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山片區恩施州智力精準扶貧與鄉村振興戰略研究
——基于農業知識產權保護與智力資源開發

孫志國,劉 紅,劉之楊,熊晚珍,鐘儒剛

(1.湖北科技學院 鄂南文化研究中心，湖北 咸寧 437100；2.湖北民族學院 藝術學院，湖北 恩施 445000)

0 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并要求“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按照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1-2]。

2017年12月29～30日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目標任務、基本原則以及實現路徑[3]。目標任務：到2020年，鄉村振興取得重要進展，制度框架和政策體系基本形成；到2035年，鄉村振興取得決定性進展，農業農村現代化基本實現；到2050年，鄉村全面振興，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全面實現。基本原則：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堅持黨管農村工作，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持農民主體地位，堅持鄉村全面振興，堅持城鄉融合發展，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堅持因地制宜、循序漸進。實現路徑：必須重塑城鄉關系，走城鄉融合發展之路；必須鞏固和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走共同富裕之路；必須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走質量興農之路；必須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鄉村綠色發展之路；必須傳承發展提升農耕文明，走鄉村文化興盛之路；必須創新鄉村治理體系，走鄉村善治之路；必須打好精準脫貧攻堅戰，走中國特色減貧之路。

精準扶貧與集中連片特殊困難地區扶貧攻堅，是近年來我國農村扶貧開發與“三農”工作中兩個重要的新問題。《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確立了“區域發展帶動扶貧開發、扶貧開發促進區域發展”的新思路，將國家扶貧攻堅的“主戰場”從過去的重點縣域轉變到集中連片特困地區(簡稱片區)，明確了將武陵山等連片特困地區確定為我國10年(2016～2020年)扶貧攻堅的主戰場[4-6]。基于對我國貧困問題的科學認識，習近平總書記2013年11月在武陵山片區湘西州十八洞村考察時提出了精準扶貧思想[7-8]。在精準扶貧思想的指引下，我國農村扶貧從過去的粗放扶貧轉變為精準扶貧。

缺乏自生能力已然是連片特困區區域性貧困的根源。自生能力[9-10]，就是在一個處于開放自由競爭的市場環境中，具有正常管理水平的經營主體(農業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企業、普通農戶、個體經營者等)，無需依靠政府或外部補助就可以預期獲得一個社會可接受的、正常的利潤水平的能力。顯然，依靠政府或外部補助下簡單的“農業增產農民增收”，是不能解決區域性貧困根源的，只有從知識經濟的第一資源——智力資源(包括知識、科技、信息、創意、管理、腦力以及人力資本等要素)開發利用與知識經濟發展等角度，開展智力精準扶貧，提升連片特困區競爭力與自生能力，才能從根本上擺脫“貧困陷阱”和“梅佐喬諾陷阱”。然而，智力精準扶貧尚未受到應有的重視。在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中國知網學術文獻網絡出版總庫中，均未出現題名中有“智力精準扶貧”的文章，全文中有“智力精準扶貧”詞匯的僅有14篇，其中期刊論文7篇，會議論文1篇，報紙文章6篇。

知識產權戰略，是我國運用知識產權制度促進經濟社會全面發展的重要國家戰略[11-12]。2008年6月5日，國務院頒發了《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綱要(2008～2020年)》。2014年12月10日，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深入實施國家知識產權戰略行動計劃(2014～2020年)》。2008年國家知識產權局啟動了國家知識產權強縣工程。知識產權制度，是開發和利用知識資源的基本制度。每年的4月26日被定為“世界知識產權日”。

隨著知識經濟的發展和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快，知識產權已成為農業發展的重要資源和核心競爭力，成為現代農業建設的重要支撐和掌握農業發展主動權的關鍵[13-16]。2010年6月11日，農業部頒發了《農業知識產權戰略綱要(2010～2020年)》。2013年1月14日，農業部、科技部、知識產權局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農業知識產權工作的意見》。

