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文化在武術套路演進中的作用

李曉通

摘 要：武術和舞蹈都是人類身體活動的基本形式，在我國的傳統(tǒng)文化環(huán)境中二者具有很深的淵源關系，并經歷了很長一段互相影響和諧共進的發(fā)展過程。武術套路作為武術文化的重要記事形式之一，在舞文化影響下經歷宗教、科學走向藝術化的發(fā)展道路，并為多元化、標準化和國際化發(fā)展創(chuàng)造條件。具體而言，舞文化在分析武術套路形成的內在動因、理解古時武術表演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探索武術套路體系的開放兼容性方面能為之提供他者視角；在認識武術動作風格的演進、套路演練境界的提升、武戲傳播與發(fā)展、套路精神屬性的增強方面為其提供棲身之所，這個過程具有漸進性；在技擊動作編排的藝術性、豐富藝術內涵、注重音樂及場地的運用方面也可為武術套路提供藝術源泉。建議在武術套路的未來傳承發(fā)展中應重視舞文化作用的發(fā)揮。

關 鍵 詞：體育文化；武舞；武術套路；舞文化

中圖分類號：G8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18）02-0022-05

A analysis on the roles of dance culture in Wushu routine evolution

LI Xiao-tong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Wenshan University，Wenshan 663000，China）

Abstract： Wushu and dance are basic forms of human body activities， having a profound origin relation i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environment， and having gone through a mutually influencing and harmoniously advancing process of development. As one of important recording forms of Wushu culture， Wushu routine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ance culture， went through a path of development from religion， science to art， and created conditions for diversi-fied， standardized and internationalized development. Specifically， dance culture can provide Wushu routines with an others perspective in terms of analyzing the intrinsic motivation of Wushu routine formation， understanding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environments of ancient Wushu performance， exploring the open compatibility of the Wushu routine sys-tem； dance culture can provide Wushu routines with a shelter in terms of cognizing Wushu movement style evolution， Wushu performance state uplifting， Wushu spreading and development， and routine spirit attribute enhancement， such a process is progressive； dance culture can also provide Wushu routines with an art source in terms of the artistry of boxing movement arrangement， enriching artistic connotations， and valuing the application of music and court. The author proposed that the exertion of the roles of dance culture should be valued in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Wushu routines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sports culture；Wushu dance；Wushu routine；dance culture

作為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民族文化現(xiàn)象，武術是多種運動形式的結合，尤其是靈動優(yōu)美的動作套路早已成為武術最重要記事形式，前人已對其本質、特性等問題進行過深入而廣泛的探討，證明與其他文化的客觀聯(lián)系。舞蹈流傳于社會各個階層，深刻影響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藝術審美，在不斷發(fā)展中博采眾長，結合藝術、宗教、民俗等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舞文化。“舞”和“武”都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優(yōu)秀文明成果，都是人的智慧、情感、愿望等在身體活動動作上的外在體現(xiàn)，但常存在于不同的場域之中。王國志等[1]研究認為，我國武術源自戰(zhàn)爭，而舞蹈源于生活，戰(zhàn)爭有時也是為了滿足某些社會群體生活的需要。事實上，在我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中，武術和舞文化一直緊密相聯(lián)、交融互滲，而且正是套路中的某些舞蹈特征使其引發(fā)更多關注。據(jù)此，甚至可以認為經過演進后的武術動作套路體系中有明顯舞文化作用的痕跡，彰顯了更豐富的審美和藝術特性，并給人留下想象和創(chuàng)造空間。

