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城市圈經濟效率研究

萬建超 刁郭蘊哲 張露露

本文以武漢城市圈的9所城市為研究對象，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建立針對經濟效率的投入產出指標體系，分別從橫向和縱向兩個維度進行實證研究。橫向上，以DEA-BCC模型對武漢城市圈2016年的技術效率進行測算，結果表明只有武漢、鄂州、潛江3市為DEA有效；縱向上，以DEA-Malmquist指數法對武漢城市圈2012年-2016年間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化進行測算，結果表明城市圈的全要素生產率指數普遍偏低。最后，從持續深化改革、提高人力資源質量、提升資源利用效率、合理布局分工、堅持科技創新等方面為提升武漢城市圈的經濟效益提出對策建議。

武漢城市圈，又稱武漢“1+8”城市圈，是指以華中地區最大城市武漢為核心，包括黃石、鄂州、黃岡、孝感、咸寧、仙桃、潛江、天門等周邊8個大中型城市在內的城市圈。在國家中部崛起的大戰略下，武漢城市圈的經濟高速發展，武漢更是在“新一線”城市中排名第四。但武漢城市圈在高速發展的過程中，仍然依賴于資源、低成本勞動力的投入，而且各成員政府之間存在分工不合理甚至不良競爭的現象。提升經濟發展效率、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是武漢城市圈的當務之急，因此，測度武漢城市圈的經濟效率，發現制約經濟效率提升的因素，從而制定相應的對策，對于武漢城市圈的長足發展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研究方法及評價體系構建

（一）研究方法

數據包絡分析（DEA）由Charnes和Cooper于1978年創建，是一種針對多個決策單元的多指標投入和多指標產出的效率評價方法。其中，變動規模報酬DEA模型（BCC模型）可以對靜態的技術效率進行測算，而Malmquist指數法可以反映出技術效率隨著時間變化的動態演進過程。

1.DEA-BCC模型。

BCC模型假設有n個決策單元，每個決策單元都有m個投入指標和s個產出指標。決策單元j記為DMUj（j=1，2，…，n），xij=DMUj（xij > 0且i=1，2，…，m）表示第i種輸入的投入量，yrj=DMUj（yij > 0 且r=1，2，…，s）表示第r種輸出的產出量，在引入阿基米德無窮小量、投入松弛變量s-和產出松弛變量s+后，決策單元的BCC模型為：

min

S.T.

，

2.DEA-Malmquist指數法。

假設決策單元j第t期和第t+1期的投入產出組合分別為（xt，yt）、（xt+1，yt+1），那么，決策單元j第t+1期的全要素生產率的Malmquist指數計算公式為：

其中xt為決策單元j第t期的投入組合，yt為決策單元j第t期的產出組合，為距離函數。

（二）評價體系

“生產三要素論”認為社會財富由勞動、土地和資本共同創造，因此本文的輸入指標選取各市常住人口、土地面積、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而社會財富的增加是經濟產出的最直接體現，因此輸出指標選取地區生產總值、人均地區生產總值。且樣本數據全部來源于2013年至2017年的《湖北統計年鑒》。

二、實證分析

（一）武漢城市圈9市經濟效率的橫向測度

利用DEAP 2.1軟件對2016年的樣本數據進行測算，得到2016年武漢城市圈各市經濟效率DEA結果如表1所示：

1.技術效率分析。

以技術效率的視角分析表1，可以發現各市經濟發展有很大差距，只有武漢、鄂州、潛江3市實現DEA有效，其余各市均處于DEA非有效狀態。其中黃石、孝感、黃岡、咸寧4市不僅技術效率值小于1，而且均低于城市圈的技術效率均值0.774，說明這些城市的投入產出遠沒有達到最優生產組合。從技術效率方面看，除武漢、鄂州、潛江3市外，其余各市都有較大提升空間，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依舊是制約武漢城市圈的主要障礙。

2.純技術效率分析。

以純技術效率的視角分析表1，可以看出在2016年武漢城市圈9市經濟發展中，武漢、鄂州、仙桃、潛江、天門5市的純技術效率值均為1，說明這些市的技術有效。而黃石、孝感、黃岡、咸寧4市的純技術效率值均低于1，說明這些市為技術無效，需要改進生產技術從而提高資源利用率。從整體上看，雖然武漢、鄂州、仙桃、潛江、天門5市的純技術效率值都為1，但是武漢城市圈的純技術效率均值卻只有0.812，說明區域間發展很不平衡，有些城市存在嚴重的投入冗余和產出不足的情況。

