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卡托研究所的運營機制及發展態勢

張國瑞

摘要：[目的/意義]作為美國自由意志主義智庫的代表，美國卡托研究所在全球化進程中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通過對其發展歷史、價值理念、運行機制和發展態勢的分析和解讀，為我國新型智庫建設提供參考及借鑒。[方法/過程]運用案例研究法，對卡托研究所的文獻報告、年度報告、網站資源和其他文獻資料進行收集、整理和分析，并引入了近年來國際權威智庫排名報告，總結卡托研究所的發展歷史、價值理念、運營機制和最新態勢。[結果/結論]美國卡托研究所經歷了41年的發展，成為自由意志主義的代表智庫，其富有特色的發展歷程和多中心建設的運營機制，對我國的新型智庫建設戰略的布局和運行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關鍵詞：卡托研究所 智庫 運營機制 發展態勢

分類號：G321.2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8.05.11

1 引言

作為自由意志主義的代表，美國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已經經歷了41年的發展。在過去的40多年中，卡托研究所一直踐行著自己的使命：傳播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和和平的價值理念。其自由市場的理念已經幫助了美國及全球數百萬人民擺脫貧困。卡托研究所的先驅們在20世紀60年代開始的自由市場的知識分子運動中發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而隨后卡托研究所的建立更是為美國自由意志主義者的進步奠定了知識基礎。

時至今日，卡托研究所已經發展成為一個頗具影響力的智庫，其研究成果和各項評論吸引著數百萬人的關注。它對美國政府來說是一個重要的“聲音”，用其特有的觀點影響著美國立法及政府政策的制定。

我國建設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總體目標是“到2020年，統籌推進黨政部門、社科院、黨校行政學院、高校、軍隊、科研院所和企業、社會智庫協調發展，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鮮明、規模適度、布局合理的中國特色新型智庫體系”[1]。距離2020年的到來還有2年的時間，但智庫的建設與發展不僅局限于未來2年，還會在更長的時間內，就我國不同的公共政策和決策咨詢形成一大批以服務黨和政府科學民主依法決策的智庫。對于中國新型智庫的建設來說，仍需要從國外先進的智庫當中汲取適應于中國智庫發展的經驗，為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提供更多的行之有效的運營機制、發展方向和科學決策上的參考。當然，由于意識形態和國情的不同，我們也要善于批判性借鑒。

2 卡托研究所的發展歷史與價值理念

2.1 發展歷史

卡托研究所是一個總部設在華盛頓特區的美國自由意志主義智庫。它的前身是1974年由埃德·克蘭（Edward H. Crane）、默里·羅斯巴德（Murray Rothbard）和查爾斯·科赫（Charles Koch）創立的查爾斯·科赫基金會（Charles Koch Foundation）。1976年7月，改名為“卡托研究所”[2-3]。卡托研究所的成立是為了關注公共宣傳、媒體曝光和社會影響。根據《2017年全球智庫指數報告》（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和公民社會項目），卡托研究所在“全球頂級智庫”中排名第15位，在“美國頂級智庫”中排名第10位。

該研究所于1974年12月在堪薩斯州威奇托（Wichita）成立，作為Charles Koch基金會，最初由查爾斯·科赫資助。第一屆董事會的其他成員包括聯合創始人默里·羅斯巴德、自由意志主義學者塞德里克·拉文納爾伯爵（Earl Cedric Ravenal）、商人山姆·哈斯邦德二世（Sam H. Husbands Jr.）和大衛·派德（David H. Padden）。根據羅斯巴德的建議，該研究所于1976年改名為卡托研究所，名稱取自18世紀早期約翰特倫·查德（John Trenchard）和托馬斯·戈登（Thomas Gordon）撰寫的英國政治論文集《卡托的信函》（Catos Letters）。

卡托研究所于1977年首先搬到加利福尼亞州的舊金山，后又于1981年搬到華盛頓特區，最初定居在國會山的一座歷史悠久的房子里。1993年該研究所遷至馬薩諸塞大道的現址。