1 舞文化給予武術套路他者的視角

武術套路和舞文化之間的相互影響是客觀存在的，展現(xiàn)了武術宏觀文化體系的開放性與兼容性，使之在感悟中自覺吸納其他文化精華壯大自身，彌補微觀層面上不同武術門派自閉發(fā)展的不足，多角度自我審視與博采眾長本身就是武術精髓。從武術套路形成的內在需求、上層社會表演藝術的發(fā)展及武術演進中的開放兼容性上不難發(fā)現(xiàn)，舞文化可作為一種審視武術套路的特殊視角，姑且稱之為武術文化自身之外的“他者視角”，在一定程度上能使我們更深刻的認識武術套路及其發(fā)展中的舞武交融現(xiàn)象。

1.1 彰顯武術套路形成的內在需求

在我國古代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中，巫、舞、武文化共存，早期的“武”是人類本能，和以套路形式呈現(xiàn)的較高發(fā)展階段的“武術”存在區(qū)別。縱觀武術歷史，武術的產生與發(fā)展主要和軍事活動有關，而且多使用器械，身體動作技擊是其最基本的特征。多數(shù)時候技擊不是一勞永逸的，對進攻要進行防守，并要求還擊。在此基礎上，連續(xù)的技擊動作組合以及將這些動作合理串聯(lián)起來的動作程序，無疑是武術傳播的基本形式，這種程式性組合可認為是套路發(fā)端，也是武術最初的記事形式，需經過反復實踐和修改完善，才能逐步形成自身風格，早期套路多以器械套路為主。武術套路其實就是將搏擊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技擊動作連接起來，形成特定的記事形式，這是套路演進的內在需求，也直接體現(xiàn)了人類技擊思想想的價值。同時期的舞蹈是一種優(yōu)雅的身體活動式樣，通過身體活動藝術性表達社會文化現(xiàn)象。當然，斧鉞等器械動作及戰(zhàn)爭故事都可以融入其中，吸納眾多武術動作的舞蹈被稱之為“武舞”。武舞的產生足以證明舞蹈對武術的認同與肯定，也是從“舞”視角對武術的審視，武舞從武術中汲取營養(yǎng)則顯而易見。武舞也成為武術的另一種藝術形態(tài)，甚至有觀點認為，武舞是武術套路最初階段的形態(tài)[2]。據(jù)此，可以辯證認為，武舞的發(fā)展為武術套路的自身審視提供他者視角。

1.2 折射古時武術表演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

武力作為階級統(tǒng)治的工具之一逐漸被上層社會重視，“武”則像是一條主線，伴隨著人們對英雄、圖騰等的崇拜貫穿了我國傳統(tǒng)社會的漫長歷史，在社會生活中占據(jù)重要位置，大量的武林故事被廣泛流傳。就舞而言，在生產力水平落后的古代社會，文化生活非常單調，舞蹈作為統(tǒng)治階層娛樂、祭祀及社會活動的重要形式，自然成為上層文化的組成部分。于是，表達戰(zhàn)功的場景及相應動作就被創(chuàng)造出來，這些動作的藝術化逐漸成為后來的武舞，在英雄情結的支配下，產生強大的感染力。據(jù)眾多的史料記載，手持斧盾為統(tǒng)治者歌功頌德的武舞早在公元前10世紀就已經產生，斧舞、劍舞、鉞舞等逐漸形成并向民間傳播，武術也隨之向人們的生活領域滲透。有研究認為，在武舞的長期發(fā)展中，武術逐漸和古典舞蹈產生分野，武術成為古典武舞藝術表現(xiàn)的來源，豐富古典武舞的藝術表現(xiàn)力和文化內涵[3]。作為充滿陽剛之氣的套路動作形式，武舞是武文化中非常靈動的組成部分，更是舞蹈體系的亞類，在舞臺上呈現(xiàn)已成為我國傳統(tǒng)社會的特殊需求，折射出我國古時上流社會表演藝術發(fā)展的外部環(huán)境，為武術套路中的某些重點技擊內容提供全新的表現(xiàn)形式，也進一步開拓了武術發(fā)展思維空間，為舞蹈和武術套路在藝術表現(xiàn)方面的互通互聯(lián)創(chuàng)造條件，所以，舞蹈本身也為武術審視自身提供了另一種視角，為武術套路的演進提供更多的參照。

