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卉卉
(昆明工業職業技術學院 ,云南 安寧 650300)
自20世紀90年代高校招生并軌起,高校輔導員的角色被定位為“大學生健康成長的指導者和引路人”。全國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工作會議上強調堅持政治強、業務精、紀律嚴、作風正的要求,著力建設一支高水平的輔導員隊伍。由此可見,輔導員個體的專業化成長作為高水平輔導員隊伍建設的基礎,探討如何保持輔導員個體持續的專業化成長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自我概念”(self concept)在心理學中的研究有理論構建和心理測量學兩個取向,在此主要討論理論構建取向的“自我概念”內涵。1980年,美國心理學家詹姆斯(W.James)提出將自我分為物質自我、社會自我、精神自我和純自我4個部分[1]。物質自我的核心是身體,社會自我是指個體在他人心中的形象,精神自我代表一個人的心理能力或形象,純自我指一個人知曉的一切東西,以“當下思想”為主。(當下思想是指每一時刻存在的把自己的一切思想對象占為己有的一種心理狀態)。物質自我、社會自我和精神自我歸屬為經驗自我,即作為與世界的其他對象共存的生物個體,試圖用“我”來稱呼的一切;Rosenberg[2]認為自我概念是個體對自我客體的思想和情感的總和,它包括個體對自己多方面的看法,包括生理方面、社會方面、作為社會行動者的自我、作為個性品質的一些本質特征、情感和態度等。由于中西文化的差異,國內的“自我概念”和西方存在較大區別。黃希庭對自我概念進行了整合,主張“自我概念”是個體對自己多方面知覺的綜合,包括個人對自己的了解,個人與他人和環境的關系以及作為社會行動的個體對個人現實生活中各方面的評價等[3]。在此基礎上,美國心理學家Super將自我概念引入職業中。職業自我概念是個人自我概念在職業選擇、職業認知和職業發展上的反應,是個體整體自我概念中的主要部分。值得強調的是,職業自我概念具有發展性,是貫穿于人的一生并一直呈現形成、發展和不斷修正的狀態,并對個體的整體自我概念發展起著重要作用。
綜上所述,個體自我概念就是個體對自身的各個方面(包括生理、心理、個性、意志、業務水平、職業道德、人際關系等)的認知和評價,當職業自我概念具體輔導員這一職業時,可以理解成輔導員對個體本身以及與教育教學工作相關的所有活動的認知和評價。筆者主要探討職業自我概念中與輔導員專業發展密切相關的3個方面:個體對輔導員的職業角色定位的理解,個體對輔導員業務工作中關鍵事件解釋以及對輔導員個人職業成長的期待。
職業自我概念作為個體在職業中對個體本身以及與教育教學工作相關的所有活動的認知和評價的綜合,輔導員的專業發展作為輔導員工作中的重要部分,兩者存在著密不可分的關系。Burns對自我概念的心理作用作了系統的論述,指出自我概念具有保持內在一致性、決定個人對經驗的解釋和決定人們的期望三個方面的作用。首先,保持內在一致性是指個體需要按照保持自我看法一致性的方式行動,個人對自己的理解是保持其內在一致性的關鍵。在本研究中,將保持內在一致性作用的關鍵集中在輔導員對職業角色定位的認知。其次,自我概念決定了個人對經驗的解釋。在相同情景中,不同的個人會獲得相似甚至相同的經驗,但基于個體自我概念的不同會對經驗做出完全不同的解釋。個人對經驗的解釋作用的要點,可理解為輔導員對日常工作中具有關鍵性和典型性事件的解釋;自我期望是在自我概念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對自我發展的期待,即自我概念具有預言自我實現的作用。
輔導員作為我國高校基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在高校對大學生進行思想政治教育。隨著社會的發展,輔導員的工作也迎來了新的挑戰,例如勤工助學、大學生職業生涯規劃與指導、心理健康教育與輔導等與學生密切相關問題。我國當前的輔導員隊伍主要以年輕應屆畢業研究生為主,缺乏對輔導員職業的科學認識和規劃。基于輔導員個體對輔導員職業的認知程度不同,綜合當下輔導員的工作特點可以將輔導員對輔導員工作的認知分為以下四類:一是職業型,即僅把輔導員工作看成一種謀生的手段,追求經濟報酬;二是學者型,該類型是在興趣和能力的驅動下,向專任教師隊伍看起,追求任課的課程數和任教時間。三是事業型,也就是把輔導員工作看成個體自我價值實現的途徑,該類職業自我概念的認知趨勢輔導員以培養學生成才作為個人價值的體現;四是教育家型,基于這樣的職業自我概念認知的輔導員,依照國家的教育方針和人才標準去培養學生的同時適時的將自己對教育的思想理解融入到工作中。
由此可見,個體職業自我概念的認知水平決定了個體職業發展的方向,只有個體職業自我概念的認知水平達到一定高度,才能促使個體在工作中實現專業發展。
