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電影多元文化認同問題研究
——以《一球成名》為例

□ 趙珊珊　杜哲民（.中央財經大學體育經濟與管理學院　北京　006；.華北理工大學機械工程學院　河北　唐山 063009）

當前中國體育電影研究側重于價值闡釋、個案解析、劇情制作、傳播意義等方面，而對于體育電影存在的本質性問題，即多元文化認同缺乏深入的闡釋，本文引入勵志體育電影《一球成名》的案例，從性別認同、文化認同、女權主義等研究視角，對體育電影多元文化認同問題進行分析，希望對中國體育電影文化研究起到一定的借鑒作用。

1、體育電影中的性別認同問題

《一球成名》主角母親脖子上的玫瑰刺青，突顯其特立獨行的性格與女性形象，她默許《一球成名》主角擊敗對手的決心，仿佛不是一般母親的行事作為。母親如同《一球成名》主角的心理教練，或者可以說是真正的教練，取代教練在《一球成名》主角心目中的地位。這種將足球和親情兩個元素結合的敘事策略，與一般男性體育電影相當不同。當《一球成名》主角進入演藝事業之后，與原本家庭成員真正保持關系的只有自己母親。而母親允許《一球成名》主角離家的行為，也充分說明《一球成名》主角如同她的翻版與拷貝。

《一球成名》主角的母親重組的家庭，必須將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卻沒有任何血緣的四個人，推往性別權力關系的拉扯與妥協中，而維系這個異性戀父權體制的樞紐就是教練。生理性別作為男性的他，完全符合陽剛特質的文化期待。有關陽剛特質的描述，基本上都是形容詞式的，陽剛特質是激進的、好競爭的、感情遲鈍的、冷酷的，以及對性具有獨特的敏銳感。這種陽剛特質的形容詞式描述是相當簡單而且獨一的概念化過程，有關男性對女性的支配，以及男性陽剛特質的表現，也都應該被包括在內。多元的陽剛特質必須是復數，同時是能夠接受挑戰的概念。從歷史性的角度回顧陽剛特質的社會形構，強調男性陽剛特質的養成應該與階級、種族、世代有關。因此在討論《一球成名》主角的陽剛特質時，就必須將它放在廣泛的性別權力關系中加以討論，特別是與陰柔特質之間的關聯性。也就是說，需要思考男性關系和陽剛特質的不同，陽剛特質與陰柔特質的差異，以及這些陽剛特質在社會中的不同表現，才能夠得到明確的社會意義。

雖然教練在公共領域里是《一球成名》主角，但是在私人領域里也分別是她們的繼父與生父。無論穿梭在哪個領域或是空間，教練都是異性戀父權體制的代理人象征。相反的，他非常關心腳裸扭傷的《一球成名》主角，則是純粹是出自一種父親對女兒的疼愛。教練帶隊參加比賽，同樣鼓勵《一球成名》主角好好加油。使得公共領域的體育競技被私人領域的親情徹底擊垮，而教練完全符合文化期待的陽剛特質，在敘事形式里并沒有發揮任何主導與支配的作用。

2、體育電影中的文化認同問題

《一球成名》主角在離家出走之后前往投靠隊友，使得本片在敘事形式上清楚一分為二，并且從體育競技轉向演藝事業。無論如何，演藝事業似乎遠比體育競技更為需要依賴身體外貌作為基本的篩選標準。事實上，由于飾演《一球成名》主角本身具有混血的種族背景，因此與影片中的任何男性或女性角色比較起來，顯得更為身形勻稱。在母親的婚禮上，前來祝賀的長輩就稱《一球成名》主角長得很帥。然而混血卻終究成為《一球成名》主角文化認同的緊箍咒，也是如影隨形、無所不在的桎梏與束縛。《一球成名》主角拍攝手機廣告尚稱順利，然而在偶像劇的拍攝過程中，其故事情節如同本片的翻版，《一球成名》主角飾演的正是介入男女主角愛情關系的第三者，而形成一種戲中戲的反諷效果。同時因為看不懂法文無法說出新劇本的臺詞，她遭到導演以“你不是法國人嗎”的責罵。最終，《一球成名》主角表示不想再演法國人，并且決定離開演藝圈，重新回到足球圈。《一球成名》主角好像是因為禁藥陰影而無法如愿以償，其實她是游移于生理結構的混血與語言之間，使得自己徘徊在無法獲得真正文化認同的模糊疆界。

有關《一球成名》主角的種族文化認同問題，后殖民經驗具有曖昧的特質，強調后殖民主體是一個混合存在，因為他們處于兩個文化之間，又在一個文化之內。后殖民理論主張避免使用受到兩元對立框架限制的概念，以便在定義主體位置時，不會讓主體所在的層級加以區分。指涉兩個文化無法相合、也無法分開的矛盾。使得第三空間不是第一個文化、也不是第二個文化造成的后殖民主體混種化結果，因此后殖民主體處于其認同被陳述的第三空間中。由于這是一個具有潛在反抗力量的位置，具體表現兩個文化的矛盾與兩極徘徊，因此后殖民主體讓每個文化之內與之間的矛盾與兩極徘徊的暴露成為可能。雖然被殖民者表面上看來好像是徹底屈從與模仿，但是其實他們顯露出一種反抗形式。因為《一球成名》主角清楚理解自己身處中國與法國兩個文化無法相合、也無法分開的矛盾處境，所以積極尋找具有潛在反抗力量第三空間的可能位置。