1.3 展現(xiàn)武術套路開放和兼容特性

針對武術和舞蹈套路的表演屬性，多數(shù)研究常結合具體的文化環(huán)境將二者的“舞”之共性呈現(xiàn)出來，事實上，這也是武術套路在“他者視角”導向下的一種自身完善與發(fā)展，是堅守本質功能基礎上的一種結構和風格上的開放兼容，體現(xiàn)了與時俱進的一面。在全社會都重視悟道思維的特殊環(huán)境中，認識武術套路的局限性，從其他視角對自身進行返觀也應算是一種常“道”，為加強其開放性、兼容性創(chuàng)造必要條件。對于早期武術套路，譚廣鑫等[4]對侗族“抬棺人”活動個案研究認為，“抬棺人”是具有巫術性質的舞蹈與武術的萌芽活動，至今仍殘存著巫祭儀式。張秋紅等[5]將現(xiàn)代武術發(fā)展和傳統(tǒng)武術套路藝術特征結合起來研究認為，應繼承發(fā)展武術的技擊之法和現(xiàn)代人的審美精神需要，倡導為武而舞的理念。包蕊[6]針對武舞復蘇現(xiàn)象認為，武術的傳播不應抵制傳播形式的變化與改造，應滿足武術自身的多元需求，武舞形式有益于武術的國際化傳播。這些足以說明武術套路在演進中一直有舞文化相伴。結合運動訓練理論不難發(fā)現(xiàn)，武術和舞蹈同質異體，二者的結合具有和諧美，武術訓練可從舞蹈訓練中汲取營養(yǎng)，實現(xiàn)自身的標準化、規(guī)范化、科學化、常態(tài)化，在套路發(fā)展上鼓勵創(chuàng)新、提倡百花齊放，增強藝術性，提升自身魅力。

2 舞文化有時可作為武術套路的棲身之所

我國舞武相互依存互相促進的歷史非常悠久，武術套路作為武術敘事體系的主要部分，從沒放棄過對藝術的追求，更肩負著在特殊時期保護武術的使命，所以，有時稍作演變棲身舞中，以求自我保全與發(fā)展，逐漸成為當時社會環(huán)境中常見的文化現(xiàn)象。舞文化作為武術套路的棲身之所經歷了相當漫長的發(fā)展過程。通過對不同時期武術套路的歷時性研究不難發(fā)現(xiàn)，武術套路風格自身的演進成為可能，武術套路演練境界的提升彰顯藝術化傾向，地域文化影響下武戲的傳播使其成為現(xiàn)實，武術精神屬性增強使其成為常態(tài)，同時套路的藝術化發(fā)展也是攻防招術隱匿及深化的必然選擇。 2.1 技擊風格變化為武術套路與舞連接提供可能

分析武術史不難發(fā)現(xiàn)，在不斷發(fā)展中傳統(tǒng)武術技擊風格經歷不少變化。在生產力水平較低的古代社會，我國先民為滿足生存的需要，總結并發(fā)展了簡單套路動作，便于將技擊動作串聯(lián)起來記憶和傳播，藝術元素融入較少，這種簡單套路作為技擊動作的記事形式在秦漢時期就已非常明顯。此后，在技擊及簡單的功法練習基礎上，武術朝著更加廣闊的領域發(fā)展，功法和大量技擊動作的成熟，賦予了武術套路更多的審美內涵，以武術為題材的舞蹈及其他娛樂形式開始為武術風格轉換開辟新路。在不同風格的基礎上，出現(xiàn)不同套路體系和門派，武術套路的內隱性傳播趨向更加明顯，于是武術套路與舞文化的深度連接幾乎成了必然，因而，舞文化作為武術套路表現(xiàn)形式上的母體不足為奇，如“項莊舞劍”便是以舞的形式對技擊的一種真實演練。武術以套路的形式展現(xiàn)，表明我國舞蹈、武術的難美動作具有相同或相近的記事體系和思維方式，這為武術和舞蹈之間的互相借鑒提供充分可能性。譬如，在太極拳運動中，可認為武是其內涵，而舞則是表現(xiàn)形式，二者是互為基礎互相促進的統(tǒng)一體。隨著拳種和套路不斷豐富，尤其是內家拳的出現(xiàn)，傳統(tǒng)武術逐步走向成熟，武術套路也更具觀賞性和藝術性。巔峰時期的武術有很多種門派和拳種，又各有自身獨特的技術風格，這些風格隨著武術體系的壯大不斷發(fā)展，常向舞蹈中尋求靈感，套路風格的藝術化演進使其在特殊時期藏匿舞蹈之中成為可能。

