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冬
摘要:在文學作品的創作中,倡導理性、呼喚理性是很多文學作品表達的一個主題。本文主要從英國著名小說《蠅王》的主題出發,探討作品中所蘊合的理性的呼喚與回歸以及《蠅王》作品中理性的呼喚所具有的時代啟示。
關鍵詞:《蠅王》 呼喚 理性
中圖分類號:I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03-0081-03
在英國小說中,無論是通過浪漫的手法,還是通過現實主義寫法,在一定層面上都是作者一種主觀思想的表達。本文嘗試探討威廉·戈爾丁的《蠅王》中對理性的呼喚,對于促進對該作品理性主題的深入解讀有著一定的積極意義。
一、《蠅王》簡介
在探討作品《蠅王》的理性呼喚之前,本文首先從作品的主題角度出發,對該小說的主要故事情節進行簡單的梳理。該故事發生在一個不被外人所知道的荒島上。一群戰爭的幸存者為了避難來到了這片蠻夷之地。在這個群體中,不同的個體在面對生命境遇的挫折與災難之前所表現出來的不同的心態呈現出了在時代背景下人類面對命運中的感性與理性的沖突,邪惡與良知的斗爭。這個小說,從本質上來講探討的是人性的黑暗以及人性的憐憫之心。例如,在悲劇的大背景下,作為一群戰爭的幸存者,這群人在一個荒島上開始了求生之旅。雖然來自于不同的階層,但是出于共同生存的需要,他們還是能夠基于社會原有的公序良俗來維持彼此之間關系的和諧。
但是,當生存的底線一次次被磨難所沖擊的時候,他們開始不斷下降自己的底線,開始去打破原有的生存法則。人性的陰暗,也逐漸地呈現出來。尤其是在蠅王出現之后,人群之間的猜疑,互相的埋怨甚至憤恨已經成為整個群體之間的共有的心態。整個荒島變成了不可逾越的心霾。在這一片荒蕪的心靈之地,人性之間的掙扎與搖擺成為暴力升級的犧牲品。直到蠅王最后的真面目被揭開,整個小說的悲劇也得到最大化的呈現。雖然面對的更多的是一種未知的未來,但是蠅王所展現給他們的依然是希望與信念的回歸。
二、作品《蠅王》理性呼喚的主題表現
在威廉·戈爾丁的作品《蠅王》中,主要是通過不同的人物角色所具有的鮮明的心理特點來進行理性呼喚的表達。在這部作品中,通過不同人的不同層面進行人性的全面的解讀。如果說,人性本善,那么,在這部作品中,每一個人的善良的一面,每一個人的邪惡的一面都如同鏡子一般暴露無遺。很多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面。
首先,西蒙的理性的呼喚。西蒙的理性的呼喚主要是在面對感性世界沖突的時候,調動自身人性所有的善良來進行自我的糾偏。在作品中,西蒙的性格帶有很大層面的“宿命”性。他始終相信“人的命,天注定”,所以在面對自己身上所遭遇的諸多的不公平的時候,他選擇的更多的是一種沉默的忍受。在他平淡的一生中,很難能夠看到他人性的閃光點。但是,正是因為這種所謂的平淡,讓他和周圍的人產生了很大層面的反差。究其原因,因為西蒙本身具有很大的宗教力量。西蒙相信,人到世上是有很多原罪需要去還的。作為一個上帝的虔誠的信徒,他在自己的行為中不斷地恪守上帝的信條。他相信只要自己聽上帝的話,感上帝的恩,那么在死后就會到天堂享受榮光,享受榮耀。他的這種良知與理性的呼喚僅僅是因為對宗教的信仰才避免在邪惡道路上走得更遠。
值得欣慰的是,在西蒙失去了生命之后,很多人都慢慢了解了西門的良苦用心,人們以西蒙為鑒,感受到人的生命應該怎樣繼續,怎樣才能夠獲得生命價值的實現與升華。在西蒙的生命信條中,宗教在人性的理性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正是由于這種信念層面的支撐,讓西蒙在生命的最后依然對人性的善良以及人性的回歸充滿了希望。作為社會群體的一個代表,西蒙的思想在很大層面上帶有一定的普遍代表性。西蒙的悲劇在一定層面上揭示了宗教在面對人性掙扎中所呈現出來的無力感,也從側面反映出在特定的場景中,人性的呼喚與回歸還需要借助來自信念層面的力量。
