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中女子

■曾睿思/重慶魯能巴蜀中學

仰首是春，仰首是秋，時光匆匆，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人生充滿變數，問世間誰主浮沉。我們的眼睛總向著最美的前方，卻忽了曾經的美好。翻開泛黃的舊照，你依然穿著整潔的旗袍端坐于凳椅上，收拿香茶，一股清涼之意仿佛從遠處傳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扁。”

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是來源于“茶”。沐浴過花香的干后暖陽閃過樓閣，家從小自有古風古氣，有著喜愛品茶之趣。自懂事以來，我扁喜歡來這家樓閣喝茶，靜靜一人，享受著“人間有味亦是清歡”的智慧。直到落葉飄飛秋天，我遇見了一位安靜，但眉目卻緊皺，仿佛有著無盡哀思之人。她是青瓷如水的女子，盡在寧靜中微笑，那詩意的目光，縱隔千山萬水，任不改詩心芳華之美；她是走在江南青石路上的古樸女子，撐一把油紙傘，望著湖泊中遙遙遠去的游船，心中不禁泛起奔波；她是呤唱“不肯過江東”的虞姬；她是畫家筆下的美人，芙蓉如面柳如眉，她的一切仿佛是波動的琴弦，彈奏我的心，令我深思。

此后的余下時光，我們仿佛是早已熟知的朋友，總是相同時刻靜坐于這樓閣之中，而我們之間的距離也只是一窗，一屋。我們不曾相識，但卻彼此心靈相通。久之，這樓閣仿佛披了一身光環，讓我們對它產生了趣意，時不時令我向往。

而我們這種“朋友”卻并未停留許久。仿佛是古老的時鐘最終停止了，卻留下了不曾抹去的塵灰。次年春，我依舊老時間靜坐于樓閣，熟練地泡一杯香茗，霧氣索繞，品一口，苦甜參半。許久，不聽旁坐房間傳來聲響，心中許些躁急，只聽門“咔吱”一聲，進來的是位衣著古樸的服務員，她笑而不語，遞給我一張紙條，我微微一看，滿生秀氣的字，令我一眼看出那是我的“老朋友”所寫：“雁過無痕，歲月無聲。白駒過隙的時光總在不經意間流逝，你我之間雖不曾相識，或僅有一面之緣。今恕我辭別，望汝仍恣意自由。”

掩卷，那段文，那杯茶，那股意。那份至純至美的情景早已駐進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