2.2 演練境界的提升彰顯武術套路的藝術傾向

我國傳統(tǒng)文化孕育偉大的工匠精神，催生很多不朽的偉大藝術，這樣的文化環(huán)境對武術發(fā)展也產生過潛移默化的影響，發(fā)展武力作為國之大事被歷代統(tǒng)治階級高度重視。在社會動蕩的特殊時期，各種功夫的習練和表演幾乎影響著上至宮廷下至市井的各個社會階層，“力”與“藝”的結合別具特色，一些精湛的套路表演猶如民間喜聞樂見剛柔相濟的舞蹈，藏兇狠的功防動作于相對柔美連貫的套路之中，這是技擊動作的藝術化提煉，帶給人們更多的娛樂和啟示。通過對武術套路的結構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不同類型動作的排列體現(xiàn)不同風格攻防價值性和藝術要求，但都要求習練者集中注意力對此進行反復練習，并配合呼吸技巧，真正做到身心調和，內在節(jié)奏合理。經過長時間練習和思悟之后，進入武功化境的套路表演更像是優(yōu)美的舞蹈，也唯有如此才能在高手技擊中獲得舉重若輕、游刃有余的超脫表現(xiàn)，這種表現(xiàn)即為藝術化。于是，人們認為習武要先習“訣”，即技、擊、藝的統(tǒng)一，這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簡捷而科學的習練路徑。武術套路藏匿于舞蹈之中已逐漸成為一種趨向，有時表現(xiàn)出隱而不露不只是為了隱藏秘訣，也是一種必要的心性修為，表演的“舞”化狀態(tài)常代表更高水平，武舞結合更是武者智慧的體現(xiàn)，為武術套路動作中舞蹈特性的傳承提供了充足條件。也正是因此，武術才成為一種審美的藝術，從習練者角度，很多武者，亦是舞者，武與舞作為肢體語言在身體表現(xiàn)上的融合，在民間較為普遍。

2.3 武戲使武舞交融變?yōu)楝F(xiàn)實

從娛樂休閑文化發(fā)展來看，我國早在唐宋時期傳統(tǒng)戲曲便相當盛行，有些武戲被認為是武與藝交叉融合的典型代表，展現(xiàn)特殊歷史時期戲劇文化精華的另一種形式。作為常見的文化題材，武術套路常伴隨生動的歷史故事大量編入戲劇中，也和文戲中的舞蹈一樣被人們廣泛接受，并且融入了音樂、服飾等符合表演藝術需求的基本元素，所以戲劇也作為武術動作套路記事的特殊形式，使武術借舞之殼在戲劇文化中廣泛傳播。在不少禁武的年代，武術套路常被編成舞蹈傳承下去，為后人學練提供便利，這也是戲劇文化作為武術套路傳承載體的直接體現(xiàn)，使之在舞文化之中得以傳承，武術套路和戲劇結合進一步擴大二者在民間的影響力。譬如，古代巴蜀武戲中就包含豐富的武術內容，武戲結合體現(xiàn)巴蜀武術文化的特點，川劇武戲的形成彰顯出武術文化的復雜性[7]，音樂節(jié)奏、地域文化及表演藝術的融入為各種動作套路的發(fā)展提供助力。因此，武術表演動作、音樂、戲劇舞臺藝術結合，可認為是武術套路逐漸成熟和多元發(fā)展的深刻變革。后來，在武術套路演化發(fā)展過程中，同時受到多種文化和藝術的影響，以唱、念、做、打為主要手段的京劇是其重要影響因素[8]，而京劇作為國劇更具說服力，其影響也更深遠。所以，風格各異的武術套路作為一種適應性很強的文化式樣，總是與特定地域及文化環(huán)境中的其他文化形態(tài)緊密相連，并深深植根于其結構中，在時光中歷久傳承，而戲劇文化作為武術套路的棲身之所常取決于多因素作用的合力。

