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杰 劉從九 張鵬程
(1.安徽財經大學,安徽 蚌埠 233000;2.臨沂市農業局,山東 臨沂 276000)
“三農”問題作為影響中國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全局的重大問題,一直以來備受關注,在2017年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代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向大會作了題為 《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的報告,在報告中分別從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加強社會保障體系建設、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的方面強調接下來幾年該如何解決“三農”問題,皖江地區在我國農業中占有重要地位,“三農”問題同樣作為阻礙皖江城市群經濟發展的大問題,這就迫切需要我們去解決解決,“三農”問題中尤為重要的是農民問題,而當下農民的關鍵問題便是收入問題,因此,增加農民收入成為解決農民問題的切入點,農村金融作為農村經濟發展的動力源泉和支撐,是增加農民收入的重要手段,皖江地區自2003年金融改革到2017年這15年里農村金融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初步形成了金融服務體系,其中以合作銀行農村信用社為例,除去價格因素,農村信用社存貸款年增長率達到10.76%和9.98%,雖然在此期間有所波動但是總體趨勢還是朝著增長的方向前進。
此前已經有很多學者對農村金融的發展和農民收入增長之間的關系做過很多研究,孔令超、宋平(2012)分析了我國農民人均純收入、工資性收入和經營性收入分別與農村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三者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我國農村金融規模的擴大并沒有促進農民收入的增收,而農村金融結構和效率的改進推動了農民收入的增收[9]。張榮(2017)通過構建金融服務評價體系發現隨著農村金融服務水平的進一步提高,農民收入將會大幅增加,其增速將遠遠超過農民金融服務水平的增長速度,因此加快農村金融服務體系建設,完善和提高農村金融服務水平,這將是下一階段促進農民收入增加的重要舉措和途徑[8]。劉丹、沈暉、林松(2010)在研究江蘇省農村金融和農民收入之間的關系時發現江蘇省農村金融發展長期對農民收入增長有促進作用,但農村金融發展效率不是農民收入增長的原因[6]。趙曉芳(2007)研究了甘肅省農村金融發展和農民收入增長之間關系,在研究中發現甘肅省農村金融規模是影響農村經濟增長和農村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農業貸款對農業經濟增長的影響較弱,但對農民收入增長影響很大[5]。但是,對這一問題的研究,也有很多學者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趙建東(2010)研究發現安徽省農民收入與農村金融規模和農村金融效率呈現非正向相關關系,農民收入與農村金融結構呈現正相關關系,同時還發現農村金融的發展不是促進農民收入提高的主要因素,反而在某種程度上阻礙了農民收入的增加[4]。杜興瑞、楊少壘(2011)在研究農村金融和農民收入之間的關系時發現農村金融的發展不僅沒有促進農民收入的增長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民收入的增長,其中農村金融發展規模和發展效率對農民收入增長抑制力最大[7]。周一鹿、冉光和、錢太一(2010)在研究農村金融資源開發時得出農村金融資源的開發短期對農民收入的增長沒有顯著影響并且在長期明顯阻礙了農民收入的增長,當下使用的金融資源開發模式降低了農村金融資源的配置效率而且和農民收入增長的實際需求無法達到匹配的效果[1]。賈立、王紅明(2010)研究發現西部地區農村金融發展規模、結構以及農村投資水平與農民收入成正相關,而農村金融發展效率對農民收入增長有顯著的負效應[2]。溫濤(2005)在對中國整體金融發展、農村金融發展和農民收入增長之間關系研究過程中發現中國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增長有顯著的負效應,同時以經濟增長與金融發展之前的正相關關系直接替代農民收入增長與金融發展之間正相關關系,這種做法與我國經濟發展的實際狀況是不符合的[3]。本文通過建立向量自回歸模型(VAR模型)研究2003-2017年皖江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民收入增長之間關系,為促進農村金融的發展以及提高農民的收入提供參考依據。
(一)指標選擇和數據來源
按照農民收入來源劃分,農村居民的人均收入主要可以分為家庭經營性收入、工資性收入、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這四部分,其中后兩者在人均收入中所占比例很小因此在本文中是放在一起分析的。
