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理工大學 財經學院,河南 焦作 454000)
外商直接投資(FDI)發展強勁,已成為促進國際間經濟聯系的重要力量。根據聯合國貿易和發展組織公布的《2017年世界投資報告》顯示,2016年全球外商直接投資總額為1.75萬億美元,約為1980年的35倍。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憑借龐大的市場規模和豐富低廉的勞動力資源等因素,吸引了大量外商直接投資。我國統計資料顯示,2007—2016年我國實際使用外資額累計達到10877.9億美元,新設外商企業累計約27萬個,位居世界前兩位、發展中國家的第一位。外商直接投資對促進我國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升級發揮了重要作用,不僅為我國經濟發展帶來了技術和資金方面的支持,還帶來了豐富的管理經驗和創新思想。隨著人類對氣候變化、環境污染等生態安全問題的日益重視,我國對發展低碳經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的認識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此背景下,有必要深入研究外商直接投資和低碳經濟,了解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低碳經濟發展的影響。
學術界圍繞FDI對東道國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取得了大量成果,但觀點不一。Birdsall等利用特殊案例法和計量經濟學兩種工具,研究了FDI在東道國產生的影響,結果表明FDI有利于當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1];孫德紅基于我國1991—2012年面板數據模型的研究發現, FDI的不斷增加能有效促進我國經濟發展[2]。陳艷華、韋素瓊的研究認為,FDI對我國大陸經濟增長存在短期負向、長期正向的作用,對臺灣地區經濟增長則保持長期正向且影響幅度較大。進一步對不同投資來源地的國際比較發現,臺灣地區對大陸經濟的貢獻遠低于日本、美國、韓國和香港特區的FDI[3]。岳武選取我國2003—2014年17個省份的數據,構建聯產方程組,研究FDI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結果顯示FDI所帶來的規模效應和結構效應的負面影響是顯著存在的[4]。
吸引外商直接投資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可引進先進技術。因此,FDI對東道國技術的影響不言而喻,很多學者對此進行了大量研究。Porter、Linde研究發現,外資企業可把清潔技術和創新理念帶入東道國,通過示范效應和溢出效應,改善東道國企業的生產效益,節約要素資源[5];溫麗琴通過對我國1996—2008年數據進行面板分析,結果表明FDI對高技術創新能力、研發支出、人力資本等方面均有促進作用[6];胡卉君利用數學模型分析了FDI對我國汽車行業的影響,認為FDI對我國汽車行業的自主創新能力的提高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有利于核心技術的突破和創新成果的產出,但對外觀專利和實用型設計產生了擠出作用[7];王恕立、王許亮實證分析了FDI對服務業生產率的影響,結果顯示服務業的FDI顯著抑制了全國及中西部地區服務業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而對東部地區的影響不顯著[8]。
FDI的進入會影響到東道國的就業、產業結構、福利水平等各個社會層面。Michiewiez等對四個中歐國家的就業現狀進行了分析,研究發現FDI在東道國就業創造方面發揮了重要的支撐作用[9];沈桂龍從福利經濟學的角度指出了現有文獻關于FDI與東道國社會福利的研究思路及其存在的缺陷,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了FDI收入分配效應的福利標準測量函數,為研究FDI的社會福利效應提供了全新的視角[10];韓新采用我國38個行業2002—2011年的數據進行面板分析,認為FDI對我國全行業的就業數量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但小于內部投資的拉動作用[11];李連波的實證研究顯示,FDI對人均GDP的增加產生了負向溢出效應,相比東部沿海地區而言,FDI對非發達地區的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都產生了顯著的負向溢出效應[12];欒申洲研究認為,FDI對我國高新技術產業的結構優化影響為先抑制后促進,這主要與我國的經濟發展階段有關,目前正處于“U”型的底部,即經濟轉型關鍵期[13]。