2.4 精神內涵使武術套路棲身于舞成為常態(tài)

傳統(tǒng)武術發(fā)展的過程也是精神內涵逐漸增強的過程，武術套路賦予我國傳統(tǒng)武術更為豐富的精神內涵，奠定武術思想發(fā)展中博采眾長的傳統(tǒng)。思想性和藝術性的高度融合也進一步促進太極、形意等內家拳種的產生與發(fā)展，所以，舞文化的發(fā)展在一定程度上為武術套路藝術風格的演進提供思路。內家拳的出現(xiàn)不僅使武術體現(xiàn)出傳統(tǒng)哲學思想，還更具科學性，其中的松緊、虛實、動靜、起落、剛柔、疾徐、輕重等對立統(tǒng)一的辯證要求，為武術向更廣泛領域拓展提供可能。被賦予更多精神屬性的武術自然成為人生修為的一種方式，常和宗教文化結合，目前留存的少林、武當、峨眉等武術流派無不如此。此外，大量仿生武術動作套路很值得玩味，譬如“回頭望月”“仙人指路”“金雞獨立”等動作名稱都表達了相當優(yōu)美的舞的意境，說明武舞互相借鑒融合發(fā)展已成為常態(tài)，武術套路可棲身舞文化，舞文化也可體現(xiàn)在武術套路中。

3 舞文化逐漸成為武術套路演進的藝術源泉

3.1 促使技擊動作編排更注重藝術性

在我國傳統(tǒng)以文武二元為主的文化格局下，“舞”象征高雅，舞蹈藝術的融入提升武術文化特性，使得武術套路表演盡可能優(yōu)美流暢。傳統(tǒng)武術套路常以我國傳統(tǒng)哲學為指導思想，動作編排創(chuàng)新是武術套路演進的最基本形式，科學性、實用性和藝術性的動作加工很能體現(xiàn)套路的發(fā)展水平和演進歷程，有時也能為舞之特性的融入和凸顯創(chuàng)造更好條件。當前的武術套路在流行文化的影響下，吸納一些體操、舞蹈動作，其舞蹈屬性進一步凸顯，這不僅是新時期民族文化的適應性選擇，也是武術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如果能正確認識這一事實，在對傳統(tǒng)武術技擊性繼承基礎上適度注重編排藝術，凸顯時代特色，照顧青少年群體，必將促進我國傳統(tǒng)武術套路體系更好發(fā)展。隨著運動人體科學的不斷進步，人們對訓練場地、設施及方法的選擇也更注重科學性，新編競技武術套路對人的身體素質提出更高的要求，有利于人的潛能發(fā)揮。劉同為等[9]認為，在長拳套路編排中應重視黃金分割原理，為彰顯審美主體情緒變化和節(jié)奏的最佳張力效果，應將套路高潮安排在分割點上，應用時注意用黃金分割原理創(chuàng)作配樂，使運動員在訓練表演中精準把握時間點。當然，對現(xiàn)代體育視野中的武術套路習練，人們更注重的是其健康屬性，這使得武術風格進一步多樣化、藝術化。

