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巖
摘要:[目的/意義]近年來,智庫評價體系不斷出現。成果評價是智庫評價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代表性智庫評價體系在智庫成果上的評價標準進行比較研究,有助于智庫及其研究人員提高自身成果的影響力,也有助于智庫評價體系自身的不斷完善。[方法/過程]通過對4個代表性智庫評價體系有關成果評價的指標進行比較分析,提出智庫成果評價的改進方向。[結果/結論]各代表性智庫評價體系在成果類型、評價指標、評價方法和評價流程等問題上都有自身的獨特之處,同時在成果評價中又都堅持將影響力作為核心指標。未來的智庫成果評價體系應注意進一步區分不同的成果類型,完善針對不同成果類型的指標體系并適當提高社會影響力和決策影響力各項指標的權重,應注意定量評價和定性評價相結合。
關鍵詞:智庫成果 評價體系 影響力 論文 著作 報告
分類號:C932.2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8.05.04
1 引言
近年來,國內智庫發展迅猛,不僅在數量上越來越多,影響力也不斷提高。同時,各種類型的專門從事智庫研究的學術機構也開始出現,其中,有不少機構還構建了自己的智庫評價體系,并推出了各具特色的智庫排名。涉及中國智庫評價的代表性評價項目有上海社會科學院智庫研究中心的《中國智庫報告》(簡稱“上海報告”)、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評價中心的《全球智庫評價報告》(簡稱“社科院報告”)、四川省社會科學院與中國科學院成都文獻情報中心的《中華智庫影響力報告》(簡稱“四川報告”)、南京大學智庫網絡影響力評價課題組的《中國智庫網絡影響力評價報告》(簡稱“南大報告”)、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智庫與公民社會項目”(TTCSP)的《全球智庫報告》(簡稱“賓大報告”), 等等。各種評價報告的出現,使人們對中國智庫的發展現狀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對各個智庫的發展也發揮著一定的推動作用。這些報告都構建了自己的評價指標體系,在評價流程、方法以及具體結果上也各不相同[1-2]。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些評價體系中,盡管對智庫的人才、管理、經費等指標都有涉及,但對智庫成果的評價卻占據著最大的比重。本文對有代表性的幾種智庫評價報告的成果評價體系進行比較研究,希望能有助于智庫了解各大報告在成果評價方面的指標體系,從而有針對性地提高自身的各方面發展水平并最終提高自身的影響力,也希望能夠為智庫成果評價體系的完善提供一些借鑒,使它們更好地服務于智庫建設。
對智庫評價的相關研究已有很多,這些研究對當前國內外智庫評價的現狀[3-4]、智庫評價的指標體系[5-6],智庫評價的方法流程[7]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加深了人們對智庫評價的認識。關于學術成果的評價問題,學界更是有大量研究。但智庫成果不完全等同于一般的學術成果,因而不能簡單套用學術成果評價的各種體系,而是需要予以專門考察。關于智庫成果的評價問題,雖然在各種智庫評價體系中事實上都有大量涉及,但似乎并沒有引起學術界的充分重視。在中國知網上以“智庫成果”“評價”等為關鍵詞進行檢索,只得到很少幾篇相關文獻。因此,對這一問題進行進一步探討也有一定的學術意義。
本文不對所有評價體系的所有內容進行全面性研究,而是聚焦智庫成果的評價問題,重點考察幾個代表性評價體系的相關做法。幾大智庫評價體系都在滾動推出新的版本,本文主要考察他們的最新版本,即上海社會科學院智庫研究中心的《2017 年中國智庫報告》,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的《中華智庫影響力報告(2017)》,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評價中心的《全球智庫評價報告2015》,賓夕法尼亞大學的2017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本文同時對學界關于智庫成果評價的代表性研究成果進行考察,并嘗試對未來智庫評價體系中的成果評價提出若干建議。
2 智庫成果及其類型
