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話語和性別研究綜述

唐貢如 吳莉

摘要：20世紀70年代以來幽默逐步在語言和性別的研究中興起。至今對于幽默話語和社會性別的研究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和比較成熟的理論，尤其在國外，有較多早期從生理決定論角度探討及現今更多從社會建構論來探討幽默話語和性別研究的。

關鍵詞：幽默話語；性別；綜述

中圖分類號：G64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8）33-0224-02

從古代哲學家柏拉圖到現代的愛因斯坦，生理決定論一直占據統治地位，之后社會性別才逐漸興起。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斷地在“制造”性別差異來維持兩性在社會中的不平等地位。社會性別既可以作為一種制度來認識，更可以作為一種社會關系來了解，并且社會性別概念只有用于特定條件下的具體分析才有意義。而幽默話語作為一種具有審美情趣的言語行為，在人們現實生活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包括幽默話語在各個領域的應用和體現。

一、生理決定論

Lakoff對語言和性別的研究激發了人們對該領域研究的興趣。很多研究者認為在話語上存在著深遠的社會性別差異，他們認為本質上女性在話語風格上傾向于支持性，而男性在話語風格上偏向競爭。國內對性別語言的研究也多是借鑒西方的性別語言研究方法，研究對象多局限于外語，兼顧漢英兩種語言的對比，同時也著重體現在性別之間的由于生理差異決定的語言差異。直到20世紀80年代，真正意義上的性別語言研究才得以展開，國內這些研究也多是從性別語言文化與語用的角度展開。幽默話語作為一個獨特的分散的話語模式逐步在語言和性別的研究中興起，幽默話語本身而不是產生幽默話語的個人逐漸成為研究的對象。早在1974年Sacks就通過對男性幽默話語的研究斷言幽默的功能是考驗知識能力的，不是屬于大眾化的，而是對性別身份的闡述，因此男性比女性產生的幽默話語多得多。Lakoff在她的很有影響力同時很有爭議的《語言和女人的地位》一書中列舉了構成語言表達的“女性語言”，她當中的一個研究是“女性不說笑話”。而美國的研究者Mickes等人則認為這是因為男人經常會被誤解成有幽默感。不論被誤解與否，絕大部分的研究都一致認為對于幽默話語的產生，男性更多使用幽默話語被看成是他們的基本屬性，而女性不具備這個基本屬性。對幽默話語回應的差異似乎跟性別也有很大的關聯，男性通過創造幽默來識別他們自身的身份。Bell研究發現對于難以理解的幽默話語制造者，如果是男性往往會帶來大家對他否定的評價，而女性幽默制造者則通常受到歡迎。Kotthoff和Hay也對幽默話語的回應做出過相似的研究，他們一致認為男女在幽默話語回應中產生的差異主要是因為男性自己喜歡制造也更喜歡欣賞具有攻擊性的幽默，而女性更偏愛具有合作性的幽默。更多研究者直接借用儀器研究幽默話語中的性別差異，由德國科學家Kohn等人研究證明女性在欣賞幽默話語時會偏重對幽默話語中情感特點的喜愛，而男性更偏愛可以產生評估性的和權勢傾向的幽默。德國學者Eyssel和Bohner發現在限定的時間內一百多名大學生表現出了對帶有性別歧視幽默話語的喜愛超過了非性別歧視的幽默話語。同樣Kaspar發現對于漫畫書中的幽默話語，社會性別竟然和男女體重認知之間存在相互影響的關系，因為女性比男性對體重更敏感。Mickes等（2012）進行實驗發現男性給漫畫配寫的幽默話語確實更搞笑。由于男性和女性在生理上的差異，也決定了男性和女性在社會地位上的高低之分，身份地位的不平等也必然體現在了語言上的不平等。在對幽默話語進行的研究中，男性通常更多借用此特殊的語言表達來突顯出其占支配地位的形象，而女性在幽默話語中往往表現出團結性，一方面突顯出其弱勢地位，另一方面又可改善其弱勢地位。