3.2 豐富武術套路的藝術內涵

藝術性是武術套路和舞蹈的固有屬性，二者都有審美追求的內在本質，武術套路終究是技擊藝術的表現(xiàn)形式，為審美及自身發(fā)展的需要，應吸納更多藝術元素，武術拳種越豐富，套路體系越龐大，這種特征越明顯。一般而言，舞蹈藝術的審美要求包括線性、韻律、意蘊、服飾之美等方面，對武術套路的發(fā)展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但這種影響更多的體現(xiàn)在文化內涵方面，使二者在形式美、韻之美、意境美等方面已實現(xiàn)很好的交融。馬勇等[10]研究認為，武術套路是武術完整技術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本身是“技藝”而非“演藝”。程大力[11]甚至認為，舞蹈文化形態(tài)的潛入是傳統(tǒng)武術具有套路形式及現(xiàn)代競技套路的出現(xiàn)的最重要歷史文化原因，面對未來發(fā)展套路武術應脫離武術而靠攏藝術。社會文化的發(fā)展需要武術套路與時俱進，在新時期武術文化的對外交流方面，套路表演主要因為其獨特技藝吸引國外愛好者，對武術文化傳播不應有太多民族情感和期望，武術只有具備異國文化特征并成為他們文化一部分才可能真正的生根開花[12]，其藝術內涵也是中國文化之美的展現(xiàn)。武術套路作為技擊動作的記事形式，其最高的演練水平可認為似舞般的流暢優(yōu)雅。從這個角度看，舞文化在一定程度上也樹立武術套路創(chuàng)編與演練的參照，其賴以存在發(fā)展的文化根基和藝術內涵亟待進一步強化。

3.3 強化套路動作與音樂及場地的結合

從武術文化的發(fā)展歷程及其特色不難發(fā)現(xiàn)，武術其實是一種有聲的身體活動藝術。人們在套路和功法練習中有節(jié)奏的呼喊，棍棒類器械練習時的呼呼風聲，對練時的吶喊聲及器械的撞擊之聲，練功時自然界中的各種聲響等，這些都具有伴奏作用，有時還有助力增功的效果。武術發(fā)展到較高階段，在戲劇、雜藝等領域內的廣泛傳播后，音樂已成為武術不可缺少的伴奏。武術套路和音樂的融合拓寬了武術改革發(fā)展的路徑，音樂融入武術套路演練彰顯武術的技擊美，深化武術表演的藝術性[13]，尤其是對武術演練場地進行規(guī)定后，能使武術套路表演形式更加新穎、更具觀賞性。武術套路與音樂的融合也是對其結構的升華，通過音樂的渲染可演繹武術的內在神韻，充分表達武術的內在含義。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科技的發(fā)展，各種高級的傳媒手段深入人們的生活，伴奏音樂使舞蹈、武術等難美性表演項目更具感染力。所以，在舞文化影響下的武術套路，對音樂伴奏及表演場地的要求表現(xiàn)得更加突出，也將進一步為武術套路的藝術化發(fā)展樹立參照。

武術套路體系作為一個龐大的文化復合體，具有開放性、發(fā)展性、審美性等多種特性，舞文化的融入是其生命力的一種主要體現(xiàn)形式，貫穿武術套路體系形成與演進過程。在當前時代背景下，應將舞文化影響視為武術套路體系藝術化發(fā)展的表現(xiàn)之一，凸顯武術文化體系的辯證性，提升武術套路的適應性和發(fā)展空間。但作為一種特殊文化現(xiàn)象，武術和我國傳統(tǒng)文化建立深刻聯(lián)系，在現(xiàn)代武術的發(fā)展過程中不應丟掉傳統(tǒng)，應把傳統(tǒng)的動作套路體系和功法練習形式保存下去、傳播開來，并嘗試從與之相近的舞文化中汲取營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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