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云南 昆明 650032)
隨著時代的不斷進步,影視創造者的各種作品漸漸成為一種大眾傳媒的商業性文化產品,那些投射在銀幕上的故事甚至能夠影響到人們的價值觀。事實上,每一部電影在創造的過程里都會考慮到受眾心理,而受眾心理很大一部分都是通過網絡影評來表現的,網絡作為當今時代最為流行的傳播渠道,很自然的成為了電影研究者的首選題材。畢竟在網絡上大家可以各抒己見,并從中找到對應的群體,培育共同的影視趣味。不過,在大眾傳播的過程里面,每個人都有自己喜好的電影,不同的受眾必然會產生各自的選擇與理解。
網絡世界里的各種影評也不乏一些純主觀化的電影評論,它們集中在對于影片的畫面、主題進行純審美角度的鑒賞,這種類型的影評旨在追求比較簡單的審美愉悅,這是一種擺脫了心靈占有的精神追求,不在具體的人或事。在評論一部電影“美”的時候,這里的“美”并不局限于那些美好的表象美術手法,但凡是在影片中能引起受眾審美愉悅的拍攝技術、劇情、環境、色彩等等因素都可以是受眾審美心理的來源。所以,不僅唯美類的青春愛情、藝術電影是審美影評的素材,有時候甚至是那些富含暴力因素的恐怖電影也可以是審美影評的素材,比如《罪惡之城》與《夏天協奏曲》這兩部電影其實都可以從審美的角度去參照。如果電影受眾者首先在腦海里沒有形成一定審美期待心理,那么再美的電影都不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情緒反應。
黑格爾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電影世界里探討所謂真實,是指電影中的某種觀念或者想象在現實生活中是客觀存在的?!本W絡影評雖然從來沒有正式的納入過正統的文學藝術之內,當然也是具備一定文學藝術審美性的。一篇真實并且具備審美價值的影評應該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都符合“真”的標準,同時是能夠凸顯影片“自為性”,評論的時候并不受其他任何顯示利害因素的影響。
當今我國的各種網絡影評,依然存在“他為性”的網絡影評,這類影評在評論的時候并不是以自我分享為唯一目的的,比如:有某些人在看完一部電影的公映之后,立刻在豆瓣網上寫下了一篇懸若長河的影評供給網絡觀眾觀看,其目的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為了在網絡世界謀求一點人氣,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受了商家利益的驅使,有些甚至直接在網絡影評的標題中來一個“影片大劇透”,用這種夸張的標題來吸引人們點擊,待一步一步把影評的劇情介紹到一定的時候直接戛然而止,吊足了網絡看客的胃口,激發出他們強烈的好奇心,不知不覺中人們就會進入商家為了宣傳電影而設計的套路當中。以此看來,網絡影評的寫作已經越來越趨向于商業化,那些看似娛樂、顛覆的網絡影評,背后很可能隱藏著某個營銷團隊,這種類型的網絡影評已經發展成為一種生存方式,在商業資本為主題導向的網絡語境之中,影評已經成為了商人們謀取利益的一種工具,已經失去了電影評論的“本真”。
讓網絡群眾參與到電影的評論當中,本身就是為了擺脫單一、失衡的所謂專業化影評,讓電影影評的生態空間可以更加多元化,這對推動整個電影事業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雖然網絡影評的很多作者都算不上是傳統意義上的電影批評家,他們的藝術水平、人文素質、理論素質都達不到專業評論家的水準,但是他們與專業評論者所表現出來的苛求態度是一致的。新時代的網絡影評發展到今天,與其說是“評論”,其實更偏向于一種“挑剔心理”。
首先,電影受眾基于原有的審美經驗對某一既定題材的作品非常欣賞,在看到這種類型的題材有續集或者類似作品的時候肯定會代入式地把兩部作品進行主觀化比較。比如:有的電影受眾在看到《渺渺——暗戀的夏天》的時候都會考慮到有模仿《藍色大門》這部電影,主觀上總是認為只有臺灣才能拍出青春類的優質電影,有一定的情懷因素。導致而后出現的諸如《亂青春》《盛夏光年》等類型的青春電影都會認為是對前者的一種抄襲,內心存在一定的厭惡感。
其次,觀影者對于長期關注某種特定類型的電影,進而產生了一定的審美疲勞,導致對同類型的電影產生了一種排斥感。現實上就有很多人把《終極悍將》這部電影評價為翻拍黑澤明的《用心棒》,直接評判其為三流作品。
最后一種挑剔的心理更為可怕,這種心理幾乎是為了挑剔而挑剔,很多人在評論一部電影的時候僅僅是為了彰顯自己獨特的審美。比如挑剔《龍門飛甲》“前面尚可,后面不知所云”,進而舉出很多類似的經典電影例子來凸顯自己的觀點獨到,這種類型的受眾心理大抵上是為了讓其余的讀者能夠認可他的影評觀點,這種類型的網絡影評本質上只是一種強烈的自我表現欲,并不是客觀在評價電影。
