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鳳娟,王振國,李 默,徐慶全,李 巖,鄧志蘭
(內蒙古通遼市農業科學研究院,內蒙古通遼 028015)
目前,全世界堿地面積達9.5億hm2,遍及100多個國家和地區,這些鹽漬土地面積約世界總土地面積的1/10。我國鹽漬土面積為3.47×107hm2,其中鹽土1.6×107hm2,堿土8.7×105hm2,人類活動對土壤鹽堿化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次生鹽漬化土壤逐年加重與擴大[1]。通遼市因其地理位置及氣候環境,地下水位及人為等因素的影響,到2014年,鹽堿地面積為12.09×104hm2,占全區耕地總面積的18%,且還在不斷增加[2]。鹽堿地的改良方法主要有水利、物理、化學、生物4種治理方法,鹽堿地的成因復雜,需因地制宜,多種措施結合,綜合治理。而生物化學結合改良措施是在降低土壤pH、改善土壤環境的同時,通過種植耐鹽堿作物吸收部分土壤鹽分,再通過收割將鹽分轉移,此方法因其易于實施、脫鹽持久穩定且治理后生態環境良好而被廣泛采用[3]。
微生物肥料是活體制劑,可提高化肥利用率,改善土壤團粒結構。逄煥成等[4]研究表明,微生物菌劑對土壤中有益菌種類和數量、土壤有機質含量及速效養分含量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劉艷等[5]在對玉米的研究中發現,施用生物肥可提高中、低度鹽堿地玉米穗位葉生物酶活性,提高玉米凈光合速率,從而提高玉米產量。施用菌肥可提高燕麥根際可溶性糖和有機酸含量,提高土壤酶及微生物活性,并有效降低土壤pH和電導率[6]。微生物菌肥可降低土壤耕層鹽分含量,提高土壤菌種多樣性,改善土壤微生態環境,從而提高食葵產量[7]。星星草因其具有特殊的生理生態結構,在耐鹽性方面表現優良,對濱海鹽土的改良效果明顯[8]。一些野生植物,如豬毛菜、堿蓬、檉柳、羊草等的耐鹽堿生理研究較多并取得了一定成果[9-12]。甜高粱具有耐鹽堿、抗逆、抗旱等優點,在世界礦質越來越少的今天,生物質能源的發展越來越重要,可以充分利用鹽堿地發展生物能源,因此,研究甜高粱種質資源的耐鹽性、篩選耐鹽堿甜高粱品種對于改良鹽堿地、發展生物質能源具有重要意義[13]。
目前國內對鹽堿地的改良研究已有諸多報道,有些地區鹽堿地的改良已見成效,但針對通遼地區鹽堿地的改良方法鮮見報道,筆者采用生物菌肥與裸地做對比,研究其對土壤鹽分含量、鹽分組成,pH、土壤堿化度、肥力狀況等的改良效果,旨在為通遼地區鹽堿地改良措施研究提供理論依據。
1.1試驗地概況試驗于2015—2017年5—10月在內蒙古通遼市科爾沁左翼中旗大龍山鎮鹽堿地進行。該基地海拔156.8 m,位于122°52′E、44°13′N,屬溫帶大陸性氣候,前茬作物為玉米。年平均降雨量300~450 mm,降雨集中在7月,占全年總降雨量的85%以上。大于10 ℃年積溫1 300 ℃。
1.2試驗材料甜高粱雜交種通甜1號由通遼市農業科學研究院高粱研究所提供;生物菌劑肥由中國農業大學提供;炭基肥由內蒙古民族大學農學院提供。
1.3試驗設計處理①:裸地(CK);處理②:傳統耕作,種肥施磷酸二銨,450 kg/hm2。拔節期追施尿素,225 kg/hm2;處理③:炭基肥,450 kg/hm2,于播前施入;處理④:生物菌劑肥,450 kg/hm2,于播前施入。每處理3次重復,隨機排列。每小區行寬3 m,行長5 m,6行區,小區面積15 m2,共12個小區。種植密度135 00株/hm2。采取地膜覆蓋種植方式,穴播。全田用莠去津防除雜草,出苗后及時破膜放苗。每穴定苗1株。其他管理措施同大田。
1.4樣品采集于播前及收后“S”形取5點按0~10、10~20 cm土層取樣,4分法取1 kg封存于自封袋,帶回實驗室及時置于陰涼處自然風干,過18目篩后封存,用于各項指標的測定。
1.5測定項目與方法采用烘干法測定土壤堿化度;采用電位法測定pH;采用乙酸鈉法測定陽離子交換量;采用醋酸銨-氨水火焰光度法測定土壤交換性鈉;采用EDTA容量法測定Ca2+、Mg2+含量;采用火焰光度法測定Na+、K+含量;采用硝酸銀滴定法測定Cl-含量;采用EDTA間接絡合滴定法測SO42-含量;采用雙指示劑-中和滴定法測定CO32-和HCO3-含量;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外加熱法測定有機質含量;采用堿解擴散法測定堿解氮含量;采用0.5 mol/L NaHCO3浸提法測定速效磷含量;采用1 mol/L NH4Ac浸提-火焰光度法測定土壤速效鉀含量[14]。
堿化度(ESP)計算公式:ESP=交換性鈉/陽離子交換量×100%
1.6數據分析數據處理采用Excel 2003軟件,數據統計分析采用DPS軟件。
2.1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pH變化由表1可知,0~10 cm土層,土壤pH差異均達顯著水平,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①在0~10 cm土層pH最高為10.22,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13.18%、16.00%、17.34%。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pH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0~10 cm土層各處理間土壤pH均達顯著水平,10~20 cm 土層,處理②與處理③,處理③與處理④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除處理①外,各處理0~10 cm土層pH均低于10~20 cm土層。這說明種植作物有利于降低表層土壤pH。各處理0~10和10~20 cm 土層土壤pH均大于8.5,這是該區域蘇打堿化鹽漬土壤所致。

