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宇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北京 100872)
在現代漢語中有一類反映自然現象的動詞結構,如“地震、刮風、下雨、下雪”等。它們在一些配價語法的論著中被稱為“零價動詞”,即“不強制要求與某種性質的名詞性詞語關聯的動詞”[1]111。作為配價語法的基礎概念,“零價動詞”①構成了整個理論體系的邏輯起點,然而它到底能否適用于現代漢語(暫不涉及古代漢語的“雨”“雪”等)卻備受爭議。陳昌來[2]、周統權[3]、栗爽[4]60-67均主張“漢語沒有零價動詞”;邢素丹則通過論證動詞論元的確定方法以及鑒定方法試圖證明零價動詞在漢語中確實存在[5]136-145。總的來說,學界對此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本文著力對現代漢語零價動詞幾個爭議問題進行辨析。為使討論更集中,我們將研究對象限定為10個零價動詞:下雨、下雪、打雷、刮風、起霧(統稱“下雨”類),以及地震、塌方、著火、封港、漲潮(統稱“地震”類)。
想要知道“下雨”等到底是動賓式合成詞還是動賓短語,勢必涉及如何區分詞和短語的問題。以往的研究者大多以“詞和短語是個連續統,難以劃出涇渭分明的界限”等為借口,不太樂意觸碰這個“老大難”。在此,有必要摘引呂叔湘先生的一段精辟論述[6]:
由于漢語缺少發達的形態,許多語法現象就是漸變而不是頓變,在語法分析上就容易遇到各種“中間狀態”。詞和非詞(比詞小的,比詞大的)的界限,詞類的界限,各種句子成分的界限,劃分起來都難于處處“一刀切”。這是客觀事實,無法排除,也不必掩蓋。但是這不等于說一切都是渾然一體,前后左右全然分不清,正如中高緯度地方不像赤道地方晝和夜的交替在頃刻之間,而是黎明和黃昏都比較長,但是不能就此說那里沒有晝和夜的分別。積累多少個大同小異就會形成一個大不一樣。這是討論語法分析問題的時候須要記住的一件事。
呂先生告訴我們,并不能因為詞和短語沒有涇渭分明的絕對界限,就認定它們完全一致,沒有差別,不能以“詞和短語界限模糊”為借口而放棄區分兩者的努力;恰恰相反,我們要通過積累“大同小異”,來發現“大不一樣”。郭銳先生說得更明白:“漢語中,詞與詞組的界限難以劃分,不少學者提出詞與詞組的連續性問題。但也許不應強調詞和詞組的連續性,而應強調詞和詞組盡管難以劃清,但還是有比較明顯的界限。”[7]
袁毓林先生將原型范疇理論應用于漢語詞類范疇研究[8],給予我們極大啟發。袁先生指出,詞類知識主要來源于人們對詞和詞之間在功能(分布位置)和意義(概念范疇)上的家族相似性的概括。正因如此,在劃分詞類時,由于某一詞類的全體成員往往并不共有一條為其他詞類的成員所無的分布特征,所以無法用幾條特征之間的合取/析取關系來下嚴格定義,只能下一種基于某類詞的優勢分布的寬泛定義,再憑借典型成員所獨具的分布特征來給詞類下一個比較嚴格的定義。詞和短語同樣也是原型范疇,有典型成員和邊緣成員之分。所謂典型,就是具有更多家族相似性。而家族相似性是由一系列標準共同構成的一組形式和意義上的特征。根據原型范疇理論,我們提出了鑒別“下雨”類的原型對比法。操作過程是:第一步,在綜合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提煉出若干測試標準;第二步,選取基本達成共識、沒有太大爭議的典型雙音節動賓式合成詞和動賓短語(即“原型”)作為參照對象,前者如“知道”“責備”“注意”等,后者如“喝茶”“搬床”“砍柴”等;第三步,運用各項測試標準分別對待測對象“下雨”和參照對象“知道”“喝茶”進行測試;第四步,根據測試結果,觀察“下雨”與兩組參照對象中的哪一組更接近,從而斷定“下雨”的“身份歸屬”。
