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農民工市民化研究熱點和研究進展分析

彭文武，陳 政，陳曉亮

(1.湖南交通工程學院，湖南衡陽 421009；2.湖南工學院，湖南衡陽 421002)

農業(yè)轉移人口是在城鎮(zhèn)化中出現的一個特殊群體，大力推進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讓農民工成為歷史”是鄉(xiāng)村振興的戰(zhàn)略目標。十八屆三中全會《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和2015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都明確要求，建立政府財政合理分擔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成本機制。2016年國家發(fā)改委提出，推進新型城鎮(zhèn)化的核心工作是抓好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十九大報告提出了“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有序推進其市民化是實施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的重要議題。

一、近年來國內農民工市民化研究的熱點問題

1.農民工市民化基本范式研究

（1） 農民工市民化內涵及研究意義

關于農民工市民化的定義較多，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就狹義范疇而言，《國務院關于解決農民工問題的若干意見》 （2006年中央一號文件）將農民工定義為：農民工是戶籍仍在農村，主要從事非農產業(yè)的新型勞動者，他們已成為產業(yè)工人的重要組成部分。歐陽力勝（2013）、楊莉蕓（2013）、 單菁菁 （2014）、 朱世英 （2016）、 任紅梅（2017） 等也有類似的看法，包括歐陽力勝認為：農民工是在城鎮(zhèn)從事除農業(yè)以外的行業(yè)而獲得收入，但屬農村戶籍的外來勞工。Cohen認為市民化主要是指農民工擁有與城鎮(zhèn)人口相同的身份和地位的變化過程，具體而言包括有居留權、受教育權和社會福利保障權等基本權利。[1]就廣義范疇而言，李建興（2006）、劉傳江（2008）、楊風（2009）、董延芳、劉傳江（2012）、羅炳錦（2012）、楊菊華、王毅杰、王劉飛（2014）、辛寶英（2015） 等把農民工市民化定性為多維市民化，主要指傳統(tǒng)農民從業(yè)內容和身份的轉變（非農化），居住地的遷移（城鎮(zhèn)化），以及各個方面向城市市民全面轉化，具體包括職業(yè)、社會地位、社會權利、價值觀念以及生產習俗等。[2]由于新生代農民工在城市勞動力市場中逐漸取代老一代農民工成為農民工的主力軍，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內涵闡述也隨之豐富。王春光認為，新生代農民工“生在農村、長在城鎮(zhèn)”，難以認同故鄉(xiāng)和依賴土地，更希望遠離農村，但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度使得他們難以獲得存在感，難以獲得認同感，也難以長期從事一項相同的工作，很難真正融入城市社會。[3]因此，劉傳江（2010）、諶新民、周文良（2013） 認為影響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的最重要因素是制度壁壘，其他因素還包含人力資本貧弱和社會排斥，需要從城鄉(xiāng)統(tǒng)一的勞動力市場、農民退出農業(yè)農村的新型機制、面向農民工的新型社會保障制度等三個方面實現制度創(chuàng)新。[4]

加快推進農民工市民化是實現新型城鎮(zhèn)化的必由之路。王滿四、熊巍俊（2005）、鄧保國、傅曉（2006） 等認為對于國家產業(yè)結構的優(yōu)化、新農村建設、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以及形成城鄉(xiāng)統(tǒng)一勞動力市場等需求都需要農民工市民化。[1]中國發(fā)展研究基金會高度重視農民工市民化這一難題，認為解決這一難題對實現現代化全局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并助力中國經濟持續(xù)增長。李國平等提出產權保護制度、戶籍制度改革和新型城鎮(zhèn)化發(fā)展戰(zhàn)略等為農民工向城市居民全面轉移創(chuàng)造了機遇。[5]