隨性化的暴力心理,其實在網絡影評里面經常能夠看到,在一部電影還沒有看懂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在電影底下評論“不知所云、垃圾電影”等等,這種類型的網絡影評暴力話語其實從根本上來看是不負責任的。不過就目前形勢來看,那些網絡暴力心理驅使下的影評,如果只是為了宣泄一時的不滿倒還情有可原,畢竟每個人都享有話語的自由權。我們更害怕的是這種看似“不過大腦”的暴力化用語其實背后都被某些影視資本媒介說購買,他們在評論一部電影的時候其實就是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惡意抹黑,目的就是為了煽動群眾,這就是所謂的“網絡水軍”。
所以,我們在網絡上經常能看到那些即便豆瓣評分非常低的電影,票房卻一路的飆升,而那些用良心在拍攝電影的制作團隊卻被惡意的抹黑,有時候甚至會看到很多叫好卻不叫座的電影。要知道,群眾本身就是非常容易被各種隨性化的網絡暴力言語所煽動,這是非常不良的一種現象,這種情況將限制電影事業的發展。
炫耀這種心態幾乎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一種“特質”,受眾心理下的網絡影評同樣也希望張揚自我的個性,從而得到他人的表揚或是認同。在新媒體渠道之中,網絡影評更加賦予了受眾寬廣自由的話語空間,讓群眾感受到了一種開放、便捷、互動的網絡評論環境,可以說,網絡影評其實就是受眾心理的一種“自我表達意識”的載體。有很多類型的影評,單看他們的標題就可以顯示出作者獨到的眼光,比如關于電影《奪命金》的網絡影評作者是這樣評論為“依然杜琪峰式的香港制造”,以及《渺渺——暗戀的夏天》評論為“為失去的愛情和青春照相”,諸如此類的影評還有很多,究其本質多是在于一種自炫心理下的網絡影評。
當然了,自炫式的網絡影評也并不是完全統一的,有很大一部分網民的電影評論其實與主流網絡影評都是存在極大分歧的。比如,有部分網民對于《奪命金》將評論說杜琪峰導演把時下的金融危機因素與港片“黑幫因素”巧妙地結合在一起,而且還加入了杜氏電影特有的黑色幽默,戲虐的揭露了人性,是非常優秀的一部電影。但是有的影評人對于此影片的看法則非常不滿,他們的網絡影評反映這部電影缺乏創意,沒有什么新意,甚至認為演員的表演都有杜琪峰一貫以來的影子,進而對這部電影給予十分低的評分。
自炫式的網絡影評其實是與大眾心理上的一種情感認同,某種意義上來看,當一個人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普羅大眾的認可的時候,就容易產生一種“自戀”心理,他們在評論電影的時候并不是為了展現自己的獨到見解,僅僅是為了通過網絡影評的方式去博得一份愉悅的快感。在這群電影受眾的心里,網絡影評成為了一種表達自我的方式。比如,在電影《小紅帽》有這樣的一篇影評,作者寫道:“謹以此文表達我對奧爾罕·帕慕克的喜愛,非常感謝他在我的成長過程里出現,讓我不再孤獨、彷徨,并幫助我成為更好的我?!笨陀^來看,這種類型的網絡影評就非常“自戀化”了,整段話的中心都是以“我”為中心,完全看不出作者對于影片的客觀理解。毫不夸張的說,這種過分“自戀”化的影評會使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們的日常生活也難免會凡事都以自我為中心,要知道,一部電影所帶來的影響肯定不是單一的針對個人的,我們在評論一部優秀的好電影的時候,應該考慮的是電影之于社會大眾的意義。
所謂的從眾心理,事實上它指的是一種較為普遍的社會心理行為和現象,包含在社會交往過程中的判斷、知覺、行為、精神信仰等方面做出的一系列與集體一致反應的心理傾向。在網絡影評當中,也存在這樣的一種心理,很多人在看完某部影視作品的時候都會想去看一看大眾對于這部電影的評價是如何,多數看好的電影他則會對其進行附和,公眾認為是好作品,他也會隨之跟風觀看乃至于在網絡寫下類似的評論。
從眾心理下透射出的網絡影評,就是我們常常說的“人云亦云”,這些受眾往往不能準確地判斷一部電影的真實質量,更多時候他們只在乎大眾對于電影的評價時候是好的。前面反復提到的電影《奪命金》,就有很多觀眾看不懂杜琪峰導演的插敘手法,忽略了導演的匠心獨運,誤認為影片的故事情節七零八落,這時候翻看一下其他人的評論,發現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這樣評價這部電影的劇情,于是就給這部電影打下了低分。而有些諸如《東邪西毒》這種類型的意識流電影,因為大家都覺得這部電影高端、有思想、有品位,很多網絡影評者即便自己看不懂也會打高分,究其原因其實都在于從眾心理,他們普遍認為大眾認為好的就一定是好的。這種心理,無疑會影響一部電影評分的客觀性、公平性。
綜合以上文獻內容所述,不難發現受眾心理影響下的網絡影評其實都不具備一定的客觀性,很多人對于一部電影的喜好要么只關注自己,要么就是“人云亦云”,更有一部分人的網絡影評其實是被利益所驅動。無論是哪種形式下的受眾,過于自我的網絡影評都會對我國的電影事業帶來一定的影響。總的來說,新時代雖然給予了網民很大的自由,但是作為有獨立認知的成年人,大家都應該用更加客觀、負責任的態度去評價每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