其次,拉爾夫的理性的呼喚。在拉爾夫的性格成長中,他的理性的呼喚應該是比較曲折的。一方面作為小荒島文明秩序的守護者,他就像一只牧羊犬一樣在守護著這脆弱的秩序。他希望能夠通過自身的努力來改變整個荒島人群的居住心態,讓整個荒島的人能夠團結在一起,共同去應對所發生的災難與挫折。他本身曾經有過一段背叛的經歷。因此,拉爾夫在日常行為中希望通過自己強有力的性格來把握更多的主動權,在這一塊沒有人開發的處女地上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與控制權。應該講,在整部小說中,拉爾夫最終走出了自己命運的夢魘。這在很大層面上是因為他的人性還有理性的閃光。那就是在公平制度下,對于文明、對于秩序、對于公正的渴望。但是,由于拉爾夫本身所具有的性格缺陷,在追求所謂的完美秩序的過程當中難免存在著一定的烏托邦思想。所以,當自己的好朋友豬崽離開人世的時候,他又重新走向了墮落甚至黑暗的道路。理性的呼喚與回歸對于他來說依然是一條很長的路。
在拉爾夫的理性的呼喚中,他看到眾人在面對生存與毀滅這一古老的哲學問題的時候所呈現出來的人性的掙扎與猙獰,黑暗與邪惡,溫柔的方式在一定層面上已經達不到預定的目標。拉爾夫希望能夠通過一種更為強有力的方式來實現更大層面的民主與公平。雖然,拉爾夫的生命哲學中還帶有一定的軟弱與妥協,但是,相比較而言,拉爾夫的理性是最為全面的。正是在這種理性的引導下,拉爾夫才能在看到生活所具有的殘酷的真相的時候,依然可以無所畏懼地帶領島上的其他人去穿過黑暗,去尋找光明。
再次,杰克的理性的呼喚。在整個小說中,杰克和拉爾夫是兩種性格的代表。杰克的理性在很大層面上是受到沖動與情緒的影響的。杰克認為在整個小島秩序的發展中只有通過武裝斗爭,只有通過暴力革命的方式,才能夠拿到應有的發言權與主動權和生活權。所以當他發現所謂的蠅王的時候,他不斷地通過大膽的實踐去檢驗事情的真偽。“在這兒,舊生活的禁忌雖然無形無影,卻仍強有力。席地而坐的孩子的四周,有著父母、學校、警察和法律的保護。”杰克從最初的暴力解決一切問題,到最后用理性和善良去緩和人際關系讓整部小說不斷地呈現出理性的呼喚。正是因為這種理性和夢想的種子在杰克的內心不斷地萌生發芽,在小島一段時間的發展中,曾經呈現出來了所謂的秩序與文明的結果。最后一場大火讓整部小說的理性的呼喚得到了很大層面的彰顯。因為在權力與公正面前,理性是具有最大的發言權的。endprint
在杰克的暴力哲學中可以看到社會在公共治理中所常用的一種方式。但是,需要指出的是,暴力并不能從根本層面上來解決秩序問題;一種良好的秩序狀態,更多是需要借助個體的高度自覺,只有建立在基本的公眾良好的秩序感的基礎上,整個的混亂狀態才會從根本層面上得到更好的扭轉。所以,在杰克的理性的呼喚中體現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現代的制度文明。
最后,豬崽的理性的呼喚。作為這部小說中的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豬崽的命運具有很大層面的普眾性的心理。所謂的普眾,其實就是普通大眾的心理。一方面,豬崽就像天空中一個沒有翅膀的小鳥一樣,想飛飛不起來,或許他壓根也不想飛。他在面對自己命運無常的時候希望依賴他人來改變自己的生存現狀。但是,當自己的朋友需要他伸出援手的時候,他更多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懦弱與退縮。所以,他將自己漫無目的的人生方式、與人無爭的人生方式變成了一種默默的殺傷武器。當他自己遭遇不公平對待的時候,他并沒有選擇反抗而是選擇在忍讓與妥協中不斷徘徊。“事情總有科學性的一面。再過一兩年戰爭就會結束,人們就會到火星上旅行去,再從那兒回來。我知道并沒有野獸——沒那種帶爪子的東西,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也根本沒什么可害怕的。”
應該說,豬崽最后的死亡在很大層面上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是在豬崽的生命中,他曾經也嘗試用溫暖去改變自己的人生狀態,只是這個溫暖來得太遲了,讓豬崽的內心深處不斷地如同新生的陽光一樣去照耀的大地。在整個小說中,豬崽沒有名字,他的離開,他的到來,就像秋天的風一樣沒有任何痕跡。但是,在今天的社會中,豬崽的理性的呼喚,在很大層面上代表著更多人共有的心聲。在豬崽的理性的呼喚中,更多的普通大眾的共有心理得以彰顯。在面對人類所共同面對的苦難的時候,有的時候,沉默并不是最好的理性的表達方式。敢于發聲應該是豬崽在這一小說中所塑造的悲劇命運形象所帶來的最大的主題表達。