智庫成果指的是以智庫名義產生的各類成果,主要指的是成果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的第一署名單位是某智庫的成果。判斷一項成果是不是屬于智庫成果,主要標準就是該成果的第一作者(或通信作者)的第一署名單位是不是屬于智庫。因此,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如何判斷一個單位是不是屬于智庫。這就涉及智庫的界定問題。關于這一問題,學界有很多爭議。我們這里也不打算就此討論過多。近年來,國內外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智庫名錄”,由于對智庫的界定并不一致,這些名錄涉及中國智庫的,多則數千少則幾百。比較簡單的做法是,選擇一種或綜合選擇幾種作為智庫名單,只要進入這些名單的,都可以認定為智庫,否則,便不是。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南京大學中國智庫研究與評價中心、光明日報智庫研究與發布中心聯合研發的“中國智庫索引(CTTI)”,于2016年9月28日正式上線。該索引通過“摸底”、推薦、評審、審核等環節,對我國智庫進行了大范圍的信息搜集和嚴格篩選,首批選定489家智庫作為來源智庫(2017—2018)。該索引后期還在不斷地進行調整和增補。由于中國智庫索引(CTTI)在收錄智庫時已經做了比較嚴格的篩選,所以可以說,它不僅是一個智庫數據庫,同時也是智庫評價的結果。從這個意義上講,入選該索引的智庫應該是水平較高同時較具代表性的智庫。考慮到檢索的便利度和智庫名錄的權威性,本文建議,可以將以入選中國智庫索引(CTTI)的智庫為第一單位的第一作者(或通訊作者)的成果作為智庫成果。
界定了智庫成果的范圍,再來看智庫成果的類型。前面提及,盡管評價指標各異,但對各類成果的評價都構成了各智庫評價體系的重要內容。通過考察不同的智庫評價體系可以發現,各體系對成果的類型有不同的認定和區分。上海報告在“中國智庫影響力評價指標體系設計V1.0”中提及的成果類型有起草的規劃、提出的政策建議、學術論文、論文集、著作、智庫報告、訪談類節目、舉辦的活動等。四川報告在“智庫影響力評價標準”中提到的成果類型有公益講座、皮書、專利、論文、專著、會議論文集、刊物、學術會議等。社科院報告在“全球智庫綜合評價指標體系”中提到的成果類型有研究報告、學術論文、學術著作、決策報告、連續出版物、舉辦會議(研討會、圓桌會議、論壇等)、社會公益項目、在媒體上發表的政策觀點等。賓大報告在其提名和排名標準中提到的成果類型有著作、期刊論文、會議論文、會議報告、政策評論、白皮書、其他出版物、活動(會議等)、媒體節目等。南京大學的中國智庫索引中有專門的產品數據庫和活動數據庫。這兩個數據庫包含了不同的成果類型。比如,在產品數據庫中就包含了報告、電子出版物、論文、內參、期刊、其他出版物、時事通訊、視頻資料、圖書、項目等10個大類;在活動數據庫中包含了會議、培訓、調研考察、接待來訪等4個大類。
可見,4大智庫評價體系對智庫成果的豐富性都有充分的認識。從范圍上看,盡管4大體系對成果的側重有所不同,但基本提及了智庫成果的所有可能形式。從類型上看,盡管4大體系對成果的表述不完全一致,但基本涵蓋了智庫成果的不同類型。由于篇幅限制,本文不能對所有類型成果的評價問題一一討論。考慮到成果類型的代表性、信息獲取的便利性、成果評價的可操作性和精確性,本文主要選擇論文、著作、報告3種類型的成果進行討論。當然,需要說明的是,這3種類型都是廣義的用法,比如報紙或網絡上的評論性文字,我們將其歸入論文,論文集則歸入著作,報告則包括研究報告、咨詢報告、政策建議報告等不同類型。至于各類視聽節目類型的成果,以及會議論壇等活動類型的成果,限于篇幅本文將不進行專門討論,留待以后專文詳論。
3 智庫成果的評價標準
在對智庫進行評價時,4大評價體系都制定了完整的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由表1可見,(1)各評價體系在進行智庫評價時,基本都將影響力作為最核心的指標,其中四川報告將影響力作為唯一的指標,而賓大報告也將其4個分指標歸入到智庫影響力(impact of think tank)的名下,上海報告在影響力指標之外,提出了智庫成長能力,但只是將其作為參考指標。(2)關于影響力的具體表現,各評價體系之間盡管存在一些差異,但認識基本一致。中國的3個評價體系,都將國際影響力作為一個評價標準,美國的賓大報告則沒有提到該項指標。中國的3個評價體系,都將影響力指標進行了進一步的分解,并且內容基本一致。3種國內評價體系都共同提到了社會影響力和國際影響力,并且表述完全一致;也共同提到了決策影響力(政策影響力)和學術影響力(專業影響力),只是表述略有不同。賓大報告雖然沒有明確使用決策影響力、社會影響力等,但在其影響力指標之下所列舉的具體指標內容中,實際就包含了這些維度。賓大報告認為,影響力指標主要包括建議被采納情況,網絡話題集中度,獲獎情況,出版物被引情況,對選舉等的影響,等等,這些指標實際正指向了前面提到的幾項影響力指標。