在近5年的全球智庫排名報告中，卡托研究所一直處于世界前20、美國前10的位置。尤其在國內經濟政策、教育政策、國內醫療政策和社會政策領域，卡托研究所均處于前10的位置。卡托研究所在多個研究領域以其研究報告的嚴謹著稱[3-4]。

2.2 卡托研究所的價值理念

卡托研究所倡導推進“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和和平”的政策。他們的政策立場是自由意志主義者，主張減少政府對國內、社會和經濟政策的干預，同時減少全球的軍事和政治干預[4]。

2.2.1 堅持自由意志主義和古典自由意志主義 許多卡托研究所學者主張支持公民自由、自由移民政策、藥物自由化等觀點。卡托研究所的理念是受約翰·洛克和亞當·斯密的古典自由意志主義傳統影響的。因此，在自由意志主義的影響下，卡托的學者從許多不同的哲學和宗教的角度來探討各種議題。

在卡托研究所的發展進程中，許多學者對卡托研究所的研究理念產生影響。其中包括三名諾貝爾獎得主：米爾頓·佛利民、弗里德里克·哈耶克、詹姆斯·布坎南。米爾頓·佛利民首先提出了學校自由選擇制度（school choice）的概念，這也是卡托研究所教育自由中心一直提倡的政策。弗里德里克·哈耶克所提出的自愿秩序概念以及強調價格機制的重要性也對卡托研究所的許多學者有深刻影響。詹姆斯·布坎南在公共選擇學派上的理論也影響了卡托研究所對政府的各種計劃和政策提出深刻批判。

艾茵·蘭德的客觀主義哲學對卡托研究所也有極大影響，客觀主義與自由意志主義共同主張個人自由、自由市場、以及有限政府的理念。1997年，卡托研究所副所長大衛·伯阿茲（David Boaz）寫道，所有的客觀主義者都必然是自由意志主義者[5]。

2.2.2 與美國保守派和客觀主義關系緊張 卡托研究所和美國保守派的矛盾并不是從一開始就出現的。在美國共和黨1994年的國會選舉大勝之后，卡托研究所經常被視為美國保守主義政治運動的重鎮之一。在20世紀后半段，重塑并重振了共和黨以及保守主義運動的貝利·高華德與隆納·雷根也都曾受到自由意志主義理念的深刻影響。

不過，卡托研究所卻一直拒絕被稱為“保守主義智庫”，因為“保守派代表了一種對改變的反抗、以及一種企圖保持現狀的心態”[5]。隨著卡托研究所對美國共和黨主流的尖銳批評，這樣的矛盾關系在近年也開始越來越明顯。逐漸擴大的沖突可以歸咎于美國共和黨官方逐漸支持的政府干預經濟和社會的政策、對于政府開支的擴張、以及新保守主義的外交政策。

而卡托研究所代表的自由意志主義和客觀主義之間并不是絕對的對立，兩者在政治議題上基本處于完全相同的立場，但兩者的各種機構之間的關系并不總是和諧的。艾茵·蘭德在世時一直藐視當時發展中的自由意志主義運動，蘭德的精神繼承人列奧那多·培可夫（Leonard Peikoff）也堅持了艾茵·蘭德的立場，拒絕與任何自由意志主義組織來往，包括卡托研究所在內。

但其他客觀主義的機構，尤其是阿特拉斯學會（Atlas Society）則對卡托研究所表現出比較友善的態度。雖然客觀主義者與其他自由意志主義者都是自然的戰友，且客觀主義者與主流的自由意志主義還存在著合作和交流，因此，近年來卡托研究所的領導人也在嘗試化解客觀主義與自由意志主義之間的緊張關系[5]。

2.3 研究方向與內容

卡托研究所的研究范圍涉及16個研究領域[6]，具體研究內容如表1所示。這些研究方向和內容的確立都是基于卡托研究所的“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和和平”的理念。尤其在教育和兒童政策，金融、銀行和貨幣政策，醫療保障，社會保障領域。

