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曉 丁靚琦

近年來,隨著養老金制度的不斷完善,老年人的經濟水平不斷提高,對于精神、服務等方面的需求日益增多。然而,一方面是子女忙于工作、家庭而顧不過來;另一方面,一些養老機構雖然專業性強但缺乏家庭式的情感關懷。在這種情況下,一些互為老同事、老同學、老朋友或同住一個村莊、社區,或有著共同興趣愛好的老人,自發“抱團”生活,他們互幫互助、和睦相處。這種被稱為“抱團養老”的新養老模式讓不少老人產生了期待。
目前,我國已經進入了老齡化社會,養老問題受到社會各方面高度關注。
前不久,有媒體報道了我國首個“抱團養老”案例:浙江省杭州市13位老人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了近半年。
“抱團養老”作為民間自發的一種養老方式,凸顯了老年人對集體互助養老的期望和對精神慰藉的需求。老人對“抱團養老”懷有怎樣的期待,又存在哪些顧慮?記者對此進行了調查。
67歲的張作營(化名)是北京市一家國企的退休職工,目前他和老伴住在北京市朝陽區三間房鎮。
“子女顧不上老人,老人自己在家孤單,‘抱團養老’是挺好的選擇。”張作營告訴記者,他支持也希望自己可以嘗試“抱團養老”的養老方式。
張作營認為,“抱團養老”在一定程度上能解決空巢老人的心理問題。
“老年人退休生活普遍比較枯燥,‘抱團養老’,往往是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幾個老人居住在一起,大家沒事兒可以聊聊天、下下棋,生活樂趣增加不少。”張作營說,“老年人也需要社交,也需要談心的人。”
“另外,‘抱團養老’也可以分擔生活費用,降低人均生活成本。”張作營補充說。
除了張作營,其他老人也向記者表達了愿意嘗試“抱團養老”這種新興養老方式。
“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養老真的很好,跟孩子住在一起很多時候不方便。”61歲的張香嵐(化名)告訴記者,她也有參加“抱團養老”的想法,并且一直在找機會實現。
張香嵐家住北京市朝陽區,老伴多年前去世,她現在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
“我不想給孩子添麻煩。他們有工作,又要帶孩子。”張香嵐說,“德國老年人一直有這種同居互助的模式,大家相互照顧養老。我國現在也已經有了‘抱團養老’的案例。這是我理想中的晚年生活。”
有的老人對“抱團養老”很有期待,但也有人對“抱團養老”的一些后續問題有些擔憂。
李建斌(化名)55歲,在一家金融類外企工作,家住北京市海淀區黃莊,現在和老伴兩個人居住。
李建斌認為,“抱團養老”對老人的經濟基礎也有一定要求,這也是這種養老模式在推廣過程中面臨的一個難點。
老人的身體狀況也是“抱團養老”這種養老模式需要考慮的。
關于“抱團養老”的適用性,家在北京市延慶區的陳家祥(化名)也持相同的看法。陳家祥57歲,和女兒、女婿一起居住。
“健康的老人參加‘抱團養老’沒太大問題,其實最難的是那些患病和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陳家祥認為。
對此,陳家祥提出了一個自己的想法,“其實大家一起商量去養老院也是不錯的,場地大,健身娛樂設施相對齊全,還有專業人員照顧,身體出現突發狀況也好解決”。
有人建議簽合同明確責任
李建斌告訴記者,“抱團養老”的初衷非常好,但在實際集體生活中需要不斷磨合,尤其是對居住在一起的人來說,他們的素質、生活習慣需要很相近。
在首個“抱團養老”的成功案例中,一條被認為比較成功的經驗是老人簽訂了《結伴養老協議書》。
據媒體報道,“協議書對衛生綠化、不打聽個人隱私、房屋租金、伙食費、值日等方面做了規定,一共11條,所有參與‘抱團養老’的人都簽了字”。
對于“抱團養老”協議書,剛剛從北京市一家國企退休的李志華(化名)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感覺問題慢慢就會出現,沒有明確的法律責任,最后有可能不歡而散,‘抱團養老’協議書還需要在實踐中進一步檢驗。相見好,同住難。”李志華認為,最好還是找相關律師咨詢一下,簽個合同靠譜。
“都是老人,萬一出事了,風險太大。比如,萬一鬧矛盾吵架,有老人心臟病發作造成不良后果,該怎么辦?”李志華說,政府有關部門需要對“抱團養老”做好管理和服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