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鶻草原綠洲拾芥》評介

張 婧

全書分為五個部分，第一部分研究概況：介紹了臺灣學者在相關領域的研究狀況，他們的研究涉及回鶻的族名與族源、居地與西遷、與中原王朝的關系、馬絹貿易、回鶻名號、語言文字、宗教信仰；對漢文高昌回鶻史料進行了簡要的介紹：從回鶻的立傳到各時期的漢文回鶻資料都進行了較為詳盡的介紹；對回鶻文契約文書研究概況及存在問題進行了探討：將國內外對回鶻文契約文書的研究進行了探討并對回鶻文契約文書研究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深入論述，指出回鶻文契約三種文字譯文及存在問題，認為需要在古突厥語言、回鶻文字、漢語的語言學、文字學、歷史學等方面下功夫，用相關學科的方法進行比較研究，并且用符合語言規律的漢維譯音表來規范回鶻文契約中的漢譯文用字，才能對回鶻文契約的原文產生正確的認讀、轉寫、解釋與表述，才能對這部分材料所反映的相關歷史產生比較客觀的認識。

第二部分民族關系，主要收錄了四篇文章：《漢代民族“和親”并非民族間的政治聯姻嗎？》《以水洗血——八世紀中國阿爾泰世界的杰出政治家回紇可汗頓莫賀事跡評介》《就“回紇與唐關系的幾個問題”答楊博文同志》《回鶻可汗與唐公主的婚典》。作者認為：中原王朝與邊疆少數民族王朝不同形式的經濟、文化交流對雙方都很重要，是研究中國民族史，特別是研究民族關系的重要資料。而不同語言以及種族之間的“和親”所產生的混血后代則是實現民族融合的方式之一，作者充分肯定了“和親”政策。

第三部分是文書、文獻與碑刻研究，共由12篇文章組成，這部分作者投入的精力較多，作者不但揭秘了大宛的汗血寶馬、對《敕勒歌》釋文進行了考釋、對《古代突厥魯尼文》中存在的問題做了論述、對《突厥語大辭典》中新疆地區的皮膚病和相關社會問題進行了探討，而且對吐魯番出土文書中的有關問題也以獨特的視角給讀者做了解讀。內容涉及回鶻的政治、經濟、文化等諸多方面，在此基礎上作者探討了漢文化對當地少數民族的影響。

第四部分譯文部分，由兩篇譯文構成。其中《全史》的原作者是伊本·阿爾——阿西爾，書里記述了哈里發帝國和穆斯林諸國及其相鄰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情況，劉戈先生的譯文譯自《吉爾吉斯人和吉爾吉斯地區歷史資料》，其內容涉及《全史》第五、八、九、十、十一、十二卷部分內容。《各國道路記》是伊斯塔赫里根據巴希爾寫于920年的地理書所寫的一部地理著作，是十世紀從地中海到中亞的東方諸國歷史中最為珍貴的史料之一。劉戈先生從有關譯文摘要、部分章節等方面給讀者做了詳細的介紹。

第五部分附錄，附錄一是關于五種回鶻文世俗文書專著中的編號對應表，在這里作者首先對拉德洛夫、克拉克、山田信夫、李經緯、耿世民五人著作中的文書編號做了簡介，其次闡述了自己編寫新的文書編號對應表的原因：因為上述五人著作中共包含八百五十八個文書編號卻沒有對應表，想要找到自己想找的文書非常困難，因此作者下定決心編纂新的文書對應編號表，以期達到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目的。再次，對五人文書編號對應表做了說明，新的編號對應表不但將五人各自對文書的編號納入其中，而且將文書的原編號、收藏編號、收藏單位、收藏單位所在的城市都納入其中，真正達到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目的。附錄二是劉戈先生的主要著述與研究狀況：其中涉及劉先生多年以來的著作、論文、譯文、進四十年中承擔過的科研項目、所獲得的重要科研獎勵以及參加過的國際會議等內容。

在筆者看來，本書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點：第一，研究的問題涉及面廣：因為這是一部作者多年心血匯集而成的論文集，因此其中內容涉及回鶻草原綠洲地區活動的方方面面，不但涉及政治問題，而且涉及經濟、民族關系以及地理等諸多問題。從所論述及涉及的內容也能夠看出作者知識面廣，知識結構合理，歷史學、宗教學、人類學、社會學、民族學諸多知識熔于一爐，如果不是擁有多年坐冷板凳的淡定態度再加上執著于學問的精神，這些都不可能做到，當然這也是本書學術質量得以保證的重要條件。

第二，重點突出，旗幟鮮明，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滲透其中。在對各方面問題的論述上，作者立足史實，從史實出發，結合前人的論述闡發自己的觀點。作者充分尊重前人的觀點，因為學術有傳承性，后人總站在前人肩上向上攀登。作者在尊重前人的基礎上卻并不迷信前人，她能突破前人的觀點并及時辨析前人觀點中的不恰當處，旗幟鮮明的提出自己的獨到見解。在論述問題的過程中，作者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貫穿其中。

第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附錄中的五種回鶻文世俗文書專著中的編號對應表，從編號表中我們可以看出它耗費了作者大量的心血和時間，這部對應表不但將五人各自對文書的編號納入其中，而且將文書的原編號、收藏編號、收藏單位、收藏單位所在的城市都納入其中，這沒有大量的時間和嚴謹的治學態度是完全做不出來的。五種回鶻文世俗文書專著中的編號對應表的編纂成果使作者本人以及后來者在對這批文書的研究時，能夠方便快捷的找到所要找尋的文書，真正達到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的目的。

劉戈先生的《回鶻草原綠洲拾芥》打開了另一扇門，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副巨大的歷史畫卷，它展示了回鶻在草原綠洲地區活動時的政治、經濟、文化、以及與中原王朝交往中的諸多問題。我們期待著更多的學人步入這一領域，如劉戈先生那樣懷著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為我們進一步揭秘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