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科技的進步,人工智能越來越表現出類人化的特點,有關其故意犯罪問題也并非主觀臆測。在人工智能故意犯罪問題研究上,基于賦予人工智能以電子人格屬性,在現行刑法框架下對其故意犯罪問題進行研究,以期對這種新型犯罪能提出行之有效的解決式。
關鍵詞:人工智能;電子人格;故意犯罪
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人工智能誕生以來,其以迅速發展之勢成為科技進步最具代表之產物,人工智能對人類生活之益處不言而喻。在進入二十一世紀,隨著仿生技術、3D打印技術、記憶材料等新技術、新材料的不斷進步,人工智能載體千變萬化、形態各異,其類人發展的技術路徑也已經比較成熟。就目前發展趨勢來看,人工智能不僅能夠深度的自主學習,還擁有“神經網絡”,能夠獨立思考。人工智能目前已實現自動駕駛航空器、完成高考試卷、甚至有學者提出將人工智能應用于法律裁判。人工智能的發展趨勢必然將導致其類人化屬性越來越明顯,甚至完全和人類一樣或者超過人類,對人工智能故意犯罪問題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一、人工智能的“法律人格”
在對人工智能法律問題研究之前,首先要判斷人工智能的性質是什么。關于人工智能的性質,目前流行的學說有三種:工具說、電子奴隸說和代理說。工具說將人工智能單單作為工具,認為其本質是為人類服務的工具。電子奴隸說認為人工智能沒有情感與肉體特征,可以認做不知疲倦的機器。代理說則主張人工智能的所有行為都是都是在人類的控制下完成的,其行為和后果完全由自然人承擔。上述三種學說的主張在目前人工智能發展的背景之下已無法立足。人工智能在研究初始階段的確是單純作為為人類服務的工具存在,但隨著仿生等技術的加入,賦予人工智能和人類相同的特征,例如會思考、有情感和邏輯判斷能力等等,只將人工智能看成工具、機器或者將其行為完全歸責于自然人已不現實。
筆者主張在現行法律下將其視為電子人,賦予其電子人格。同自然人的法律人格相比,電子人格具有局限性,屬于有限的法律人格。歸根結底人工智能屬于人類創造的智慧型工具,人類的權利必須優先于人工智能。但對人工智能的權利完全避而不談,是極端錯誤的。某些屬于安撫作用的人工智能,人類已對其賦予情感,將其單單視為工具存在未免有失偏頗。賦予人工智能以有限的電子人格,不僅僅是為了保護其應有的權利,同時也是在人工智能觸犯法律的情況下,保證法律公正的實施,而不是籠統的由人工智能的開發者、制造者等自然人承擔刑事法律責任。
二、人工智能故意犯罪論
(一)人工智能作為“犯罪工具”
在自然人或者單位利用人工智能實施犯罪行為的情況下,無論行為人是基于故意還是過失的主觀心態,人工智能更確切的是作為一種犯罪工具而存在。利用人工智能實施犯罪行為并非臆想,在大數據化的人工智能時代,掌握先進技術的部分自然人或者企業,無疑是當前涉及私人或者國家和社會的信息掌握最精準的人群。各種數據通過網絡等電子化的形式存儲,有能力掌握電子數據的人通過人工智能的方式收集到的信息無疑更全面和準確,利用其實施犯罪行為危害性更大。作為犯罪工具使用的人工智能,對于犯罪結果的發生,并非其主觀選擇的結果,而是行為人通過犯意主動追求結果的現實化。因此,在行為人利用人工智能故意或者過失實施犯罪的情況下,犯罪結果的發生理應歸屬于行為人,由具體實施犯罪行為的自然人或單位承擔刑事責任,這一點毫無爭議。
(二)人工智能作為“犯罪主體”
人工智能作為“犯罪主體”,是指對于一定危害結果的發生,是人工智能自主決策和執行的后果。人工智能作為“犯罪主體”的情況排除了人類利用人工智能實施犯罪的情形,是單純的將人工智能視為“人”而實施犯罪行為。
根據阿西莫夫提出的“機器人的三條律法”:第一,一個機器人不得傷害一個人類,也不能因為不作為而允許一個人類被傷害;第二,一個機器人必須遵守人類施加給它的規則,除非這些規則與第一律法相沖突;第三,一個機器必須保護自己的生存,只要這種自我保護不與第一或第二律法相沖突。在人工智能中先決插入的這種算法,促使人工智能以保護人類作為它的第一規則,但不能肯定這種預決的算法能夠避免人工智能故意犯罪的存在。
故意犯罪表現為認識到犯罪結果的發生還放任其發生,認識因素要求明知行為會發生符合構成要件的法益侵害結果或者危險結果,意志因素希望或者放任危害結果的發生,這里的危害結果是其已經明知的結果。在人工智能犯罪究竟是否屬于故意犯罪的問題上,采用何種的判斷標準是一大難題。究竟如何來認定人工智能屬于故意?筆者認為,對于人工智能故意與否的判斷,應當采取嚴格的判斷標準,在通過技術化的手段(例如分析存儲的數據等專業的方式)難以認定人工智能屬于故意還是過失的情況下,采用存疑時不利于人工智能的原則。即相關人工智能領域專家通過鑒定認定人工智能屬于故意犯罪,以相應的故意犯罪論處;相關領域專家通過鑒定無法判斷問題所在,在故意和過失之間徘徊不定時,應以故意犯罪論處。這是因為,人工智能的存在最主要的功能是為人類服務,當它出現危害人類身體、生命、健康,危害社會的穩定發展時,對其不能采取容忍的心態,不能放任這種存在危險的人工智能逍遙法外。尤其對于人工智能的主觀心態在故意與過失之間無法判斷時,畢竟人工智能具有極強的能力,在不能斷定它是否存在危險的情況下,持謹慎的態度,采取有利于人類的目的。
三、結語
人工智能發展態勢的迅猛,對傳統法律沖擊巨大。目前已有人工智能犯罪案例的出現,隨著技術的進步和完善,人工智能犯罪問題不可能完全杜絕。故而,人工智能刑法問題的研究迫在眉睫。筆者從人工智能故意犯罪的角度對人工智能刑法問題進行初步研究,根本立足點以人為本,雖賦予人工智能電子人格,仍以保護人的權利為基礎。人工智能刑法問題不止于此,筆者也只是從宏觀方面對人工智能問題提出解決途徑,希望此文的部分思路,能夠為刑法理論的完善提供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議。
參考文獻
[1]孫振杰:《關于人工智能發展的幾點哲學思考》,《齊魯學刊》2017年第1期。
[2]參見張保生:《人工智能法律系統的法理學思考》,《法學評論》2001年第5期。
[3]參見袁曾:《人工智能有限法律人格審視》,《東方法學》2017年第5期。
[4]Issac.asimov.runaround.I.Robot.New York:Doubleday.1950:40.
[5]參見張明楷:《刑法學》,法律出版社第五版。
作者簡介
張潔 1995年 女 甘肅省天水市 西北政法大學 刑事法學院碩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刑法
(作者單位:西北政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