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鋒 張彧通 劉元興
當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已進入快車道。根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的統計,2017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達27.2萬億元,占GDP比重已達到32.9%。9月19日,國家發改委宣布與國家開發銀行簽署了支持數字經濟發展合作協議,計劃在未來5年內投入1000億元支持數字經濟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給5月份舉辦的“中國國際大數據產業博覽會”的賀信中指出,要把握好大數據發展的重要機遇,促進大數據產業健康發展,處理好數據安全、網絡空間治理等方面的挑戰。在給9月份召開的“2018世界人工智能大會”的賀信中,習近平總書記又表示,中國愿意在技術交流、數據共享、應用市場等方面同各國開展交流合作,共享數字經濟發展機遇。
數字經濟時代已經到來。無論是應對數字經濟的挑戰,還是共享數字經濟的發展機遇,關鍵都在于人才。但我國在數字人才培養和儲備方面都較為薄弱。工業和信息化部相關負責人就曾指出,目前數字經濟領域面臨著嚴峻的人才短缺問題,以人工智能領域為例,據有關統計,截止到2017年6月,全球人工智能人才僅30萬人,而中國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的人才缺口就已經達到百萬級。在數字經濟人才相對供給不足的同時,數字經濟時代也會帶來就業的挑戰。比如,2017年8月,咨詢公司Opimas曾發布報告稱,未來幾年中,大學金融類專業將越來越難吸引學生;其研究表明,到2025年,金融業中的23萬個工作崗位將會消失,數字科技將會搶走人們的飯碗。
面對這些問題,9月26日,國家發改委公布了19部門聯合發布的《關于發展數字經濟穩定并擴大就業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提出要大力發展數字經濟穩定并擴大就業,促進經濟轉型升級和就業提質擴面互促共進;計劃到2025年,國民數字素養達到發達國家平均水平,數字人才規模穩步擴大,數字經濟領域成為吸納就業的重要渠道。
那么,數字經濟將對就業帶來什么樣的影響?數字經濟時代到底需要什么樣的人才?我們又該如何應對,以在發展數字經濟的同時擴大和促進就業呢?
數字經濟的本質在于生產資料、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改造升級,這些變化都將重塑就業。
(一)生產資料對就業的重塑
不同于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以土地、原材料等物理實體作為生產資料,數字經濟以數據作為關鍵生產資料。同時在數字經濟時代,其他生產資料有被數字化的趨勢,即被數字化處理后再進入生產過程。數字經濟的理想狀態和終極本質就是實現數據化虛擬世界與物理化實體世界的全映射。如此,只需在虛擬世界做好“數據”工作就可以實現人類對世界改造和運轉控制。因此,在數字經濟時代,大部分工作將以“數據”為核心展開。與數據相關的職業,必將大大增加成為就業新常態,如數據分析、數據運算、虛擬現實操作等。數字經濟對勞動者的數字技能和數字素養提出很高的要求,不具有數字素養的人將面臨失業和邊緣化危險。
在生產資料中,生產工具起決定性作用,生產工具的發展水平,決定了人類征服、改造自然的廣度和深度。作為第一生產力的科學技術可以不斷改進和優化生產工具。延伸來說科學技術前置階段表現為意識層面的科學研究,后置階段表現為物質層面的科技轉化,即生產工具化階段。科學技術水平正是通過決定生產工具水平來發揮其對生產力的決定性作用的。人工智能、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區塊鏈等新型技術的物化工具,都是數字經濟下新一代改造自然、創造財富的生產工具。值得一提的是,數字經濟因為數據世界和物理世界的映射狀態,物化工具必然要與虛擬數據運動無縫連接,大大加強了意識的能動作用。典型的是,創造一種在意識規律的指導下“物質對物質進行自動改造”的賽博空間。反射在就業方面,體力工作將會消失,科學研究、藝術創造、指令操作等智力工作將成為主要工作種類。
(二)生產力對就業的重塑
人工智能、大數據技術、物聯網、區塊鏈、云計算等新型技術將是數字經濟時代的第一生產力。這些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型技術,從總體上來說,通過改變產業結構來改變就業結構。必將有大量工作種類消失,比如大部分體力工作以及具有重復性的腦力工作。世界經濟論壇發布的《2016全球人力資本報告》指出:到2020年,全球將會有700萬個工作崗位消失,主要是基礎白領和藍領技工等。世界銀行發布的《2016年世界發展報告:數字紅利》預測,中國目前55%~77%的就業崗位容易在未來因技能含量低而被技術取代,印度的比例為43%~69%,經合組織國家為57%。
