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理工學院師范學院,湖北 黃石 435003)
自二十一世紀初,互聯網發展迅速,特別是以網絡為代表的新媒體快速崛起并在不斷改變我國的傳播結構。在我國的城鎮地區,網絡等新興媒體已逐漸成為了傳播的主要媒介。特別在青少年群體中,不論在媒介使用時間還是媒介效果層面上,網絡都大大超越了報刊、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然而,在我國農村地區,隨著農村已婚男性進城務工,農村人口狀況和人群結構發生變化,與此同時,出現了大批的農村“留守婦女”群體。這個群體的媒介使用因其身份、生活環境等因素,在媒介使用層面上有著獨特的一面。現有的媒介使用研究絕大部分仍是以青少年為研究主體,專門針對農村留守婦女媒介使用的研究少之又少。以媒介使用為突破口,探究農村留守女性的生活狀態將是一個是很有價值的社會議題。
據CNNIC最新統計數據,截至2018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8.02億,互聯網普及率為57.7%;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7.88億,網民通過手機接入互聯網的比例高達98.3%。其中在城鎮和農村的互聯網普及率上,城鎮地區互聯網普及率為72.7%,農村地區互聯網普及率為36.5%,與2017年末相比均有所提升,互聯網在城鎮地區的滲透率明顯高于農村地區。由于城鄉經濟發展程度不同,城鄉網民在不同應用類別上的使用情況有所差異。一方面,城鎮網民在網絡購物、旅行預訂、網上支付及互聯網理財等應用的使用率高于農村網民;另一方面,城鄉網民在即時通信、網絡音樂、網絡視頻等應用表現出的差異較小。
張雪靜等人通過互聯網受眾行為及影響因素研究發現,在傳統媒體中,互聯網受眾接觸電視最長,但更多的時間仍是花費在手機和電腦等新媒體上。換言之,近年來隨著新興媒體的逐漸崛起,受眾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到以手機為代表的網絡媒體終端上,并且主要通過手機媒體來進行媒介使用和接觸。何凌南等人也通過調查研究指出,受眾在媒介使用時間上,網絡媒體普遍超過傳統媒體,新媒體是獲取購物和生活信息的首選渠道。
根據CNNIC在2018年統計的數據,中國網民男女比例為52∶48,而2001年時,女性網民所占的比例僅為38.7%。可以說,女性網民在這十幾年中增長趨勢明顯,網民的性別比例趨于平等。宋小衛的研究中強調,通過重新審讀1982年以來的部分調查報告,并從廣播、報紙、電視等三個不同媒體的受眾興趣,以及男女對于不同的媒體內容的關注度來說,男女由于性別差異所帶來的媒體選擇偏好的不同。結果發現:男性受眾對于新聞類傳播內容的接觸和興趣往往強于女性受眾,而女性受眾對于文藝類傳播內容(除戲曲外)的接觸和興趣則要強于男性受眾。黃蓉芳從我國女性接觸媒體的行為和她們所關注的新聞內容入手分析我國新聞受眾中所存在的女性缺席現象,研究中發現,女性看電視的人數超過男性,而在新聞節目收視調查中,男性對新聞的興趣又遠遠高于女性。女性的興趣更多在于家居、美食和電視購物等節目。她認為這是我國女性受眾在媒體中處于一種缺席狀態的表現。
2018年4月27日,國家統計局發布報告,在2017年我國年農民工總量達到28652萬人,比上年增加481萬人,增長1.7%,在農民工總量中,外出農民工17185萬人,比上年增加251萬人,增長1.5%;從性別上看男性農民工占65.6%,女性農民工占34.4%,這意味著農村男性勞動力轉移明顯要高于女性勞動力;從是否已婚看,農民工中已婚者占77.8%,其中,外出農民工中,有配偶的占64.5%。由此說明,大量留守妻子在農村的存在已經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群體。對于農村婦女的生存狀態,許傳新通過研究指出,學者們對留守婦女的生存狀態已基本達成了共識,即認為丈夫外出之后,給留守婦女的生存狀態帶來了不良影響,增強了該群體的生活壓力。
