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網絡賭博,以其得天獨厚的隱蔽性強、操作迅速、不受時空限制的“優勢”,加上刺激性、互動性等特點,具有較傳統賭博方式更強大的吸引力。網絡賭博犯罪的構成要件有其自身的獨特性,不易認定,再加之現行刑法對此規范不明確,許多案件審理依據較為模糊,使得網絡賭博成為一種危害嚴重但又打擊不力的犯罪行為。筆者希望通過本文對網絡賭博的形式有更清晰更深層次的了解,對網絡賭博產生的危害性有更深刻的認識,改進現有的預防和控制措施,加強對網絡賭博犯罪的社會綜合治理,完善網絡賭博犯罪的犯罪構成,進而完善關于網絡賭博犯罪的刑事立法盡一份力量。
關鍵字:網絡賭博; 賭博罪; 法律規制
一、網絡賭博的基本概況
隨著互聯網絡科技的迅猛發展,網絡已經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必要一部分。但是聯網在現代社會像一把雙刃劍,它在給我們生活學習帶來巨大便利的同時也滋生了新的網絡犯罪。正如傳統的賭博行為通過網絡和金融工具有了新的變化,隨之衍生出更多形式的賭博行為。賭博是用財物來下注從而爭比輸贏的活動。網絡賭博與傳統線下賭博在本質上是相同的,網絡賭博是指利用現代通信技術和金融支付手段進行的新型賭博活動。目前,網絡衍生出的賭博形式主要有以下四種:其一,利用網站或者手機軟件,通過直播方式把線下賭場搬到線上,參賭人通過網絡直播下注參與。其二,是基于體育競技、福利彩票的結果進行外圍賭博。例如近些年很風行的境外賭博網站在我國內地大肆開展的的網絡賭球。其三是利用近幾年常用的社交軟件—微信來進行的為新群紅包賭博。這種方式是利用移動支付平臺,通過建立微信群發展好友加入,由組織者規定具體的賭博規則,通常群內有專門的發包手、財務記賬人員等分工明確的同伙,通過組織召集他人搶紅包來抽取漁利。其四則是依附于合法棋牌網站或者軟件,組織參賭人在通過微信、閑聊等社交平臺建群進行賭博,通過微信錢包或者支付寶支付、轉移賭資,組織人從中抽取漁利。這種方式下由于有合法的網站或者軟件作為掩護而很難被發現,因此有的學者也將這種網絡賭博形式成為寄附型網絡賭博。
二、網絡賭博的司法適用現狀
網絡賭博當前司法適用的現狀主要有以下四點:一.網絡賭博的入罪標準模糊。兩高在司法解釋中強調,不以營利為目的而進行帶有少量財物輸贏的娛樂活動,包括在棋牌室等娛樂場所只收取正常的場所和服務費用的經營行為等,不以賭博論處。網絡中少數的,固定的人員之間進行娛樂性質的賭博,抽頭漁利數額較少或僅贏取少量的錢財,社會危害性小的,不以犯罪論處。對一般網絡賭博行為,我們主要是采取批評教育的手段,必要時可按治安管理規定處罰。但對“以營利為目的”沒有明確的標準,賭資數額較大也不是構成犯罪的要件之一。因此對網絡賭博行為用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制或用刑法規制的標準比較模糊。二.絡賭博的入罪路徑混亂。當前司法實踐中,對于網絡賭博的不同行為存在著入罪路徑十分混亂的情況。例如針對微信群搶紅包賭博的案例,在司法實踐中存在著定罪不同的情況,絕大部分被定性為開設賭場罪,小部分被定性為聚眾賭博型賭博罪。定罪不同的情況,絕大部分被定性為開設賭場罪,小部分被定性為聚眾賭博型賭博罪。三.網絡賭博的犯罪形態不清。由于網絡賭博的隱蔽性多樣性的特征,使得網絡賭博共同犯罪的主體具有不確定性、共同犯罪故意也具有模糊性,在網絡賭博司法實踐中針對不同分工的人是否構成共同犯罪以及行為是否觸犯數罪存在著界定不清的情況。四.網絡賭博的刑罰適用隨意。由于缺乏較為明確的裁量標準,法官在絕大多數案件中有很大自由裁量權.在財產刑的適用上,根據相關研究數據表明, 判處罰金刑并不以嫌疑人獲利增加而提高量刑,由此可見網絡賭博的刑法適用較為隨意。
