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四川省農民收入增長研究

杜興端

(1.四川省農業科學院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四川 成都 610066；2.四川省農業科學院農業信息與農村經濟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6)

鄉村要振興，生活富裕是根本。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把生活富裕作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中心任務。生活要富裕，就必須讓農民有持續的收入來源，實現農民收入水平的穩定增長，不斷縮小城鄉收入差距，讓農民有更多的獲得感和幸福感。

1 近年四川農民增收取得突出成績

近年來，四川省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很快。從2010年到2017年，按當年價格計算的四川省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5399元增加到了12227元，名義收入翻了一番還多，年平均增長率達到了12.4%。即使扣除物價因素后，這一期間的實際平均增長速度也達到了9.9%。

1.1 家庭經營性凈收入是農民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2010年到2017年，家庭經營性凈收入從2517元增加到了4821元，年平均增長率為9.7%。若扣除物價因素，這一期間家庭經營性凈收入的實際平均增長速度也達到了7.3%。由于家庭經營凈收入的增速低于總收入的年均增速，因此從收入結構來看，經營性凈收入的占比在逐年下降，從2010年的46.6%下降到了2017年的39.4%。但經營性凈收入仍然在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占比最大，是農民收入的第一來源。同時家庭經營性凈收入也是農民增收的最重要來源，從增長貢獻來看，2010年到2017年家庭經營性凈收入絕對額增長了2304元，對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的貢獻最高，達到了33.7%。四川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大力發展發展特色優勢農業產業，加快促進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促進了農民家庭經營性凈收入的增長。

1.2 工資性收入快速增長占比保持穩定

2010年到2017年，工資性收入從1803元增加到了4016元，年平均增長率為12.1%，扣除物價因素后工資性收入實際增長速度為9.6%。工資性收入的平均增速平均增速略低于總收入，其在總收入中的占比基本保持33%左右，2017年為32.8%，較2010年下降了0.6%。工資性收入是四川農民重要的收入來源，其在農民收入結構中的占比排在第二位，2017年工資性收入占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較家庭經營性凈收入低6.6%。同時工資性收入的增長也為農民增收作出了重要貢獻，2010年到2017年工資性收入絕對額增長了2213元，貢獻了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總額的32.4%，僅比家庭經營性凈收入的貢獻低1.3%。四川是勞務輸出大省，近年來農村勞動力轉移數量持續增長，2017年農村勞動力轉移總量達到了2505萬人，比2010年增加了259.1萬人，同時農民工獲得的勞務收入也從2010年的1757.9億元增加到了2017年的4144.2億元，這些因素都帶來了農民工資性收入的快速增長。

1.3 轉移性收入增長迅速占比急劇上升

近年來，國家出臺了一系列強農惠農政策，涉農補貼種類不斷豐富，金額持續增長，收入轉移支付體系不斷完善，農民從中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2010年到2017年，轉移性凈收入從972元增加到了3067元，年平均增長率為17.8%，增速高居第一位。如果扣除物價因素，轉移性凈收入的增速也達到了15.2%，增長非常迅猛。在這期間，雖然轉移性凈收入的基數較低，但由于其年均增速比總收入的年均增速高出了5.4%，轉移性凈收入在總收入中的比重也從2010年的18.0%快速上升到2017年的25.1%。轉移性收入的增長為農民增收作出了重要貢獻，2010年到2017年轉移性收入絕對額增長了2095元，占農民收入增長總額的30.7%，僅僅略低于家庭經營性凈收入和工資性凈收入的增長貢獻。

1.4 財產性收入快速增加占比仍然較低

在農村土地經營權流轉加快、流轉價格提升、集體資產收益分配增加以及土地、房產等財產的征收補償標準提高等多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近年來農民財產性收入保持了高速增長。2010年到2017年，財產性凈收入名義增速很快，年平均增長率為16.9%。扣除價格因素，這一時期財產性凈收入實際年均增長速度為14.3%。但由于其基數低，盡快增速很快，但絕對額僅僅從108元增加到了323元，增加了215元。財產性凈收入在農民總收入中的占比一直較低，2017年為2.6%，比2010年增加了0.6%。從增長貢獻來看，這一時期財產性凈收入也只為總收入的增長貢獻了3.1%。目前財產性凈收入對農民增收的影響還非常有限。

1.5 城鄉居民相對收入差距在逐步縮小

2010年以來，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速一直快于城鎮居民，城鄉居民相對收入差距呈現逐步縮小的態勢，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值從2010年的2.84下降到了2017年的2.51，相對收入差距下降了11.7%。