鑒于上述情形，本文將以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為例，從農業知識產權保護與智力資源開發角度，研究集中連片特困地區與少數民族地區的智力精準扶貧策略與鄉村振興戰略。

1 農業知識產權

農業知識產權，特指農業領域的知識產權保護，包括涉農專利、商標、版權，以及植物新品種、地理標志、農業生物遺傳資源與傳統知識等。我國地理標志、植物新品種、農業生物遺傳資源等新型農業知識產權的保護制度起步晚，有待完善，而傳統知識型農業知識產權保護，尚未建立專門制度，只能借助其他保護制度，如：非物質文化遺產[17]、中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18]、中華老字號[19]等保護制度。

1.1 專利

專利作為一種無形資產，具有巨大的商業價值，是提升經營主體競爭力的重要手段。自1985年以來，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共獲得國家專利3755件，其中，發明專利1499件，占39.92%；實用新型專利1387件，占36.94%；外觀設計專利869件，占23.14%。在該州8個縣市中，恩施市獲得國家專利最多，共有1530件，占全州總數的40.75%，其中，發明專利817件，占21.76%；實用新型專利544件，占14.49%；外觀設計專利169件，占4.50%；而鶴峰縣獲得國家專利最少，僅有132件，僅占全州總數的3.52%，其中，發明專利49件，占1.30%；實用新型專利63件，占1.68%；外觀設計專利20件，占0.53%。依據1985～2017年獲得的專利量，這8個縣市科技創新能力排名依次為：恩施市、利川市、巴東縣、建始縣、宣恩縣、咸豐縣、來鳳縣、鶴峰縣。

如圖1所示，1985～2017年恩施州年度獲得涉農國家發明專利、涉農國家實用新型專利、涉農國家外觀設計專利、涉農國家專利量，都有明顯增加的趨勢，主要都是近5年獲得的。1985～2002年18年間，該州每年獲涉農國家專利0～7件，年平均2.11件，共獲38件涉農國家專利，占所獲得涉農國家專利總數1498件的2.54%。2003～2007年5年間，該州每年獲涉農國家專利為7～18件，年平均12.80件，共獲64件涉農國家專利，占所獲得涉農國家專利總數的4.27%。2008～2012年5年間，該州每年獲涉農國家專利9～87件，年平均40.80件，共獲204件涉農國家專利，占所獲得涉農國家專利總數的13.62%。2013～2017年5年間，該區域每年獲涉農國家專利159～462件，年平均238.40件，共獲1192件涉農國家專利，占所獲得涉農國家專利總數的79.57%。

圖1 1985～2017年恩施州年度獲得涉農專利量的變化

在涉農專利方面，恩施州共獲得涉農國家專利1498件，其中，涉農發明專利962件，占64.22%；涉農實用新型專利300件，占20.03%；涉農外觀設計專利236件，占15.75%。該州8個縣市中，恩施市獲得涉農國家專利最多，共有829件，占全州的55.34%，其中，涉農發明專利589件，占39.32%；涉農實用新型專利146件，占9.75%；涉農外觀設計專利94件，占6.28%；宣恩縣獲得涉農國家專利最少，僅有50件，占全州的2.31%，其中，發明專利32件，占2.14%；實用新型專利15件，占1.00%；外觀設計專利3件，占0.20%。依據1985～2017年獲得的涉農專利量，這8個縣市農業科技創新能力排名依次為：恩施市、利川市、巴東縣、來鳳縣、建始縣、鶴峰縣、咸豐縣、宣恩縣(表1)。

表1 1985～2017年恩施州獲涉農國家專利件數

恩施州涉農國家專利的第一專利申請人(第一專利權人)中，企業837件，占55.87%；個人403件，占26.90%；合作社123件，占8.21%；研究機構79件，占5.27%；高校52件，占3.47%；醫院3件，占0.20%；推廣站只有1件，僅占0.07%。

