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地
內容提要根據黨的十九大報告精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我國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重要著力點,是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增強我國經濟質量優勢的重要步驟。而產能過剩則是我國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過程中必須破解的難題。我國的產能過剩是產業組織和產業結構矛盾的某種表現,但從根本上說是資源配置扭曲的結果。馬克思《資本論》關于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理論揭示了市場經濟條件下資源配置的一般規律,深入挖掘《資本論》中關于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理論,對于深刻理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產能過剩的生成機理,尋找治理產能過剩的路徑具有重要的認識論和方法論價值。
關鍵詞 社會必要勞動時間 產業組織 產業結構 產能過剩
[中圖分類號]F014.1[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47—662X(2017)12—0034—05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運用批判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態度,構想更合理的社會經濟制度。但由于資本主義經濟制度配置資源的方式是市場導向的市場經濟,因此,在對資本主義經濟制度進行深刻解剖的同時,馬克思的經濟理論也對市場經濟的一般規律進行了深刻的闡釋,并基于勞動價值論建立起一種審視市場經濟的獨特語境。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理論對深刻揭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運行的一般規律有著重要的理論貢獻,對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具有重要的現實指導意義,本文僅以產能過剩問題為例進行說明。
眾所周知,在《資本論》中,馬克思給出了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兩種解釋。一是在《資本論》第一卷馬克思在討論商品時提及:“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在現有的社會正常的生產條件下,在社會平均的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下制造某種使用價值所需要的勞動時間。”這被學者廣泛認定為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二是在《資本論》第三卷第三十八章中馬克思在討論“級差地租理論”時提及:“價值不是由某個生產者個人生產一定量商品或某個商品所必要的勞動時間,而是由社會必要的勞動時間,由當時社會平均生產條件下生產市場上這種商品的社會必需量所必要的勞動時間決定”。這被認為是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
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產能過剩問題日漸突出。但實際上,產能過剩并不是經濟步入新常態以后出現的新問題,而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的“常態”性的“老”問題。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化解已有的產能過剩,規避新的產能過剩,是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實現中國經濟轉型升級、邁向產業中高端水平必須解決的現實課題。產能過剩是產業組織、產業結構等一系列矛盾的表現形式,但從根本上說,是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的結果。因此,《資本論》關于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理論對于深刻認識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產能過剩的生成機理,尋找治理產能過剩的路徑具有深刻的啟迪。
一、關于兩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不同理解
由于《資本論》對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存在兩種解釋,我國學界對此也有不同理解:
第一種觀點認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存在兩種含義,魏塤和谷書堂最早提出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界區,而對于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否參與價值創造,學界還存在不同觀點:一是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參與價值創造。逢錦聚通過研究發現,第二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參與價值的創造,因為其參與價值實現,這是價值決定的重要前提,因此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參與價值決定。盡管短期造成價格變化的可能是市場的供求,但在長期,仍是由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來決定價值。姜啟渭運用《資本論》中的四個論據證明馬克思理論中“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存在并全部參與價值的創造。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是生產社會總需求的勞動,是真實且未被浪費的勞動,因此是創造價值的。二是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并不能創造價值,價值創造僅由第一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衛興華認為馬克思從來沒有講過第二種時間決定價值或兩種時間共同決定價值。他認為,當商品產量小于社會需求時,則不存在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價值只能由供求關系決定;當商品產量大于或者等于社會的總需求時,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并不能創造價值,商品價值由第一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綜上,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不能創造價值。