2.3.1 教育和兒童政策 教育自由是卡托研究所持續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卡托研究所的教育研究涉及到了教育的所有年齡段，這充分地體現了其支持的“個人自由”理念中的教育自由。研究的方向包括幼兒教育、美國聯邦教育政策、高等教育、公立學校、學校選擇等方面。該政策的研究主要依托于卡托研究所的教育自由研究中心來進行[7]。

2.3.2 金融、銀行和貨幣政策 金融、銀行和貨幣政策是卡托研究所踐行“自由市場”理念的核心內容——經濟自由。其研究方向包括金融和銀行業、金融危機與全球金融體系、金融監管、住房市場、美聯儲與貨幣政策等方面。該政策的研究主要依托于貨幣和金融替代研究中心來進行。在其合作的高級研究者和學者中有14位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最早的一位是1978年的哈克（F. A. Hayek），最新的一位是2017年的理查德·塞勒（Richard Thaler）[8]。

2.3.3 醫療保障 卡托研究所在醫療保障領域沒有設立單獨的研究中心。醫療保障的研究方向包括健康保險、健康儲蓄賬戶、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全民醫療保健等方面。在這些研究中，卡托研究所主張減少政府控制、醫療保障私有化的觀點，這也是卡托研究所“有限政府”理念的體現[9]。

2.3.4 社會保障 卡托研究所在社會保障領域沒有設立單獨的研究中心，但其研究還有子項目社會保障選擇項目進行支持。研究的方向包括社會保障改革的不良舉措、卡托的6.2%解決方案、國際社會保障改革、非財務原因的改革、個人賬戶、社會保障的金融危機等方面[10]。

3 卡托研究所的運營機制

3.1 研究資金來源

卡托研究所被美國稅務局登記為501（c）（3）非營利性組織。因此卡托研究所并不進行契約性的研究，也不接受政府的資助。在研究所資金來源上，卡托研究所主要是依靠個人資助、基金會資助和企業資助，具體數據如表2所示。

近5年來卡托研究所的經營收入情況顯示，其重要的資助者為個人資助，5年平均占比81.60%；其次是基金會資助，5年平均占比11.48%；最后是企業資助，5年平均占比2.70%。

近5年來卡托研究所的經營支出情況顯示，項目支出是卡托研究所的主要支出項目，5年占比75.92%；其次是發展支出，5年占比15.65%；最后是管理與綜合支出，5年占比8.43%。

可見，卡托研究所的發展主要依托于會員個人的資助，并且這些資金多數用于卡托研究所的各類項目支出。因為有了充分的資金和項目為本的經營理念，才使得卡托研究所能在40多年的發展中不斷地進步和擴大，最終成為了美國智庫乃至全球智庫的領頭羊。

卡托研究所對于資助者的分類也非常詳細，對于不同資助金的會員，所享受到的會員福利也有所不同。這些福利包括訪問最新的卡托研究所的出版物、報告、新聞簡報和參加卡托研究所的活動等方面，具體會員類別及福利如表3所示。

3.2 組織架構

卡托研究所現有員工168人，包括1名名譽主席[15]。研究所設立了7個分中心、6個項目及研究部、總經理、自由主義者網站、行政管理部、聯絡部、會務部、發展部、對外事務部、信息技術部、出版社和學生項目部，具體架構如圖1所示。

分中心和項目及研究部是卡托研究所的常設部門，是卡托研究所進行研究的主要力量和組織機構。通過設立這兩類部門，卡托研究所可以更好的匯聚專業人才，有針對性的進行研究工作的開展和各類研究報告的撰寫。

3.3 分中心及子項目

由于卡托研究所的研究涉及到了國內和國際各類主題，包括醫療保障、教育、環境和能源、外交政策和國際人權等等，為提高研究效率和組織各類研究資源，卡托研究所在美國國內設立了多個分中心和子項目部。分中心及子項目的學者都會將《美國獨立宣言》中人人生而平等的基本原則應用于當今的關鍵問題的解釋，并致力于反對政府繼續擴張進而超出美國憲法的限制，同時還力圖應對不斷升級的對于個人權利的各種攻擊問題。