即使《一球成名》主角好像是徹底屈從與模仿的事實，然而卻又持續顯露出反抗形式。最明顯的就是她通過拒絕學習語言的法語，而以母語的華語進行替代。《一球成名》主角上法語課時，男性法語老師與學生練習會話，一個女學生以流利的法語回答。最終畫外出現法語老師詢問一個男學生的聲音，相當清楚說明 《一球成名》主角狡詐的反抗形式已經達到目的，拒絕法語老師引領他進入主體位置的企圖。在于論辯殖民主義無法建構固定的身份，而能夠有效顛覆其理論觀點，但是并無法完全用以解讀與詮釋 《一球成名》主角究竟如何能夠在第三空間中，不斷通過滑動產生的流動性而獲得種族文化認同的可能。離散經驗并不是通過本質性，而是由異質性與多元性進行定義。離散經驗更是由一起生活、通過生活產生的認同概念，不是輕視與差異。離散認同是指那些可以運用轉型與差異，為要讓自己持續生產與再生產而重造的人。

《一球成名》主角的簡單舉動看似如同一個厭倦學習而喜歡曠課的學生，然而卻具有相當深沉的意涵。試圖由母語的運用達到文化認同的態度，持續要求生活周遭的人能夠接納她。《一球成名》主角想要證明的是，雖然她擁有混血的生理結構，但是卻可以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因為這些母語原本即是《一球成名》主角與他國土生土長的人，一起生活產生的認同概念。換句話說，離散經驗促使《一球成名》主角必須通過母系語言的運用進行轉型，而獲得文化上離散認同的可能。除了種族文化認同之外，《一球成名》主角的性別身份應該是認同自己的母親。

3、體育電影中的女權主義思潮

這些事件與為數有限的典型情節似乎早已在《一球成名》主角主演的電影中預備，作為一個原初幻想結構等待著他演繹片中角色而進人應有的主體位置，當《一球成名》主角進入生父的房里時，《一球成名》主角也會看到生父偷偷拍攝的照片。能夠很深刻想到自己的生父，并且釋放最真實的情感。吊詭的是，《一球成名》主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生父，真正看到的、腦海里想象的只有眼前這個想象的父親。也就是說，《一球成名》主角對于生父的抽象感覺是來自具像認識，在原初幻想結構中，通過回溯重演自己的精神創傷。使得《一球成名》主角看到題為我的兒子是冠軍的照片時，能夠自然而然落淚。

早期女權主義電影理論傾向于采用精神分析，女權主義者趨于把電影行業理解為復制男女間的不平等關系。男性主導電影制作的模式，進而在熒屏上為男性電影觀眾制作女性角色。更多電影形象和故事取決于關于文化定義地“男性”和“女性”元素表演的特定含義，這種表演可能會改變定義本身的界限。女權主義者的貢獻注重表現方法，這種表現方法破壞了傳統性別關系的模式。原女權主義角色模型的獨立性、影響力、理性，創造了青春少女的熒屏美景。有趣的是，在關于女性主義電影的探索中，這種父權制思想持久不衰，并且在父親和女兒的屏幕關系中象征性地展現，暗示父子關系引起了父權制的變革。伴隨新自由主義的全球化進程，關于占主導地位的社會規訓觀點，如性別關系和父權制取決于個人動因，而權力斗爭成為私人事務。個人主義精神源自跨國公司的文化意識形態，諸如耐克公司恪守的座右銘“Just Do It”（想做就做），在當代好萊塢電影類型中體現得更加明顯。

女性在電影中的出現與女權主義者有關，這一呈現方式已有超過30年歷史。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呈現方式有所改變，但繼續產生作用，存在于父權制、女人的性別、性欲以及與男人欲望間的關系中。關于男性視角理論，就是新女權主義理論分析的寶貴遺產，《一球成名》與現有的女權主義理論息息相關。《一球成名》通過足球運動獲得社會尊重，與電影《像貝克漢姆一樣踢球》營造的情調一樣，透露單純的感覺具有更深層次的意義。在描寫一個運動員的同時，沒有比照真正男性的追求標準，因而整體上出現一種表達無力的感覺。

4、小結

本文引入勵志體育電影《一球成名》的案例，從性別認同、文化認同、女權主義等研究視角，對體育電影多元文化認同問題進行分析。在討論《一球成名》主角的陽剛特質時，就必須將它放在廣泛的性別權力關系中加以討論，需要思考男性關系和陽剛特質的不同，陽剛特質與陰柔特質的差異，以及這些陽剛特質在社會中的不同表現，才能夠得到明確的社會意義。希望對中國體育電影文化研究起到一定的借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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