（2） 農民工市民化能力評價與測定方法

學界至今尚未有統(tǒng)一的農民工城市融入度指標，但大都把農民工城市融入視為一個綜合指標體系，鄭逸芳、錢文榮（2016）、羅明忠、盧穎霞（2013）、秦立建、陳波（2014） 等學者主要從經濟融入、社會融入、文化融入和心理融入構建農民工城市融入指標體系，而劉傳江、徐建玲（2006） 等學者則從市場因素、個人因素和制度因素構建農民工城市融入體系，石智雷、施念（2014），黃小兵、黃靜波（2015） 還把城市的客觀接納、成家立業(yè)等一些指標納入農民工城市融入綜合體系。

隨著研究問題深度的不斷加深，農民工市民化的研究從定性分析轉向數理統(tǒng)計分析和計量分析，并更多地運用了宏觀統(tǒng)計數據或微觀調研數據。由于農民工市民化研究所涉及到經濟管理（F2）、統(tǒng)計學 （C8）、社會學 （C91） 人才學（C96） 與勞動科學（C97） 等多個學科，其研究也常以社會學方法、統(tǒng)計學方法、計量經濟學方法等進行理論研究與現實研究、重點難題分析、市民化的實現路徑和對策建議等。[6]

（3） 研究視角

相對研究方法而言，農民工市民化研究視角在市民化問題研究的進一步深入下，也不斷從傳統(tǒng)的社會學（劉慧芳,馮繼康，2008）、統(tǒng)計學（劉松林、黃世為，2014；顧海英、史清華、程英，2011；梅建明，2006）、經濟學 （李斌，2007）、人口學（劉文紀，2010、王春光，2009）等視角轉向更新、涉及領域更寬廣的交叉學科（張智勇，2009） 或跨領域視角，遲福林分析了在2011年以來的新形勢下，推進城鄉(xiāng)一體化發(fā)展成為主題，保障農民工的基本權益與城鎮(zhèn)居民再無差異。[7]韓俊、李強、胡桂蘭等分別從公共服務、戶籍制度和財政體制的視角，就農民工市民化問題進行了具體研究，探析農民工市民化的實現路徑及成本效益問題。[8-10]

（4） 農民工市民化的現實障礙

農民工市民化問題不單單是人口學、社會學問題或經濟學問題，同時也是城市學、政治學、地理學或心理學問題，因此，影響農民工市民化行為和效果的因素非常復雜。一是制度政策障礙。柯蘭君（2001）、李強（2002）、錢文榮、黃祖輝（2007）、楊英強 （2008）、陳秉公、顏明權（2008）、 李景文 （2009）、王竹林 （2010）、 徐增陽、古琴（2010）、王春超、吳佩勛（2011）、薛偉芳、劉金新（2012）、劉傳江（2013）、易鵬（2014）、呂文靜（2014） 等認為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度所造成的“經濟性接納，社會性排斥”現象和“市民為一等公民”的偏見、歧視，是與戶籍制度相關的教育、就業(yè)、醫(yī)療保險、住房、農村土地等制度所致。[1]與之不同的是，劉傳江等認為戶籍制度并非是影響農村勞動力轉移直接障礙因素，而是中間障礙因素。[11]二是政策障礙。劉傳江（劉傳江，2004，2005）、蔡昉 （2010） 和郭慶松（2011） 認為農民工市民化的核心政策障礙是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度及其依附于其上的各種城市公共福利政策，衍生性政策障礙是分稅制下中央與地方在農民工市民化成本負擔上的制度“不一致”，所以說戶籍政策是阻礙農民工市民化最為根本的政策障礙。顯然，地方政府在就業(yè)政策和戶籍政策等制度的制定上，并沒有將農民工與市民群體同等對待。[1]三是市民化成本走高工資偏低。許傳新（2007）、 徐建玲 （2008）、 石霞 （2010）、 張斐（2011）、馮俏彬（2013） 等研究認為日益加劇的城市高生活成本與農民低收入之間的矛盾致使農民工難以在務工城市定居，乃至實現市民化。四是農民工群體素質欠佳。鄭風田認為，農民工群體素質與城鎮(zhèn)市民存在差距，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市民化。[12]顯然，加強職業(yè)技能培訓將是促進農民工或城市工人獲得更高收入的推動力。五是生活方式和觀念相對滯后。楊肖麗,張廣勝（2011、楊萍萍（2012）、袁驚柱（2014） 等學者認為，由于受教育程度、地域文化、傳統(tǒng)習俗等方面的不同，導致農民工的生活習慣、思想價值觀念與城市居民有較大的差異，在很大程度上會增加當地居民與農民工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從而成為阻礙農民工市民化的重要因素。顯然，農民工市民化是一個多維度復雜問題，亟需引入新的研究觀點并給予更充分的解釋。