全面考察4個評價體系的異同和優劣,不是本文的重心,本文只是希望從成果評價的角度考察幾大評價體系帶給我們的啟示。4大評價體系都是針對作為機構的智庫進行評價,對智庫成果的評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通過對它們總體評價指標體系的比較,可以發現,在對智庫成果的評價中,仍應堅持將影響力作為核心指標,在此指標之下可重點考察某項成果的決策影響力、學術影響力、社會影響力、國際影響力。至于這幾個指標之間的權重,不同評價體系有不同的設置。總體而言,4種評價體系所公認的最核心的指標是決策影響力、社會影響力和學術影響力。而這三者中,相比較而言,大家又一致認為,決策影響力大于社會影響力,社會影響力又大于學術影響力。有學者圍繞這幾項指標的權重分配問題,對專門從事智庫研究或在智庫工作的專家進行了問卷調研,結果也發現,專家們大都認為決策影響力的權重最大,居于第2位的是社會影響力,傳統成果評價比較強調的學術影響力則排在第3位[8]。可見,這樣的權重分配幾乎成為共識,這也表明智庫成果評價不同于一般的學術成果評價,而有其獨特性。對評價機構而言,可以根據自身的評價特點和目標導向,對上述指標設置不同的評價權重。接下來我們分別圍繞論文、著作、報告3種成果類型討論智庫成果的評價問題。
表2羅列了各智庫評價體系涉及論文類成果的評價指標,可以看出,各評價體系注意到了論文類成果評價的不同方面的指標,同時又各有側重。相比較而言,社科院報告的論文評價指標最為全面,基本注意到了論文評價的常用指標;四川報告中所列舉的指標比較單一,但指向性很強,即特別注重論文的國際影響(比如國際收錄情況、國際被引情況等);同時,上海報告特別強調了媒體評論文章的發表情況。需要指出的是,機構評價不同于成果評價,在對機構進行評價時,我們可以采用發表數量、轉載率等指標,但對某一項單一的成果而言,就不存在這些指標,而是存在與之相關的發表情況(發表平臺的重要性等)、轉載情況(被轉載次數、轉載平臺的地位等)等指標。因此,對單一智庫成果(不管是論文,還是著作和報告)的評價,不能直接套用智庫評價的相關指標。
盡管不同評價體系都強調決策影響力的重要性,但通過表2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在涉及論文類成果的評價時,4大智庫評價體系都較多地注意到了成果的專業影響力和國際影響力,而對成果的決策影響力、社會影響力沒有提出太多指標,這或許與信息獲取的便利性和評價過程的可操作性有關。總體而言,4大智庫評價體系在論文類成果方面的評價指標與常見的學術期刊評價體系(如中國知網的引證報告)對論文的評價大致相同。由于智庫成果的特殊性,在綜合4大智庫評價體系的基礎上,參照常見的學術期刊評價體系,本文認為對論文類型的智庫成果進行評價時,可考慮如下指標:發表情況,包括發表平臺的層次(如所發期刊的收錄情況等),發表類型(原創論文、綜述論文、評論等),發表語種(中文、外文等);轉載情況,包括轉載平臺的層次,轉載次數,轉載類型(全文、摘編、推薦篇目等);被引情況,包括被引次數(被專業人士引用情況,被大眾引用情況等),國際被引情況(被引次數、被引平臺)等;獲獎情況,包括獲獎次數、獲獎級別等;傳播能力,包括下載量、點擊率、開放獲取情況等指標。同時,就各指標的權重來說,應提高政策影響力、社會影響力方面相關指標的權重。另外,由于部分智庫還出版有連續性出版物,有些智庫評價體系也將連續性出版物的相關情況納入評價指標體系,對它們的評價可參照已有的多種期刊評價體系,并提高社會影響力、決策影響力方面指標的權重。
或許與目前尚無公認的著作類成果評價體系有關,4大智庫評價體系對著作類成果的評價都沒有提出較為豐富的指標(見表3)。相較而言,賓大報告提出的評價指標相對完善。Web of Science有BKCI-Science(BKCI-S)和BKCI-Social Science & Humanities(BKCI-SSH)兩個子集[9];南京大學在“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的基礎上也推出了“中文學術圖書引文索引”(CSSCI-BKCI)[10]。是否被它們收錄,也可以作為評價智庫著作的指標,但由于它們主要關注學術著作及其引用情況,因此,又不能將它們作為評價著作類智庫成果的唯一指標。綜合考慮,本文建議對著作類智庫成果的評價可注意以下指標:出版情況,包括出版機構的地位、出版的語種等;發行情況,包括印數、銷量、媒介形態等;被引情況,被引次數、被數據庫收錄情況、相關書評的發表情況等;獲獎情況、獲獎次數、獲獎級別等。同時,在進行具體的評價時,也應適當提高有關社會影響力和決策影響力指標的權重。