總之,理性的呼喚是作品《蠅王》所要表達的主題。在作者的筆下,不同的人物形象用他們特有的方式來進行理性呼喚的表達。從這些不同的表達中可以看到作者對于人性的嚴峻思考以及深深的憂慮。
三、作品《蠅王》理性呼喚的時代啟示
作為英國現代小說的代表《蠅王》,它所揭示的理性的呼喚,對于今天的整個社會人性的演繹以及人性的發展都有著非常強烈的現實啟示意義。所謂的理性的呼喚,在某種角度上應該是一種人類文明的復興或者說人類文明的覺醒。在人類的物質文明不斷發達的今天,如何在理性的層面不斷地回歸,回歸真我,回歸本我,回歸真實,應該是很多社會個體共同追求的方向。這是作者所要表達的主題之一。
從這部作品所要體現的理性的呼喚中,我們可以得到以下幾個方面的啟示。
首先,理性與感性的斗爭。恩格斯說過:“人來源于動物這一事實已經決定人永遠不能完全擺脫獸性,所以問題永遠只能在于擺脫得多些少些,在于獸性或人性程度上的差異。”人類的前途無疑是光明的,但通向光明的道路上不見得沒有黑之蔽日的時候;人類的未來是可以樂觀的,但盲目的樂觀主義者不見得比認真的悲觀主義者更高明。在很大層面上來說,人的理性與感性,其實就是一種動物性與社會性的博弈。
動物性是人類本身的、本能的表現。社會性是人類在社會進化過程當中,通過文化教育所習得的一種精神品質。在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人的反應往往會受到先天的影響,但是人的社會性會受到更多文化的影響。所以,當面對各種事件發生的時候,能不能通過理性的方式來更好地克服感性的短板是當前整個人類思考的主要問題。面對人性中的種種沖突與掙扎,問心無愧應該是最好的評價標尺。在靈魂的天平上用良知來贏得更多的生命砝碼。這不僅是小說所留給讀者思考的一個主要問題,也是小說用科幻的方式所勾畫出來的一種未來的樣子。當小說中所描寫的災難真的降臨的時候,我們每一個人會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應該是值得每個人思考的一個主要問題。
其次,需要理性的土壤。當處在一個群體無意識的時代的時候,所有的個體的特征都被抹殺,所有個體的性格特征也不復存在。整個個體都是盲從的,沒有反抗,只有遵從。沒有秩序,只有混亂。這個社會就是一個人間的地獄。例如,在作品中的荒島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算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既得利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謂的追求,但是,當這種追求最終面臨生命的代價的時候,能否通過利益的博弈來實現最大的共贏是荒島思考所留下來的人性問題。在整個社會不斷朝向秩序化發展的過程當中,如何更好地激發出人性中所有的善良,自覺地去做現代秩序的支持者與捍衛者,需要在理性的土壤方面進行積極的耕耘。簡單來講,營造出更加和諧與民主的生存與發展環境。只有建立在這種良性的環境中,整個的人性才會得到更好的回歸。
最后,人性的回歸。面對理性的呼喚我們應該何去何從,在這部小說的最后我們發現,蠅王只不過是一個風干的飛行員尸體。面對戰爭的創傷,面對心靈的荒蕪,面對整個社會還未開墾的處女地,如何用一種更加嶄新的面貌和心態去面對未知的未來是擺在很多人面前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蠅王》并沒有回答,答案依然在路上。在整個的社會長河汩汩向前的過程當中,人性的回歸應該是實現生活美好的不二法門。因為只有在理性的感召下,讓人性中的善良回歸,整個的社會才會逐漸變成人們心目中所想象的美好的模樣。
四、結語
本文主要探討了《蠅王》作品中的理性的呼喚,希望本文的研究能夠對此部作品的深度解讀有著一定的積極意義,也希望本文的研究能夠讓這部作品的時代意義得到最大層面的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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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 健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