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保護稅法實施過程中的博弈分析

劉洋

我國環境保護稅法2018年1月1日起開始實施，費稅體制的變革必然引起政府、企業之間新的博弈，影響環保稅法的實施效果。國內外大部分學者對環境稅的研究主要是探討環境稅制度設計中的各方利益平衡與博弈，對于法律實施過程中政企利益的博弈研究不多。本文則是在這個角度上重點分析政企博弈。

一、環保稅法實施中的政企博弈關系

企業是經濟發展的主體，同時也是環保稅的納稅義務人。在環保稅征收博弈中，企業可能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選擇遵紀守法，達標達總量排放，按照環保稅法足額及時繳納環保稅；另一種是違法排污超標排放，并采用各種手段隱瞞企業自身的污染物排放種類和排放數量，達到少繳或不繳環保稅的目的。企業選擇哪一種，還需要看企業的稅收遵從度及政府相關部門的監管力度。稅務部門和環保部門是推進綠色經濟、貫徹落實節能減排政策的直接責任人，在環保稅法實施過程中，其有兩種選擇：積極執法或消極執法。如果政府全面嚴格執法，企業因違法成本較高而不敢虛報或瞞報，按照實際排放量進行環保稅的繳納，政府博弈成功。但是由于環保稅制度實施初期，環境監管人才和技術的空缺，無法做到完全全面嚴格執法，或者只是針對某些區域進行重點執法，企業極易瞞報虛報，達到偷稅的目的，則政府博弈失敗。也就是說，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政府執法力度與博弈的成功率成正比，執法力度越大越嚴，成功率就越高，反之，則越低。

二、環保稅法實施中的政企博弈模型分析

（一）博弈模型建立的假設。一是博弈主體假設。本文建立的博弈模型中，參與的主體有政府相關部門和企業，都是理性的主體。企業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政府相關部門以經濟發展和環保為目標。二是博弈主體的策略空間。環保稅制度實施過程中，政府相關部門有兩種選擇：積極執法、消極執法，企業有兩種選擇：達標排放-真實報稅、超標排放-偷稅漏稅。三是信息結構的假設。政府相關部門和企業存在信息不對稱，政府不知道企業是達標排放-真實報稅還是超標排放-偷稅漏稅。假設企業要降低企業環境成本、實現預期的目標利潤，則企業就會在政府監管不嚴或者利用漏洞進行超標排放-偷稅漏稅，但是如果政府監管嚴，企業就會選擇達標排放-真實報稅。政府選擇積極態度時，企業無法選擇虛報瞞報，無法實現節省環境成本提高預期利潤的目的，而政府可以實現環保稅的制度目的，實現外部成本內部化，協助政府實現環保的宏觀目標；反之，政府消極執法，企業極易選擇超標排放-偷稅漏稅，環保稅制度目的則無法實現。

（二）博弈模型的分析。當政府采取積極態度進行環保稅征收的全面嚴格執法，無論企業選擇達標達總量排放-真實報稅還是超標排放-偷稅漏稅，都會因政府相關部門嚴格執法而無法實現目的。但是在企業達標達總量排放-真實報稅的情形下，政府相關部門全面嚴格執法，在環保稅法實施中，政府相關部門和企業會形成新的利益博弈平衡，實現環保稅制度的有序自動運行，不僅節省了執法成本還促進企業外部成本內部化，進行技術革新，降低污染物排放量，使環境質量進一步改善，出現正和博弈。當政府積極執法，會對超標排放-偷稅漏稅行為給予嚴厲的處罰，并列入嚴格監控對象，企業自此無法超標排放和偷稅漏稅，政府雖然付出了較高的管理成本，但制度目的達到，環境質量會進一步改善；當企業達標達總量排放-真實報稅時，政府部門雖然持消極態度，但環保稅制度目的可以實現。這兩種結果都為零和博弈。當政府選擇消極態度施行環保稅法，環保稅制度失效。如果企業不與政府相關部門共商，超標排放偷稅漏稅，則博弈會陷入囚徒困境，博弈的結果為負和博弈。

三、對策建議

在環保稅法實施中，為實現正和博弈結果，提出如下建議。一是進一步提高稅務執法人員的素質。由于環保稅的征收相對比較專業，涉及到大量的環保知識和專業測量方式， 僅依靠環保部門的配合還不能滿足現階段環保稅征收的需要，稅務人員要不斷提升自己的素質能力，多學習掌握環保方面的相關知識， 能夠看懂環保監測數據，增強主動意識。二是依靠大數據平臺建立預警機制。根據不同的污染排放指標建立比較分析模型，確定基準值，依據大數據的力量對企業往年的數據縱向比較，同類似的企業橫向比較，對污染排放量異常的企業進行重點檢查，實行預警，如果進一步檢查結果確定偷排，進行差額補繳，逼仄偷排空間。三是企業積極進行技術創新，節能減排，承擔社會責任。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改良生產設備，雖然短期內會有較大的資金投入，但從長期來看，技術進步可以在未來提高生產力，實現企業長期的持續經營和發展，并且可以緩解企業面臨的壓力。（作者單位為國家稅務總局吉林省稅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