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非物質文化遺產
——青山嗩吶的曲牌分類

諶 萱（湖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湖南 長沙410000）

青山嗩吶是湖南吹打樂中一種獨特的演奏形式，主要流傳在湘潭縣青山橋、石鼓、分水三鄉鎮及周邊鄰近地區（石鼓鎮、青山橋鎮、分水鄉已被文化部列為“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是該地區在民間辦理婚喪喜慶、舞龍耍獅、佛道教儀和巫儺祭祀等民俗活動中，形成獨特的器樂演奏的音樂形態。青山嗩吶藝術根據其歷史淵源、曲牌結構和表現功能分成夜鼓牌子、路鼓牌子和堂牌子三種。

一、夜鼓牌子

山嗩吶中專用于喪葬的器樂曲牌，分為明色類子和長形類子。由儀式第二天晚上的夜嗩吶樂班演奏。在當地石鼓鎮中，鬧喪“唱夜歌”尤為盛行，夜鼓牌子因此而得名。夜鼓牌子作為湖南境內鳴蕭牌子中的一種，屬于整套曲的曲式結構。關于其來源，現在的大多數藝人所知甚少，《中國民族民間器樂曲集成》記載著兩種不同的說法:

峰一帶藝人傳為清中葉曾國藩的湘軍轉戰江、淮時，因軍中的吹鼓手吸收了江南吹打曲牌逐漸演變而成。清同治年間，活躍于湘鄉、雙峰一帶的吹打樂班“春和班”，曾擔任過曾國藩毅勇侯府的儀仗隊。今已下傳四代，皆以吹奏鳴蕭牌子而聞名。衡山、衡東藝人則認為源于道教，是道人散居民間而傳存的曲牌。衡東縣吳集鎮老道士郭岳高保存有祖公的清雍正四年(1726)《登壇科》經書抄本，扉頁上記載著: “祖師龍養元傳徒郭樂潭，自明宣德午年(1426)，在江西龍虎山開壇興教，后遷衡邑，至今二十四代即習鼓牌子音樂，幫不請教外人”。

鼓牌子保留了大量曲牌，其中長行類子曲牌略少，最為著名的為【哭懵懂】【對角飛】，另外還有【滿天飛】【大伍隊】【小開門】【萬年吹】等。明色類子曲牌比較豐富，其中有十鼓、十音之說，目前所會之人已經很少，有【唱音子】【鳳凰音】【單點鼓】【雙點鼓】【三點鼓】【四點鼓】【鑼邊鼓】【九槌鼓】【喬鼓】【雁鵝上灘】【橋鼓】【竹音鼓】【雙鵝上灘】【風吹荷葉】【節節高】【促蒙子】【東調子】【隔山音】【相思音】【大五對】【工子大套】【凡子大套】【滿天飛】【上山虎】【下山虎】【五翻放鵝】【東調點鼓】【大開門】【小生音】等。

二、路鼓牌子

鼓牌子廣泛流行于湖南各地，稱作路鼓子或路邊調子，有快路鼓子(又稱快開臺)、慢路鼓子(又稱慢開臺)兩種，曲牌來源于當地的民間小調、花鼓燈、地方戲曲、傳統樂曲等。它以嗩吶和鑼鼓的組合為主，多在行進時演奏，用于民間節日喜慶、紅白喜事、風俗禮儀等民俗。慢路鼓用單槌演奏，【十一槌】起曲和斷句，兩支嗩吶齊吹，也可以加入其它吹管樂器和弦索樂器演奏，旋律悠揚華彩，速度較慢；快路鼓用雙槌演奏，嗩吶用“三吶子?！迸洹按髥顓取?，俗稱“老配少”，曲前加【打引】【挑五槌】起曲，用五槌斷句，長槌結束樂曲，旋律花俏、歡快、熱烈、動感性強、速度較快。在喪禮中送祭、送葬時使用慢路鼓子，當地人常常用不同類型的吹打樂來指代樂班，直接稱樂班為快開臺或慢開臺，突出樂曲牌的不同類型，簡潔明了。

鼓牌子較為豐富，有【十打】【采蓮】【游垅】【討學錢】【撿菌子】【起程調】【賣雜貨】【大放羊】【小花鼓】【雙采蓮】【送表妹】【嘆四景】【十杯酒】【鬧新春】【鬧臺子】【鬧書房】【照鏡子】【蝴蝶歌】【菜駝子回門】等。

慢路鼓子有【十轉】【十送】【思良】【神調】【鬧五更】【反五更】【老五更】【海十杯】【翻十杯】【送表妹】【接姐姐】【瓜子紅】【哥哥送表妹】【楊柳青】【楊柳松】【洗菜心】【嘆四季】【石伢子接姐姐】等。

三、 堂牌子

堂牌子民間俗稱坐堂牌子、坐樂、坐堂、大樂等，是民間戲曲通用的一種吹打樂形式，分套曲(藝人稱一堂牌子)和散牌子。堂牌子既可曲牌連套使用，又可單獨演奏，或放置套取中間做為連接段落，如道場中的“”打開頭”便是以曲牌連接成套的形式演奏，具有一定程式性。

間最為普及的是【九腔】一堂和【粉蝶】一堂，【九腔】即是【新水令】一堂，民間藝人把九支曲牌組合成套，約定俗成稱為【九腔】，曲牌是【新水令】【步步嬌】【折桂令】【雁兒落】【收江南】【園林好】【沽美酒】【清江引】。

牌子又稱雜牌子、番牌子，是可以單獨演奏、不成套出單支曲牌，如【得勝令】【哭皇天】【月月紅】【耍孩兒】等。除此之外還有【三炮】【四門凈】【四季青】【紅袖鞋】【長錘子】【扯不通】【普天樂】【昆榆松】【萬歲鑼鼓】等。

而言之，青山嗩吶曲牌資源非常豐富，并且使用非常規范，在不同的場合曲牌用法和內容都有講究。由此看出，嗩吶藝人對樂曲復雜曲世結構的掌握爐火純青，這也是嗩吶藝人在習藝時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要求學習的內容。這些曲牌的形成和積累，是世世代代嗩吶藝人智慧的結晶，也是中華傳統音樂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1]劉勇 《中國嗩吶藝術研究【M】》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2006

[2]莫柏槐 《青山橋嗩吶現象探析》【A】2011-2013中國民間文化藝術之鄉全集 【C】2013

[3]方圓 《我看非物質文化遺產——青山嗩吶藝術探析》【J】大眾文藝 2010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