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杰 田偉 任天琪
習近平總書記曾經在北京大學考察時說,創新是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是國家綜合國力和核心競爭力的最關鍵因素。重大科技創新成果是國之重器、國之利器,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必須依靠自力更生、自主創新。伴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檔案事業發展也進入了新征程。作為新時代檔案工作者,我們要不斷進行創新研究,提出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檔案理論,以有效指導我國檔案工作實踐。
電子檔案時代的到來,使檔案整理踏入了信息時代,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構建,已成為檔案整理實踐的核心技術。近年來,國內外陸續出臺了各自的檔案元數據標準,這些標準很難與圖書情報等其他文獻元數據標準區分開,導致檔案學界對元數據的研究開始泛化,所以構建我國檔案領域專有的元數據核心集勢在必行。《‘魂系歷史主義的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構建研究》這一項目(以下簡稱為項目),完全依據我國檔案學者提出的“同構性”檔案本質理論(檔案歷史聯系與歷史的同構性),即以“歷史”為本原、以“檔案歷史聯系”特征為理論依據、以“同構性”檔案本質理論思想為內核來構建檔案元數據核心集,實現了在檔案實踐中創建出“全宗群整理” 技術體系并實際地形成“全宗群”檔案物質形態的研究目的,自成體系,自主創新,在檔案學理論、檔案整理實踐、檔案整理技術上均取得了一定的創新性研究成果。
一、檔案學理論上的創新
項目站在檔案整理計算機化實踐的基礎上,在理論上的研究成果具有一定的學術性。主要創新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完全依照“元數據是數據的數據”這一最原始的概念,將“檔案元數據”定義為“檔案數據的數據”。它在強調:“檔案元數據”一定是“檔案”的“數據的數據”,而不應是“文件”的“數據的數據”。而這一理性的認識就完成了對“檔案元數據”和“文件元數據”之間的區別,以此確認“檔案元數據核心集”只能將“檔案”的元數據,而不能將“文件”的元數據作為檔案整理計算機化的對象。它超越了“文件元數據”這一長期普遍使用的寬泛術語(概念)的弊端,為檔案元數據的研究打下了牢固的認識基礎。
(二)用“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是檔案歷史聯系數據的數據集合”這一定義表明,“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是以“檔案歷史聯系”為基礎而集合起來的數據。它以此強調:并不是任意一個檔案元數據,而只有關于“檔案歷史聯系”的“數據的數據”才能構成“檔案元數據核心集”。這就用“檔案歷史聯系”,從眾多的“檔案元數據”中,將“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收斂為了“檔案歷史聯系數據的數據集合”。
(三)而正是因為將“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收斂為“檔案歷史聯系數據的數據集合”,所以它才能在中國傳統檔案學的“必須最大限度地保持檔案歷史聯系”的檔案整理原則的基礎上,進一步創新性地提出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整理檔案歷史聯系”的根本功能以及“必須最大限度保持檔案歷史聯系與歷史同構性”的構建原則。
(四)依據“同構性”檔案本質觀點定義了全宗群和全宗群整理,即“全宗群”是與歷史具有同構性內在關系的檔案物質形態;“全宗群整理”是形成“全宗群”的檔案整理,從而奠定了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構建的理論基礎。
(五)以“檔案歷史聯系與歷史的同構性”思想為內核的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構建,使檔案元數據核心集以“本質的內容”和“簡約的形式”出現,即它只對歷史聯系要素(來源、事由和年代)的本體特征及要素之間的關系進行結構化的詳盡描述,從元數據的維度論證了“同構性”檔案本質觀點的正確性。
(六)“檔案元數據核心集”具有“檔案歷史聯系整理”和“檔案歷史聯系檢索”的雙重功能:“檔案歷史聯系整理”是構建檔案元數據核心集最根本的功能,即在檔案實踐中構建出“全宗群整理” 技術體系和形成“全宗群”檔案物質形態,而“檔案歷史聯系檢索”則完善了檔案歷史聯系的著錄,為檔案讀者構造了一個能從“歷史”多維度全方位查找檔案的標準和強大的搜索引擎。
(七)項目提出了包含檔案物質形態、檔案整理實踐、檔案學理論的檔案廣義綜合進化理論:即將“案卷、全宗和全宗群”、“案卷整理、全宗整理和全宗群整理”及“案卷理論、全宗理論和全宗群理論”理解為檔案的進化和連續體的認識,在繼承的基礎上整合了當代檔案學理論研究的成果,為中國檔案學理論產生新的檔案學說奠定了堅實基礎。
二、檔案整理實踐上的創新