FDI對東道國環境的影響成為近年來這一領域的研究熱點問題之一。部分學者認為FDI流入促進了東道國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改善了高能耗、高碳排放量的狀況,加快了經濟發展,有利于東道國環境質量的改善。也有學者持相反的觀點。持正面觀點的研究成果有:Eskeland、Harrison的研究表明,在發展程度較低的國家,外資企業擁有更為先進的技術和豐富的管理經驗,這些優勢可改善東道國落后企業的生產狀況,從而有利于東道國環境質量的提高[14];Acharkyya以1980—2003年印度企業數據為研究對象,用EKC曲線模型和協整檢驗方法全面分析了FDI流入量與印度環境之間的關系,結果認為FDI流入量增加導致印度碳排放量減少,提高東道國環境的質量[15];楊麗通過構建計量模型分析了FDI對碳排放強度、單位國內生產總值能耗、清潔能源利用等指標的影響,結果表明:從長期看FDI對環境質量的提高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16]。持負面觀點的研究成果有:Javorcik、Wei選取歐洲24個國家典型企業的數據,以CO2、鉛排放等作為研究指標,分析得出FDI在某種程度上會增加東道國CO2、廢水等的排放量[17];Jorgenson以氮氧化物和CO2為指標,選取39個發展水平較低的國家,運用面板數據模型分析了FDI對不發達國家的環境影響作用,結果發現FDI的流入與東道國的CO2排放量具有正向相關關系,即會阻礙東道國環境質量的改善[18];劉暢通過對我國1999—2009年外商對華投資與碳排放量現狀的分析,認為FDI會加劇我國的環境污染,對我國發展低碳經濟帶來了巨大挑戰[19];李泉、馬黃龍基于全國39個城市近十年的面板數據,運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法分析了FDI對環境污染的影響,研究得出FDI資金集聚對環境污染的影響曲線呈“U”型,且處于曲線的左半段,說明目前我國大中城市吸引的FDI是清潔型投資,能有效緩解當地的環境污染[20]。
總之,FDI對一國的影響是多角度和全方位的,且這些影響是復雜和多變的。由于現有實證研究成果選取的指標不同,以及研究方法和研究目的的差異,得出的結論會大相徑庭。值得深思的是,FDI對經濟社會影響的路徑和影響程度的研究文獻相對較少,而這恰恰有利于為我國進一步甄選優質的FDI提供理論指導。
為了更好地研究FDI對我國低碳經濟發展的影響,本文結合Kaya、Antweiler W等的分析方法和對模型的設定,從經濟、技術、社會和環境四個層面構建了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并進行了實證研究。具體選取的指標包括:實際利用外資總額(FDI)、人均國內生產總值(AGDP)、研發費用(RD)、第二產業的比重(HI)、能源消費總量(ES)和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CI)作為解釋變量,被解釋變量是我國的碳排放總量(TCM)。考慮到變量之間可能會存在異方差的問題,加之取對數并不會改變變量間的趨勢和方向,即不會改變變量的性質,因此本文在進行模型設定時對變量采用取對數的形式,構建的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為:
lnTCM=β0+β1lnFDI+β2lnAGDP+β3lnRD+β4lnHI+β5lnES+β6lnCI
(1)
碳排放總量是關于溫室氣體排放的總稱,CO2是全球變暖的主要溫室氣體。根據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發布的“國家溫室氣體清單指南”,CO2的產生主要來自能源消耗、燃料逃逸、工業生產過程、農業、林業等。其中,能源消耗是碳排放的主要來源,占工業國家CO2排放量的90%。目前,我國已成為溫室氣體排放量最大的國家,在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內,以煤炭為主的能源消費結構仍將保持,因此本文將利用碳排放總量來顯示低碳經濟的發展水平。
由于我國的碳排放監測體系不夠完善,因此很多學者都是采用能耗碳排放總量來表示[21]。本文采取的碳排放總量計算公式為:
(2)
式中,TCM代表碳排放總量;Si代表各能源在總能源中的比例;Fi代表各種能源的碳轉換系數;E代表能源消費總量。其中,各能源在總能源中所占的比例和能源消費總量可在相關年份的《中國統計年鑒》和國家統計局官方網站上查得。鑒于世界上主要國家和地區的能源轉換系數標準不同(表1),本文將采取各能源轉換系數主要研究的平均值,以此測算我國的碳排放總量。
FDI是指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總額(億美元,按當年匯率轉換成人民幣),直觀展現了我國吸收外資的能力,其數據來自相關年份的《中國統計年鑒》。AGDP是指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元),是國內生產總值與人口基數的比值,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用來反映經濟規模。由于我國人口多,單純考慮GDP缺乏固有的科學性,因此本文選取AGDP。HI是指第二產業產值在總產值中所占的比重(%),主要反映產業結構,該數據主要來源于相關年份的《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RD是指科研經費的投入(億元),一定程度上能反映我國的科技創新水平,該數據主要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科技統計年鑒》;ES是能源消耗總量(萬t標準煤),是反映全國能源消費水平、構成與增長速度的總量指標,該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CI是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該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以上涉及貨幣計量的數據均以1992年不變價格進行了折算,具體指標的原始數據見表2。