第二種觀點認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只有一種含義,但在這一種含義的理解上又存在分歧:胡寄窗認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不存在“兩種含義”,他認為馬克思和恩格斯并沒有明確指出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概念,科學的勞動價值論會因為存在“兩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陷入價值形成或決定的二元困境。宋則行同樣認為只存在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大家討論的“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其實是一種含義,就是“在某種商品供求總量一致前提下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它決定商品價值,而供求的不一致,只能導致市場價格與價值的偏離”。高紅陽認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第一種表述具有高度的抽象性,把社會上不同類型的具體勞動同質化,考察對商品價值的關系,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第二種表述則同具體勞動相關聯,它直接受到社會需要具體勞動創造使用價值量的影響。兩種表述只是層次不同,但內涵一致。
第三種觀點認為存在多重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朱沁夫認為,馬克思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可以分為工人生產滿足自身生活資料的勞動時間、整個工人階級生產全部生活資料的總勞動時間和滿足社會總需求的勞動時間這三重含義。而胡培兆認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具有部門生產同種產品所需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部門內符合社會總勞動分配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行業中產業結構平衡要求耗費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和世界市場上的全體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等四重含義。
應當說,上述認識對于深入理解《資本論》中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內涵與外延具有重要意義。但對于是否存在以及怎樣理解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問題的研究,不能止于概念層次,還應該從市場經濟條件下資源配置一般規律的角度來加深認識。馬克思揭示了人類社會經濟活動的一般規律——按比例分配社會總勞動,而社會總勞動的分配,即資源配置,集中表現為勞動時間的配置。勞動時間的配置表現為兩個緊密聯系的層次,一是表現在同行業,即生產同種商品的企業之間的關系,類似于現代的產業組織,此時商品交換的基準為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二是表現在不同行業,即生產不同產品的企業聚合體——產業之間的關系,類似于現代的產業結構,此時應遵循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生產各種產品實際使用的勞動時間應該同社會要求其應該使用的勞動時間一致起來,即實現資源配置的供求數量及結構均衡。所以,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深刻闡釋了市場經濟條件下資源配置的兩個不同層面,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endprint
商品經濟社會的基本矛盾是私人勞動與社會勞動的矛盾。資本主義與市場經濟的結合擴大了這一矛盾,并集中表現為生產社會化與資本主義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也使得按比例地分配社會總勞動的要求只能通過同行業、以及不同行業之間的盲目競爭,即“試錯-改錯”循環的方式來實現,并使生產相對過剩成為經濟運行的常態,而從“錯配”到“正配”,背后起作用的主要是市場機制自發調節。
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要發揮市場主體的獨立作用,必須發揮市場在配置資源中的決定性作用,因而私人勞動與社會勞動的矛盾客觀存在。雖然公有制經濟的主體作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緩沖私人勞動與社會勞動的矛盾,但有計劃按比例分配社會勞動規律充分發揮作用的基礎和條件尚不具備,因此,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依然存在,并集中以產業組織扭曲和產業結構失衡的形式表現出來,生產相對過剩(包括靜態的,以庫存、積壓形態存在的產品過剩;動態的,以生產能力形態存在的產能過剩,兩者可以統稱為產能過剩)也就變得不可避免。
