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藝術學院 山東 濟南 250300)
北京師范大學紀錄片中心2013年的調查顯示,48%的公眾不知道紀錄片,28.3%的公眾近半年沒看過紀錄片,只有6.9%的受訪者半年里看過10次以上。有四分之一看過《舌尖上的中國》的觀眾不知道它是紀錄片,甚至把它歸為電視節目、電視劇甚至電影。 這僅僅是在人才濟濟的北京、上海、廣州三地所做的調查,如果在全國范圍內,這個數據只會降不會升。《甄嬛傳》一集可以賣出95萬,然而電視臺購買紀錄片只有300-500元一分鐘。不少紀錄片創作者堅守理想,卻頻頻受到資金問題的困擾。目前國家出臺了對紀錄片扶持政策,每年對紀錄片的扶持資金由500萬增加到1000萬,但對于有著豐滿理想的創作群體來說,仍然是骨感的現實。不過當下網絡支付便捷,各種眾籌網站的興起,紀錄片創作者們找到了資金眾籌這樣一種方式。影視作品已經成為眾籌項目中重要的一部分,從拍攝制作環節到衍生品,均融入眾籌元素。眾籌不僅能夠為影視作品帶來資金上的支持,更能帶來具有一定黏度的粉絲,提高作品的知名度。如最近口碑不錯的講述一群西藏登山學校的藏族年輕人,最終成為登山向導登上喜瑪拉雅山頂峰的《喜馬拉雅天梯》,和中國的特殊群體向世界講述“中國奇跡”和“中國制造”背后那些被掩埋的故事的《我的詩篇》等。
眾籌體現了互聯網平等、民主的特質。紀錄片的眾籌與其他項目的眾籌相同,都需要事先說明個人的相關信息、用籌集到的資金購買什么設備、項目的進展和如何回報投資者等等,信息越詳實,成功的幾率就越大。紀錄片因受眾范圍較小,相較其他熱門類型的影視作品難以獲得資金上的支持,對紀錄片創作者來說,眾籌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一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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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我的詩篇》是中國第一部以眾籌方式上映的電影,也是中國第一部借助互聯網眾籌平臺籌集資金并完成的紀錄片。在京東眾籌網站上,作家吳曉波、詩人秦曉宇和導演吳飛躍聯手發起該項目籌集資金。眾籌頁面上設置了項目闡述和宣傳片段,對于贊助的金額,從1元到300萬元設置了多個可贊助的選擇,完全由網民資源贊助,而贊助不同的金額會有不同的回報。項目設置眾籌時間為三個月,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提前完成了,不僅籌到了資金,還吸引了幾千人的關注。共有1304個人參與,籌集到216819元,這1304個人的名字被打在影片末尾的致謝部分。
影片將鏡頭對準了處于社會最底層的中國工人,他們一直是中國崛起的最基礎的力量,但他們卻一直被忽視,被冷落。影片在互聯網上選取了6位不同工種、不同年齡地域的工人詩人,作為主人公。他們中有自殺身亡的富士康工人,有服裝工人、叉車工人、少數民族工人、爆破工人,也有在地下幾百米工作的礦工。他們有愛有恨,有死亡也有新生的詩是一個個不平凡的平凡人的故事。觀眾也會看到一個個崛起的中國和文明世界的中國制造背后的故事。
該片在2015年榮獲上海國際電影節金爵獎最佳紀錄片,同年入圍第52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和最佳剪輯獎,也在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上榮獲最佳紀錄片獎和最佳音效獎及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節最佳新晉紀錄片導演獎。但是在中國,紀錄片在電影院一般不會排片,即使排片也會面臨排片量少,時段差的難題。因此,導演等人除了爭取影院排片外,還創新性地在互聯網發起了觀影眾籌計劃。目前《我的詩篇》放映計劃已經發展到全國200多個城市。每個城市的群眾都可以參與到這項計劃中,每湊足固定的人數,便有足夠資金在影院安排一個場次來播放該片。在影片傳播方面,導演還啟動了觀影發起人計劃。他解釋說:“如果一個觀眾愿意支持這部電影,并通過自己的行動、人脈和影響力,至少召集60人在院線開一場觀影會,就能幫助《我的詩篇》進行有效的傳播。”目前已經召集了超過200名觀影發起人。“他們都是全國各地的普通觀眾,但都親力親為地參與了紀錄片放映方式的轉變過程。”
基于影片在籌資和放映模式的成功,《我的詩篇》執行制片人蔡慶增在2015年光影紀年論壇上分享了這部作品的傳播過程。他將該片的傳播過程分為前期、中期和后期。前期要用一場電影活動化的互聯網傳播來打造知名度,主要包括在互聯網上征集主人公、發起資金眾籌項目、舉辦云端朗誦會和與網易的“一五一詩”互聯網讀詩活動。中期是放映階段,用影片的溫度來連接觀眾的社會群體。主要是以啟動“百城眾籌觀影”計劃,目標完成1000人發起眾籌、眾籌輔導員群裂變的方式和以80-90個短片作為網絡傳播介質的方式來實現紀錄片的傳播。僅在愛奇藝一個視頻平臺已經有近45萬的播放量。
紀錄片在我國的發展并不順暢,相對于電影來說,觀看紀錄片的觀眾比例比較少。無論是內容眾籌模式還是資金眾籌模式創作的紀錄片,這些創新方式的意義都在于將紀錄片貼近每個人,讓更多的人參與中來,擴大紀錄片的影響力。但最基本的還是需要逐步提高紀錄片的質量。
【參考文獻】
1、《張以慶紀錄片風格與特點研究》蔡妍 2011
2、《紀錄片大眾化探析——以<舌尖上的中國>為例》史興慶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