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穎
(南京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0023)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汲取了千百年的中華智慧,堅持了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思想,繼承了中國歷代領導人的豐富實踐經驗,這一理念從形成到經歷時間考驗日漸完善,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好評。
任何重大思想理念的創新和發展都不是無本之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以中華文明的古老智慧為根,結合新時代客觀需求實現了創造性轉化。
在處理人際關系上,中國人樹立了“人心和善”的道德觀。儒家思想以“仁愛”為核心,強調要待人“忠恕”,和善互助,能夠推己及人,還要求人們具備“兼濟天下”的社會責任感,以從人際間的“和”推動社會的“和”發展。正是傳統道德與世俗社會的結合共同造就了中國人“尚禮貴和”的優良品質。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講話中強調,“中國將堅定不移走和平發展道路,中國也希望世界各國都走和平發展道路,大家一起把和平發展的理念落實到自己的政策和行動之中”。秉承“人心和善”的道德追求,中國不僅作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提出者和倡導者,更是堅定的維護者和實踐者,這不僅充分彰顯了中國珍視并堅決維護世界和平的堅定態度,而且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中國勇擔國際重任的使命意識與大國風范。
在處理社會矛盾上,中國人認為應誠秉中庸之道,通過“調和”矛盾雙方而達到平衡互利的狀態,而不是簡單地將矛盾消除掉。在古人看來,順乎自然和社會規律就是“和”,要以包容的態度尊重共存事物間的差異性,掌握規律順乎其應,從而達到“中”。但“中”還強調在處理矛盾時應該堅守原則,不是無原則地簡單調和或是盲目地隨波逐流,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和而不同”。習近平同志表示“我們應該堅持包容精神,推動不同社會制度互容、不同文化文明互鑒、不同發展模式互惠……文明差異不應該成為世界沖突的根源,而應該成為人類文明進步的動力”。這不僅體現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以尊重世界多樣性發展為前提,體現了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崇尚民主、追求“和而不同”的多元化的社會發展,同時也表達了中國勇于堅定正確立場的態度和追求。
在處理國際關系上,中國人認為國與國之間的交往應如親人一般,有矛盾坦誠協商,有困難和睦互助。儒家思想將“人和”看作國家發展的最重要因素,“上不失天時,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廢。”說明了國家的發展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的三要素。道家思想中的社會關系主要講求天人合一,老子從“無為”思想出發提出了“柔弱勝剛強”。習近平在出席第三屆核安全峰會演講時也曾引用“大邦者下流”來表達中國和平崛起與世界各國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態度和胸懷。佛家思想主張對于民族糾葛、國家紛爭采取容忍、淡化的態度以達到“和”的狀態。三派思想都認為國家間親密和睦是最有利于各國發展的狀態。中華民族始終堅持 “和平、和睦、和諧”的堅定理念,堅守“以和為貴、和而不同、協和萬邦”的博大胸襟,源遠流長的“和”文化已經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核心理念交相融合,成為中國人對外交往、面向世界的基本準則。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并非凌空蹈虛,而是成長于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相關理論根基,是對馬克思主義實現“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美好愿景的繼承與發展,并賦予其新時代的實踐。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完全孤立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存在于社會中的人其實也一定存在于某個“共同體”中,并按照人的發展將社會分為“三大社會階段”。馬克思認為人類社會的發展將必然經歷三種社會階段,最初的社會階段中人類會因血緣、地域、習慣等因素而產生依賴形成聯合體,即自然聯合體;“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是第二大社會階段的基本特征,人類在這個社會階段中將實現“社會轉型”、“經濟轉向”和“歷史轉變”;第三階段則是“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的階段,將實現“真正的共同體”。為了“真正共同體”的實現,就要人們通過參與共同活動從而形成彼此間的某種共同利益,他認為,“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共同體中才有可能有個人的自由。”人類社會當前正處于“資本邏輯”下的第二大社會形式中,金融危機、恐怖主義、生態失衡等問題籠罩著人類現代文明的發展,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提出將把世界各國打造為“責任共擔、利益共贏”的共同體,既順應了馬克思主義實現“真正共同體”的時代呼喚,又切實成為承接人類社會從“第二階段”向“第三階段”過渡的偉大實踐。