隨著社會發展,媒介使用已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并成為一種普遍正常的社會行為。隨著丈夫外出務工,留守婦女成為農村建設的主力軍,其發展狀況對農村的發展水平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基于文獻研究發現,留守婦女的媒介使用主要呈現以下特點:
因為大多數農村留守婦女平時要忙于農業生產和家務活等,所以參加娛樂活動的時間十分匱乏。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她們在家的勞動強度大大增加了,閑暇時間也就減少了。在鄧倩的調查研究中顯示,留守婦女對網絡的利用率低。73%的不上網或極少上網,這很大程度上使她們逐漸被快速發展的網絡信息社會邊緣化;其次,留守婦女的閑暇方式單調枯燥。84%的人看電視,66%的人打牌,28%的人賭錢,51%的人繼續工作掙錢。可見,農村留守婦女的精神文化生活十分貧乏與單一,且留守婦女群體在對信息的選擇方面更加務實化,大多都是由于日常生活的需求。劉青青等人對郴州農村地區媒介使用情況調查指出,電視仍是當前農村地區居民獲得信息的主要渠道,同時也是居民接觸時間最長的一種媒介。在農村居民當中,隨著時代經濟不斷發展,城鄉差距逐漸減小,互聯網的迅速發展和普及,其實對于留守婦女來說,她們使用手機、互聯網等媒介的人群雖然在不斷上升,但由于電視等傳統媒體的高可信度,其在農村留守婦女的群體中仍占較大比例。
梁珂通過實地考察分析,總結了農村居民媒介素養的不足之處。研究發現,農村居民對媒介信息的理解和認知存在片面性。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網絡時代的發展,特別是以手機為代表的新興媒體崛起后,越來越多的農村居民接觸到大眾傳媒及傳播的各種海量信息,由于新媒體把關人的角色“弱化”,面對著海量的信息,從而變得茫然和盲從,所以他們對于接收的信息,會帶有樸素且片面的認知,甚至由于不了解手機的大眾傳播功能,一些居民對手機的使用僅僅停留在通信功能上,從而造成了媒介認知的片面性。同時,在很多農村居民眼中,看電視和看電視劇是等同的,在他們的認知中,大眾傳播的娛樂功能是最重要的功能,相反,他們忽視了大眾傳播的教育功能。這一片面化的認識,凸顯了大眾傳媒在鄉村建設和改造的過程中除了傳媒資源的分配不均衡的問題之外,城鄉之間的信息接收能力差異也是其重要阻力。對于留守婦女而言,她們大多文化程度低,在認知信息時會存在片面性,所以說,在大眾傳播過程中的農村留守婦女依舊處于信息劣勢,并呈現出邊緣化的狀態。
陳芳芳以江西省安義縣為例對農村留守婦女的消費情況進行實地調查。研究發現,當前大眾傳播媒介已經深入農村地區。受經濟利益的影響,大眾傳播媒介為產品的宣傳提供了有利渠道,使農村留守婦女接收到多樣的商品信息,一定程度上激發她們的購買欲。總體上來說,大眾傳媒刺激了留守婦女的消費觀念,同時她的結合研究結果可知,20~29歲農村留守女性的購買行為更容易受到媒介信息的影響。這種消費觀念的變化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不斷提高的女性家庭經濟地位。魏慧麗對山東蒙陰縣農村留守婦女的研究中也強調,大眾傳播對留守女性的信息選擇有著很大的影響,并會對她們的自我發展產生積極作用。
綜上,農村留守婦女的媒介使用是一個重要的社會議題。對其使用現狀的把握,能夠讓我們更好地描繪出當前農村女性的社會發展狀況,從而更為完整地呈現出當下中國女性媒介使用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