我國歷次的高等教育改革對輔導員及輔導員隊伍的專業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隨之以專項培訓為主的輔導員專業發展的策略也應運而生,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似乎每一位輔導員參加完培訓后都得到了專業發展上的提升。但若深入分析,這種以外在強勢的培訓模式可能促使參培人員在短時間內發生專業發展認知和行為上的變化,但這股“干勁”多在繁雜的輔導員工作中被消磨殆盡。以云南省高校為例,結合輔導員日常工作分析,以外部動力促進輔導員個體專業發展的路徑陷入困境的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高校對輔導員角色解讀不精準,對輔導員角色和工作的認可度低。即以偏概全的將輔導員工作解讀為學生管理工作,把輔導員的角色定為行政替補人員或學生生活老師。第二,輔導員的義務與權利的旅行不對等,即輔導員在高校工作中承擔了繁多的工作職責,卻享有相對較少的權利,主要表現為薪酬較低,進修和培訓機會少,晉升機會少等。第三,外界對高校輔導員角色的評價不科學、不系統。即當前高校對輔導員的評價注重管理工作能力的甄別,忽視輔導員個體的專業發展。
基于當前輔導員在大環境中處于弱勢,輔導員工作的現狀存在較大的困境和問題,即使在某些外在因素和外力能夠在短時間里推動輔導員專業的發展,但要使輔導員專業發展從局限于特定時間的、不連續的、缺乏內在邏輯聯系的模式轉到持續進行并成為輔導員的實踐自覺,就必須從根本上尋找動力,也就是常說的內部動力,即培養輔導員形成正確的職業自我概念以實現持續的專業發展。
目前,我國高校輔導員隊伍缺少具有高理論水平,豐富的實踐經驗和較強教育教學能力的輔導員,導致大部分在崗輔導員在工作中對自己的職業角色、定位、工作范疇、職業精神等方面出現了困惑,致使對自己的職業發展產生迷茫。而專業發展作為輔導員職業發展的一個核心要素,勢必受到沖擊。結合我國高校輔導員年紀輕、資歷淺的特點,主要的問題梳理如下:第一,輔導員個體角色意識模糊與角色壓力超載,即大多數輔導員對自身角色定位及行為標準沒有清楚的認識以及讓自己陷入日常工作瑣事無法踐行輔導員角色的應然狀態;第二,輔導員職業精神脆弱,具體表現為由于對輔導員職業概念認識的偏差導致個體職業化進程緩慢、專業化程度低,引發的職業道德意識淡薄和職業專業精神缺乏[4];第三,輔導員角色內沖突,主要由于個體本身對職業自我概念認知錯或存在偏差,而社會、高校對輔導員的角色期待不同。特別需要強調的是,輔導員工作本身的角色發展需求與現實工作需要存在激烈的沖突,由于雜事、瑣事繁忙,輔導員無暇顧及自身專業發展,極易導致輔導員放棄自我專業發展甚至放棄這份職業。
綜上所述,要保證輔導員專業發展的健康和穩定,必須要以樹立良好的職業自我概念為前提,只有輔導員認清工作定位和職責,樹立良好的角色自信,對自己的工作進行正確的評價才能使專業發展得到實現的保障。
職業自我概念作為輔導員專業發展的動力機制和源泉,對輔導員專業發展有重大的影響,主要影響體現在對輔導員專業發展的意識和態度。對輔導員的工作可以進行如下概括:“他們傳播先進的思想,他們指導大學生在多元的社會思潮和意思形態中做出正確選擇,他們幫助大學生解決大學生解決生活和學習中的困難,他們維護校園的安全和穩定”,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出輔導員的工作透露著專業化的需要。輔導員自我專業發展意識作為教師專業發展的核心,包含了多層次、多方面的內涵,如教育信念的建立、態度的轉變和情意的發展,這勢必要求輔導員個體要適時地根據外在角色期待和輔導員的工作職責的變化來進行職業自我概念的不斷完善,以此把握好專業發展的方向并實現持續的發展。
首先,在個體對輔導員的職業角色定位的理解方面,以當前的社會形勢為例,在新常態下,輔導員個體必須意識到自己作為大學生政治思想教育工作者和大學生成長的人生導師的角色定位,將自己從繁瑣的日常工作中解放出來,形成服務學生發展的職業思想觀念。
其次,在個體對輔導員業務工作中關鍵事件解釋方面,自我和反思是核心與關鍵。輔導員作為一個成年學習者,能夠對自己的價值和與他人的協調時間關系進行反思和在評價的個體。鑒于輔導員工作基本在學生的思想和行為交互的教育實踐中完成,教育行動研究便成為了最具有可行性和時效性的專業發展途徑。就輔導員工作而言,教育行動研究的根本就是在科學的職業角色理解上,對教育實踐行為進行反思和評價,以促進個體的專業發展。
最后,在輔導員個人職業成長的期待方面,良好的職業自我概念對輔導員的專業發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促進作用。在當前輔導員工作社會認可度不高,工作內容承擔過大的情況下,良好的職業自我概念能夠給輔導員一種心理安全感,只有以心理安全為前提,才能真正的保證輔導員專業發展的健康和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