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琦 王富鵬
摘要: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互聯網+教育”也進入人們的生活,從起初的MOOC至精品課,再到如今的網絡學校,“互聯網+教育”逐漸傳媒化。開通兩微一端,并注重視聽技術和視聽語言的運用,借助新興大眾傳媒,構建了一個立體化的教育渠道體系,教育主體、教育渠道、教育內容和教育效果都發生了變化。教育與傳媒,二者交合變化,也引發了系統化學習與碎片化學習之爭。
關鍵詞:互聯網+ 大眾傳播 教育 傳媒化
互聯網的發展,將人們帶入“互聯網+”經濟時代,各行各業紛紛搭上互聯網的快車。將視線轉至教育界,人們會發現互聯網+教育早已如雨后春筍般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從起初的MOOC(Massive Online Open Course)至精品課,再到如今的網絡學校,上“網課”已成為大家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學習形式之一。其經濟形式也從流量經濟轉變為知識經濟。“互聯網+”對教育傳播產生了哪些影響?教學模式又發生了哪些變化?通過了解網絡課程的發展及現狀,可以更清楚地認識“互聯網+教育”的發展變化。
“互聯網+教育”的傳媒化歷程
一、“互聯網+教育”的初級形態。網絡課程從誕生伊始就伴有大眾傳媒的意識,大眾傳媒依賴注意力經濟模式實現商業價值,網絡課程依賴流量經濟模式實現商業價值。網絡課程進入人們的視野起始于MOOC,音譯為慕課,即大規模網絡開放課程,是一種面向社會大眾的免費教育形式,始于2007年美國猶他大學戴維·威利教授發起的面向世界各地用戶免費分享的一門網絡課程。傳統的課堂以視頻的方式上傳至網絡,受眾通過支付流量來觀看視頻,獲取知識,教學者則通過流量經濟模式獲利,即依賴點擊率和影響力實現商業價值。2008年,這種新型教學模式一經正式推出,就迅速得到推廣,成為大眾網絡學習的主要途徑。①
二、“互聯網+教育”的中級形態。隨著MOOC的大規模發展,在眾多網絡開放課程中,一批優質課程脫穎而出,隨即發展成網絡付費精品課程。這類精品課程雖然不再免費開放,但依然是面向大眾的,仍有眾多用戶愿意為其買單。此時,“互聯網+教育”的流量經濟模式逐漸轉變成與傳統教育模式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知識經濟模式。這種模式志在解決知識和經驗、技能不對稱的問題,其核心手段是通過知識類的產品和服務來實現自身價值,如百度傳課、喜馬拉雅FM、騰訊課堂、網易云課堂等。但就此而言,“互聯網+教育”還處于以銷售知識類產品為主的狀態,這是一種內容直接盈利模式,即通過用戶對內容的直接購買或者廣告商對內容的直接贊助而獲利。②
三、“互聯網+教育”的高級形態。分散的網絡課程在互聯網上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經過市場的洗牌和自組織發展,將只有數家網絡學校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逐漸存留下來。這些網絡學校與精品課程相比,不僅有優質的課程內容,還有成體系的教學系統,成規模的師資力量,社區式的學員群體及豐富的校園服務。網絡學校使網絡課程變成了有組織的網上大學,不僅生產開放的課程產品,還通過付費會員制度向用戶提供優質的學習服務,如精準的課程推送、付費優惠、私人講解等VIP服務。此時,“互聯網+教育”才開始不僅銷售知識產品,還提供知識服務,即內容間接盈利。在這種模式中,內容成為吸引用戶注意的核心元素,首先借助優質內容留住特定用戶群,進而精準地銷售內容產品或服務。如滬江網校、學而思網校等。
“互聯網+教育”的傳媒化要素
“互聯網+教育”是一種傳媒化的教育,教學不再是專職教師的專屬,學習也不再是校園學生的專屬,接受這種教育就是接受傳媒內容。傳統教育是一種制度化的教育形式,從教育形式到教育內容再到教育年限都有一定的限定,而在互聯網+教育中,任何人都可以不受年齡、地域、時間限制,通過網絡終生學習。不同的傳播語境會對傳播要素產生不同的影響,在“互聯網+教育”語境中,教育主體(教師、學生)和教育渠道都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其教育內容、教育效果也隨之發生改變。
一、教育主體的傳媒化。傳統的教育傳播中,教師和學生是嚴格區分的兩類群體,兩者在年齡層、社會階層上往往有很大不同。而在“互聯網+教育”語境中,教師(老師)與學生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與其說是老師和學生,不如說是新大眾傳媒業中的傳播者和受傳者。“在互聯網+教育”模式中,教學者(老師)沒有嚴格的資格限定,多數情況下,只要掌握了一定知識以及傳播渠道,就可以成為“互聯網+”時代的老師。正因為如此,老師與學生之間已經沒有了明確的界限,某方面的老師,也許是另一方面的學生,學生掌握了知識并學會運用后,也可以通過“互聯網+教育”快速地成長為老師,將知識分享給后來者。如此一來,“互聯網+教育”便成就了一個真正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的世界,只要你愿意學習并樂于分享或者期望實現商業價值,就可以在老師與學生身份之間隨時切換。
