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雪 孫曉菲 范慧潔 崔國敏 于江紅 董其娟 王慧君
甲狀腺乳頭狀微小癌(papillarythyroidmicrocarcinoma,PTMC)是指瘤體直徑<1 cm的甲狀腺乳頭狀腺癌。限于診斷技術,目前對PTMC的診斷率還較低,臨床大部分PTMC患者是在進行PTC手術或者其它病理檢查時確診。PTMC的實際發病率目前并無確切數據。高頻超聲在診斷PTMC具有較高的臨床價值,但PTMC起病隱匿,臨床癥狀也無特異性,甚至部分患者至死都無相關癥狀,尸檢時才發現PTMC,因為PTMC直徑較小,觸診難以發現[1-2],目前大部分臨床研究資料顯示PTMC的侵襲性較低,絕大部分患者的生物學行為趨勢為良性,有些甚至終生無癥狀,處于亞臨床狀態,很少發展成顯性癌[3]。鑒于這些因素,臨床患者或者醫生主動采用高頻超聲篩查PTMC的意識也較弱[4]。但近年來,有少部分臨床研究資料顯示了PTMC對健康的危害性。有文獻[5]認為PTMC患者區域淋巴結轉移發生率較高,具有發生遠處轉移并導致死亡的趨勢。本文在分析眾多PTMC診斷文獻的基礎上,選擇血清甲狀腺轉錄因子-1(thyroid transcription factor,TTF-1)、巨噬細胞炎性蛋白1α(Macrophage Inflammatory Protein 1α,MIP-1α)作為研究對象,分析其與PTMC相關疾病的關系,探討其在診斷PTMC中的臨床意義,以期為臨床PTMC的診斷提供新途徑現將結果報告如下。
選擇2015年1月至2016年1月我院收治的PTC患者42例、PTMC患者45例及TD患者40例做為研究對象,所有患者均經病理確診。納入標準:①年齡18~60歲;②均為初診為PTC或PTMC或TD的患者;③所有患者均排除可以導致血清TTF-1、MIP-1α異常的辦法疾病如:非甲狀腺癌、骨髓增生、呼吸系統疾病、病毒感染、血液系統疾病、缺血再灌注損傷類疾病;④入組前未服用可導致血清TTF-1、MIP-1α的藥物;⑤了解參加此次研究的利弊,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不符合上述納入標準者;②妊娠期、哺乳期女性;③未簽署知情同意書者。三組患者年齡、性別、體重、體質量指數(BMI)、伴發疾病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2組患者臨床基線資料比較/例
所有患者經病理確診并入組后,取空腹靜脈血,采用酶聯免疫法檢測血清TTF-1、MIP-1α水平。比較三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結果差異。結合病理診斷結果,將三組患者的血清TTF-1、MIP-1α水平分別制作ROC曲線,確定三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的臨界限值。根據血清TTF-1、MIP-1α的臨界限值,采用不同的組合(血清TTF-1、MIP-1α、血清TTF-1+MIP-1α)對所有患者分別做出PTC、PTMC、TC的診斷結果,計算血清TTF-1、MIP-1α、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靈敏度、特異度和準確度,并比較不同方案的診斷價值。
所有入組患者病理確診后,采集空腹靜脈血離心取血清,采用酶聯免疫法檢測血清TTF-1、MIP-1α試劑盒購自上海一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HE4 試劑盒購自上海書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嚴格按照儀器及說明書要求進行操作。
對文中所得數據應用SPSS 19.0軟件處理,計量資料行t檢驗,多組計量資料行方差分析,有統計學意義,兩兩比較再行L-std檢驗,計數資料行卡方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對所有入組患者分別統計血清TTF-1、MIP-1α水平,結合病理診斷結果,分別制作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ROC工作曲線,以左側拐點為血清TTF-1、MIP-1α水平臨界限值。根據臨界限值,將三組患者納入到診斷四格表,分別計算血清TTF-1、MIP-1α及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特異度、靈敏度和準確度。
PTC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水平均明顯高于PTMC和TD患者(P<0.05),PTMC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水平均高于TD組患者(P<0.05)。見表2。
表2 三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水平比較(±s)

