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燕
縱觀整部《論語》無非在討論一個關于做人的問題,如何做人、做一個什么樣的人。而孔老夫子對于我們做人的要求是做一個君子。君子一詞在《論語》中多次出現,并且每次的具體要求都不盡相同,那到底什么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君子呢?首先當然要從君子本身入手來探討了。在《為政·第二》篇中,子貢問孔子君子是什么,孔子回答說:“先行其言而后從之。”先行動了,然后再說出來,這樣的人就能夠說是一個君子了。孔子對君子的要求最首要的就是言行一致、講求誠信。
孔子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一個人沒有誠信,不知那怎么可以。就好像大車子沒有安橫木的輗,小車子沒有安橫木的軏,怎么能夠行走呢?跟車子一樣,一個人做事情不講誠信,也會寸步難行。所以,要“言必信,行必果”。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要講誠信之外,更重要的是謹言慎行。《里仁·第四》篇中,子曰:“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古代的人言語不輕易出口,就是怕自己的行動趕不上,所以,要少說多做。有一天,孔子說:“我不想說話了。”子貢道:“您假若不說話,那我們傳述什么呢?”孔子回答:“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天說了什么呢?四季照樣運行,百物照樣生長,天說了什么呢?少言能容于天地之間,有何況處身于市井之中呢?所以,一定要做到“敏于事而慎與言”。
做君子,除了要“敏于事而慎于言”之外,還要“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吃食不要求飽足,居住不要求舒適。其實,就是不要過多的重視物質生活上的享樂。在《雍也·第六》篇中,孔子說:“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顏回身在陋巷,風餐露宿依然不改變他自有的快樂,孔子稱贊顏回是有修養的人。在《述而·第七》篇中,也有關于貧窮與富貴的言論。孔子認為,財富如果可以求得的話,即使是做市場的守門卒也可以干。但若是做不正當的事而得來富貴,就好像浮云一樣,便不要去做。即使“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只要問心無愧,也有著其中的樂趣。追求富貴無可厚非,但是要符合道義,通過正當的途徑來取得,君子愛財需取之有道。
孔子眼中的君子需具備的更重要的個人修養就是能夠自省,他自己也是這樣做的。孔子“日三省吾身”來反思自己有沒有犯錯,以便及時改正。在《公冶長·第五》篇中,孔子說:“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生活中很少有能夠看到自己的錯誤便自我責備的人,有賢德的人才能做到。“以責人之心責己,則寡過;以恕己之心恕人,則全交。”把平日對別人的指責用在自己身上就會很少犯過錯了,把平日里對自己的寬容用在別人身上那么就會交到很多朋友了。要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寬恕固然要終身行之,但寬恕的對象是要寬恕別人,而不是寬恕自己。對自己身邊的人多一些寬容,對自己的要求要多幾分嚴苛。
然而,大多數的人往往善于發現別人的過錯而不是自己的,甚至在明知自己犯了錯誤之后還要給自己找借口和理由開脫,而不是盡全力的彌補過錯,及時的反思,以免同樣的錯誤再次出現。殊不知“過而不改,是謂過矣”,犯下的過錯不及時改正,那就真的是過錯了。子貢說:“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君子的過失就好比日食月食,犯錯誤的時候不刻意去掩蓋,每個人都看得見;更改了的時候人們還是會仰慕他。犯了錯誤及時的補救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人們還是會敬仰他。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圣賢躬身自省,來彌補自身的不足,避免錯誤再次出現,這種態度值得后人學習。往往人們看重的并非是一個人是否會犯錯,而是犯錯之后的態度。犯錯之后過多的借口和理由不會有任何的幫助。虛心承認自己的不足,及時改進,這樣就會取得自身的進步,同時贏得別人的尊重。
總的來看,《論語》中孔子在看待個人言行時,更注重的是一個人的行為。個人言行在和于“禮”的基礎之上,行為同語言表達要一致,要言而有信、說到做到。“敏于事而慎于言”,言語之間要謹慎、行動時要十分的敏捷,言行一致才能取信于人。
[1]楊伯峻譯注.論語譯注[M].中華書局,1998
[2]錢穆.論語新解[M].中華書局,2002
[3]張正江.試論孔子的言行觀教育及其啟示[J].天津市教科院學報,2007(06)
[4]宋寧寧.孔子言行觀淺析[J].廣西社會科學.20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