2 實現農民生活富裕仍然任重道遠

2.1 農業生產經營效益形勢嚴峻

2016年家庭經營凈收入的增速較2015年下降了0.4%，而2017年增速又較上年下降了1.3%。近年來，受市場供求結構改變、農業經營質量和發展水平較低、農業生產成本快速上漲等多重因素的影響，四川農業經營效益下降趨勢明顯，特別是糧油作物的生產經營效益形勢嚴峻。2010年到2016年，四川水稻凈利潤從425.18元/667m2下降到了162.74元，下降了61.7%，成本利潤率從63.0%下降到13.6%，下降49.4%。更為嚴重的是，玉米凈利潤從206.0元/667m2變成了虧損270.2元/667m2，成本利潤率從31.13%下跌到了-22.64%，2014年以來一直處于虧損狀態，而且虧損額在擴大。四川小麥生產經年一直處于虧損狀態，而且這種虧損態勢還在持續擴大，2010年小麥虧損125.9元/667m2，到2016年虧損擴大到了521.0元/667m2，虧損幅度從21.2%擴大到了48.7%。四川是全國主要的油菜籽生產基地，但在2012年開始油菜籽生產的凈利潤也一直處于虧損狀態，2016年虧損額達到了348.4元/667m2，成本利潤率為-30.7%。四川是全國重要的烤煙生產基地，烤煙也是四川重要的經濟作物，但烤煙在近年的經營效益也不好，在2011年、2014年、2015年和2016年每667m2烤煙的凈利潤都為負數，分別是-61.3元、-126.3元、-66.2元、-645.01元，烤煙的成本利潤率分別為-2.77%、-3.99%、-1.98%和-18.49%。近年來，四川玉米種植已經連續3年虧損，小麥種植連續8年虧損，油菜籽種植連續5年虧損，烤煙種植連續3年虧損，農業生產經營形勢異常嚴峻。而由于農村貧困人口更加依賴種糧收入，糧食生產效益的下降對其收入的影響更加嚴重。

2.2 工資性收入增長壓力較大

在工資性收入增長方面，2011年以來增速也呈現放緩趨勢。2015年，四川農村居民工資性收入增速下降到了10%以下，只有9.7%，2016年增速進一步降到了9.3%，2017年增速再下降了0.2%。從全國農民工監測調查報告反映的情況來看，近年來農民工月平均收入盡管還在持續增加，但是增幅已經在明顯放緩。2014年期，農民工月平均收入增速跌到10%以下以來，2014年、2015年、2016年和2017年農民工月平均收入增速分別為9.8%、7.2%、6.6%和6.4%。近年來，四川農村勞動力轉移人數的增量出現明顯減少，2014年、2015年、2016年和2017年農村勞動力轉移人數增量分別為17.2萬人、6.7萬人、12.6萬人和13.5萬人，而勞務收入的增速也呈下降趨勢，分別為13.2%、10.0%、7.2和8.1%。因此，未來工資性收入保持快速增長的壓力也較大。

2.3 城鄉絕對收入差距仍然較大

盡管近年來四川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高于城鎮居民，但是由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基數低，城鄉居民收入絕對差距還在擴大。2010年四川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5360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399元，絕對收入差距為9961元。2017年，四川城鄉居民絕對收入差距擴大到了18500元，反而擴大了85.7%。我們不僅僅要看到城鄉居民收入比的下降，更要看到城鄉居民絕對收入差距的擴大。因此，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實現城鄉融合發展，農民生活富裕，任務還十分艱巨。

3 進一步促進四川農民增收的建議

3.1 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農業生產經營效益

家庭經營收入是四川農民收入的第一來源，也是增收的最重要渠道。從保障糧食安全、保證農業生產的持續穩定發展的角度而言，穩定和提高農民家庭經營收入是非常必要的。面對糧油作物農業經營效益嚴重下滑甚至虧損的嚴峻形勢，必須及時適應農業發展的新形勢，主動適應城鄉居民不斷升級的農產品消費需求，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農產品供需在更高水平實現均衡，從而提升農業生產經營效益。農產品生產要從高產向優質轉變，通過品牌、質量等獲取農產品的信任溢價。積極主動調整農業生產結構，加快發展特色農業產業。要積極推進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加快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積極推進農業機械化，通過規模化、集約化、專業化經營，提升農業規模效益，降低單位農產品生產成本。充分發揮新型農業主體的引領帶動作用，將小農戶組織帶動起來，實現小農戶與現代農業有機銜接，打造小農戶與現代農業產業的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

3.2 加快農村電子商務培訓提升農民的市場營銷能力

農業生產經營效益的提升，最關鍵的要素在人。要提升農民的農業經營管理水平，轉變思想觀念，積極面向市場，從單純的農業生產者向農業全鏈經營者轉變，從被動的等待市場向主動的尋找市場轉變。特別是要加強對農民農產品營銷管理的培訓，包括農產品分選分級、包裝、定價、電商店鋪開設和管理等技能知識，主動積極利用電子商務等新業態，讓農民獲取更多的收益。在調研中發現，很多農民有這樣的想法和和需求，但是都處于了解層面，并不知道如何做。建議在新型職業農民培訓中，專門開展農村電子商務培訓。在培訓內容上，除了普及知識，更重要的是進行操作性的實訓。

3.3 加強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提高農民工收入

經過多年持續的農村勞動力轉移，目前四川進一步轉移勞動力的空間已經很小，甚至在部分地方已經出現了大量青壯年勞動轉移而對農業生產形成嚴重沖擊。在這種情況下，未來提高工資性收入的關鍵不在于農民工數量，而在于農民工收入水平。隨著我國產業結構的不斷升級，現代產業對勞動力素質的要求越來越高。隨著我國部分重點城市和部分行業大規模推進“機器換人”，工業機器人、自動化生產線和智能成套設備等先進制造技術應用加快，部分制造行業對中低端勞動力的需求大幅度下降，這對農民工就業會形成一定的沖擊，出現結構性失業。而這要求新一代農民工必須主動適應勞動力市場需求變化，加強現代職業技能培訓，一方面有助于尋找合適的工作機會，另一方面也獲取更高的工資水平。必須及時升級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的內容，提高培訓的針對性和實用性，加大專門性、操作性培訓，提升農民工的就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