家庭經營性收入是指通過勞動直接獲得的貨幣收入,如出賣勞動力得到的報酬,經營小商店賺的錢等,既不包括有借貸和暫收性質的收入也不包括從鄉村集體經濟組織外獲取的轉移性收入,家庭經營性收入在農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也是比較大的,根據安徽省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03-2017年家庭經營性收入占總收入的35.394%—41.10%,而且這個比重大體呈現一種遞增的趨勢,家庭經營性收入中農民通過從銀行借貸資金擴大生產種植面積提高產量從而增加農民的收入,因此家庭經營性收入與農村金融體系中的存貸項是密切相關的。
工資性收入是指農民工在非本地企業或本地企業中從業的收入,這是是農民收入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根據數據顯示2003-2017年安徽省農民的工資性收入占45.46%-59.58%,雖然總體比例呈現一個下滑的趨勢但是仍然占農民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農民的工資性收入與農村的金融發展關系不大。
根據安徽省2003-2017年統計年鑒的數據顯示皖江地區的農民財產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占當年總收入不足10%,因此本文在研究時把兩者放在一起考慮,其中財產性收入指的是通過資本、技術和管等要素與社會生產和生活活動所產生的收入,而轉移性收入指的是國家、單位、社會團體對居民家庭的各種轉移支付和居民家庭間的收入轉移,財產性收入中的銀行存款和有價證券這類動產與農村金融的存貸有很大關聯。
本文選取的金融機構代表是農村信用社,其中原因有兩點,第一是目前皖江地區現存的農村金融機構有農村發展銀行、農業銀行、農村信用社、郵政儲蓄以及民間金融這幾類,其中農村信用社在農村金融發展的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另外一個選取農村信用社作為代表的原因就是為了獲取數據的方便,本文所用的金融數據有農村信用社的存款總額,而金融發展指標則用農村信用社的存款及貸款總額與皖江地區農業社會生產總值之比表示,其中皖江地區農業生產總值就是皖江地區農林牧漁業總產值,因此,得到FIR計算公式:
金融發展指標FIR=(農村信用社存款+農村信用社貸款)/皖江地區農業社會總產值
為了使研究的結果更具有實效性,本文所選取的樣本區間為2003-2017年,數據均來源于各年份的《安徽省統計年鑒》,其中為了數據收集的方便以及避免數據誤差,本文在評價皖江地區金融發展狀況和農民收入情況時分別以皖江地區城市2003-2017年去除價格因素的農民人均收入水平R和金融發展指標FIR作為標準,并且為了提出個別變量的異常關系,將農民人均收入水平(R)對數化處理得到新的變量lnr.
(二)變量的穩定性檢驗
為了防止偽回歸現象的產生,首先必須對以上的時間序列數據做平穩性檢驗,我們采用目前常用的一種單位根檢驗方法——ADF(Augmented Dickey-Fuller)方法進行檢驗,用Eviews8.0輸入數據操作得到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單位根檢驗結果
從表1可以看出原變量lnr和FIR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不拒絕單位根假設,因此是不平穩的,在對lnr和FIR進行一階差分后從表1看出兩者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ADF檢驗得結果都是小于臨界值顯著性水平的,此時lnr和FIR是拒絕單位根假設,因此是平穩的,所以lnr和FIR都是一階單整非平穩序列,是可以建立VAR模型的。
(三)協整檢驗
由于lnr和FIR都是一階單整非平穩序列因此可以進行協整檢驗從而知道兩者的協整關系,所用的方法是恩格爾格蘭杰兩步法,采用Eviews8.0軟件進行分析,檢驗結果見表2。

表2 EG兩步法檢驗結果
由表2可以看出在給定顯著性水平5%的情況下,Tau-statistic對應的P值為0.4925小于5%,因此是拒絕原假設的表明是存在協整關系的,從而得到長期均衡方程:

從上式可以看出,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與農民收入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表明在2003年到2017年期間皖江地區的農村金融的發展并沒有促進該區域內農民收入的增長,相反農村金融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民收入的增長,從方程參數系數可以看出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的彈性系數為-1.523,581,表明皖江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每上升一個點,農民收入水平就會下降1.523,581個百分點。
(四)格蘭杰因果檢驗
在協整檢驗中分析出皖江地區農村金融的發展水平與農民收入的增長之間有長期的均衡關系并且知道皖江城市帶區域的農村金融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皖江地區農民收入的增長,但是仍不知道其農民收入增長與農村金融發展水平之間的因果關系,為此我們通過格蘭杰因果檢驗來驗證他們之間的因果關系,采用Eviews8.0軟件分析,檢驗結果如表3.