表1 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pH
注:同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Note:Different lowercases in the same column stand fo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0.05 level
2.2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可溶鹽含量變化由表2可知,各處理0~10 cm土層土壤可溶鹽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③與處理④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土壤可溶鹽含量最高為6.15 g/kg,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32.26%、71.79%、88.65%。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土壤習溶性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①的土壤可溶鹽含量最高為4.45 g/kg,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30.12%、35.67%、41.72%,處理②與處理③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且各處理0~10 cm土層土壤可溶鹽含量均高于10~20 cm土層。
表2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可溶鹽含量
Table2Solublesaltcontentinsaline-alkalisoilunderdifferentfertilizertreatments

g/kg
注:同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Note:Different lowercases in the same column stand fo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0.05 level
2.3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ESP變化由表3可知,0~10 cm土層各處理土壤堿化度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③>處理②>處理④,且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在0~10 cm土層,處理①土壤堿化度最高為49.22%,比處理③、②、④分別高35.82%、39.40%、56.50%。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土壤ESP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①的土壤堿化度最高為54.34%,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4.16%、33.64%、40.89%,0~10 cm土層處理②與處理③土壤堿化度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①0~10 cm 土層土壤堿化度高于10~20 cm土層,其余各處理0~10 cm土層土壤堿化度均低于10~20 cm土層。

表3 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ESP
注:同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Note:Different lowercases in the same column stand fo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0.05 level
2.4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陰離子和陽離子含量變化由表4可知,0~10 cm土層各處理K+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僅處理①與各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K+含量最高為0.25 g/kg,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127.27%、136.36%、136.36%。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K+含量表現為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①=處理④。處理②的K+含量最高為0.17 g/kg,比處理③、①、④分別高6.25%、13.33%、13.33%,但各處理間均未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K+含量極顯著高于10~20 cm土層。其余各處理0~10 cm土層K+含量均低于10~20 cm土層。0~10 cm土層各處理Na+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除處理②與處理③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外,其他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Na+含量最高為0.68 g/kg,比處理②、③、④分別高54.54%、61.90%、88.89%。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Na+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④>處理③。處理①Na+含量最高為0.70 g/kg,比處理②、④、③分別高16.67%、16.67%、20.69%,僅處理①與各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各處理在0~10 cm土層Na+含量均低于10~20 cm土層。在0~10 cm土層各處理Ca2+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除處理③與處理④間未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Ca2+含量最高為0.82 g/kg,極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Ca2+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①的Ca2+含量最高為0.44 g/kg,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僅處理①與各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Ca2+含量均高于10~20 cm 土層。0~10 cm土層各處理Mg2+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僅處理①與各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處理①在0~10 cm土層Mg2+含量最高為0.48 g/kg,顯著高于其他處理。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Mg2+含量表現為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①>處理④。處理②的Mg2+含量最高為0.20 g/kg,顯著高于其他處理。除處理②與處理③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外,其他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除處理①和④外,其他處理在0~10 cm土層Mg2+含量均低于10~20 cm土層。

表4 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陰離子和陽離子含量
注:同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Note: Different lowercases in the same column stand fo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0.05 level
0~10 cm土層CO32-含量表現為處理①最高為0.12 g/kg,其中處理②與處理③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0~10 cm土層各處理HCO3-含量差別不大,在0.04~0.06 g/kg,處理①略低于其余各處理,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0~10 cm土層Cl-含量表現為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①>處理④,其中處理②與處理③、處理①與處理④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0~10 cm土層SO42-含量最高為0.07 g/kg,僅處理①與各處理之間達顯著水平,其他各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
10~20 cm土層CO32-含量高于0~10 cm土層,處理①最高為0.08 g/kg,處理③與處理④間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間均達顯著水平。HCO3-含量表現為處理②最高為0.08 g/kg,其次為處理③和處理④,處理①最低。除處理③和處理④之間未達顯著水平外,其余各處理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①的Cl-含量最高為0.14 g/kg,處理①與其他處理之間均達顯著水平,處理②與處理③之間達顯著水平,其余處理間未達顯著水平。SO42-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除處理①與其他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外,其余各處理未達顯著水平。
2.5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有機質及速效養分含量變化由表5可知,0~10 cm土層各處理土壤有機質含量差異達顯著水平,各處理有機質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處理④有機質0~10 cm土層最高為19.30 g/kg。在10~20 cm土層,各處理有機質含量表現為處理①<處理②<處理③<處理④,且處理間達顯著水平。在各土層中,堿解氮、速效磷、速效鉀含量均為處理④最高,處理③次之,處理②再次,處理①最低。處理②與處理③的堿解氮含量在各土層均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達顯著水平。10~20 cm土層,處理②與處理③的速效磷、速效鉀含量未達顯著水平,其余各處理均達顯著水平。