三、網絡賭博的法律規制
加強對網絡賭博進行法律層面的規制和打擊勢在必行。先要清晰化網絡賭博的入罪標準, 主要是對一般賭博行為與賭博罪和開設賭場罪的入罪標準進行司法認定。其次對于入罪路徑需要規范化,對于開設賭場罪、聚眾賭博型賭博罪以及以賭為業型賭博罪三者在不同情況下的適用情況用刑法進一步的規范。對于網絡賭博犯罪形態方面,在犯罪既遂的認定方面,開設賭場罪和聚眾賭博型賭博罪屬于行為犯,只要實施開設賭場的行為和聚眾賭博的行為即構成犯罪。其中,開設賭場行為中如果抽頭漁利或者違法所得3萬元以上則屬于情節嚴重。當前的網絡賭博活動已形成由互聯網接入、服務器托管、投放廣告、軟件開發公司、第三方支付平臺等各環節構成的利益鏈條,互聯網信息服務提供者、廣告發布者、軟件開發公司、第三方支付平臺等有關主體受各自利益的驅動對賭博網站和網絡賭博行為采取放任態度或者推波助瀾的作用。雖然司法解釋已經將這類幫助行為歸為共犯,但缺乏明確的標準。筆者認為應當對各個行為一一進行認定,對沒有起到重要組織的作用的行為不應該一概而論地定為共犯。在網絡賭博刑罰裁量方面,筆者認為,罰金數額的確定應當綜合考慮犯罪分子的非法獲利數額、對社會的危害性以及有無犯罪前科等多重因素。關于網絡賭博犯罪緩刑的適用,可以從犯罪分子的悔罪表現、認定緩刑對社會是否有危害、是否退贓、是否繳納罰金以及家庭因素(如需贍養老人、撫養子女)等方面考慮。
四、網絡賭博的綜合治理
用刑法規制網絡賭博是最嚴厲最根本的方式,除此以外,筆者建議通過其他渠道來監督預防網絡賭博行為,主要有以下四種方式:
(1)平臺監管。例如利用微信群賭博的,微信平臺應該出臺一系列封號、封群、控制單日金錢交易量、控制群紅包數量等方式。支付寶嚴格實行實名制對大量流出進入境內外的賬號嚴密控制。
(2)群眾監督。積極鼓勵群眾通過互聯網平臺舉報賭博行為,完善舉報制度,可以設立專門的部門監管,提高處理的效率等等。公安機關在接到群眾報案后,要迅速立案,收集和固定作案證據,盡快確認涉案人員的真實身份,及時偵破此類案件,將損失和不良影響控制在最小。
(3)中介型的運營商應當承擔監督控管職能。這類運營商的特點是網站或軟件不直接參與賭博,而是提供一個賭具和平臺,由玩家自行選擇賭博對象,自行規定下莊金額大小。賭博網站從中抽頭漁利,收取傭金。因此平臺自身要嚴格控制好娛樂和賭博之間的界限。
(4)加強宣傳教育。微信等社交軟件用戶法律意識較為淡薄是導致網絡賭博屢禁不止的原因之一,甚至有的參與者和組織者沒有意識到這些行為的嚴重性,不認為是違法犯罪行為,因此加強法制宣傳教育十分重要。針對這種情況,公安機關可以與騰訊公司后臺合作,及時推送此類案例與消息,及時讓微信用戶意識到利用微信紅包、微信棋牌等有營利目的的、賭資金額較大的行為也是賭博犯罪,減少網絡賭博的參與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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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史伶俐(1993—),女,漢族,浙江省寧波市人,江西理工大學文法學院2016級法律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