雖然2017年波士頓咨詢公司(BCG)和研究機構Gartner都曾對數字經濟就業崗位增長作出過非常樂觀的預測:到2035年,中國數字經濟總就業容量將從2015年的1.13億個工作崗位增加到2035年的4.15億個崗位;到2020年,數字經濟的核心技術“人工智能”將創造230萬個就業崗位,消滅 180萬個崗位,即凈創造50萬個就業機會。然而,數字經濟帶來的新工作涌現,對社會福利的增長效應在短期內難以顯現,這種現象即我們熟知的“恩格斯停頓”現象。但難以避免的則是要經歷大面積失業沖擊下的痛苦震蕩。英國央行首席經濟學家安迪·霍爾丹(Andy Haldane)也曾表示,數字化推動的第四次工業革命有可能導致大面積“技術性失業”,對就業市場、民眾生活與廣大社會造成的影響是痛苦而漫長的。大量新崗位的創造和出現,需要社會予以相當一段的時間適應,一方面現有人力技能和素質難以適應,需要相當的社會成本來進行培養;另一方面,政府必須為數字經濟轉型過程中遭受失業的低收入人群體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但大面積失業將導致政府財政難以負重。令人憂慮的是,經濟數字化轉型下,低收入群體在遭受失業后,難以承擔高昂的數字化培訓和教育費用,將有進一步被邊緣化的危險,貧富差距的惡性循環將進一步加劇。
(三)生產關系對就業的重塑
生產關系,包括生產資料權屬關系、生產關系中的社會地位和社會關系、產品分配關系。不同的經濟時代(農業經濟、工業經濟、數字經濟)下,生產資料和勞動者的結合方式不同。數據是貫穿數字經濟的整個生產流程(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核心驅動因素。因此必須厘清數據權屬、數據流轉、數據共享等一系列圍繞數據的具體生產關系,并且從法律上加以確認和維護。數字經濟,其實質是圍繞數據收集、存儲、使用、傳輸、共享、交易、備份、刪除等一系列數據行為來展開的。對原始數據進行收集、分析、加工,形成數據產品,類似農業經濟下在土地上進行勞作生產出來的農業產品,也類似工業經濟下對石油等原材料進行加工生產出來的工業產品。數字經濟時代,生產、分配、交換、消費四個環節的功能定位和銜接機制可能會被重構。可能比較憂慮的是分配方面。機會“公平分配”和成果“按勞分配”將會進一步受到沖擊和瓦解。在數字經濟“數據資產化,資產數據化”的趨勢和特征下,按照二八定律,可能會導致技術和數據集中在極少大資本家和大財團手中,他們得以操縱數據,在工作機會方面進行不公平的分配,在勞動成果方面按數據資產分配,極大加劇社會貧富差距。
波士頓咨詢公司(BCG)報告《邁向2035:攻克數字經濟下的人才戰》指出,自由職業這種多元化的新興工作方式將成為數字經濟時代的就業新常態。然而,對于經濟數字化催生的作為生產關系內容之一的新型勞動關系——網店店主、自由撰稿人、網約車司機等自由職業形式,現行法律、政策體系,沒有給予出積極的認可和保障回應。《勞動法》是以標準工時制為基礎,未將自由職業者納入。《勞動合同法》主要保護在職職工,對自由者職業者保護甚少。《社會保險費征繳暫行條例》等社會保障法律和政策,未在繳費辦法、繳費基數和比例、繳費年限等方面作出降低門檻的靈活設計,缺乏對數字經濟新型就業的靈活性支持。
《指導意見》提出,到2025年,伴隨數字經濟不斷壯大,國民數字素養達到發達國家平均水平,數字人才規模穩步擴大,數字經濟領域成為吸納就業的重要渠道。數字經濟時代的勞動者,就是數字人才。數字人才既是技能的數字化,包括掌握數字技術的人才;還是思維的數字化,是配合數字經濟時代經濟規則、社會秩序的勞動者。
清華大學經管學院互聯網發展與治理研究中心將如下的人才歸納為數字人才:“擁有ICT(信息、通信和技術)專業技能的人才,以及與ICT專業技能互補協同的跨界人才”。具體來說包含了六大類:“數字戰略管理、深度分析、產品研發、先進制造、數字化運營和數字營銷。”我們認為,未來ICT技術將會是數字經濟的底層,數字經濟是構建在ICT技術基礎之上的社會經濟表現形式。因此,數字人才應當不僅僅表現為掌握ICT專業技能或者與之形成互補協同的跨界人才,還表現為掌握、熟識數字經濟未來運行規律的各界人才。數字人才需要符合至少三個特征。
(一)數字人才應該是掌握數字技術的通才與專才
2019年世界銀行《世界發展報告》認為,技術帶來了工作性質的變革,例如在“可被編碼的”重復性工作中,機器最容易取代工人的作用。在未來,勞動者需要成為掌握機器的人。所以不是機器取代了勞動者,而是勞動者在經濟時代找到了新工作,新工作取代了舊工作,仍然是人取代了人。機器是數字經濟時代的一種數字工具,掌握機器,就意味著掌握了數字技術。這個例子說明了數字人才在未來的一種路徑——掌握一種數字技術。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對非重復性認知技能和社會行為技能的需求持續增長。除了掌握一種數字技術的專才,還應當有掌握多種數字技術,或者掌握數字經濟運行規律的通才。數字人才包括的這兩個類別,共同構成了最基本的人才分類。
