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私成了傻瓜 奉獻化作笑柄

余華安

小中高職稱放開的政策初衷猜想：大約在2017年年中時間，一場讓教師們特別是小學教師們震動不小的新聞橫空出世，那就是“小學老師包括幼兒園老師都能評正高了”。這個消息的突然降臨，讓不少人喜極而悲，有些網友評價說，這項改革打破了20多年來中小學教師職稱評定的天花板。它讓許多人相信，只要下大決心花大力氣推進改革，徹底打破各種不必要的條條框框，好多職業領域的“天花板”都有望被打破，屆時職稱評定的公平性將會溫暖更多人群，并讓更多的人激發起積極向上的進取力量。政策制定者可能覺得這是施恩于民，許多局外人也是一片叫好。年關歲末了，我市職稱放開后的首評結果也已揭曉。冷靜下來之后，痛定思痛，通過對這個事件的思考就會發現，如果沒有后續改革的繼續跟進，單就這次職稱放開而論，絕非如表面上認為的一片大好，甚至可以說是一次弊大于利的改革。

小中高職稱放開改革的產生的現實弊端，這種弊端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1.小中高職稱改革政策的突然變化的政策冒失性，使參評人員資格選擇的手足無措現象。小中高職稱的突然下放，一下子打破了自教師職稱評定以來二十多年時間的職稱平衡性。在加上緊隨其后的便是參評人員的資格申報，這中間的時間十分急促，讓許多學校和廣大教職工的手足無措。就我知道的周邊幾個學校，每個學校的職評上報資格都不相同，上報夠資格的人一多，就依靠打分排名。一打分的學問就大了，什么條件算分，什么條件算多少分，什么條件可以加分，什么條件的分值封頂，什么條件的分值不封頂，基本取決于參評人員的爭論，甚至取決于有些參評人員的強勢還是弱勢，不管是否完全合理。例如我們周邊的幾個學校，評分標準就各不相同，有的學校側重于教齡，有的學校側重于論文，有的學校側重于教學成績，有的學校側重于學生輔導，至于側重于哪一邊完全不同。按我理解，職評理應當多側重于一線教師，可個別學校竟然連這幾年連任的班主任都不加分，理由是曾經都擔任過班主任，雖覺荒唐，雖無可奈何。因為年代久遠，加之撤校并校，情況復雜，既無法證明，也無力反駁，因沒有標準，更不好說其毫無道理。但結果總之讓人難以茍同。

2.小中高職稱改革評審結果顯示的政策未來的難以持續性，既讓失去首評機會的人員難以心甘，也讓小中高職稱放開的政策起不了實施的初衷。至寫這篇文章時始，各地的小中高職稱評審結果已陸續出來，縱觀這次職稱放開的評審結果，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因為這次的評審結果顯示，通過率太高了，比我們以前評小一和小高的通過的機會都大，遠遠不合以前職稱評審的常規。中小高，小學教師中的“教授”級別啊，一下子就有了那么多都合格了，怎么看待這個現象？是同情這些小學教師們嗎，讓他們有機會能得到相應的回報？還是說明以前的職稱設置不合理，這次一下子給補救回來？可這種補救方式科學性呢，職稱一般都是有名額比例限制的，這么高的通過率一下子就占用過多的名額，后來者又再也沒有機會了，讓這次職稱放開的行為成了一錘子買賣。例如我縣今年的小中高評審情況如下：上報基數是依照2014年所核定編制人數為基數，上報比例是基數的百分之八，按此比例，各單位上報人數基本上是就高不就低，我縣實際上報人數為180人，實際上報人數已超過了總比例。而180人的評選結果是通過了149人，通過率達百分之八十三。這么多人的通過一下子就用盡了給予我縣的所有的小中高名額，讓這種職稱評審再也沒有后面人的機會了。更何況現在形勢的發展變化，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農村中小學學生數銳減，如果重新核編，教師的編制數將會大量速減。如我校，2014年核編數為44人，現有教師26人，按學生數再核編的話，26人都已超編。如此想像，按現有政策，即使有已憑的小中高教師退休，空出來的名額也不夠彌補，未來的小中高職稱再無可能有名額。這次沒能參評的教師再無可能參評了，小中高職稱改革成了一句空話，政策的激勵意義也蕩然無存。

3.小中高職稱的突然放開對許多教職員工的不公平性，使這一政策不但起不了調動職工工作的積極性，反而讓更多的教職員工滋生了悲觀失望的情緒。因為這次小中高職稱改革政策的突然變化的政策冒失性，使得許多老教師毫無思想準備，按照原有政策，許多有資歷有能力的老教師的職稱早已到站，已經不需要在為了職稱去謀求什么虛名。但他們依然兢兢業業，一如既往的工作著，只是把很多很多的可以獲取各種名譽的機會讓給了后來的同事們，因為他們年輕，他們的發展需要這些名譽，他們的職稱評審需要這些名譽。就這樣，這么多年過去了，許多老教師特別是不愿爭名譽的老教師們，他們可能除了有教學成績獎之外，真的什么名譽也沒有。

可悲的是這樣的一些樂于奉獻的無私的老同志們這次悲催了，他們拿不出多少有用的東西來參與評審。在加上這次評審結果顯示的政策的難以持續性，小中高名額的爆滿現象，讓他們即使愿意現在從新開始努力，去力爭可以作為評審需要的各種名譽的機會也蕩然無存，他們只能默默地去承受再也沒有機會參加小中高職稱評審機會的這個苦果，他們的希望永遠成了泡影。但他們畢竟難以心悅誠服，他們的心中更是無比的困惑，難道我們的制度真的是讓無私者變成傻瓜，奉獻者化作笑柄的制度嗎。

4.小中高職稱改革的政策導向的不合理性：職稱與教職工切身利益息息相關，追使廣大教師在工作中不得不重視它，而職稱評價又無法擺脫那些加蓋各類印章的證書證明，這就使得教師在工作中不得不去謀求這些可能對教育教學毫無幫助的一張張紙。教育教學是一項務實的工作，需要的是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埋頭苦干的奉獻，需要的是愛的付出，而不是那一張張紙就能替代的勞動。可這次的小中高職評放開的評審過程讓廣大教師收獲的經驗教訓是什么呢，是再也不能傻傻的去付出了，是應該去爭取那些對學生無益，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了，是再也不可以成為冤大頭了，是再不能把自己變成同事心中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