3.3.1 分中心

（1）羅伯特·利維憲法研究中心

羅伯特·利維（Robert A. Levy）憲法研究中心關注于解決各類憲法和法律問題，特別是鼓勵司法機構既不制定也不忽視法律，而是通過繼承自創始人的自然權利傳統來解釋和應用它。中心的研究工作包括：進行嚴格的法律研究，舉辦關鍵法律問題論壇，發布年度最高法院評論等。

（2）教育自由研究中心

卡托研究所的教育自由研究中心（Catos Center for Educational Freedom，CEF）設立的理念基于教育應適合所有人（從個體學生到整個社會），而對其教育的選擇應當是受教育者的自由決定。在兒童早期教育中，他們通過研究，來抵制政府日益擴大的教育干預。在中小學教育中，CEF學者尋求改變政策，使家長能夠選擇他們認為最適合自己孩子的教育，并讓教育者根據自己的意愿來教學。在高等教育中，他們希望轉向另一種制度，在這種制度中，學生用自己的錢或別人自愿給予他們的資金來支付教育費用。

（3）全球自由與繁榮研究中心

全球自由與繁榮研究中心建立目的是促進全世界更好地了解市場自由政策解決方案的好處，以解決發展中國家面臨的一些最緊迫問題。特別是，該中心力求推進保護人權的政策，擴大個人選擇的范圍，并支持經濟自由在消除世界貧困方面的核心作用。該中心的研究涉及到了許多經濟發展問題，包括經濟增長、國際金融危機、非正規經濟、政策改革、官方援助機構的有效性、公共養老金私有化、社會主義向市場的轉變以及全球化等。

（4）代議制政府研究中心

卡托研究所的代議制政府研究中心的靈感來自詹姆斯·麥迪遜和托馬斯·杰斐遜。該中心致力于推動有限的代議制政府。美國政府對個人自由及其保護造成了許多新的威脅。而職業政治家通過不斷地擴大政府和監管的限制來主導著美國的政治生活。該中心及其學者正在通過書籍、會議、論壇、專欄、演講、國會證詞以及電視和電臺節目等多種形式，來將個人自由、民權社會、有限政府和公民立法的理想帶回美國前沿的政治生活。

（5）貨幣和金融替代研究中心

貨幣和金融替代研究中心致力于揭示當今美國國內中央集權、官僚主義和可自由支配的貨幣和金融監管體系的缺陷。從而通過該中心的研究，來促進穩定、繁榮和自由社會的替代方案的產生。該中心匯集了具有專業知識的專家團隊，包括由金融專家組成的執行顧問委員會、學術咨詢委員會。這里面包括許多世界領先的貨幣經濟學家，以及多個學者的附屬機構。在該中心，他們作為卡托研究所的兼職研究員、高級研究員或全職專家貢獻著自身的價值。該中心通過原創研究、公共政策分析、教育活動、多媒體資源及其博客等多種方式，與政策制定者、學者、學生和公眾進行交流。

（6）赫伯特·斯蒂菲爾貿易政策研究中心

赫伯特·斯蒂菲爾（Herbert A. Stiefel）貿易政策研究中心專注于擴大美國人在全球市場自由問題和政策制定過程中的參與度。中心還建立了一個交互式網站，允許用戶審查國會及其成員多年來對影響美國人在全球經濟中貿易和投資自由的法案和修正案的投票情況。

（7）科學研究中心

科學研究研究中心關注科學與政策之間的關系。研究的內容包括：科學的職業屬性，美國政府的資金競爭問題，科學文學是否是現代知識的典范等問題。通過對這些問題的解答，可以解釋現在整個科學研究中傳播和流行不良行為現象的成因，以及由片面的現代知識基礎所引起的其他不良政策的制定問題[17]。