與清華大學經管學院不同,波士頓咨詢公司觀察到了未來數字人才應當分為六大領域,共二十種專門人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數字化企業戰略家、自動化市場營銷專家、用戶互動(UI)和用戶體驗(UE)設計師、數據科學家、機器人和自動化工程師、項目經理等。數字化企業戰略家是更加廣義意義上的數字人才,是我們所定義的通才,也近似清華大學經管學院所定義的跨界人才。
(二)數字人才應該是能夠進行不同層次團隊合作的人才
數字經濟時代,市場對“具有創造性”的技能,以及這些技能組合的需求量在持續增加,技能以及不同技能類型組合所帶來的回報也在持續增加。這意味著,數字經濟的時代是一個技能組合、團隊合作的時代。數字人才的能力是互補而不是相斥的。例如,設計戰略宏圖以及商業架構,研究先進算法,進行數據爬取、數據分析,輸出數字產品的全過程需要團隊的精密配合。數字人才需要懂得如何在數字商業的規則之下進行相互配合和團隊合作。
據清華大學經管學院與領英中國合作的報告《中國數字人才現狀與趨勢研究報告》顯示,目前我國數字人才主要集中在產品研發(87.5%)與數字化運營(7%),深度戰略規劃、數據分析等等面臨著極大的缺口,更遑論相互配合。不論是專才還是通才的數字人才,應當知道在數字經濟人才發展的不同階段有效進行協作。尤其是在“技術+管理”等通才、跨界人才難尋之時,團隊合作顯得尤為重要。
(三)數字人才應該是掌握倫理道德與社會科學等通識知識的人才
有數量相當大的一部分人認為,機器人取代工人的設想會觸發社會的恐慌情緒。伴隨著恐慌的,并不是問題的解決,而是其自身被社會“進化”的淘汰。數字技術與倫理道德、社會科學是數字經濟時代的一體兩面。掌握數字技術的同時,還應當掌握符合數字經濟時代的倫理道德與社會科學,懂得市場發展的規律與社會運行的規律。數字人才還包括了廣大的創業者,這需要他們懂得數字商業的創新模式和數字技術的效用。更關鍵的是,數字技術是迄今以來所有技術類別中發展、變化最快的。數字人才還應當養成終身學習的良好習慣,避免成為尤瓦爾?赫拉利筆下的“無用階級”。
最好的方法是,在高校培養數字人才開始時,就著眼于培養數字技術和通識教育,“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力爭在向社會輸送人才的時候,不至于形成“跛腳”。在這點上,我國高校要在已經開展博雅等通識課程的基礎上,圍繞數字經濟主題,開展更加有針對性、面向未來的培養。此外,其他的社會培訓機構也應當有意識地向這個方向發展。
世界銀行認為,在大多數新興經濟體中,當前的社會契約分崩離析,數字經濟帶來的是全社會的變化。數字經濟時代的商業模式、組織結構形式都會發生變化,以往擴大就業的方法和原理也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指導意見》指出,數字人才供給缺口大、適應勞動者流動性和就業方式多樣化的就業服務及用工管理制度有待完善,這些都是有關數字經濟變革所面臨的就業問題。對于政府來說,如何擴大就業問題的解決不亞于數字經濟就業的變化這個問題本身。
(一)注重直接投資人力資本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西奧多·W·舒爾茨首次提出了“人力資本”理念。簡單來說,人力資本指的是主體人具有經濟價值的知識、技能和體力(健康狀況)等質量因素之和。世界銀行將人力資本用以衡量未來勞動力發展的重要指標,包括了健康、教育等與勞動者身份密切相關的內容。伴隨著經濟的逐漸發展,人力資本也逐漸被視為經濟發展的新動能。事實上可以說,人力資本的大小直接影響了數字人才培養的難易程度。
為此,政府應當至少做到:第一,積極打造與健康、教育等相關的指標體系,用以衡量、判斷、加強人力資本建設的階段、深度與方法。第二,政府所提出來的相關社會援助和社會保險制度,一方面要適應數字經濟的發展與變化;另一方面還需要適應人力資本指標。第三,政府應當鼓勵、支持勞動者技能數字化轉型的培訓。正如二十年前,各類互聯網、計算機培訓在全國展開,為我國互聯網發展提供了大量的技術人才;數字經濟時代,以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數字技術為代表的技能培訓更是未來數字人才的“必修課”。社會力量的發展,離不開政府積極鼓勵、推動與支持。《指導意見》順勢而為地提出了針對勞動者的數字化轉型培訓,要求將加強對數字技能的全民普惠性培訓和重點人才的培訓相結合。
(二)積極推動數字產業發展壯大
數字產業是一個涵蓋非常廣泛的概念,一方面指的是區別于傳統產業的新型產業類型,例如數字內容產業,包括了數字游戲、互動娛樂、影視動漫、立體影像、數字學習、數字出版、數字典藏、數字表演、網絡服務、內容軟件等豐富業態;另一方面指的是傳統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所形成的新型產業類型,例如數字農業、智慧制造、金融科技等。