二、教育渠道的傳媒化。互聯網已經成為一個新興的大眾傳播媒介,借助電腦固定終端和手機平板移動終端,在大眾傳媒大家族中擔負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互聯網+教育”借助這種新興大眾傳媒,構建了一個立體化的教育渠道體系,通過線上線下(O2O)結合,網站、微信、微博、手機應用(APP)協同作用,打造了一個與傳統課堂截然不同的教育平臺,這個平臺不僅可以推廣發行原創的網絡課程,也可以把優質的線下傳統課堂內容進行加工制作包裝后搬到網絡上,讓沒有機會走進傳統課堂的學子有機會聆聽高端學府的課程。“互聯網+教育”可以彌補傳統教育的不足,解決傳統教育人才培養與現實用人需求之間的偏差問題,是一種隨需隨學的教育方式。二者結合作為一種混合式教學方式,更是可以直接發揮二者的協同功能。上海交通大學在“好大學在線”上很好地發揮了混合式教學的作用,學生課前線上自學慕課,帶著問題與思考參與課堂學習,課后再通過慕課復習鞏固知識加深理解;教師在課堂上做重點講解,答疑解惑,開展互動教學。③
和一般大眾媒體一樣,互聯網+教育媒體也開通兩微一端(微信、微博、APP客戶端)。APP作為主要的內容發布平臺和接受平臺,微信和微博作為主要的課程內容推廣平臺和擴大影響力的宣傳平臺,二者結合從而最大程度的實現知識的商業價值以及網絡教育平臺和教學者的商業利益。例如騰訊眾創空間孵化的千聊在線知識社區,不僅有自己的APP客戶端,還有微信和微博公眾號作為宣傳推廣補充,而且微信公眾號不僅是宣傳推廣平臺,也是內容發布和接受平臺
三、教育內容和教育效果的傳媒化。伴隨著教育主體和教育渠道的傳媒化,教育內容和教育效果的傳媒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無論是直播還是錄播,“互聯網+教育”的內容生產方式都是一種傳媒化的節目生產方式,優質的“互聯網+教育”內容都需要注重視聽技術和視聽語言的運用,它要涉及到前期創意策劃寫作、中期拍攝采集錄制、后期剪輯制作包裝、合成輸出發布等整個節目創作流程,在這方面,傳統廣播電視媒體當可以大有作為。
教育最重要的效果應當是在傳承文化、人的社會化等方面的長遠效益,但是這種效益難以量化衡量,所以傳統教育模式更注重可以量化的即時效果,尤其是考試分數、升學率、就業率等方面的效果。傳媒化的“互聯網+教育”將在某種程度上實現教育效果的回歸,對個人來說教育將是一項終生事業,對社會來說“互聯網+教育”是一項長遠的社會運動。當然,“互聯網+教育”的興起卻源自于人們對其即時效果的期待,即專業知識的快速入門和提升、專業技能的快速掌握和提高,或者培訓考證等方面的需求,即便如此,它也已經某種程度地擺脫了傳統教育模式的量化衡量方式。
結論:教育傳媒化還是傳媒教育化?
教育之于傳媒,到底誰化誰,似乎已無從追究其本原。教育傳媒化,把傳媒作為重要的教育手段;傳媒教育化,把教育作為重要的傳媒內容,無論后者前者,二者都已經讓傳媒和教育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現實。當然,二者的交合變化當然也會出現諸多問題,比如教育傳媒化可能導致教育失之崇高和穩重,出現功利化、娛樂化、低質化的問題,甚至導致教育的消解;傳媒教育化可能導致傳媒失之大眾和活潑,追求類似宣傳、教化、勸服的即時傳播效果,從而出現與前者相似的問題。
教育與傳媒,二者交合變化引發的最直接的問題,當屬系統化學習與碎片化學習之爭。系統化學習是階段性、集中式、專門專業的學習,最典型的是傳統校園化的學習;碎片化學習歷來有之,是一種理想式、終生化、短平快的學習。在學習的道路上,正所謂“生命不止,奮斗不息,精進不休”,說的正是這種碎片化的學習。事實上,系統化學習和碎片化學習不是誰替代誰、誰優誰劣的問題,而應該是相輔相成和諧統一的學習體系。沒有系統化學習作為基礎,碎片化學習無從談起;沒有碎片化學習的堅持,系統化學習的知識就無法及時更新。大體上就是如此,最新的知識最早都是以碎片化的形式存在的,而經過系統化整理之后又成為系統化學習的重要內容,現在的系統化學習內容也正是過去的碎片化知識。(作者單位:江西服裝學院)
注釋:
①夏 宇:《慕課對教育傳播效果影響的研究》,《課程·教材·教法》,2015,35(10)。
②李 蕾:《內容付費及知識變現——移動互聯時代專業媒體轉型的思考》,《青年記者》,2017,(13)。
③黃 震:《“互聯網+”新時代的高等教育變革》,《文匯報》,2016-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