3.3.2 子項目

子項目是卡托研究所的特色研究內容，這些項目的開展依托于分中心和項目及研究部而進行，這些特色研究內容也使得卡托研究所在40多年的發展中，能在不斷拓展的研究領域過程中始終保持其核心的競爭力。

（1）縮小聯邦政府

縮小聯邦政府項目的目的是幫助政策制定者和公眾了解聯邦資金的使用地點以及如何改革每個政府部門。該項目主要描述了聯邦機構的各種失敗案例，并研究制定了具體的削減計劃。該項目還討論了政府計劃時效性差、管理不善或功能失調的系統原因。

（2）刑事司法項目

在美國，聯邦、州和地方各級是構成美國刑事司法系統的主要機構，但由于各個機構和個人缺乏適當的監督和問責制，使公民容易受到不公正待遇甚至剝削。刑事司法項目采取了一種有重點的戰略方法來試圖改革那些破壞刑事司法系統效力和合法性的法律和制度。

（3）社會保障選擇項目

沒有改革，社會保障就不可持續。簡而言之，它無法用當前的稅收水平支付承諾的未來福利。然而，提高稅收或削減福利并不會解決根本問題。該項目認為應當允許年輕工人通過個人賬戶來投資社會保障金，這種做法將會提高社會保障的回報率，同時該項目認為政府還應當提供更好的退休福利，更公平地對待婦女、少數民族和低收入工人，并給予工人對其退休基金真正的所有權和控制權。

（4）問題貨幣項目

由于各種原因，從政治管理不善到內戰，再到經濟制裁。世界上的一些國家無法維持本國貨幣的穩定。這些“有問題”的貨幣往往與通貨膨脹率上升有關，在某些極端情況下也會引起惡性通貨膨脹。通常，難以及時獲得陷入困境的國家貨幣數據，包括可靠的匯率、通貨膨脹數據等等。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問題貨幣項目主要收集這些問題貨幣的黑市匯率數據，并估算每個國家的隱含通貨膨脹率。

（5）輿論項目

卡托研究所的輿論項目是用于調查美國公民對重要公共政策問題的看法。通過進行高質量的民意調查、深入研究和實驗，以獲得激發公民看法的真正價值觀，并研究他們的觀點是如何變化和發展的。該項目是以數據為導向的 社會科學研究，主要目的是為政策制定者、意見領袖、政策專家、記者和公眾提供真實民意信息，以便更好地了解公眾態度如何塑造美國。

（6）瓊斯法案改革項目

近100年來，一項名為“瓊斯法案”的聯邦法律限制了美國港口之間的貨運，這些船舶是美國擁有的，船員均為美國公民，船只在美國注冊的并由美國制造的。但美國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理由來限制美國海運業，這項法律的實施無疑對美國經濟產生了巨大的成本壓力。該項目通過系統地揭示這項近100年的失敗法律真相，來提高公眾對這些法律的關注，并為其廢除或改革奠定基礎[17]。

4 卡托研究所的發展態勢

4.1 研究成果及出版物

4.1.1 研究成果 1980年至2018年10月，卡托研究所共計完成了1，789項報告的撰寫[18]，具體數據如圖2所示。報告包括白皮書、簡報、發展公報、研究報告、政策分析和文件等多種形式。研究內容更是包含了社會、經濟、法律、政策、國防、教育、醫療等各個領域。從發展趨勢上看，卡托研究所的報告數量總體上呈現出上升的態勢，表明卡托研究所的研究能力及范圍在持續提高和擴大。

4.1.2 出版物 卡托研究所主辦或出版的雜志、期刊和圖書共計253種，涉及到的研究內容同樣包含了社會、經濟和生活的各個方面。其中《卡托最高法院評論》《世界經濟自由》《卡托的信函》《監管》和《卡托政策手冊》是卡托研究所的主要出版物。