馬克思雖然沒有現代意義的產業組織和產業結構的概念,但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理論卻深刻描述了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產業組織和產業結構問題。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揭示了資源在同行業內部配置的經濟規律,表現為資源配置微觀層面,其錯配會造成產業組織扭曲,導致同種產品的產能過剩;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揭示了資源在不同行業配置的經濟規律,表現為資源配置的宏觀層面,其錯配會引起產業結構失衡,導致整個社會的產能過剩。
二、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與產業組織扭曲
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T1,即“在現有社會正常的生產條件、社會平均的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下制造某種使用價值所需要的勞動時間”。它從企業供給角度,刻畫了微觀層面的產業組織問題。商品的價值量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并以此為基礎進行等價交換。假設第一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創造的價值量為M,馬克思指出,決定商品價值的是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而不是私人的個別勞動時間:在同行業中,對于生產力水平高的生產者,生產率水平高,則生產同種產品所需要的個別勞動時間就會少,當小于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時,交換會產生超額經濟利益M+,對這部分生產者而言,私人勞動創造的價值量為M高=M+M+;對于生產力水平低的生產者,生產率水平低,則生產同種產品所需要的個別勞動時間就會多,當多于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時,私人勞動不能得到全部承認,因而不能轉化成價值,在商品交換中會損失M-,生產力水平低的生產者私人勞動創造的價值量為M低=M-M-;對于生產力水平與社會平均水平一致的生產者,私人勞動全部轉化為社會勞動,其私人勞動創造價值M。
馬克思運用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刻畫了同行業內企業的個體行為,從微觀角度考察企業的生產行為,屬于產業組織問題。部門內部企業之間的競爭圍繞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展開,其錯配則會引發產業組織扭曲,導致產能過剩。第一種含義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錯配引發的產業組織扭曲主要可以從兩個角度進行解釋:一方面,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基于平均的生產條件,平均生產條件對行業內部的生產者自身就是一種激勵,馬克思認為“每個資本家都抱有提高勞動生產力來使商品便宜的動機”,商品生產者為了縮短私人的、個別勞動時間以獲得更多的超額經濟利益M+,進行激烈競爭,勢必會提高整個部門的勞動生產率,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就會縮短,商品的價值量下降,商品生產者原有的M+就會減少甚至消失,勞動生產率提高較慢的生產者甚至會出現虧損,由于存在退出時滯或退出壁壘等因素,生產力水平低的生產者不能及時退出,這會導致越來越多的生產力水平低的生產者在行業內滯留,這些企業長期停滯生產就形成所謂的“僵尸企業”,扭曲產業組織,導致產能過剩。另一方面,在現實的經濟運行過程中,商品不會完全按照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來出售,這是因為完全競爭市場幾乎不存在,供需平衡只是市場期待的最優結果。若商品高于價值出售,生產力低的生產者也可能獲得超額利潤,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生產者都會選擇擴大生產,當市場上同類產品過多時,供給必然遠大于需求,出現過度競爭,集中度降低,必然導致產能過剩;若商品低于價值出售,生產力高的生產者也可能出現虧損,在生產力不能迅速提升的情況下,行業內多數企業選擇退出,退出存在時滯和壁壘,也會引發整個行業的產能過剩。
三、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與產業結構失衡
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T2,是“在現行社會平均生產條件下生產某種商品的社會必需量所應該使用的必要勞動時間”,其合理配置可以實現供給與需求數量及結構均衡。在某種產品的生產過程中,若生產該種產品所使用的全部勞動時間與社會要求其應該使用的勞動時間相同,T1*Q=T2,即生產該種商品的第一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凝結成的價值得以充分實現,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相等,那么該產品供求均衡;若生產該種產品實際使用的勞動時間少于生產滿足社會需要商品應該使用的勞動時間,T1*Q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由于信息和要素流動的時滯,供求均衡是偶然的,而供不應求和供過于求則是經常的,因而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錯配成為常態,從而導致在特定時點上應該增加生產的領域可能供給不足,應該減少生產的領域反倒供給過多,不同行業比例關系被破壞,產業結構被嚴重扭曲,進而造成社會總供給數量與結構雙失衡。鑒于同行業不同企業之間以及不同行業之間的競爭是廣泛而深刻的,在重大技術革命沒有發生的前提下,企業及其所在的行業都幻想可以在既定的價格下可以生產任意的產量,在市場出清之前獲得更多的經濟利益,供過于求的產能過剩也就成為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常態”中的常態,私人勞動與社會勞動的矛盾也就超越了同行業競爭的層次在全社會被放大了。