首先,我們通過綜合范曉[9]、王洪君[10]、黃月圓[11]、張誼生[12]、張斌[13]等人的研究成果,提出以下一些形式上的標準。其一,能否插入時態助詞“了、著、過”;其二,能否在插入結構助詞“的”后形成偏正短語,并進一步在句中充當主語、賓語等句法成分;其三,能否通過插入數量詞或形容詞等修飾成分進行擴展;其四,能否進入“雙‘了’句”。如能,則為短語,如不能,則為詞。測試結果是,“下雨”滿足以下幾項標準:(1)能插入時態助詞“了”“著”“過”,如“下了雨”“下著雨”“下過雨”等。(2)插入結構助詞“的”后形成偏正結構,在句中充當主語、賓語。例如:就溫度而言,雨水在立春之后,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下的雨是冷雨,冷颼颼的,淋了是要生病的②。(3)能插入數量詞和形容詞修飾成分,如“下一陣/兩場雨”“下大/小/冷雨”。(4)能進入雙“了”句,如“下了雨了”。從以上這些句法表現看,“下雨”與“喝茶”更加接近,而與“知道”更遠。因為,“喝茶”可以插入“了、著、過”,如“喝了茶”“喝著茶”“喝過茶”。可以通過插入結構助詞“的”構成“喝的茶”,例如:他喝的茶是有名的西湖龍井。可以插入數量詞和形容詞修飾成分,如“喝一碗/三杯茶”“喝好/濃/熱茶”等。可以進入雙“了”句,如“喝了茶了”。而對于“知道”而言,“*知了道、*知著道、*知過道、*知的道、*知一次道、*知大/好道、*知了道了”都是不對的說法。
其次,從意義上看,詞的凝固程度較高,詞義不等于構成詞的各個成分的簡單相加,“下雨”顯然與之不同。它能由“下”加“雨”聯合推導而來,詞義的整體即為部分之和,因此凝固程度較低,聯系并不緊密。我們通過與幾個動詞進行對比加以說明。如“責備”,“責”是“要求”,“備”是“完備”,作為短語的“責備”意思是“要求完備”,而詞匯化的動詞“責備”則表示“譴責、批評”。又如“同意”本是動賓短語,義為“具有相同的意旨”,后來變為及物動詞,指“對某種主張表示相同的意見;贊成、準許”。再如“同情”作為一個動賓短語,義為“具有相同的想法”;后來詞匯化了,指“對別人的遭遇或行動發生共鳴或表示贊成”[14]。“責備”“同意”“同情”作為短語,其義即為“責+備”“同+意”“同+情”,而詞匯化為動詞以后,詞義也產生了相應變化,不再等于各個要素的簡單加合。
最后,關于“下雨”等性質的最終判斷,我們認定它是動賓短語:“下”是一價動詞,“雨”是與之聯系的施事論元(“刮”“起”“打”等同理類推)。范曉構建的一價動詞分類系統中,“下雨了”“出太陽了”均屬“Va”型動元配置方式[15]。事實上,邢素丹已經指出,“下”是一價動詞,“雨、雪”等是它的配價成分,這是切中肯綮的。然而,她推論說“下雨”“下雪”是“飽和”的零價動詞[5]138-139,有失妥當。據此邏輯推演,“吃”是二價動詞,“吃飯”是一價動詞,“我吃飯”就是零價動詞了,這顯然是難以令人接受的。例如:
(1)不過,朋友圈里有說下雨的,有說下雨夾雪的,還有說下雪的,蘇城昨天到底下的是什么?(《城市早8點》,2014年12月4日)
對于“昨天到底下的是什么”,可以回答“下的是雨”“下的是雨夾雪”“下的是雪”。此外,由于“下”本身即有“降落”義,“下冰雹”等亦是常見說法。
從內部語義關系看,“下”是動作,“雨”是施事。用作動詞的“下”本身含有“(雨,雪等)降落”的意思③。朱德熙先生在討論動賓結構時以“下雨”為例說明“事實上有的述語表示的不是動作、行為,而是一種狀態或變化”[16]。《現代漢語八百詞》在闡釋“下”的用法時強調“可帶施事賓語”[17]。施事賓語表示動作行為的發出者、主動者,可以是人或自然界的事物;施事賓語比受事賓語少見,多用于少數特定句型中,如“來了一位客人”“走漏了消息”“出太陽了”“荷葉上滾著水珠”“天上飄著白云”“一鍋飯吃十個人”[18]。“下雨了”與“出太陽了”結構相似:“出太陽了”意思是“太陽出來了”,“下雨了”意思是“雨降落下來了”。范曉將“出太陽了”“下雨了”“來人了”視為一類,指出其特點是動詞前面沒有名詞性詞語,也沒有必要將時間、處所等補充完整,此類VN句式“主要用來說明自然現象或簡單直陳某事”[19]25。盡管從科學角度來說,“太陽”“雨”都不是有生命的事物,不能自主地發出動作,但是,在人們的視覺中,是它們自行出現在我們視野中,或者在我們視野中消失[20]50,這正是將“太陽”“雨”等處理為施事的心理依據。
此外,從類型學的視角看,世界語言中表達天氣的手段至少有兩種。一是詞匯手段,即通過詞形變化、內部屈折并輔以形式主語表達,如英語“It rains”和德語“Es regnet”,“it”和“es”都是形式主語。二是句法手段,即通過動詞與名詞的搭配組合表達,如日語和俄語。漢語與日語、俄語更為接近。
