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艷
丁酉年歲末,詩人余光中病逝于臺高雄,享年90。有華人處皆哀之痛之悼之,華人族群,初聞詩人當是以《鄉愁》,有井水處皆能聞《鄉愁》,是故詩人有“鄉愁君”之稱也。 詩人善詩與散文,文壇大師梁實秋贊曰:“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成就之高,一時無兩”。詩人享此盛譽,當之無愧。其詩文飽含家國情懷之思,去國離鄉之苦,有屈原之痛,后主之哀。其詩文文采精華,雄渾頓挫,有離騷之神韻,唐宋詩詞之清雅,江湖人稱“五彩斑斕筆”。詩人曾曰:“文言文,華美文章之本也,乃中華民族文化之根也,須世代傳頌,發揚光大也。”
詩人清瘦神秀,儒雅睿智,乃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也。島內有好斗文人,李敖也,常于各媒體謾罵詩人,詩人從未回應,有好事者問其何不辯之,答曰:“敖之日常不能無我,然吾之日常卻無他。”希臘名士,阿里士多德,好辯論,曾曰:“吾愛吾師,吾愛吾友,吾更愛真理。”與君子論道,愈辯愈明。然不足與其辯之,是以境界不同矣,蓋詩人深諳此道也。
詩人博學,精通中文與外文,學貫中西,兼容并蓄,游學教于歐美臺港,曾戲曰:“狄更斯之雙城記,巴黎與倫敦也。吾之雙城記,臺北與香港也。”一生勤于傳道授業解惑,專于著書立說,曾到滬講學,戲曰:“吾之最佳詩作,尚未作出,吾當持之以恒,鞠躬事之,是故老天憐吾,不讓吾死矣。”此言出,聞者不禁被余老之幽默折服也,另我輩聞之亦不禁羞愧,詩人耄耋之年,尚且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余尚聞足球界之王貝利,有好事者問之:“汝平生進球無數,以哪個為傲?”貝利答曰:“下一個。”嗟夫,古今中外,能成大事者,皆是孜孜不倦,樂此不疲也。吾輩自當爭相彷效,何愁學問事業不成也?
詩人好傳統之文學,著書立說,皆源于此。阿扁當政,某日,扁贊島內義工善舉,用“罄竹難書”一詞,島內嘩然,時任教育部長杜正勝護主心切,為之辯解,曰:“罄竹難書”乃事情多到用紙張都寫不完”之意,島內媒體諷之:“杜之教育貢獻者,‘罄竹難書也。詩人聞之,亦斥之:“夫教育家者,于政治與文化二者,首選文化”,責之:“官大學問大,也應尊重典故、謹言慎行”。阿扁曾言:“吾居島內,吾鄉也,無鄉愁也。”其臺獨之心,昭然若揭。后又擬定修改臺中學之教材文言文比例,欲大幅度削減。詩人聞之,痛心疾首,與白先勇等人,聯名上書,奔走疾呼,曰“若不讀古文,我輩必然淪為無記憶之民族。”當局迫于民憤,遂不敢削減,保持原狀。后阿扁東窗事發,貪贓枉法,失位投獄。其惡行,罄竹難書也。
詩人一生躬勤,著書立說,作品甚豐,除詩歌、散文、文學評論,亦翻譯作品。英國當代詩人西格夫里·薩松,人尊稱薩翁,曾寫不朽之警句: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詩人譯之成文“吾心有猛虎在細嗅薔薇”。猛虎者,陽剛也,薔薇者,陰柔也。詩人曰:“完美之人生須兼有猛虎與薔薇二境界,人若至此境界,能動亦能靜,能曲亦能伸,能微笑亦能痛哭,能復雜亦能純真,簡言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夫學習之境界亦如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做人做事,游刃有余。人格健全者,能坦然面對己之內心,笑對喜怒哀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嗟夫,此之為教育之最高境界乎?
詩人年少離大陸,滿含去國懷鄉之苦,鄉愁情濃,心系家國。今詩人遠去,空留余恨,吾輩自當奮發圖強,以復興大業為己任,助兩岸一統,使兩岸民眾,一笑泯恩仇,遂無鄉愁,以慰詩人在天之靈。
今詩人離去,其靈魂卻盡在詩文字里行間也。其文字字珠璣,句句煜煜生輝,每每讀來,詩人猶在眼前矣,是故詩人亦未離去也。
(作者單位:廣東深圳市龍崗區坂田街道五和小學)
責任編輯 李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