恩施州涉農專利保護存在的主要問題包括：(1)宣恩、咸豐、鶴峰、建始、來鳳等縣獲得涉農國家專利件數較少，專利保護意識有待加強；(2)涉農外觀設計專利，尚未收到應有的重視，尤其是宣恩、鶴峰、巴東等；(3)與土家族、苗族、侗族、白族等少數民族的傳統知識與傳統醫藥密切相關的專利并不多見；(4)巴東大蒜、巴東三葉草、咸豐白術、景陽雞、宣恩火腿、鶴峰葛仙米等地理標志相關的專利很少；(5)農民專業合作社(或產業協會)作為第一專利申請人(第一專利權人)的很少，僅有巴東縣豐太農業專業合作社、建始縣花坪野三河水產養殖專業合作社、利川市箭竹溪黃連專業合作社、利川市金土源藥材產銷專業合作社4個專業合作社；(6)地方高校、研究機構以及醫院專業實力強，但作為專利申請人的貢獻甚微；(7)農業技術推廣站(中心)有直接面向農民，負責一個地方推廣新技術、新產品，指導農民生產，為增加農民收入、發展農業生產、振興農村經濟服務等職能，然而作為專利申請人極少見，未能很好地完成涉農專利保護與農業科技創新的職能。

1.2 商標

商標權是商標專用權的簡稱，是指商標主管機關依法授予商標所有人對其注冊商標受國家法律保護的專有權。恩施州注冊了許多商標，但是涉農商標、公用商標(尤其是地理標志商標、農民合作社注冊的商標等)、著名商標并不多。該州僅有1件中國馳名商標“三峽牌及圖”(湖北三峽酒業有限公司注冊)，沒有涉農中國馳名商標。涉農商標的圖案，很少利用到當地傳統知識與傳統文化的表現形式，尤其是少數民族文化遺產，很少申報國家外觀設計專利。

1.3 地理標志

地理標志在我國是一種新型知識產權。地理標志的人文因素富含傳統知識與文化遺產，地理標志的傳統標記與名稱，是品牌類文化遺產，地理標志產品的品牌建設，是我國農產品品牌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

恩施州獲國家質檢總局保護的地理標志產品有24種：巴東獨活、巴東玄參、板橋黨參、恩施黑豬肉、恩施黃牛肉、恩施馬鈴薯、恩施玉露、恩施紫油厚樸、貢水白柚、鶴峰茶、鶴峰葛仙米、金絲桐油、景陽雞、來鳳鳳頭姜、來鳳漆筷、來鳳藤茶、利川莼菜、利川工夫紅茶、利川黃連、利川山藥、伍家臺貢茶、咸豐白術、宣恩貢米、宣恩火腿。

該州獲國家工商總局注冊的地理標志商標有24件：巴東紅三葉、巴東五香豆腐干、巴東大蒜(注冊號11146410)、巴東大蒜(注冊號11148785)、板橋黨參、巴東獨活、恩施富硒茶、恩施玉露、鶴峰綠茶、馬坡茶、來鳳金絲桐油、來鳳大頭菜、來鳳姜(注冊號14416300)、來鳳姜(注冊號14419988)、利川工夫紅茶、利川天上坪大白菜、利川天上坪甘藍、利川天上坪白蘿卜(注冊號8681071)、利川天上坪白蘿卜(注冊號8681340)、利川黃連、利川山藥、小村紅衣米花生(注冊號11294236)、小村紅衣米花生(注冊號11294237)、伍家臺貢茶。

恩施州獲農業部登記的農產品地理標志有8種：鶴峰茶、走馬葛仙米、馬坡茶、建始厚樸、關口葡萄、建始獼猴桃、小村紅衣米花生、伍家臺貢茶。

該州地理標志保護存在的主要問題有：(1)無相應的國家標準，只有地方性標準；(2)地理標志專用標志使用不多；(3)許多名優特產(尤其是少數民族特產)，尚未開展地理標志保護。