在我國市場經濟中,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引發產業結構失衡及產能過剩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政策因素。由于地方官員的晉升與當地的GDP有直接聯系,為了追求GDP的增長,地方官員會設計各種優惠政策來吸引企業投資,這種政策設計往往是偏向某些行業的,從而導致這類行業進入壁壘過低,大量企業涌入,多種要素流入該行業,造成行業內部的過度競爭,出現產能過剩問題,產業結構失衡。二是過度競爭與企業退出的時滯性。一般而言,“藍海”變成“紅海”有一個溫水煮青蛙的漸變過程,當為數眾多的企業發現行業供給能力已經遠遠高出社會總需求時,即第一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總和遠大于第二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時,想“急流勇退”可能不僅在時間上來不及,高昂的退出成本也成為退出的巨大障礙。大量虧損企業不能及時退出必然導致過度競爭,加劇了相關行業的產能過剩。三是供需結構性過剩。在供給側,生產力水平較高的生產者為獲得超額利益不斷地增加同質產品的生產,由于生產慣性等因素,往往忽略了創新驅動、轉型升級的必要性,而生產力水平較低的生產者則既無創新的動力,更無創新能力,而對模仿型的競爭樂此不疲。在“排浪式、模仿型”消費階段,這種供給狀況尚可維系,供給與需求維持著表面的均衡。但隨著“排浪式、模仿型”消費模式的終結,低端供給過剩的問題就會迅速暴露出來。這正是我國現階段高端供給不足,低端供給過剩的根源所在,也說明我國堅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必要性。
四、結論與建議
鑒于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的消極影響,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曾設想“未來社會”應該從根本上改變這種狀況。馬克思認為在未來社會,人們將結成“自由人聯合體”,“社會化的人,聯合起來的生產者,將合理地調節他們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將它置于他們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通知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變換”,而在這個所謂的“自由人聯合體”中,“勞動時間就會起雙重的作用。勞動時間的社會的有計劃的分配,調節著各種勞動職能同各種需要的適當比例。另一方面,勞動時間又計量生產者在共同勞動中個人所占份額的尺度,因而也是計量生產者個人在共同產品的個人可消費部分中所占份額的尺度”。“社會一旦占有生產資料并且以直接社會化的形式把它們應用于生產,每一個人的勞動,無論其特殊的有用的性質是如何的不同,從一開始就直接成為社會勞動。那時,一個產品中所包含社會勞動量,可以不必經過迂回的途徑加以確定”,“用它們最自然的、最恰當的、絕對的尺度——時間來表現這些勞動量”。
在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顯然還不具備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所設想的那樣全面實施有計劃按比例分配社會勞動,從而防止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進而有效規避產能過剩的基礎和條件。相反,為了提高資源配置效率,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要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從某種意義上說,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及其引起的產能過剩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應當看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在反映市場經濟一般規律的同時,還具有自己的特殊性,其中最大的特殊之一,就是國家要在經濟生活中有效扮演好調控者或干預者的角色。這是從社會主義經濟制度中內生出來、公有制經濟的派生職能,是以公有制為基礎,遵循有計劃按比例發展規律,合理配置社會資源,擴大優質增量供給,實現供需動態平衡,更好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以更好實現社會主義生產目的,體現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本質要求。從這個意義上說,防止兩種含義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錯配,有效配置資源,治理及規避產能過剩是社會主義國家固有職能。國家干預的目的是為了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同時更好發揮政府的作用,而有效的產業組織政策和有效的產業結構政策是不可缺少的。
實施有效的產業組織政策,優化產業組織結構,既要防止壟斷,更要防止過度競爭,有機結合市場的“自組織”和政府的“他組織”這兩種力量,從化解和預防兩個方面入手,既要推動產能過剩行業內的企業并購重組,又要在進入障礙、退出門檻、技術標準、質量規范等方面實施嚴格的事中、事后監管,防止產能過剩死灰復燃。
實施有效的產業結構政策,優化產業結構,堅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動搖,以適應現階段新的需求結構,這是一個“破舊立新”的過程,既要“消解舊供給”即減產能、減庫存、減杠桿、降成本,又要“創造新供給”,大力推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及第一、二、三產業間的協調發展,補齊生產性服務業、城市公用事業、健康養老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等發展過程中的“短板”。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正處在轉變發展方式、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是跨越關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國發展的戰略目標。為了有效治理和規避產能過剩,除了實施有效的產業組織政策、產業結構政策,更需要按照黨的十九大報告的要求,創新和完善宏觀調控,發揮國家發展規劃的戰略導向作用,健全財政、貨幣、產業、區域等經濟政策協調機制,同時不斷深化投融資體制改革,發揮投資對優化供給結構的關鍵性作用,建立健全有效治理和規避產能過剩的宏觀經濟調控體系。
責任編輯:韓海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