（5） 農民市民化路徑與對策研究

根據農民工市民化的現實障礙和市民化路徑，我們可以發(fā)現，由于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背景和實際探索得出對農民工市民化現實障礙不同的理解，與此相對應這些學者所提出的市民化路徑自然也就各有特色。代表性的主要是以劉傳江、周玲（2004）、 彭遠春（2007）、 李愛芹（2010）、魯強、黃蕓（2013） 等學者所提出的路徑，涉及自身素質、意識行為、生存職業(yè)、社會網絡和社會保障等五方面。此外，于乾順（2007） 和劉尚希（2012） 等從城鎮(zhèn)化角度分析加快農民工市民化具體對策，包括轉換農民工“身份”、關注農民工群體特征和生存狀態(tài)以及把準解決農民工市民化的新動力、新方向。[1]

2.農民工市民化的動力機制研究

楊英強認為影響農民工市民化，在農民工素質、二三產業(yè)發(fā)展水平、戶籍制度三個方面存在推動力、吸拉力和摩擦力。[13]熊萍基于推拉理論，提出雙重動力機制，即農村剩余勞動力對農民形成推力，城市就業(yè)對農民形成拉力。[14]鄭永蘭、翟鴻健提出“拉力”要素包含城市的就業(yè)機會和基礎設施、市民化成本、與農村對接功能。[15]王竹林提出重建社會關系和組織網絡，通過教育和培訓提升農業(yè)轉移人口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實現農民工市民化。[16]劉麗認為，政治、經濟、文化、制度等要素制約了社會資本效力的發(fā)揮，農業(yè)轉移人口應不限于范圍地加強與城市的社會聯(lián)系，最后實現市民化。[17]李培林、田豐主張實施大規(guī)模的農業(yè)轉移人口培訓計劃，打造向上流動的社會機制和良好的宏觀環(huán)境。[18]

3.農民工市民化制度安排

戶籍制度、土地制度改革既是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政治保障，也是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的重要推手，因此，戶籍制度、土地制度等制度的改革在某種程度上對農民工市民化和鄉(xiāng)村振興等具有決定性的作用。

目前多數學者認為戶籍制度是阻礙市民化最重要的因素。劉傳江、程建林指出戶籍制度存在堅韌的“隱性戶籍墻”，是農民市民化的主要障礙。[19]辜勝阻等提出“二維路徑”，即實現戶籍制度改革和人口管理創(chuàng)新。[20]魏后凱、蘇紅鍵（2013）、趙燕菁（2014） 都認為市民化最終要實現農民工與城鎮(zhèn)市民享有同等的政治權利、勞動就業(yè)和社會保障等公共服務和社會福利。吳業(yè)苗指出，改革城鄉(xiāng)二元戶籍制度同時還應推進城鄉(xiāng)公共服務一體化發(fā)展，讓市民化步入新常態(tài)。[21]

對于土地制度的變革，賈康（2015）、肖倩（2016） 等認為土地制度改革應堅持農村土地國有化方向，完善農村土地使用權的財產權屬性，實現城鄉(xiāng)統(tǒng)籌，推進市民化進程。劉傳江（2008）、馮桂（2014）、徐美銀（2016）、張勇、汪應宏（2016）、吳賓、張春軍、李娟（2016） 等主張“以土地換保障”，完善土地流轉制度和流轉市場，建立土地退出機制，實現農業(yè)轉移人口“退村進城”，提高市民化的能力。