表3 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
從表3中可以看出,第一個檢驗發生的概率是3%,這表示至少在97%的置信水平下認為皖江地區內農民收入的增長是農村金融發展的格蘭杰原因;第二個檢驗的概率是59.11%,這表示接近60%的可能性認為皖江地區農村金融的發展不是農民收入增長的格蘭杰原因,因此,從格蘭杰檢驗得結果我們可以得到皖江地區的農民收入的增長是其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的格蘭杰原因但皖江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并不是其農民收入增長的格蘭杰原因這樣的結論。
金融作為現代經濟的核心,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是解決我國新時代下經濟發展 “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關鍵因素,解決“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必須深化金融體制改革,但是,從上述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皖江地區在2003年金融改革后農村金融得發展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當地農民收入的增長,2003-2014年農民收入的增長是其他因素影響的結果,相反,農民收入的增長對其農村金融的發展有促進作用,因此,當前皖江地區農村金融改革存在與農村經濟發展不匹配的矛盾,為解決這一矛盾,皖江地區農村金融在發展規模、發展結構以及發展效率上的改進仍要繼續,為使農村金融改革朝著有利于增加農民收入的方向發展,結合十九大報告中關于深化金融體制改革的問題以及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在此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一)加大對皖江地區農村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銀行可以從消費金融、科技金融、普惠金融、綠色金融4個方面入手,把扶持農業綜合開發、農業產業化經營作為信貸支農的重點,擴大對農戶企業以及個體的貸款額度,降低貸款利率,大力支持發展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等企業和經濟實體,而且當前農戶的生產經營活動模式多樣,不同類型農戶的金融需求也具有顯著差異,這就要求金融機構對農戶類型加以細分研究,推出符合其發展階段需求的產品,從而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農業農村發展新動能。
(二)皖江地區金融監管部門應該健全農村金融組織的監督體系,在做到防范金融風險,促進新型互助合作金融組織發展的同時,以引導,監督為主,其經營管理活動不應介入,對于農村資金互助組織成員缺乏金融企業財務管理知識的,應由省級金融管理部門組織進行專業化培訓,提高農民互助合作組織的資金內部管理能力,防范和規避金融風險,守住不發生系統金融風險的底線。
(三)加強皖江地區農村金融體系改革,使之取之于“三農”用之于“三農”,對皖江地區農村金融體系的整改要以“明確產權關系,加強約束機制”這一政策為基礎,真正發揮農民融資主渠道的作用,除此之外,安徽省金融部門應該大力發展非正規金融,使之規范化,真正成為能提升金融實力的有生力量和提高正規金融得效率,與此同時,相關部門還應該適當的補充商業銀行網點,以量變帶動質變從而提高競爭力。
(四)皖江地區應加快政府非銀行信用信息中心建設,整合社會信用資源,逐步建立統一、高效的農村信用信息數據庫,制定和完善農村信用評級與懲處制度,逐步改善皖江地區農村地區社會信用環境,加強金融法制的建設,建立打擊金融法規的長效機制,維護金融機構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