表1 主要國家和地區的能源轉換系數標準

表2 1992—2016年各項指標的原始數據
注:數據來源于歷年的《中國統計年鑒》。
在運用回歸模型進行實證分析之前需要對數據的平穩性進行檢驗,如果數據不平穩,得出的結果可能存在偽回歸,其結論缺乏說服力和科學性。因此,本文選用Eviews 8軟件對各變量數據的平穩性進行ADF(Augmented Dickey-Fuller Test)檢驗。檢驗結果表面,序列lnTCM、lnAGDP、lnCI、lnES、lnRD、lnFDI、lnHI均為二階單整序列,符合協整檢驗的前提條件。基于此,本文對涉及的變量分兩步進行協整檢驗,第一步對式(1)進行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計(OLS估計)得到回歸方程為:
lnTCM=-1.8891-0.0193lnFDI-0.143lnAGDP-0.0265lnRD+0.0260lnHI+1.0768lnES+0.1420lnCI
(3)

為了更好地理解各變量對碳排放影響的作用關系,本文主要選用Granger因果檢驗方法進行檢驗(P值<0.05時拒絕原假設),Eviews8.0檢驗結果顯示,碳排放總量是FDI的格蘭杰原因,FDI不是碳排放總量的格蘭杰原因;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和FDI互是格蘭杰原因;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FDI之間互為格蘭杰原因;能源消耗總量是FDI的格蘭杰原因,但FDI不是能源消耗總量的格蘭杰原因;第二產業比重不是FDI的格蘭杰原因,在10%的水平下FDI是第二產業比重的格蘭杰原因;在10%的水平下科研經費投入是FDI的格蘭杰原因,但FDI不是科研經費投入的格蘭杰原因。
綜上所述,碳排放總量能有效地被FDI、AGDP、RD、HI、CI、ES解釋,本文將從經濟、技術、社會、環境四個層面分析了各變量之間的關系。
經濟方面——FDI與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回歸結果顯示,人均國內生產總值與碳排放總量呈負向相關關系,其系數為-0.142939,在所有負相關解釋變量中數值最大。自2005—2015年,我國以年均5.1%的消費能源增速支撐了國民經濟年均9.5%的增長,累計節能15.7億t標準煤,相當于減少了36億t CO2排放。但目前我國經濟發展尚未進入環境庫茲涅茲曲線的右側,解振華提出我國爭取在2030年前達到碳排放高峰。因此,我國的碳排放總量仍在繼續增長,只是增速放緩。此外,根據相關性檢驗,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和FDI之間存在強烈的正相關關系,外商直接投資在促進我國經濟發展的同時也在不斷推高我國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此外,外商投資的引入還會帶來先進的綠色技術、清潔能源技術和豐富的管理經驗,這些優勢通過技術效應和示范效應有利于我國能源利用效率和生產效率的提高,從而改善我國的環境質量。
技術方面——FDI和研發經費投入:由回歸結果可知,科研經費投入和碳排放總量呈負向相關關系,數值為0.026527,絕對值在所有解釋變量中位居第五,說明研發增長有利于減少碳排放,但與其他解釋變量相比,研發經費對碳排放的抑制作用相對較弱,且FDI與RD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由此可見,FDI進入我國大陸首先增加了研發經費的支出,進而帶動技術創新和低碳技術的發展,有助于碳排放降低,這進一步驗證了波特假設中的外商直接投資將給我國帶來積極的技術溢出效應,促進國內技術研發的解釋。科研經費增加在很大程度上可推動我國產品創新和服務的發展,降低能源資源的比重,有利于我國低碳經濟的發展。
社會方面——FDI和能源消耗總量、產業結構、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回歸結果表明,能源消耗總量、第二產業比重和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與碳排放都呈正向相關關系,系數分別為1.076757、0.225934、0.142026,且能源消耗總量和第二產業比重對碳排放的貢獻在所有解釋變量中最大。即能源消耗越多會直接導致碳排放的增長,第二產業所占比重越高,碳排放量會越多。進一步的格蘭杰檢驗可知,FDI是HI的Granger原因。即FDI的流入增加會使第二產業所占比重上升,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與我國制造業比較優勢和我國開放的外商投資領域有關。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政府鼓勵和吸引外商直接投資流入高新技術產業、新材料制造業、清潔能源產業等領域,但外商在華投資發展是不均衡的,突出表現為FDI在三次產業之間呈非均衡分布。