4.失地農民的就業(yè)與社會保障

在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進程中，失地農民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沈關寶等發(fā)現，農民土地被征用后，雖有一定的征地補償，但有“魚”無“漁”，由于大部分失地農民原本素質較低，難以長期從事一項相同的工作并且保持在一定的層面，造成了失地農民市民化面臨就業(yè)難的困境。[22]林樂芬、葛揚（2010）、王慧博（2011）、高新才、李笑含（2016） 等從社會保障制度方面提出，對于失地農民，不僅要解決其生存的問題，還要解決其發(fā)展問題，因此必須將農民福利的改進納入到社會整體治理之中，失地農民雖然形式上已經具有“市民”身份，卻沒有真正享受“城保”福利，顯然，建立全面的社會保障體系，探索多元化的補償安置方式，更好地保障失地農民權益，是當地政府需要重點關注的民生問題。此外，周畢芳認為，應從制度改革、技能培訓和創(chuàng)業(yè)扶持等方面發(fā)力，努力保障失地農民社會權益。[23]

5.市民化意愿與影響因素

市民化意愿是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的內在動力，是市民化進程的關鍵因素。梅建明、袁玉潔（2016），陳昭玖、胡雯（2016） 等探討影響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意愿的相關因素，認為轉戶意愿、自我身份判斷、留城意愿等因素對其市民化意愿有不同程度的影響，指出這三大指標與農民工市民化意愿呈正向相關關系。王桂新（2008）、孫英娟（2015）、王國霞、張慧（2016） 等認為二元戶籍制度對市民化有重要影響，涉及到中央、地方、企業(yè)及個人等主體需承擔成本分擔責任，而且就業(yè)環(huán)境嚴重阻礙了市民化的進程。此外，魯強主要就農村金融方面對市民化影響進行研究。[24]

6.農民工市民化水平

實現農業(yè)轉移人口的市民化既是推進市民化的最終目的，也是衡量市民化水平的核心指標。其中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是影響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最重要的資源因素。目前國內學者把影響農民工市民化的資源因素歸納為人力資本（金崇芳，2015；賴曉飛，2009；何卿，2017）、社會資本（趙光勇、陳鄧海，2014） 和制度與文化（盧海陽、錢文榮，2013；尹秦，2017） 及其職業(yè)教育、社會融合。具體而言，學者們對年齡結構（黃小兵等，2015）、制度質量（黃偵等，2015）、社會保障（秦立建、陳波，2014；石智雷、施念，2014）、人力資本和心理資本（盧海陽、鄭逸芳、錢文榮，2016）、職業(yè)認同（羅明忠、盧穎霞，2013） 等因素對響農民工城市融入的影響進行了深入研究。還有部分學者對住房與農民工城市融入的關系進行了深入研究，研究認為農民工城市居住選擇對其城市融入存在直接影響（威迪明等，2016）、繳納過住房公積金的農民工比未繳納者城市融入水平更高（石智雷、施念，2014）、農民工的住房消費對階層認同具有顯著正相關影響（趙嘩琴、梁翠玲，2014）。悅中山等認為，市民化包括社會融合、經濟融合、文化融合和心理融合等方面，影響市民化最重要的因素是制度性障礙。[25]

關于農民工市民化的能力和水平測定。楊菊華從經濟整合度、社會適應性、文化習得及其心理認同等四個維度測量農民工市民化，提出推進農民工市民化，既需要主觀上的積極向上，也需要在客觀上建立的良好的社會氛圍和制度環(huán)境，以消除歧視和排斥性。[26]馬長山提出，推進農業(yè)轉移人口城市融入需要維護權利平等、消除身份差別和實現城鄉(xiāng)一體化，因為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是一種分別從“身體進城”、“權利進城”和“精神進城”三種城市融入程度的分列式進城路徑。[27]