1.4 地方生物遺傳資源

恩施州是我國生物多樣性中心，有豐富的生物遺傳資源。其地方農業動物遺傳資源主要有恩施黑豬、恩施黃牛、恩施山地水牛、恩施馬頭羊、宜昌白山羊、利川馬、恩施麻鴨、景陽雞、清江白甲魚、恩施娃娃魚、清江洋魚、沿渡河沙泥鰍等。本地植物遺傳資源種類繁多，其中，全州藥用植物共有202科881屬3358種。

該州農業生物遺傳資源保護存在的主要問題包括：(1)農業生物遺傳資源生產性保護不多，以地方生物遺傳資源為主要自然因素的地理標志的保護與利用不多見；(2)與生物遺傳資源相關的傳統知識的挖掘與整理不夠；(3)地方畜禽品種與地方水產生物遺傳資源的保護力度有待加強；(4)紅茶全發酵、酒類發酵等微生物遺傳資源的保護，尚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1.5 傳統知識

恩施州有豐富的傳統知識，如恩施玉露、利川工夫紅茶、宣恩火腿、來鳳姜、土家族臘肉等制作技藝，以及恩施玉露茶文化系統、宣恩伍家臺貢茶文化系統、利川馬壩宜紅茶文化系統、宣恩木龍寨貢米稻作生態系統、恩施大峽谷梯田系統等的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等。

該州傳統知識保護存在的主要問題包括：(1)重要農業文化遺產的申報與文化旅游開發不夠；(2)傳統技藝類、傳統美術類、傳統醫藥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保護，有待加強；(3)品牌類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尚未受到應有的重視，沒有積極申報中華老字號；(4)以非物質文化遺產為主要人文因素的地理標志的保護與利用較少。

1.6 植物新品種

2016年7月28日國務院印發的《“十三五”國家科技創新規劃》，提出了種業自主創新等9項重大工程。植物新品種權將為種業自主創新此項重大工程護航，涉農專利、植物新品種等農業知識產權將激勵農業農村科技創新。然而，恩施州植物新品種權保護，尚未受到重視，迄今尚無林業植物新品種，僅獲得了7種農業植物新品種。其中，水稻5種，包括鄂早13、恩恢80、恩恢218、紅廟1號、福優325；玉米2種，有鄂玉17號和恩玉4824。

2 基于農業知識產權與智力資源的智力精準扶貧策略與鄉村振興戰略

2.1 完善農業知識產權保護，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知識產權戰略

收集、整理與特產相關的人文因素(尤其是傳統知識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等)和自然因素(尤其是地方品種與農業環境等)，加強地理標志產品保護、地理標志商標注冊以及農產品地理標志登記，建立各種地理標志產品的國家標準，推行地理標志的專用標志合法使用，完善地理標志與傳統知識保護。調查與收集農業生物遺傳資源，建立地方遺傳資源的種質圃與養殖場以及微生物遺傳資源實驗室，保護地方生物遺傳資源。

鼓勵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注冊農產品商標，尤其是地理標志等區域公用商標，爭創省級著名商標與中國馳名商標。鼓勵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明創造，申請國家發明專利與國家實用新型專利，鼓勵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加強農產品包裝設計，申請國家外觀設計專利。加強農業育種，申請相關的植物新品種權。全面組織縣域與龍頭企業參加國家知識產權強縣工程、國家中小企業知識產權戰略推進工程，創建國家知識產權強縣工程示范縣、國家知識產權示范企業、國家知識產權優勢企業等，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知識產權戰略。

2.2 精準識別特產與遺產資源優勢，實現資源優勢有效轉化為競爭優勢

準確識別貧困區域環境與資源(尤其是特產與遺產資源)優勢，是更有效實施武陵山片區等連片特困地區扶貧攻堅與精準扶貧的前提。詳細調查特產資源、傳統知識資源、物質文化遺產資源、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少數民族文化遺產資源、農業文化遺產資源、傳統農業文化系統、自然遺產資源、農業環境資源等，準確識別與科學分析貧困區域環境與資源(尤其是特產與遺產資源)優勢，為實施精準扶貧提供科學依據，研究資源優勢轉化為競爭優勢的有效路徑，實現資源優勢有效轉化為競爭優勢。