報告類成果是各智庫的主要成果形態,各大智庫評價體系對此也制定了詳細的指標(見表4)。如何評價一項智庫報告?對此4大評價體系各有側重。比較來說,賓大報告主要強調了各類報告發布后或出版后的影響情況,而國內3大報告除此之外,還強調了各類報告的立項主體或委托主體的情況。關于各類報告的評價情況,目前尚沒有比較公認的評價體系。綜合4大評價體系,針對報告類智庫成果的評價,本文建議可包含以下指標:立項或委托主體,包括有沒有立項、立項的級別、委托方的級別等指標;出版情況,包括出版方式(數字、紙質)、出版單位層次、報告語種、印刷或發行數量等;被引情況,包括被引用次數、國際引用情況等;批示采納情況,包括被批示或采納的級別等;獲獎情況,包括獲獎次數、獲獎級別等。同樣,對報告類智庫成果的評價,仍應提高有關社會影響力和決策影響力方面各項指標的權重。
4 評價的方法和流程
大體而言,在評價所采用的方法上,賓大報告采用的是整體性測度方法中的“主觀整體印象評價法”,上海報告的評價方法基本上是參考賓大報告。社科院報告和四川報告則采用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相結合的方法,希望以此彌補單純的主觀評價的缺陷。根據不同的評價方法,各評價體系也采用了不同的工作流程。
賓大報告的評價流程是,在每年春季向其項目資料庫中的人員以及其他感興趣的公眾發送郵件,邀請他們登錄項目組網站,并推薦有資格參加“國際咨詢委員會”(International Advisory Committee,IAC)的人員名單及聯系方式。然后,項目組向IAC成員發出提名邀請,請他們按照若干類別分別提名每個類別中他們認為能夠排在前25名的智庫。在匯總提名結果后,將所有被提名為頂級智庫的候選機構的匯總資料發給“專家小組”(expert panelists),邀請他們參考項目組提供的評價指標對這些篩選后的機構進行分類排名、確認和調整,在每年年底確定各個類別的最終排名[11]。
上海報告的基本流程是,通過第1輪問卷調查,獲得入圍智庫的大致名單。然后結合專家意見,得到入圍名單,進行第2輪問卷調查,同時邀請相關專家、政府人士、社會知名人士等對入圍名單進行打分;最后,召開專家論證及研討會,對評價結果進行分析再確認。當然,整個評價過程中,還穿插了多次實地調研,以彌補主觀評價法的不足。
社科院報告的評價流程是,首先通過對已有各類成果的梳理、專家的推薦等,界定來源智庫的大致名單,然后邀請國內外智庫以及相關各學科專家,就來源智庫和評價體系進行研討;同時,攜帶智庫調查表和專家調查表走訪國內外多家智庫,根據咨詢與調研的反饋信息對來源智庫進行增刪,最終確定來源智庫。然后,根據評價指標及權重對最終入圍的智庫的數據進行分數核算和排序[11]。
四川報告則首先綜合運用理論分析法、頻度分析法,在充分挖掘智庫內涵、功能的基礎上,結合先驗知識和專家經驗構建了“智庫影響力評價指標體系”。同時,通過多種渠道搜集信息,建立“中華智庫數據平臺”,為智庫評價提供客觀數據。然后基于數據平臺的信息,依據評價指標體系,對數據庫進行評價和排名[12]。
可見,不同的評價體系采用的評價方法和流程各不相同,但總體來看,所有評價過程都涉及如下要素:評價對象,即參評智庫基本名單的確定;評價標準,評價指標體系的確定;統計分析,依據標準對評價對象進行評價,并對評價結果進行處理。不同評價體系對這些要素有不同的理解,因此也采用了不同的方法和流程。比如,在評價對象的確定方面,賓大報告和上海報告主要是采用了主觀推薦法,其獲取途徑主要是多輪的問卷調查;而社科院報告尤其是四川報告對評價對象的確定,則主要使用了客觀數據,其獲取途徑是通過已有的智庫名錄或各種智庫數據庫來確定。
正如前面曾提及的,機構評價不同于成果評價,由于現實的原因,機構評價中主觀評價占有很高的權重,但成果評價中,由于數據本身的客觀性和獲取的便利性,應將客觀定量評價作為主要方法。同時,又由于部分成果類型(比如各類報告)的被采納、被批示等信息,并不容易獲取,加上其他一些情況,成果評價仍然需要主觀評價作為輔助。如果條件允許,還應針對不同的成果類型分別采用不同的評價方法,以實現對不同類型智庫成果的精準評價[13]。與不同的評價方法相對應,還應科學設計評價流程。眾所周知,對智庫成果的評價,首要的一步是準確而又完整地獲取智庫成果的基本信息。雖然各種類型的數據庫為搜集信息提供了便利條件,但由于種種原因,仍不免會出現缺漏,因此在這一環節創造條件邀請被評價者參與確認和補充,則有助于提高評價過程的公平性。
5 結語
成果評價是智庫評價的主要內容。幾乎所有的智庫評價體系都明確提到,評價本身不是目的,通過對智庫的評價促進智庫的發展才是目的。同樣,對智庫成果進行評價也不是目的,而是希望通過相關的評價活動來提升智庫成果的影響力。就智庫機構而言,當然不應被各種評價體系所完全牽制,一味地迎合各項評價指標。但各種評價體系所提到各種各樣的評價指標,確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反映某項成果的影響力。因此,智庫成果的生產過程中,自覺地注意各項評價指標,對提高智庫成果本身的影響力會有好處。前面對智庫成果評價體系的討論,期望給評價機構和智庫機構一些有益的啟示。