在《卡托最高法院評論》中，法律學者主要分析美國最高法院最近1年內的最重要案件。該評論每年在美國的憲法日發布，同時每年舉行一次重要的研討會。這是唯一一個以國家的第一原則、自由和有限政府為基礎的批評法院的學術評論。

在《世界經濟自由》報告中，研究者旨在衡量各國機構的政策與其自由交換和經濟自由等觀點的一致性。該報告由卡托研究所、加拿大弗雷澤研究所和全球70多個智庫共同發布。報告強調了經濟自由的基礎是個人選擇、自由交換和開放市場。正如亞當·斯密，米爾頓·弗里德曼和弗里德里希·哈耶克所強調的那樣，自由交換和市場協調為經濟發展提供了動力。如果沒有通過市場協調的交流和創業活動，現代生活的標準將不復存在。而潛在有利的交換并不總是發生。它們的實現取決于健全貨幣、法治和財產權保障等諸多因素。

《卡托的信函》刊登重要思想家的散文和演講。《卡托的信函》是卡托研究所的季刊，其主題是以美國傳統的觀念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與和平為基礎的，且是最受社會各界關注的問題。

《監管》提供有關美國政府在監管政策方面的指導和見解，研究從農業到健康到交通等幾乎所有政府干預的各個市場。它為政府的監管政策的整體影響提供強有力的信息保障。雜志中的文章都是由國家頂級經濟學家、政策分析師和法律專家撰寫的，這也充分保證了在監管和經濟政策制定中所需的客觀、深入的分析。

《卡托政策手冊》為美國政府削減聯邦支出、稅收和權力制定了詳細標準。它提供了一套以減少聯邦政府的限制為目的的解決方案。《卡托政策手冊》提供了深入的分析和具體的建議，對于政策制定者和其他任何對通過有限政府確保自由而感興趣的人來說，《卡托政策手冊》都是寶貴的資源[19]。

4.2 過去5年的發展情況

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和公民社會項目（TTCSP）的《全球智庫報告》是國際上較權威的全球智庫排名報告，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全球智庫的實力和發展軌跡。通過對比2013年至2017年近5年的《全球智庫報告》，可以揭示出卡托研究所在過去5年來的發展和變化，詳細數據如表4所示[20-24]。

卡托研究所通過41年的發展使其影響力在世界智庫排名中名列前茅。近5年來，卡托研究所在《全球智庫報告》上獲得的獎項多達23項，并且在美國頂級智庫的排名中一直處于前10的位置。在具體的研究方向上，卡托研究所在國內經濟政策、教育政策、國內醫療政策、社會政策領域的研究水平也基本上處于世界前10的位置，這也和卡托研究所的主要研究內容和其價值理念分不開。

但也有一些研究方向的研究質量呈現了下滑趨勢，如在國防和國家安全領域，卡托研究所在2016年和2017年的排名均下滑到40名左右，而在2年以前還處于13名的位置。這也反應了卡托研究所的研究內容是動態的，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4.3 未來發展方向

在未來的發展上，卡托研究所致力于更好地去識別和培養未來的領導者、思想家，繼續作為自由意志主義運動的倡導者和支持者，從而繼續促進其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和和平的價值理念的傳播。未來還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授權計劃和資源建設，為教育的發展提供力量。

卡托大學是卡托研究所的重要教育活動。從2017年開始，卡托大學的課程由之前的每年夏季舉辦一周改為每年多次舉行。每年，卡托大學的主題都會有所不同，但其目標依然是：將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教師和參與者聚集在一起，共同致力于自由主義和學習，并為參與者提供在獨一無二的環境中形成新的和持久的友誼和觀點的機會[15]。

卡托大學設有兩個學院，分別是經濟學院和歷史與哲學學院。

卡托大學歷史與哲學學院將歷史與哲學這兩個學科聚集在一起，探索自由與正義、財富與貧困、個人權利與法治的基礎。在代議制政府體制下，研究歷史對于理解和捍衛自由是不可或缺的。這也是美國政府所一直依賴的哲學信仰和價值觀。