表2 三組患者血清TTF-1、MIP-1α水平比較(±s)
組別例數血清TTF?1水平/(μg·L-1)血清MIP?1α水平/(ng·L-1)PTC組425.9±1.2#74.6±6.9#PTMC組454.6±0.9?#59.3±6.1?#TD組403.2±0.5?29.5±4.2?F6.40611.496P0.0260.00
注:與PTC組比較,*為P<0.05,與TD組比較,#為P<0.05。
血清TTF-1指標的ROC曲線左側拐點為4.3 μg/L,血清MIP-1αROC曲線左側拐點為55.6 ng/L。血清TTF-1、MIP-1α、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結果見表3。

表3 血清TTF-1、MIP-1α、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結果/例
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靈敏度、特異度均明顯高于單純血清TTF-1、MIP-1α檢測,見表4。

表4 血清TTF-1、MIP-1α、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靈敏度、特異度、準確度/%
近年來,在部分尸檢結果及甲狀腺病理檢查中發現了PTMC的存在。但臨床對PTMC的進展趨勢尚不很明確,雖然部分臨床資料顯示,其有進一步向淋巴及遠處轉移的危險,但研究的例數和范圍以及伴隨疾病方面的影響,均不能得出準確的結論。由于人們對PTMC的危害情況認知較少,不管是患者還是臨床醫生,均缺少主動篩查PTMC的意識。PTMC的準確診斷是研究PTMC疾病發生發展趨勢的基礎工作[6-7]。目前,臨床對PTMC的診斷標準是病理診斷如手術探查、細針針吸細胞學檢查,結合影像學資料,可對PTMC做出準確的診斷[8]。這些方式對患者均具有一定的創傷性,加上診斷需要豐富的影像學知識及臨床經驗,能對PTMC做出準確診斷的醫院還較少。腫瘤標志物是目前臨床研究較多的腫瘤診斷方法。其所具有的簡便、快捷、無創、經濟性等優勢,在臨床很多腫瘤的診斷中成為不可缺少的資料。PTMC的診斷也需要從腫瘤標志物的檢測方面入手,以提升診斷的效率[9-10]。近年來,有一些文獻對PTMC的腫瘤標志物診斷進行研究,如CCR7、巨噬細胞炎性蛋白-1β、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但其研究范圍均較小,且所得出的結果也難以達到臨床檢驗的敏感性和特異性[11-12]。PTMC的總體發病率目前尚不清楚,但在局部醫院顯示,PTMC的發病近年來呈現顯著增加的態勢。在一些大的甲狀腺疾病醫院或中心,PTMC手術治療的數量已占到全部甲狀腺癌手術的20%~40%,因此,提高PTMC的篩查手段,明確其發病率,制定統一的診治標準,是PTMC目前緊迫的工作。
MIP-1α是體內重要的趨化因子,有文獻[13]研究顯示,MIP-1對T細胞從循環系統進入炎癥組織具有促進作用,同時對單核細胞、樹突狀細胞、自然殺傷細胞穿過血管內皮細胞進入炎癥部位具有趨化作用。臨床研究[14]顯示,MIP-1在多種惡性腫瘤中呈現高表達。TTF-1是1種多肽,其通過調節甲狀腺特異蛋白如甲狀腺球蛋白、甲狀腺過氧化物酶、促甲狀腺激素受體等基因的轉錄,對甲狀腺細胞的新陳代謝及維持甲狀腺正常功能具有重要作用。TTF-1廣泛存在于表達在神經內外胚層細胞中。臨床研究[15]顯示,TTF-1與甲狀腺功能減退癥關系密切。基于上述分析,我們選擇血清MIP-1α和TTF-1兩指標對病理確診的PTMC患者間的關系進行分析,揭示其在PTMC診斷中是否可行。結果顯示,血清TTF-1、MIP-1α水平均隨著患者甲狀腺疾病的嚴重程度增加而增高,PTC患者兩指標均高于PTMC組患者和TD組患者(P<0.05)。采用血清TTF-1+MIP-1α診斷PTMC的靈敏度、特異度均明顯高于單純的血清TTF-1、MIP-1α明顯高。說明血清TTF-1、MIP-1α在診斷PTMC患者具有一定的臨床價值,限于此次研究范圍和病例數量,要得出確切的結論,還應進一步擴大研究的范圍和增加病例數量,以及在不同實驗室之間進行驗證。
綜上所述,血清TTF-1、MIP-1α與甲狀腺癌變程度關系密切,血清TTF-1聯合MIP-1α診斷PTMC具有較高的臨床價值,避免了高頻超聲診斷的設備和操作人員的經驗限制,診斷PTMC具有一定的臨床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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