表5 不同肥料處理鹽堿地土壤有機質及速效養分含量
注:同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
Note: Different lowercases in the same column stand for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ifferent treatments at 0.05 level
經檢測,該試驗區裸地土壤可交換性鈉的比率為19.2%,土壤溶液電導率大于4,且土壤溶液pH大于8.5,根據我國鹽堿土劃分標準屬于中度次生鹽漬化土地,與其砂性母質和降水有關,也與當地農牧民放牧和種植習慣有關,針對該類型土壤,我國多采用種植耐鹽堿植物進行改良,并取得了一定效果[15-16]。該試驗采用新型復合肥料,在降低土壤鹽堿含量的同時,改善土壤結構,培肥地力。西遼河流域鹽堿地堿化度均高,大多表現為陽離子以Na+和K+為主,陰離子以CO32-和HCO3-居多[17],該試驗中裸地的pH高于其他處理,這說明耕翻并種植耐鹽堿作物可有效降低pH。施用生物菌劑肥的效果優于施用炭基肥和傳統施肥方式,炭基肥在降低土壤pH方面與傳統耕作相比未達顯著水平,這可能是由于施用量和施用年限的限制,隨著生物炭基肥施用量和施用年限的增加,其對土壤pH的改變還有待進一步研究。施用生物菌劑肥提高了土壤肥力,增加微生物含量,微生物分解有機質產生的有機酸中和土壤中HCO3-水解產生的OH-,從而降低了土壤pH。土壤鹽分富集于土壤表層,施用生物菌劑肥在降低土壤鹽分含量的效果上表現最好,其次是施用炭基肥,再次是常規施肥,鹽堿地上生長的植物可帶走部分鹽分,植物根系的伸展可以穿透土壤堿化層,達到疏松堿化層的目的,這有利于土壤通氣透水,再加上自然降雨的淋洗,可使土壤可溶鹽含量有效降低。土壤堿化度是用Na+的飽和度來表示,是指土壤膠體上吸咐的交換性Na+占陽離子交換量的百分率。當堿化度達到一定程度時,土壤理化性質會發生一系列的變化,土壤pH 8.5~10.0,土粒分散,濕時泥濘,不透氣,不透水,干時硬結,耕性極差,施用生物菌劑肥,微生物分解有機質產生的有機酸使土壤吸附的鈣得到活化,加強了對土壤吸附性鈉的置換作用,從而脫鹽脫堿[18-19]。其特有的有益菌和保水顆粒可改善土壤結構,有利于土壤團聚體形成,使土壤通氣透水,利于鹽分的排出。在陰陽離子含量上,相比于傳統施肥方式,施用生物菌劑肥和炭基肥可有效降低0~10 cm土層Na+和Ca2+的含量,可降低10~20 cm土層Cl-和HCO3-的含量。這可能是由于肥料中所含硫酸鈣中的鈣離子代替鈉離子,變堿土為含硫酸鈉的鹽土,再經過灌溉和降雨的淋洗而得到改良。裸地0~10 cm 土層CO32-含量較高,這可能是由于裸地土質黏重,不通水透氣,地面上無作物生長,CO32-水解的正反應受到抑制,從而使CO32-增多,土壤pH增大。經過耕翻的各處理HCO3-有所下降,這說明土壤經過耕種,土層疏松,通水透氣,可降低土壤pH[20]。影響土壤中堿解氮、速效磷、速效鉀含量的因素非常復雜,有成土母質、施肥、植物的選擇性吸收、土壤的酸堿性、養分的移動性、土壤的通氣性等[21]。施用生物菌劑肥和炭基肥有改善土壤孔隙度、容重等物理性質和含水量的功能,同時可增加土壤速效氮、速效磷和速效鉀含量,使土壤化學性質均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環境向著良性發展。裸地的肥力較其余施肥方式低得多,常規施肥除有機質外,其他養分均普遍高于施用生物菌劑肥和炭基肥,這種養分狀況是人為因素導致的。該試驗綜合了3年的試驗數據得此結論,對于作物地上部帶走的鹽分及陰陽離子的類型和含量,作物根系對土壤堿化層的改善狀況,以及降雨量的多少對鹽堿地的淋洗情況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該研究綜合多年的試驗數據得出,施用生物菌劑肥對降低輕度鹽堿化的土壤鹽分含量、改善土壤堿化狀況、提高土壤肥力方面均有一定效果,值得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