃度繼續增大時,PAC對合成麝香的去除量仍呈增加趨勢,但是去除率無明顯變化,說明合成麝香的初始濃度的提高可以提高PAC的有效利用率。
2.3.3 反應體系初始pH值的影響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50 mL質量濃度為400 ng·L-1的 HHCB 和 AHTN 溶液,用 H2SO4和NaOH將反應體系的pH值分別調節為1、2、3、4、5、6、7、8、9,PAC 投加量為 10 mg·L-1,反應時間為120 min。不同反應體系初始pH值對2種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響如圖7所示。

圖7 反應體系初始pH值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7 Effect of initial pH valu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圖 7可知,隨著 pH值的增大,HHCB和AHTN去除率的變化不大。總體上,當pH值處于2~6范圍內,活性炭對HHCB和AHTN的去除率較高,在pH=6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最高分別可達95.96%和90.76%;當pH>6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稍微下降。
張彥等(2009)研究發現pH值會影響合成麝香等有機物在水溶液中溶解度。在堿性環境下,溶液中容易出現“膠溶”現象和“脫吸附”現象,導致已經附著在活性炭上的有機物也溶解到溶液中,從而增加溶液中的雜質,影響吸附效果;而在弱酸性環境下,活性炭表面的羧基和酚羥基等官能團能增強其吸附能力,且可以中和活性炭及原料中少量雜質所帶的電荷使其聚沉而去除(陳寶福等,2004)。
使用Fenton型Fe2+催化劑和H2O2可以將有機物較為完全地轉化為CO2等,整個反應過程可在室溫下進行且反應時間短(莊緒亮,2007)。通過控制實驗條件優化合成麝香去除效果,以使Fenton試劑的去除效果達到最優。
2.4.1 Fe2+/H2O2摩爾比的影響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50 mL質量濃度為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FeSO4投加量為 400 μmol·L-1,分別投入不同用量的 H2O2,使Fe2+/H2O2摩爾比分別為1/5、1/4、1/3、1/2、1、2,反應時間為60 min。不同Fe2+/H2O2摩爾比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圖8所示。

圖8 Fe2+/H2O2摩爾比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8 Effect of n(Fe2+)/n(H2O2) ratio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圖8可知,當 Fe2+/H2O2摩爾比為1/2時,HHCB和 AHTN的去除率達到最高值,分別為89.65%和87.43%;當Fe2+/H2O2摩爾比小于1/2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急劇增大;當Fe2+/H2O2摩爾比大于1/2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趨于平穩,保持在80%~90%之間。
由于在 Fenton反應中,Fe2+起催化 H2O2分解產生羥基自由基(·OH)的作用(王漢道等,2014)。當Fe2+/H2O2較小,即Fe2+濃度相對較低,H2O2濃度相對較大時,反應速率整體下降,自由基的產率下降,不利于整個反應的進行。因此,水廠對合成麝香的去除中,可分批投加 H2O2且保持總投加量不變,以此提高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因為分批投加H2O2,可使Fe2+/H2O2的比值相對變大,從而使·OH的產率增大,提高了 H2O2的利用率,也提高了對合成麝香的氧化效果。

圖9 反應體系初始pH值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9 Effect of initial pH valu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2.4.2 反應體系初始pH值的影響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50 mL質量濃度為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用H2SO4和NaOH將反應體系的pH值分別調節為1、2、3、4、5、6、7、8、9,H2O2的投入量為 800 μmol·L-1,Fe2+的用量為 400 μmol·L-1,反應時間為 60 min。不同反應體系初始pH值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圖9所示。
由圖9可知,當pH值在2~4范圍內時,Fenton試劑對HHCB和AHTN的降解效果較好,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能達到90%左右。當 pH>4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呈下降趨勢。
由于 Fe2+在溶液中的存在形式受制于溶液的pH值,在中性和堿性環境中,Fe2+催化 H2O2產生·OH的能力會減弱(張蓉蓉,2013;劉俊等,2013),導致其對合成麝香的去除率降低。
2.4.3 反應時間的影響
室溫下,分別用超純水配制50 mL質量濃度為200 ng·L-1的 HHCB 和 AHTN 溶液,用 H2SO4和NaOH將反應體系的pH值調節為4,H2O2與Fe2+投入量分別為 800 μmol·L-1與 400 μmol·L-1,反應時間分別為 5、10、15、20、30、40、50、60 min。不同反應時間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圖10所示。