以往對零價動詞持肯定態度的研究者,通常試圖從兩個方面加以論證:一是零價動詞能夠關聯的論元即表示處所的名詞成分,一、二、三價動詞同樣可以關聯,非必要成分,不具強制性;二是零價動詞無法通過“VP的”轉指測試。由此可見,爭議焦點集中在處所成分是否強制和“VP的”能否實現轉指上。
先討論“是否強制”的問題。陸儉明、沈陽先生認為,盡管“地震”能夠與某些表示處所的名詞性成分發生關聯,但是,“任何行為動作的發生或進行總是伴隨著某個時間和某個處所,這些表時間和處所的名詞性詞語跟一價動詞、二價動詞、三價動詞也都能一起出現”[1]111。判斷是否強制,首先必須厘清“強制”的含義。強制應該是句法—語義的,而非語用的。以“地震”為例,其關聯的處所成分扮演著特殊角色,不可與一、二、三價動詞所關聯的處所成分相提并論。理由有三。(1)形式。一般動詞如需關聯處所成分,可由介詞“在”等引入,例如“我在圖書館看書”“他在食堂吃飯”“張三在自習室寫作業”等;而“地震”關聯處所成分,卻并不能添加“在”等介詞,如“*在唐山地震了”并不成立。也就是說,盡管同樣是和表處所的名詞共現,“地震”與常規的一、二、三價動詞在共現的形式上存在不同的表現,因而并不具有可類比性。(2)意義。“地震”所關聯的處所成分是不可或缺的核心內容,任何“地震”都不可能沒有空間坐標;如果失去了特定的地理位置,“地震”也就無從談起。而一般動詞中處所成分可有可無,上文例子中的“在圖書館”“在食堂”“在自習室”均可刪除,對全句造成的影響只是信息量的減少。兩者之間,存在“質”與“量”的根本差異。(3)表達。由于具體語境的制約,“地震”在說話過程中并不需要與處所成分共現,例如:“這時有人呼叫:‘地震了。’有關地震的消息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了多日。”(余華《夏季臺風》)又如:“房頂上往下掉了不少灰塵,聽到院子里有人大聲喊叫‘地震了!地震了!’不一會兒,院子里聚集了許多人,吵吵嚷嚷地說著話。”(張佐良《周恩來的最后十年》)地震已然發生,情況十萬火急。說話人以呼叫、喊叫的方式說出“地震了”時,處所成分是會話雙方的共享信息,即默認為當時所處的地理位置。若再將其明示出來,則屬畫蛇添足,違背了格賴斯合作原則中“不要提供多余信息”的“量準則”。因而,處所成分的闕如僅僅是一種語用省略,并不足以表明句法—語義層面上的非強制性。
再討論“能否轉指”的問題。已有研究認為,由于“‘VP的’這種‘的’字結構所指稱的一定是動詞V的配價成分”[21],而零價動詞沒有配價成分,因而當V為零價動詞時,“VP的”不能用于指稱事物。袁毓林先生也認為,從支配能力和配位方式上看,“地震、封港、漲潮、著火”等的處所格很像主題格,并且很像必有成分,從它們構成的問句和相應的答句可以看出來,因此“似乎可以把它們定為一元動詞”;但同時又指出,它們都通不過轉指測試,處所(主題)格也不像是必有成分,所以“地震”等“又像是零元動詞”[22]。可見,“‘地震的’究竟能否用來指稱事物”這一點對零價動詞的“身份認證”至關重要。以下從三個層面進行探討。
第一,事實。栗爽已經搜集到一些用例,諸如“我忽然覺得:這世界真的很冷漠,除非地震的是他們自己的家鄉”“那天地震的是阿富汗的一個山區,但是余震傳到了我家這里,而且震感非常強烈”[4]63。我們進一步搜集到如下用例:
(2)最看不慣幫不上忙的時候還在潑冷水的行為,地震的是我們自己的國家,真搞不懂為什么還有一群自娛自樂的人又是散播謠言又是指桑罵槐的,自己心理陰暗恨不得全世界都陪他一起陰暗。(博客中國網,2013年4月22日)
(3)云南保監局相關人士告訴早報記者,本次地震的是昭通市,不在云南試點巨災保險的楚雄地區范圍內,而即便楚雄地區獲準試點巨災保險了,其目前也未正式展開試點。(《東方早報》,2014年8月7日)
(4)我在芬蘭,媽媽爸爸在沈陽,而地震的是四川,為什么媽媽會那么激動呢?我想可能是媽媽看電視里地震的慘狀,半夜太傷心,想起了我,擔心我吧。(《沈陽日報》,2011年7月30日)
(5)平時也給家里打電話,但說得不多,也總覺得爸爸媽媽嘮叨。可是當知道地震的是四川,雖然自己家離震中還很遠,還是立刻給他們打電話。當時應該是通訊受影響,一直打不通。但我心里是真著急啊。(《工人日報》,2008年6月8日)