列寧在帝國主義戰爭時期發現了資本主義經濟政治發展不平衡規律同社會主義革命之間的聯系,提出“社會主義可能首先在少數或者甚至在單獨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內獲得勝利”的理論,在十月革命勝利后建立第三國際,支持世界范圍內的社會主義革命,幫助落后國家實現不經歷資本主義的發展向社會主義的過渡。世界大戰過后,列寧以經濟交往為切入點提出帝國主義與社會主義是有共同利益存在的,他指出,“我們俄國有小麥、亞麻、白金、鉀堿和很多礦產,這些都是全世界迫切需要的。世界終究會到我們這里來要這些東西,不管我們這里實行的是布爾什維主義或者不是布爾什維主義。”列寧認為“兩制”應以“共同利益”為基礎和平共存,共謀發展。習近平在把握列寧相關理論的基礎上結合新時代特征提出,“我們應該凝聚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不同地域人民的共識,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新時代“兩制”共存的局面謀求和平穩定的發展道路,也為新時代全人類的共同解放和社會主義國家人民的共同發展構建更加長遠穩定的發展格局。
建國初期,為了給國內的經濟建設營造充足的發展空間和和平友好的外部環境,毛澤東同志多次聲明:“中國愿意同所有的國家友好合作。”1953年,周恩來總理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為新中國外交開創了和平友好的發展局面。鄧小平同志在準確判斷世界和平與戰爭問題的基礎上提出真正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他指出:“任何一個國家要發展,孤立起來閉關自守是不可能的,不加強國際交往,不引進發達國家的先進經驗、先進科學技術和資金,是不可能的。”隨后,江澤民同志進一步提出加強周邊區域合作等思想,更提出要“順應歷史潮流,維護全人類的共同利益”。進入新世紀以來,胡錦濤總書記提出建設“和諧世界”的偉大構想,強調要“在國際關系中弘揚平等互信、包容互鑒、合作共贏的精神,共同維護國際公平正義。”從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到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打造良好的周邊區域關系,再到推動建設和諧世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與中國共產黨歷代領導人的外交思想軌跡一脈相承,是結合新時代特征對歷代領導人思想的繼承、創新與發展。
習近平同志曾用“人間正道是滄桑”來形容中華民族的今日之勢,面對接踵而來的國內外發展挑戰,中國需要為“中國夢”的實現創造新機遇、注入新動力、營造更加有利于國家發展的國際格局。
近年來,中國國內的發展已經達到了社會轉型、經濟換檔、改革深化的關鍵點。國內方面,我國經濟發展的效益增長達到了量變到質變的關鍵點,但許多發展不平衡問題還仍未得到解決,例如脫貧任務尚待完成、教育資源分配問題、區域經濟差異問題、醫療衛生問題等還依然存在;國際方面,“一球兩制”的共處與競爭同樣為我國的發展帶來挑戰,以美國為首的一些國家,由于與我國社會制度、意識形態、發展道路的不同,對我們的發展圍追堵截,多次挑起如釣魚島問題、南海問題、印度洞朗問題等一系列涉及中國領土完整和國家尊嚴的爭端,并經常在國際上散播“中國威脅論”、“中國控制論”等不實言論引導國際輿論風向。內外挑戰任務繁重的條件下,中國要實現發展和復興決不可能單打獨斗,而要積極加強與世界的合作與聯系。習近平同志在闡述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時曾多次強調中國的發展離不開世界,中國的發展需要國際的新機遇,中國唯有以實際行動促進構建新的世界關系網并融入其中,才能夠為復興大業贏得更廣泛的機遇和平臺。
如今中國迎來了綜合國力大增、國際地位顯著提高的嶄新時代,中國的發展也將為世界發展和周邊伙伴提供更多更寶貴的發展契機。經濟上,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國制造”遍布全球各個行業領域;政治上,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話語權不斷增強,中國聲音獲得越來越廣泛認同;文化上,中華文化走向世界,“孔子學院”、“一帶一路”的發展刮起了世界范圍內的“中國風”,中華文化正在逐步崛起。但機遇與挑戰并存,伊朗核問題、敘利亞難民問題、朝鮮半島核問題等都是時刻威脅著世界的安全、穩定和和平的切實問題,中國在這些問題上的態度和行為、如何以國際化創新的形式向世界發出和諧信號也關系著中國崛起的路徑選擇。另外,中國作為不斷崛起中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有更多的責任和義務要承擔起更多的國際發展責任,當下的中國,是最渴望國際化注入新動力的時刻。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強調,要為中國和世界的發展注入以雙贏、多贏為基礎的國際化正能量,這既是中國在大國崛起時向世界發出的和平宣言,也為未來中國的國際化發展指明了方向和路徑。
多國崛起的局面導致如今的全球治理暴露出多種問題:全球治理邊疆擴大,治理失靈狀況頻現;發展大國和發達國家競爭激化,共治與分治的矛盾不斷深入;大國關系中對抗性因素上升,大國關系深陷“不穩定期”漩渦等等,證明如今西方倡導的“西方中心論”和所謂的“民主正義”的思想已經逐漸不能夠解決人類目前面臨的矛盾與困境。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講話中談到構建國際合作新格局問題時,科學地指出“偏見和歧視、仇恨和戰爭,只會帶來災難和痛苦。相互尊重、平等相處、和平發展、共同繁榮,才是人間正道”,這是世界多極化發展的總趨勢下國際社會各方渴望尋求和平發展的共同愿望,同時也表明了中國堅定不移地順應時代潮流推進國際新格局構建的責任與信心。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作為一種中華文明的外交新主張為國際社會問題的解決提出了可行的“中國路徑”,為國際格局的優化共建勾勒了合理的理想藍圖。
集中華智慧、科學理論、時代需求于一身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將引領復興中的中華民族繼續秉承和平發展的堅定信念,把握互利共贏的正確方向,堅持攜手世界各國人民同舟共濟,共同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開放包容、美麗清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