對評價機構而言,首先要區別對待評價對象,雖然都是進行成果評價,但成果類型各種各樣,評價機構應針對不同的成果類型制定不同的評價指標體系。其次,應合理設置不同評價指標的權重,酌情提高決策影響力和社會影響力相關指標的權重。同時,由于反映智庫成果的影響力的各項信息相對客觀,且獲取相對容易,對智庫成果的評價應以定量評價為主,定性評價為輔。當然,定量指標的權重和定性指標的權重如何分配,則要視不同類型的智庫成果而定。比如,針對論文類成果而言,定量評價指標基本可以獲取,應該主要依靠定量評價;而對著作類和報告類成果而言,由于相關信息不易獲取,因此可以適當提高主觀定性評價的權重。但需要注意的是,有關著作和報告的客觀信息可獲取的事實上已經越來越多,所以,還是盡可能獲取客觀信息,進行定量評價。需要特別指出的是,評價本身并不是最終目的,通過智庫評價來促進智庫發展才是目的。盡管評價機構大多抱有促進智庫發展的目的,但事實上正如有學者指出的,某些智庫評價報告確實對智庫發展產生了不利影響[14]。因此,評價機構需要有服務智庫建設的意識,需要加強與智庫機構的互動,充分了解智庫機構對評價指標、評價方法等的看法,從而使自身的評價活動真正有助于智庫的建設。
對智庫機構而言,首先要對各種常見的智庫評價體系有所了解,比如各評價體系的基本規則,這有利于提高智庫排名和自身的實際影響力。智庫也應豐富成果類型,并合理分配不同成果類型在所有成果中的比例。智庫可通過對自身以往評價信息的梳理,發現短板,從而有針對性地調整。比如,如果一個智庫的政策影響力很強,但學術影響力不高,就需要強化在學術論文方面的產出;如果一個智庫的學術影響力很強,但決策影響力不高,就需要強化報告類成果的產出。對中國智庫而言,還應注意國際合作和國際發表,與國外機構合作展開研究,提供研究成果的國際版本,有助于提升自身的國際影響力。一項智庫成果的影響力,取決于其自身的質量,而一項高質量的智庫成果,又有著一些基本的特征[15]。因此,對智庫中的具體研究人員而言,對各智庫評價體系有所了解,對高質量智庫成果的若干標準有所了解,會有助于其取得高質量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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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ink tank reports have been up constantly in recent years. Evaluation of products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ink tank reports. Understanding the evaluation criteria can help think tanks and their researchers enhance the impact of their products. Comparative study can help think tank reports become more scientific. [Method/process] Through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n the evaluation criteria of products of 4 think tank reports,it puts forward the improvement direction in the future evaluation. [Result/conclusion] Think tank reports are different in type of products, evaluation criteria, method and process, meanwhile, they regard impacts as the core indicator commonly. Future evaluation should distinguish different types of products of think tank, perfect evaluation system for different products and increase the weight of social impact and policy impact, and combine qualitative evaluation with quantitative evaluation.
Keywords: products of think tank evaluation system impact paper book report
收稿日期:2018-08-09 修回日期:2018-08-30 本文責任編輯:唐果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