2.3 大力開發智力資源，促進農業知識化與知識經濟發展

農業知識化與智慧農業，是知識經濟主要的組成部分，是發展中國家與欠發達地區消除貧困、實現后發優勢、經濟發展后來居上、實現趕超戰略的主要途徑。武陵山等貧困地區傳統農業的工業化、信息化和知識化程度普遍不高，智慧農業欠發達。從信息、科技、知識、管理、腦力、創意以及人力資本等方面，大力開發農業智力資源，促進農業的工業化、信息化、知識化以及智慧農業與知識經濟發展，從產業體系、生產體系、經營體系等方面，構建現代農業經濟體系。

2.4 傳承傳統知識與文化遺產，增添創新源泉與文化內涵以及文化附加值

武陵山片區等扶貧攻堅主戰場，有豐富的傳統知識資源與文化遺產資源，是我國的文化多樣性中心。收集與整理農業相關的傳統知識，尤其是傳統技藝、傳統農業文化系統、老字號等，申請傳統制作技藝類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與傳統農業文化系統的中國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向商務部申請老字號企業的中華老字號，保護與傳承品牌類文化遺產。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示范基地，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傳承中華優秀傳統知識與文化遺產，增添農業創新源泉以及農產品文化內涵與文化附加值。

2.5 推行農業工業化發展，實現標準化生產與產業化經營

粗放型生產、深加工滯后、農業產業化程度低等，是貧困地區落后的農業生產與經營特征。采用現代的生物技術、種植技術、養殖技術、信息技術等，改造傳統農業，加強初級農產品的深加工，進一步開發相關的食品、保健品、藥品、文化旅游產品與娛樂產品等，生產中高端農產品。采用現代工業的經營理念和組織方式管理農業的生產和經營，建立種植與養殖、加工、產品等地方標準與國家標準，推行土地流轉，發展多種形式的農業規模經營和社會化服務，建立產品質量管理體系，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構建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相結合的新型農業經營體系，實現農業標準化生產與產業化經營。

2.6 構建區域科技創新體系，提高創新能力與核心競爭力

技術陷阱是兩種貧困陷阱之一。隨著知識經濟時代的到來,創新成為經濟增長的動力源泉，成為生產力和核心要素。調查與農業相關的科技現狀和農業知識產權以及創新能力，從農業科研創新體系、農業技術創新體系、農副產品科技創新體系、農業科技信息創新體系、農業科技人才創新體系、農業科技資金創新體系、農業科技管理體制創新體系、農業科技政策創新體系等方面，構建一個以農業科技創新為基礎，以農業知識產權服務與農業推廣創新為紐帶，以高新技術產業化創新為特征，以人才使用創新為核心、以政產學研用協同創新為模式的“五鏈(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政策鏈、人才鏈)融合”的開放式農業科技創新體系，推行農業“全民創新萬眾創業”工程，提高創新能力與核心競爭力。

2.7 加強人力資本科學投資，提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競爭力與自生能力

連片特困區區域性貧困的根源是缺乏自生能力。人口陷阱是兩種貧困陷阱之一。通過推進傳統知識與文化遺產進校園，加強傳統技藝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教育與大眾教育。通過加強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等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以及科技副縣(市)長、科技副鄉鎮長、村組長、大學生村官、扶貧辦人員的農業科技、傳統知識、農業經營管理、農業知識產權等培訓教育，用知識、信息、科技、創意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武裝新型農業經營主體與普通勞動者，推進大學生村民工程，培養造就一支懂農業、愛農村、愛農民的“三農”工作隊伍，全面提升農業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的競爭力與自生能力。