圖10 反應時間對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響Fig. 10 Effect of reaction tim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圖10可知,當反應時間在0~10 min范圍內,HHCB和AHTN的去除率呈逐漸增大趨勢;當反應時間大于10 min后,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維持不變。在反應時間為10 min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可達到89.65%和83.07%。本研究結果與Fenton試劑處理一般有機物的規律相符,即反應開始階段有機物的去除率隨時間的延長而增大,一定時間后,有機物的去除率接近最大值并趨于穩定(王羅春等,2001)。
比較 PAC吸附和 Fenton試劑降解對 HHCB與AHTN的去除效果可以發現,在適宜的條件下,Fenton試劑比PAC吸附對HHCB與AHTN的去除效果更好,但Fenton試劑反應受pH值的影響更大。
由于Fenton法降解反應需要控制pH值,且過程中會產生含鐵污泥,后續處理存在較大難度,目前主要被應用于廢水處理中。如今自然水體中的有機物污染日益嚴重,而且近年來,隨著技術不斷發展,出現了催化型Fenton技術,從根本上解決了傳統Fenton的弊端:拓寬了體系pH值的適用范圍(在5~9之間);該技術能固化催化劑,減少催化劑溶出,更便于分離回收,不會產生明顯的污泥(牛建瑞等,2016)。而Fenton法對有機物的去除效果突出,將是未來水處理的研究主題之一。
(1)廣州市湖泊、河涌、航道與入??诘乇硭w溶解相中合成麝香濃度較高,HHCB、AHTN、MK的質量濃度分別為0.72~3051.36、0.51~569.43、0.05~382.61 ng·L-1;而顆粒相中的濃度相對較低,HHCB、AHTN、MK的質量濃度分別為0.24~115.40、0.12~22.40、0.02~2.15 ng·L-1;無論是溶解相還是顆粒相,HHCB的濃度均遠高于AHTN和MK。與國內外河流相比,廣州地表水的合成麝香濃度偏高,可能與廣州臨近入??冢丝诿芗?,城市水體污染嚴重有關。
(2)水廠A和B對HHCB、AHTN和MK的去除率分別約為70%、80%和100%,混凝過程對合成麝香的去除起著重要的作用,且水廠A采用的折板混凝池和平流沉淀池比水廠B采用的網格混凝池和斜管沉淀池更有利于HHCB與AHTN的去除。
(3)對于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PAC 的投入量分別為 40 mg·L-1和 240 mg·L-1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達到最優值,分別為85.50%和70.31%;PAC對HHCB和AHTN的去除率隨合成麝香初始濃度的增加先急劇增加后趨于平穩,對于80 mg·L-1的PAC投加量,當HHCB和AHTN在初始濃度分別為150 ng·L-1和200 ng·L-1時,去除率趨于平穩,分別穩定在80%和75%左右;當pH值處于2~6的范圍內,PAC對HHCB和AHTN的去除率較高。當Fe2+/H2O2摩爾比為1/2時,HHCB和 AHTN的去除率達到最高值,分別可以達到89.65%和87.43%;當pH值在2~4范圍內時,Fenton試劑對HHCB和AHTN的去除效果最好,去除均能達到90%左右;Fenton試劑去除合成麝香的反應較為迅速,在反應時間為10 min時,HHCB和AHTN的去除率達到89.65%和8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