3.規模效率分析。

以規模效率的視角分析表1，可以看出在2016年，規模效率最好的是武漢、鄂州、潛江3市，規模效率值均為1，且都處于規模報酬不變狀態。孝感、黃岡、仙桃、天門4市規模效率值雖然低于1，但是規模報酬遞增，所以應該適當的擴大這些城市的經濟規模，通過投入的增加來獲取經濟的增長，從而提高經濟發展效率，使規模效益達到有效狀態，其中孝感規模效率值達到0.992，遞增趨勢最大，仙桃、黃岡次之。而黃石、咸寧2市的規模報酬遞減，說明僅僅依靠資源的投入已經無法促進經濟產出的同比增長，必須進行深層次的經濟結構調整。

（二）武漢城市圈9市經濟效率的時間序列測度

為了全面分析武漢城市圈經濟效率的變動情況，還應縱向測算Malmquist全要素生產率指數（TFP）的變化。本文選取2013 -2017年《湖北統計年鑒》的樣本數據，利用DEAP 2.1軟件進行計算，得出2012 -2016年武漢城市圈各市經濟Malmquist全要素生產率指數變動情況如表2所示：

1.地區均值分析。

根據表2的計算結果可知，在2012-2016年的經濟發展中，武漢、鄂州、潛江3市的地區均值都大于1，其中武漢年均增長率最優，達到5.8%，這與武漢的省會地位以及受重視程度相吻合，鄂州、潛江次之，分別達到5.4%、2.6%，說明3市的全要素生產率總體呈現上升趨勢。但具體到每一年度，只有武漢都大于1，說明在技術進步方面，只有武漢1市在經濟發展中保持持續創新，堅持技術進步。而其余各市全要素生產率均未能實現持續正增長，急需優化資源配置，提升經濟效率，將資源投入有效轉化為經濟產出。

2.年度均值分析。

從表2的年度均值中可以發現，在2012-2015年間，武漢城市圈的全要素生產率均值都低于1，說明這些年份的全要素生產率都是呈現衰退趨勢，只有在2015-2016年的全要素生產率均值大于1，說明全要素生產率實現正增長。以動態演進的視角來看，2013-2016年間的全要素生產率都有呈現增長趨勢，但總體還是不夠成熟，因此，在未來的發展中，仍然要注重提高經濟效率，變“粗放式”增長為“集約式”增長。

三、提升武漢城市圈經濟效率的對策建議

從以上的實證中看，武漢城市圈的整體經濟仍不夠成熟，有些城市依舊存在經濟結構不合理的現象，而且城市間的發展極不均衡，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一）持續深化改革，改善經濟環境

改革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面對不充分、不均衡的城市發展局面，武漢城市圈必須進一步加大改革力度，改善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夯實經濟發展的基礎，然后制定科學、合理的總體發展戰略，以此作為指導武漢城市圈規劃的基本綱要，從而使武漢城市圈的經濟得到持續、快速、健康的發展。

（二）提高人力資源質量，提升資源利用效率

武漢城市圈的各地政府及勞動就業部門要從制度和政策上進一步優化就業環境，一方面要為待業者提供良好的就業機會，有效轉移剩余勞動力；另一方面要加強就業者職業技能的提升，充分利用好人口紅利，提高人力資源質量。在資源日趨緊張的今天，武漢城市圈更需堅持節約資源的基本國策，科學調整能源消耗結構，一方面加大對可再生能源的開發和使用，促進節能減排；另一方面繼續加大對高能耗、高污染企業的管理力度，倒逼企業內部創新改革，提升資源的使用效率。

（三）合理布局分工，堅持科技創新

區域間的良性合作不僅有助于解決自身發展的難題，更有助于推動區域競爭力的增強。一方面，湖北省政府應該從全局出發統籌規劃，建立專門的武漢城市圈區域經濟管理機構，明確各市的發展定位，避免區域合作陷入“囚徒困境”；另一方面，各市需要深化協調發展理念，培養合作意識，從而共同提升區域發展。在新經濟時代的宏觀背景下，經濟增長的動力已經從生產要素驅動轉向于科技創新驅動，武漢城市圈更需將科技創新提升到戰略高度，以科技創新為核心推動生產率全面進步。（作者單位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