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

喬雅琦

有一種淡淡的味道叫做幸福。那是我的視線所能看到的。我終于知道，其實她一直讓我感受著幸福。

——題記

我的視線，在那一刻，落在了一雙手上……

母親送我去學校。

我走進電梯，手上拎著一只沉重的大書包。可我并未覺得它有多重，也許我是在等待，等待有人為我解脫。

母親匆匆鎖好門，跟進了電梯，門合上了。

母親看見我手上的大書包連忙接了過去，也許這便是我的等待。

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我走出去。身后傳來電梯門合上的聲音。我回過頭：母親傾斜著身子，腳步也略帶凌亂，她的兩只手奮力地抓住大書包，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見，似乎因為這過重的負荷而憤怒，像要繃斷了。她的手不停地交換著，仿佛想趁著那交換的瞬間緩解壓力，幾縷發絲像要為她掩飾緊皺的眉頭而滑落到了額前，浸濕在汗水中……

“要我幫您嗎？”

“不用了，你先走吧。”“要我幫您嗎？”是的，我的確是這樣說的，書包是我的，而我卻問您需要幫忙嗎？

我們來到一條馬路前，對面的紅燈正一閃一閃，隨即跳向了黃燈。

母親松開了一只拎書包的手，她用那只手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沒握緊她。清晰地，我摸到她手上深深凹進的痕跡，這是拎書包時留下的嗎？我好想問她，疼嗎？可是我知道我開不了口。

來到了校車上，母親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她把書包壓在了我邊上的座位。我臉側過去，望向窗外。

她用手為我理著頭發，那一刻，我的視線落在了一雙手上，黯淡的、粗糙的、疲勞的……

母親，何時您的手己滄桑成這般模樣？

我終于知道，您毫無保留地努力讓我感受幸福，在那一刻，我懂了，母親……

校車開始緩緩行駛，窗外您的身影漸漸模糊，隱約看見您在對我揮手。

我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您的手上，是清晰的，我看到了幸福……

這篇習作運用小段連綴的結構方式，記敘了母親送我去學校的情形，側重描寫母親拎包的艱難和“我”由漠然到醒悟的心理剖析。習作出彩的地方是對母親形象的刻畫，準確生動的動作描寫以及對母親的手的細節描寫，頗有朱自清《背影》的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