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房子里住了20年,將其重新裝修一下,家具也換一下,這就叫重組。我們公司的年齡已經超過了20歲,所以從2016年開始,我們也下決心打亂重組。

重組之后,公司的組織模式也就改變了。通過大量的交流訓練,建立很多小組織,然后讓它有創造性。我們稱之為“小組織、自驅動,低成本、高回報”。
適應未來的公司模式一定是小組織。做大組織誰最高興?金字塔尖的人最高興。為什么?所有人都圍著他們轉。但是效率低下。我們把公司變成小組織,實現自驅動。
小組織怎么來做?實際上我們要建立一個平臺,因為以后公司會沒邊界。所謂沒邊界,就是說不知道這家公司中到底哪些算你的人,有很多人是通過任務跟我們合作。
有一個詞叫“U盤化生存”。整個公司的平臺像一臺電腦,有非常多的接口,然后我們把軟件進一步完善。外部的能人就像一個個U盤插到我們這里,啟動后就開始干活了。
2018年,我們會把平臺建設得更好、軟件做得更好,讓所有愿意跟我們一起奮斗的人像U盤,插上就工作,任務完成后他們就會走。我們公司是平臺,要干什么事,來人對接上了都可以做。而且我們會把這套程序逐步透明化,在社會上公開。之后,優秀的人過來,我們只要給他賦能,就可以開始工作。
比如:西安某個人說哪里有一棟樓,他有一套方法,可以和我們一起開發;他占多少利益,我們占多少利益;然后我們這邊派幾個經理人,把這套品牌給他,之后進行合作。
西安的活兒做完了,他可能就想在西安工作,不想去南京。按照過去的做法,合作就得簽勞動合同,做完一個項目,我派你去哪兒你必須去哪兒。現在無所謂,他結束工作,南京再來個人,我們在南京又可以開始,甚至可以兩地同時做。這就讓公司變得無邊界。
無邊界但是有目標。無邊界,有愿景、有價值觀的目標,這樣的公司是我們能夠適應未來一二十年的競爭環境,并最終取勝的一個根本地方。
實際上自從我們有了手機,邊界就已經不存在了。但是以前邊界就存在,進到屋里不讓你干啥,你就干不了。現在每一分鐘都在去邊界化,你拿著手機到底是在開會,還是在發信息、娛樂,或是買東西?說不清楚。
在共同目標的指引下,我們建立一個新型的公司組織——平臺加任務加人,再對應每個小組織,讓我們的公司可以快速地適應外部的變化,同時無邊界地自生長。建立這樣一套制度,必須有一個保證,就是公司要契約化,要使公司內部人員互相信任。有信任很多事情就變簡單了,信任使成本降低,小組織就更有力量;不信任就變復雜,成本也高。
我們用共同的價值觀建立內部的契約制度。我們經常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一個人能沖到敵人跟前,像黃繼光堵槍眼、董存瑞拉炸藥包,這叫自驅動。組織上給的命令中沒有這件事情,靠什么呢?靠價值觀、靠信仰,不是靠利益。簡單靠利益就能自驅動?不一定。利益的驅動力是有限的,而信仰、價值觀、共同的使命和愿景,往往能讓我們走得更遠。
同類之間會信任。比如說信同一宗教,我們不說更復雜的,比如說信佛,走到全世界,我們都能看到,信佛的人見到佛像以后的神態和姿勢幾乎一樣,邊上有沒有人他們都這樣。這叫自驅動,叫協調性。靠什么?靠內心認知的一致性。
人和人怎么區別呢?如果有3個信仰不同宗教的人,彼此都了解。3個人一起出去以后,他們的行為為什么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呢?他們為什么不可能互相換換衣服,也換換吃的東西?因為他們內心的信仰不一樣。
所以我們要想做到“小組織、自驅動,低成本、高回報”,前提是價值觀一致。在共同的價值觀下,我們會把組織變小,但是更有效。
如果說從上到下一管到底,價值觀不一樣,天天管也管不住。但只要“信了同樣的教”,價值觀一樣,不用管,大家也一定朝著一個方向用力。
我們的團隊很小,但堅持了12年,就有價值。我們在西安有團隊,是小組織。每一個組織在當地都要成為項目公司。我們有很多小組織。在互聯網時代,小組織靈活機動,可以隨時改變。
接下來,我們仍然會做很多小組織。形式上我們是分散的,實際上我們用價值觀協調。這些小組織按照我們的想法,朝著同一個價值觀方向協調。最后我們能夠攻堅克難,做成很多事情。
(繁星若塵摘自微信公眾號“馮侖風馬牛”,鄺 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