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是政府促進就業優先戰略和積極就業政策的主線。數字產業發展壯大,為數字經濟就業提供了廣闊的空間與大額的容量。推進產業結構、不斷拓展就業創業新空間都是推動數字產業發展壯大的必經之路。早在2015年,國務院就頒布《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開啟了數字經濟相關的產業促進。之后國家發展改革委辦公廳頒布《關于組織實施2018年“互聯網+”、人工智能創新發展和數字經濟試點重大工程的通知》、文化部推出《關于推動數字文化產業創新發展的指導意見》等文件,加之江蘇、浙江等地關于數字經濟發展的指導意見與促進方法,形成了發展數字經濟的政府政策矩陣。這個政策矩陣成為了數字經濟發展的先導。
(三)做好促進數字經濟就業的服務工作
一個例子就可以說明促進數字經濟就業服務工作的重要性。數字經濟的一大特征是平臺經濟。數字經濟平臺為大量人才提供了就業機會,而在平臺上的勞動者與平臺方并無雇傭關系。這些非雇傭關系者在現行的五險一金繳納制度下面臨著負擔過重的問題,其實際上承擔了用人單位和個人兩個層面的繳費責任。
廣義的服務工作不僅包括提升政府的政務服務能力,例如縮短為數字人才辦理各項認證的流程;而且包括了完善適應數字經濟領域就業要求的法律制度框架,形成適應數字經濟發展的就業政策體系,提升數字化公共就業創業服務能力,提高人力資源市場配置效率。除了《指導意見》指出的具體舉措,例如及時完善新就業形態下的勞動用工政策,全面實施全民參保計劃,加快新就業形態薪酬制度改革等,還可以創新式地為數字人才與數字經濟領域的公司提供相應的人力資本抵扣,體現在最終的稅收優惠上;又或者設置專門的數字人才市場與服務機構,促進市場中的人才流動,提高人力資源配置效率等。按照《指導意見》的要求,全方位地提升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就業創業服務能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解決數字經濟時代的就業問題,政府首先要提升自身的數字水平,提升數字經濟條件下的服務水平。
(四)真正注重投資基礎研發
始終要牢記,技術的發展與變革非但沒有消滅工作,而且創造了更多的就業崗位。例如美國著名的機器人初創公司Boston Dynamic發明了很多機器人,吸納了超過幾百名高級工程師,其設計的機器原型也需要更多熟練的技術工人進行完成。技術發展提高了行業效率,使得更多的需求得到滿足,新型的就業崗位也會隨之而生。基礎科學的研發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在未來數字經濟時代的競爭面前,扎實穩健的技術基礎,將會生發出更加豐富的數字經濟商業模式,促進整體行業的發展,提升生產效率,從而創造出更多的工作崗位。
數字經濟正炙手可熱。雖然目前對于數字經濟并沒有統一的定義,但好在也似乎不見得有特別重大的爭議。《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把“數字經濟”定義為“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的《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17》報告將數字經濟定義為“以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為關鍵生產要素,以數字技術創新為核心驅動力,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通過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不斷提高傳統產業數字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構經濟發展與政府治理模式的新型經濟形態。”而在此次《指導意見》中,數字經濟是“以數據資源為重要生產要素、以全要素數字化轉型為重要推動力”的一種經濟形態。
綜合這些定義,特別是根據《指導意見》,數字經濟應當包含兩個方面的內涵,首先是將數據資源作為重要的生產要素,也就是說將數據作為生產經營活動中的社會資源。與此同時,還要實現人和物的數字化轉型,其中最為關鍵的是人的數字化轉型,以及為這種轉型創造條件。因此,發展數字經濟,必須同步考慮人才和就業。在數字經濟方興未艾的當下,19部委重磅推出《指導意見》,對這一問題作出指引——哪怕還不能算盡善盡美,也有其特別重要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