其中,第二產業一直是FDI的投資重點,投資比重高達70%;近年FDI在第三產業的投資開始加速,但投資比重仍不足50%;第一產業長期處于低迷狀態,即FDI在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之間發生轉移。隨著我國投資貿易便利化政策的逐步落地和實施,FDI進入我國的物流運輸、教育衛生、計算機和軟件業、批發零售業等服務性行業的比例越來越多,FDI會促進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產品優化,有助于節能減排和低碳化經濟發展。此外,FDI會增加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這與外資企業在我國大陸普遍提供較高的工資待遇不謀而合,因此FDI有利于增加我國城鎮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
環境方面——外國直接投資與碳排放總量:多元線性回歸結果表明,FDI對我國碳排放量之間是負相關關系,系數為0.019314,是所有解釋變量中系數絕對值最小的,表明隨著引進外商直接投資,我國的碳排放量將減少。但與其他變量相比,FDI對碳排放的貢獻最小。從總體來看,外商直接投資有利于促進我國的低碳經濟發展,只是目前這種作用較有限。現有文獻得出,在我國改革開放后的三十多年間,外商直接投資不利于我國低碳經濟的發展。因此,本文將從長短期影響來進行解釋。在早期,跨國公司進入我國大陸市場的主要原因是我國擁有巨大的市場需求、相對豐富和廉價的勞動力、相對較低的原材料成本、不成熟的環境管制等,有利于跨國公司實現利潤最大化。這些高耗能、高污染的公司增加了我國的碳排放總量,對低碳經濟的發展產生了負面影響。同時,由于我國大陸市場的不成熟和不充分,跨國公司并未將先進的低碳技術轉移到我國,導致由此帶來的技術溢出效應不顯著。但隨著我國市場的不斷成熟和完善,尤其是政府越來越密切關注外商直接投資的質量和投資環境的改善,我國將吸引更多地資金、技術和知識密集型外資進入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更好地利用外資企業豐富的管理經驗,并大力推動依靠重污染、高耗能的產業向低污染、低排放產業進行轉移,促進我國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升級,推動綠色低碳經濟的發展,外商直接投資與我國低碳經濟之間的積極關系逐漸顯現。此外,我國市場的日漸完善促進外商投資企業不斷開展技術創新,帶來了更多的技術外溢效應,有助于我國低碳經濟的發展。
本文基于1992—2016年的數據對FDI對我國低碳經濟的影響進行了實證研究,從經濟、技術、社會、環境四個層面分別選取相應的指標建立了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結果顯示FDI、AGDP、RD、CI與碳排放量呈負向相關關系。即外商直接投資、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科研投入的增加和人均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長將有利于碳排放量的減少。HI、ES與碳排放呈正向相關關系,即第二產業比重、能源消耗總量的增加將會拉高碳排放。綜合分析認為,從FDI與我國低碳經濟發展的關系來看,FDI有利于我國低碳經濟的發展,可能的影響路徑主要有:FDI通過技術、產業和收入影響我國的技術創新、產業結構、人均收入水平,促進我國低碳經濟的發展;格蘭杰因果檢驗得知,三種路徑并非孤立作用,而是相互影響的;FDI的進入會增加我國能源消耗總量,導致碳排放增加(圖1)。

圖1 FDI對我國低碳經濟的影響路徑
為了更好地促進經濟與環境的和諧發展,實現FDI與我國低碳經濟發展的雙贏局面,從政府和外商投資企業兩個視角提出相關建議:①政府層面,制定政策、完善法律、加強引導。政府應吸取發達國家在低碳經濟發展方面的經驗教訓,立足本國國情,制定科學的低碳經濟發展藍圖,牢牢把握未來經濟發展的走勢,同時應制定明確的目標和可操作的明細化措施,并將低碳經濟作為長期堅持的一項基本戰略,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方向指引。各地政府應采取措施開放、鼓勵并引導外資流入高新技術和現代服務業,特別是回報價值高的金融、教育、新能源、醫療衛生等行業,在提高外資質量的同時促進我國的低碳經濟發展。②外商投資企業層面,要注重創新、堅持節能環保、研發低碳產品。隨著我國節能減排政策的持續推進,執行力度不斷加大,外商投資企業應加大研發投入力度,積極響應我國政府提出的創新發展理念,制定嚴格的低碳技術開發計劃,積極與研究院校進行產學研合作,獎勵創新型人才,在企業內部形成科技環保的良好氛圍。結合自身特點,外商投資企業應不斷提升管理經驗和先進技術水平,努力提高其能源利用效率和企業的生產效率,多渠道降低生產和管理成本,提高企業的社會責任意識,通過環境技術創新實現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雙贏。外商投資企業應以市場為導向,在日常的生產經營過程中倡導綠色理念,借鑒西方國家低碳生活的潮流趨勢,生產環保型產品,滿足我國消費者日益高漲的高品質、低污染的消費心理需求,這樣才能不斷占領利潤的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