二、社會建構論

與把性別作為個人的基本屬性特征的生理決定論不同的是社會建構主義認為性別根本不是個人的屬性，而是作為一個社會建構—— 一種組織互動和控制權利與資源所屬的涵義體系。Cameron認為只考慮男人做X和女人做Y在本質上就是錯誤的，對性別的研究也掀起了一場傾向情景和動態的角度。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們更多的是采取作為一個社會建構主義者的姿態。國內也有許多學者從建構主義的角度來探討性別差異的研究。建構主義理論對社會性別研究有重要影響，建構主義者認為，兩性之間的行為差異以及性別差異導致的不平等看似是自然屬性決定的，但其實都是人為建構的。社會性別被概念化為一個動詞而不是名詞。“性別表演理論”反映了社會建構主義的觀點，即性別是一個很顯著的社會和認知范疇，在兩個范疇中經過過濾，選擇性加工，傳遞不同的信息來形成對于女性和男性自我實現的預測。在不同語境中產生的幽默話語豐富著人際關系，而幽默的主要功能之一就是能建構個人和群體的身份關系，這一點已經得到了幽默研究學者的普遍認可。Coates發現整個女性的對話就是友誼的構成要素。在她們的對話中，她們表演成朋友關系。來自英國的醫學研究者們提出了一個新穎的問題：學生、病人和醫生是如何在病床教學中利用幽默建構或者共同建構他們的性別身份的。這些研究圍繞著社會性別的建構展開，研究者們借用獨具審美情趣的幽默話語探討其中的社會性別的差異，具有很大的現實指導意義。很顯然社會語言性別建構論與早期的生理決定論持截然相反的觀點，生理決定論認為兩性在語言使用上反映出男性更處于主導的權勢地位，而女性處于被支配的弱勢地位。而社會建構論者更多地關注對性別本身的研究，而不只限于對語言的研究。建構論認為社會性別不是固定的，而是在社會實踐過程中通過某些行為特點建構的，而性別身份在此過程中是不會停止不前的，是動態的，不斷變化著的。

三、幽默在兩性會話中的作用

幽默分別在同性交際和異性交際中發揮著其重要的作用。受社會性別和交際這兩個文化模式的影響，有些理論家提議女性幽默的功能是為了創立團結和建立親密關系，而男性幽默的功能是地位競爭的一個途徑，女性宣稱她們自己更偏愛講和聽到一些關于凡俗的趣聞軼事。女性主義者在欣賞女性自己的幽默中表現出團結性，并且會在她們的幽默中破壞社會性別秩序中的父權制意識形態。Lampert和Ervin-Tripp進行研究發現男性和女性使用同樣的幽默，但是幽默的表現形式卻跟非語言因素相關很大，也就是跟說話者的性別有關聯。Ervin-Tripp和Lampert還調查了在自然話語中產生的幽默，發現男人更喜歡首先引發幽默，而女人會在所有的參與者中維持著幽默的要素來促進更多因素共同觸發幽默，女性在她們的幽默中表現的更加合作。Hay把研究對象分成了同性組合和異性組合，她對新西蘭的同一性別和男女混合性別分組研究他們的話語幽默，一個主要的發現就是女性共享有趣的個人故事來創造團結，而男性往往通過帶有攻擊性的幽默確定男性的身份優勢地位。在男性和女性交際中，兩者都需要適度的幽默來維持各自的身份，女性從幽默話語中體現出處于相對弱勢的女性身份地位，相應地男性通過幽默話語來確定其霸權地位。Dyck和Holtzman通過研究發現在具有攻擊性的幽默和人們感知所得到的支持性的社會關系中性別身份的確起到了些許作用，得出具有攻擊性的幽默話語的確能在男性當中獲得更大的社會支持，而女性不大支持具有攻擊性的幽默話語。言語幽默能在社會交際交流中產生許多作用，有時甚至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在兩性交往中適當地運用幽默這獨特的語言魅力能影響男女之間的關系。無論男女在的同性面前還是異性面前，都會由于不同的環境產生具有不同功能的幽默話語。

四、結語

性別之間的生理差異的確存在，但它不足以直接導致兩性間地位的高低之分，而社會普遍存在的以等級為特征的性別關系秩序是被男性建構和維持的，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不斷地在“制造”性別差異來維持兩性在社會中的不平等地位。作為調節人際關系的一個重要手段幽默話語從體現性別之間的差異，透過其建立的不斷變化著的社會性別秩序，到男女性別之間的關系甚至在整個人際關系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國外對以中產階級人群為中心的幽默話語有了一定的研究理論和時間基礎，而國內對于幽默話語和社會性別的研究還只是剛起步，在我國對于幽默話語和社會性別的研究還有巨大的空間，隨著社會語言學的發展，幽默話語和社會性別的關系將會迎來更大的研究前景。

參考文獻：

[1]白解紅.性別語言文化與語用研究[J].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

[2]瞿莉莉.語言與性別研究的理論發展及其問題[J].語言學刊（外語教育教學），2013，（11）：1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