二、研究評述及未來國內農民工市民化研究熱點的新變化

1.研究評述

（1） 研究熱點穩(wěn)中又有新變化，呈現出鮮明的發(fā)展性特征。過去學界關注較多的是對工業(yè)化、屬地化管理、民工返鄉(xiāng)等問題研究，近10年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fā)展和政府治理理念轉變，學術界更加重視對市民化意愿、影響因素、農業(yè)轉移人口、新型城鎮(zhèn)化等社會熱點問題的量化分析，反映出學界在此領域關注的重點具有鮮明的時代性特征。2017年，十九大正式提出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學術界對“人的城鎮(zhèn)化”、“戶籍制度革新”、“鄉(xiāng)村振興”等問題的關注度不斷持續(xù)升溫。

（2）研究有益成果豐碩，但不足之處明顯。目前國內學術界有關農民工市民化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巨量成果，為探索鄉(xiāng)村振興背景下農民工市民化的研究提供了科學的理論依據，并有力地促進了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但也存在不少問題。一是尚未建立統(tǒng)一的農民工市民化研究理論框架，特別是符合政府治理需要的分析框架仍未形成；二是對不同規(guī)模城市的農民工市民化規(guī)律進行比較分析不足。大中小城市在治理能力和權限上存在的層級差異造成在區(qū)域上的農民工市民化多樣化，厘清其生成機制對有序推進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協(xié)調不同規(guī)模的城市發(fā)展，推進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具有極強的現實意義；三是已有研究大多把農民工市民化當成一個結果變量，對農民工市民化與新型城鎮(zhèn)化關系的研究很少。農民工市民化能促進新型城鎮(zhèn)化的發(fā)展，但是不同規(guī)模城市的農民工市民化與新型城鎮(zhèn)化發(fā)展都存在差異的，搞清楚農民工市民化差異與新型城鎮(zhèn)化發(fā)展差異的關聯(lián)，有利于促進新型城鎮(zhèn)化的健康可持續(xù)發(fā)展；四是現有研究對不同規(guī)模城市的農民工市民化少有實證分析，缺乏對不同規(guī)模城市農民工市民化的差異性及原因進行比較研究，從而還不能為不同規(guī)模城市的農民工市民化路徑選擇提供充分的理論依據與參考。

2.研究趨勢

（1） 農民工市民化研究需要跨學科與專題研究并重，拓展研究內容。有效解決農民工市民化問題，需要集經濟學、社會學、人口學、統(tǒng)計學、信息學、心理學和醫(yī)學等多門學科于一體，進行綜合研究。顯然，對于農民工這一群體的分化情況和特征方面，有必要從宏觀上對地域結構、年齡結構、群體結構等方面進行專題研究，為制定差異化和地域化的市民化政策提供行之有效的建議。

（2） 國外的經驗和理論，對于我們研究農民工市民化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但我們更需要“接地氣”。無論是市民化環(huán)境、市民化法律和市民化制度等外部因素，還是市民化能力和市民化意愿等內部因素，都要注重本土化研究的結論，因為新生代農民工市民化這一問題，是我們特有的社會現象。

（3） 在注重對現有的實踐經驗成果總結的同時，對農民工市民化研究還需要將當前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中所涌現出來的新現象、新氣象和新問題納入研究范圍，以開拓農民工市民化研究中的新思維、新思路和新方法，開展多視角的深入研討。

（4） 當前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的主要障礙就是成本問題，要有效推進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就需要構建科學的成本分擔機制，來打破成本約束的壁壘。在農民工市民化成本問題中，尤為重要的是城鎮(zhèn)住房，已經成為主觀上和客觀上判斷是否市民化的標準。同時，住房條件也會促使農業(yè)轉移人口家庭式遷徙，這是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的關鍵因素。而土地流轉制度是影響住房和農民工市民化的核心因素。因此，與土地資源流轉息息相關的農村土地所有權、承包權和經營權“三權分置”將是農業(yè)轉移人口市民化研究新的方向，由此可見，農村“三權分置”改革、農業(yè)轉移人口住房問題和市民化成本分擔機制等必將引起學者們的高度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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