第二,理論。沈家煊先生[23]指出,認知框架是人根據經驗建立的概念與概念之間的固定的關聯模式,是主觀的心理構造物,與客觀實際不完全一致。譬如,實際發生的事情是老張深夜在公路上駕車飛馳,但人作為認知的主體把這一情景歸入“施事—動作—受事”這樣一個認知框架,即“人—開—車”,施事“人”、受事“車”均處于認知框架之內,而開車時間“深夜”、地點“公路”、方式“飛快地”則在其外。所以“開車的”只能轉指施事“老張”,不能轉指其他。但是,“毒蛇咬的(傷口)”“他最在行的(方面)”卻能成立,原因何在?對于前者,是因為傷口作為毒蛇咬的結果顯然處在“施事—動作—結果”這個認知框架內;對于后者,是因為說某人在行,總是跟“在行”的某個方面聯系在一起,缺了它就不是一個完整的認知圖式。我們認為,動詞“地震”的認知框架是“處所—事件”,“處所”凸顯,因此“地震的”轉指處所十分自然。
第三,邏輯。邢素丹在討論“VP的”轉指問題時,論證邏輯存在缺陷。據她統計,人民網中“VP+的”(VP為零價動詞)作主語的例子有近300條,主要是“下雨、塌方、著火”這3個詞語;其中“著火”作主語的例子更是多達275條。“下雨”為動賓短語,并非動詞,前文已述,茲不贅言。面對如此豐富的語言事實,她一方面不得不承認“人民網、百度網、新浪網等網站中大量作主語的例子的出現,也告訴我們這些現象絕非偶然”;另一方面卻辯稱“這些作主語的例子在語料中所占的比例是極小的,作定語仍然是這些詞語的主要功能”[5]143。然而,無論VP是幾價動詞,在使用頻率上,“VP的”作定語都要遠高于作主賓語。以邢文提到的“休息的”為例在北大語料庫進行檢索,得到1 043個返回結果,其中作主語、賓語的用例僅有3例。其他“休息的”均作定語,用來修飾“時候”“時間”“地方”“權利”等。若是僅從所占比例來看,“休息的”在用法上與“著火的”并無二致。因此,邢文并不能夠自圓其說。
通過考察,可以得出如下結論:對于“下雨”“下雪”“刮風”“起霧”“打雷”,它們在形式上能夠插入時態助詞“了”“著”“過”、形容詞性修飾成分“大/小/熱/冷/濃”、數量性修飾成分“一次/陣/場/天”,能夠進入雙“了”句,能夠插入結構助詞“的”形成偏正結構,在意義上沒有凝固產生新的含義,表現出更接近短語的句法語義特征,因此應該歸為短語而非詞。并且,在該短語中,“下(刮、起、打)”是一價動詞,“雨(雪、風、霧、雷)”是論元,內部語義關系為“動作—施事”。最后,現代漢語對“下雨”這一自然事件的語言編碼方式與英語不同,不能簡單比附。對于“地震”“著火”“塌方”“封港”“漲潮”,它們關聯論元具有強制性,表面上的“不必出現”實際只是語用省略,在句法語義上則不可或缺。同時,“VP的”也有可能實現轉指,其形成動因是基于“處所—事件”的認知框架。因此,本文認為:現代漢語并不存在所謂的零價動詞。
致謝
本文初稿及修改稿曾在2015年復旦大學博士生學術論壇外文篇(2015年10月10—11日,上海)、第六屆東亞漢語教學研究生論壇暨第九屆北京地區對外漢語教學研究生學術論壇(2016年5月7日,北京)、華東地區第一屆“同文杯”研究生學術節(2016年5月8日,上海)、第十三屆全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博士生論壇(2016年5月13—14日,廣州)等論壇上宣讀,有幸得到蔡基剛老師、樂明老師、張文賢老師、鄧思穎老師、何曉煒老師(以時間先后為序)等專家學者的點評和指教,一些與會同學也提出了寶貴意見,謹致謝忱。
注釋:
①我們的基本觀點是現代漢語中并不存在所謂的“零價動詞”。為了指稱、行文的方便,我們沿襲了既有研究中關于“零價動詞”的表述,且在提及該術語時,不再加雙引號。
②李偉長:《谷雨的情致和召喚》,《光明日報》,2017年4月20日,第2版。
③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代漢語詞典》(第7版),商務印書館,2016年,第1411頁。其他一些權威辭書也收錄了“下”表示“降落”“下降”“落下”的義項,參見《辭源(修訂本)》(1—4合訂本),商務印書館,1988年,第52頁;《辭海(第六版彩圖本)》,上海辭書出版社,2009年,第24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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