2.8 建立區域特色地理標志支柱產業，對接一帶一路戰略

構建特色支柱產業體系，是扶貧攻堅的主要任務。在宏觀層面上，武陵山片區等貧困地區經濟未能融入全球、全國甚至區域經濟大循環。依據產品的人文因素與自然因素，利用地理標志知識產權，建立區域特色的地理標志支柱產業。充分利用一帶一路戰略大機遇，發展農業外向型經濟與開拓新市場，從而致貧困地區農業對接一帶一路戰略，融于全球經濟大循環。

2.9 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品牌戰略，提高品牌競爭力

集中連片特困地區品牌意識與品牌競爭力不強，缺少知名品牌、強勢品牌及競爭力品牌。充分利用傳統知識、生物遺傳資源、文化遺產、農業環境(尤其是富硒)等優勢以及產品的人文因素與自然因素，加強農業品牌培育，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品牌戰略。推行地理標志保護范圍內相關機構、企業、農戶等共有地理標志品牌，在相關的地理標志產業聯盟協作下，規范生產地域范圍、品種品質要求、品牌使用、品牌行銷與傳播等，共同發展區域產品與區域形象，打造地理標志的區域公用品牌。加強農業品牌營銷與宣傳，爭創國內品牌、國際品牌、強勢品牌，增加品牌附加值、提高品牌競爭力。

2.10 發展農業農村信息化，推進“互聯網+農業”等智力精準扶貧

武陵山等集中連片特殊困難地區，采用常規的扶貧手段難以擺脫“貧困陷阱”和“梅佐喬諾陷阱”。大力推進農業農村信息化建設，全面提升信息化水平，充分利用智力資源，發展智慧農業，建立名優產品地理信息系統，成立各扶貧中心的電子商務中心，推進“互聯網+農業”、“互聯網+地理標志”、“地理標志+整村推進”、“地理標志+電子商務”、O2O營銷模式(離線商務模式)、“互聯網+眾籌”、“互聯網+休閑農業”、“互聯網+精準扶貧”等智力精準扶貧。

3 小結與建議

智力精準扶貧，是基于智力資源開發與農業知識產權保護的精準扶貧，既是著力于提高貧困者(貧困地區、或貧困企業、貧困戶)自生能力與競爭力的、發展知識經濟與擺脫“貧困陷阱”和“梅佐喬諾陷阱”的、并授人以漁的農村扶貧，也是貧困地區鄉村振興戰略的知識經濟之路。

智力精準扶貧的基本思路包括：以農業工業化、信息化、知識化為向導，以提升全球和全國競爭和參與經濟大循環為目的，以農業知識產權為核心，精準識別特產與遺產資源比較優勢，充分利用智力資源，堅決走鄉村振興戰略的知識經濟之路，創建地理標志特色產業的創新體系，精準構建具有競爭力的地理標志特色支柱產業體系，系統打造區域品牌，全力推進“互聯網+扶貧”等智力精準扶貧，有效提升連片特困區主導產業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競爭力與自生能力，從根本上解決區域性貧困的根源，進而擺脫“貧困陷阱”和“梅佐喬諾陷阱”。

基于農業知識產權的恩施州智力精準扶貧策略與鄉村振興戰略分析，本文針對武陵山片區等扶貧攻堅主戰場與民族地區提出以下幾點建議：(1)完善農業知識產權保護，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知識產權戰略；(2)精準識別特產與遺產資源優勢，實現資源優勢有效轉化為競爭優勢；(3)大力開發智力資源，促進農業知識化與知識經濟發展；(4)傳承傳統知識與文化遺產，增添創新源泉與文化內涵以及文化附加值；(5)推行農業工業化發展，實現標準化生產與產業化經營；(6)構建區域科技創新體系，提高創新能力與核心競爭力；(7)加強人力資本科學投資，提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的競爭力與自生能力；(8)建立區域特色的地理標志支柱產業，對接一帶一路戰略；(9)實施區域與龍頭企業的品牌戰略，提高品牌競爭力；(10)發展農業農村信息化，推進“互聯網+農業”等智力精準扶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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