卡托大學經濟學院建院理念是：經濟學是一種思維方式，也是決策工具和行動基礎。它是理解政府、企業和社會的必要基礎。頂級經濟學家的研究和討論旨在鞏固參與者的基本經濟原則方面的專業知識，然后幫助參與者將這些工具應用于當今經濟領域最緊迫的各類問題[25]。

5 結語

卡托研究所的成功在于其堅持自由意志主義者的身份，堅持個人自由、有限政府、自由市場和和平的價值理念。其所有的研究領域的基礎都建構在研究所的價值理念之上。卡托研究所的發展還在于其不斷拓展的研究領域。未來智庫的發展不能僅局限于某個研究領域，而是應當在堅持核心研究領域的基礎上，不斷地拓展研究的廣度，從而實現智庫縱向和橫向的多維度發展。

隨著中國智庫建設腳步的加快，在智庫建設的方式方法上還有許多需要注重和完善的方面，如核心價值的選擇、組織架構、資金支持和成果輸出及研究交流等方面。

5.1 智庫核心價值的確立

通過對卡托研究所的案例分析，可知，在未來智庫的建設上應首先確立智庫的核心價值理念，這個核心價值理念應當以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的“四個基準”[26]為指導，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基礎。選取適應于國家、政府和人民發展的核心價值理念來建設智庫和發展智庫，保證智庫服務指導思想的一致性。

5.2 組織架構的建設

組織架構也是智庫建設的核心問題，正是由于卡托研究所建立了多個分中心和子項目的組織架構，才使得其研究內容和方向更加的多元化。對于我國新型智庫建設來說也可以采取“一心多點”的組織架構。在一個中心的指導下開展多角度的研究，并運用先進的信息交流網絡實現網狀聯系，使得智庫的研究更加全面而不失專業性。

5.3 資金支持

作為非營利性組織，資金的籌措關乎智庫建設和發展進程的快慢。資金的來源也涉及到了政府資助、基金會資助、大學資助、公司資助、出版收入和個人資助等諸多方面。而就我國而言可以將政府支持、基金支持、企業支持和社會支持進行融合，從而保障資金支持的多元化，以實現智庫的快速發展。

5.4 成果輸出及研究交流

智庫還需要增強其研究成果的輸出，利用紙本和虛擬等多種媒介進行成果的輸出。同時還要避免“閉門造車”，加強智庫之間、智庫與社會之間、智庫與企業之間、智庫與政府之間的交流和聯系，增強研究的時效性和適用性。

通過不斷努力，我國新型智庫的發展會更加的全面而國際化，并在各個研究領域為我國的發展獻計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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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TTCSP.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R/OL]. [2018-10-08]. https：//repository.upenn.edu/think_tanks/.

[23] TTCSP. 2016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R/OL]. [2018-10-08]. https：//repository.upenn.edu/think_tanks/.

[24] TTCSP. 2017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R/OL]. [2018-10-08]. https：//repository.upenn.edu/think_tanks/.

[25] CATO INSTITUTE. Cato university[EB/OL]. [2018-10-08]. https：//www.cato.org/cato-university.

[26] 曹詩權. 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應把握四個基準[N]. 光明日報， 2018-04-10（15） .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As 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American libertarian think tank， Cato Institut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globalization process.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interpretation of its development history， value concept，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 stance， this paper aims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the new type of think tanks construc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ethod/process] Using the case study， this paper collects， organizes and analyzes Cato Institutes literature reports， annual reports， website resources and other literature materials. And taking the ranking reports in 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as references， it summarizes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value concept， operating mechanism and the latest situation of Cato Institute. [Result/conclusion] Cato Institute has experienced 41 years of development and has become a representative think tank of libertarianism. Its characteristic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multi-center of operating mechanism have important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the layout and operation of the new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words： Cato Institute think tank operating mechanism development stance

收稿日期：2018-10-15 修回日期：2018-10-20 本文責任編輯：唐果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