項目在檔案整理實踐上的創新表現在:用以“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為標志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繼“案卷”和“全宗”之后,在檔案整理實踐中實際地形成了“全宗群”,使“全宗群”成為了一種在檔案實踐中真實存在的、能與“案卷”和“全宗”共存的檔案物質形態。主要創新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至今檔案界仍處于將“全宗”作為最高檔案物質形態的“全宗時代”,雖然中國檔案界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早已發現了“全宗群”這一比“全宗”更高級檔案物質形態的客觀存在。但由于檔案界始終未能構建起一個檔案整理的技術體系,因此在檔案整理實踐中未能實際地形成“全宗群”,所以“全宗群”的存在就無法得到檔案實踐的證明,因此中國檔案界試圖用“全宗群”來打破“全宗時代”的強烈意識就只能淪落為一種空想。而以“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為內核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在檔案實踐中實際地形成了“全宗群”。由于在“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下,“全宗群”是由各種不同的“全宗”(主體全宗、客體全宗和年代全宗)及其內在關系所構成的,所以“全宗群”不但包含“全宗”,比“全宗”具有更大的體量,且比“全宗”具有更為復雜的結構。而“全宗群”的這些特征,就決定了“全宗群”必然是一種比“全宗”更高層次的檔案物質形態。由此,檔案就具有了由“案卷”、“全宗”和“全宗群”所構成的三種檔案物質形態和層次結構,并完成了從“全宗”向“全宗群”的檔案物質形態的進化。
(二)當“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實際地形成了“全宗群”之后,當代檔案界在面對已成為現實和常態的“全宗群”的時候,就不得不承認:“全宗”并不是檔案最高級的檔案物質形態;就會看到:檔案并不會再靜止于“全宗”,而“全宗”還必須繼續向“全宗群”這一更高級的檔案物質形態進化;就會充分地意識到:“全宗群”已能取代“全宗”來開啟一個以“全宗群”為物質基礎和標志物的“全宗群時代”,而百余年的“全宗時代”將自然地成為了一去不復返的歷史。
(三)站在“唯物主義”的立場上,形成“全宗群”這一更高層次的檔案物質形態,就從“物質性”的這一根本上,奠定了當代檔案界全面突破“全宗時代”、“全宗檔案整理實踐”和“全宗理論”的基礎。而不會有哪種經驗、技術和理論的創新,能與創造出新的和更高級的檔案物質形態比肩,都不會比創造出新的和更高級的檔案物質形態更具有突破性。因此可以肯定地說,“全宗群”的實際形成是這一研究項目最大的創新之處,這也是新時代中國檔案界所獲得的一項具有創新性的研究成果。
三、檔案整理技術上的創新
項目是一項應用性的研究項目,它在檔案整理技術上的創新表現在:它采用計算機的“元數據技術”,構建起了一個傳統檔案整理實踐所沒有的“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技術體系,以此滿足了新時代檔案實踐對“檔案整理計算機化”和形成“全宗群”的迫切需求。主要創新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突破了只能形成“全宗”的傳統整理技術體系,使在檔案整理實踐中形成了比“全宗”更高級的檔案物質形態——“全宗群”;開創了一個比“全宗整理”更高級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全宗群整理”。以“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為標志的“全宗群整理”層次的形成,填補了“全宗群整理”層次與技術的空白,使檔案整理形成了由“案卷整理”、“全宗整理”和“全宗群整理”的完整層次,將檔案整理從傳統的“檔案物質實體整理”,提升到了“檔案歷史聯系信息整理”的更高技術層次,從而引發了檔案整理實踐的再次變革和進化。
(二)科學地選擇了計算機的“元數據技術”和“數據挖掘”功能,完成了檔案整理的核心實踐——“檔案歷史聯系”(即檔案內在關系)的整理,它突破了中國檔案界試圖用《中國檔案分類法》與計算機檢索技術配合,及西方檔案界試圖用“文件元數據”來實現檔案整理計算機化的技術路線方法,使檔案整理計算機化實現了根本性的突破。
(三)“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使計算機技術真正地深入到了檔案實踐的核心——檔案整理,徹底地結束了傳統的檔案手工整理,使檔案整理真正地跨入到了計算機技術的時代,它將成為新時代檔案整理實踐的主流技術體系。
四、結束語
創新具有創造性和新意,因此會產生一定的價值。我們在檔案元數據核心集項目的研究過程中,在檔案學理論、檔案整理實踐和檔案整理技術三個方面均獲得了一定的創新性成果,因此項目產生了良好的應用價值和社會價值。其中項目的應用價值則在于:它標志著中國檔案界已率先掌握了利用計算機元數據來整理檔案的技術體系,使檔案工作者可以率先用新的檔案整理技術體系(全宗群整理技術體系)來形成新的檔案物質形態(全宗群),為檔案整理實踐開辟了一條新的路徑,推動了檔案整理計算機技術的發展。同時項目的社會價值則表現在:從“檔案物質”和“檔案整理技術”上,奠基了打破“全宗時代”的實踐基礎,這就意味著中國檔案界已完全能憑借自己的檔案整理創新技術,和所形成的比“全宗”更高層次的檔案物質形態——“全宗群”,來結束西方所創建的、已有百余年歷史的“全宗時代”。而這一具有中國自主知識產權的研究成果,不但使中國檔案界在檔案整理計算機化的技術上,真正地走到了世界前列,而且也從實踐經驗和技術層次上,夯實了中國檔案學理論未來發展的基礎,從某種意義上將使中國不再僅僅是檔案事業的大國,而且成為了檔案整理技術和檔案學理論的強國。
創新是我國檔案工作不斷進步的靈魂,也是我國檔案事業永葆生機的源泉。在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是檔案工作發展和變革的先導,通過理論創新推動實踐創新和技術創新,不斷在檔案實踐中探索前進,這正是新時代檔案工作者需要長期堅持的創新之道。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魂系歷史主義的檔案元數據核心集的構建研究》(項目批準號:15YJC870007)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單位:天津外國語大學、天津工業大學、天津城建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