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觸角

商力文

【摘 要】對于傳播的定義，一直以來眾說紛紜。筆者嘗試從另一個角度，即“人類學”角度對“傳播”的意義進行探究。傳播，就是發生在人與人之間的事情，是使人類群體變成人類社會的關鍵力量。有了人才有了傳播，有了傳播才慢慢有了社會。所以，筆者認為，傳播是與人有關的活動，是使人類社會之所以成為人類社會必不可少的事情。

【關鍵詞】人性；觸角

中圖分類號：G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0-0238-01

傳播，就是人性生發出來的一個觸角，出于人性的需要而誕生，在交流和交融間慢慢發酵出意義，而正是這些意義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構建起來，并在動作層面、感情層面、思想層面都將之一一對應地賦予其上，搭建出完整的人際關系，然后慢慢發展成社會。就像一盤棋，傳播是棋盤上的線，而每個人是一個棋子，本來是獨立的棋子在線與線之間發生了聯系，在聯系的基礎上有了意義，在意義的基礎上總結出棋譜，而這個棋譜，就是人與人之間約定俗成的一些道德倫理行為規則，慢慢成為一些恒定化的社會法則。

下面將從人類進化的角度進一步論證筆者的看法。

在原始社會，人類的動物性特征還非常明顯，人腦還沒有發展出思維和思想，很多行為都是基于人體的生理上的需求：冷的時候找地方取暖，餓的時候便出去覓食。但是獲得溫飽所帶來的不僅是生理上的滿足，還有精神上的愉悅，久而久之，這種愉悅的感情便會固定下來，然后慢慢有了記憶。但這是屬于一個獨立的個體的情緒感知和記憶，當人和其同類相遇時，這些情緒和記憶就會發生碰撞和交流，同類所決定的共同人性屬性會使他們產生共鳴，而個體必然的差異性又會使他們從對方那里獲得自己所沒有的新鮮的想法和體驗，這種過程不斷的重復和發展，人腦慢慢進化成熟，思維和思想慢慢成形并進一步傳播和交流，到現在所發展成熟和固化下來的人際關系和人類社會的種種意義就是從這樣的一種傳播和交流中長大的。

所以，是傳播使人類群體成為了人類社會，傳播伴隨人類的誕生而誕生，在推動人類發展的同時也完成了自己的發展，逐漸成長為一門可以被理性架構起來的學科。這門學科形式多樣，包括陳述、交流、教育等；內容廣闊，包含人類所能的所有理解力和想象力；媒介繁雜，包括語言，動作，書面，大眾傳媒等。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傳播的屬性一定是發射性的，是從一個觸點觸發的射線，方向是向外的，是從內部向外部的傳輸，而學習和借鑒這種從外部向內部的獲取不是傳播，但在傳播的過程和效果上，可以包含學習和借鑒。簡言之，傳播一定可以有學習，但學習借鑒不一定是傳播。

理解和研究這門學科的種種方法和理論成果一定是扎根在這門學科的誕生意義上，即初始人性和經過教育、自省、理性等教化和改變、塑造的人性上。最典型的例子還是“框架分析理論”。最早提出“框架”概念的是人類學家格雷戈里·貝特森，他一開始就是將框架的含義界定在心理層面，提出了“元傳播”的概念。這些都是完全建立在人性的特點上分析的，他認為“框架”是元傳播層面的因素，是傳者告知受者應該如何理解符號的詮釋規則。他將框架定義為一種觀察事物的世界觀，是一種了解、指認和界定外在世界的主觀解釋與思考架構，也是某個特定時期用來理解社會境遇的一套特定的期望。不同的框架就像音階上的音符，連續分布，結構不同的社會行為。我們的期望以先前的某種經驗為基礎，不容易改變，經常與強烈的情緒相聯系，可能不受意識控制。而爾文·戈夫曼認為，框架是屬于個人的“解釋的圖示”，“通過這一圖示，每個人可以發現、了解、確認和區分信息或時間。”他認為，人們的日常活動隱含或使用了特定的詮釋框架，它可以使原本混沌的情境變得具有某種具體意義。它還是人們建構某種特定現實所遵循的規則，或者說是“意義的一個特定范疇”。框架是人們將社會真實轉換為主觀思想的重要憑據，也是傳者提供給受者應當如何理解符號的詮釋規則。在此基礎上，發展出其他的理論分支，比如首要現實或主導現實（人和事都遵守特定慣例和被普遍接受的規則的真實世界），我們是首要現實的囚犯，與此相對的則是幻想世界，我們只允許自己短暫地、以社會接受的方式逃避其中。

這些理論都是將傳播建立在被教化和改變、塑造過的人性上，人們因為之前的傳播、教育等有了基本的經驗和遵從，這些經驗和遵從固化成相應的意義而形成框架，反過來又對人們產生影響，使人們自發地繼續進行這種遵從。因為這些是人們體驗過或者相信過的，同樣出于不想被孤立和不想標新立異，被人不理解的心理，人們就會在傳播和接受中按照“基本框架理論”來進行，所以“基本框架理論”就這樣誕生和建立了。

這些理論的出現都可以因為在各個領域的應用而對人類社會和文明作出相應的貢獻，筆者認為，只要在研究和應用的過程中不偏離它扎根的人性特點和屬性，就是合理和有效的，否則，就會陷入空洞和高冷的理論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