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英國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看“傳統工藝振興”

董雅倩 倉平

[摘要]一個多世紀前的英國工藝美術運動和日本民藝運動作為西歐與東亞代表性發達國家所誕生的手工藝運動，帶給后世諸多經驗與教訓。在我國大力提倡“傳統工藝振興”之際，本文通過比較三者的共性與區別，為傳統工藝在工業化與城市化浪潮下的振興從“實用”、“自然”與“技術”三個方面提出了三條可行性建議。希望通過前人的經驗與教訓，為我國的“傳統工藝振興”尋求一條可行性道路，提升祖國“文化自信”，助力打造“文化強國”。

[關鍵詞]工藝美術運動；民藝運動；傳統工藝振興

[Abstract]More than a century ago， The British Arts and Crafts Movement and The Japanese Folk Arts Movement， as the representative developed countries in western Europe and east Asia， gave many experiences and lessons to later generations. At the time when China vigorously advocates the revit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rafts， this paper proposes three feasible suggestions for the revit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rafts under the tide of industrialization and urbanization from three aspects of "practicality"， "nature" and "technology" by comparing the commonal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the three.It is hoped that through the experience and lessons of our predecessors， we can find a feasible path for the "revit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rafts" in China， improving the "cultural confidence" of our country and helping build a "cultural power".

[Key words] The Arts and Crafts Movement； The Folk Arts Movement； The traditional crafts revitalization plan

我國“傳統工藝振興”概念的提出是基于《“十三五”規劃綱要》中對于文化重大工程的要求，其中之一為傳統工藝振興計劃的制定。2017年3月，《傳統工藝振興計劃》頒布，其中所稱的傳統工藝，是指具有歷史傳承和民族或地域特色、與日常生活聯系緊密、主要使用手工勞動的制作工藝及相關產品，是創造性的手工勞動和因材施藝的個性化制作，具有工業化生產不能替代的特性。[1]國家近年所發布的文件頻頻提及“文化自信”，文化和旅游部更是將傳統工藝的振興放在工作之中，如2015年試點啟動的“中國非遺傳承人群研修研習培訓計劃”（以下簡稱研培計劃）便是傳統工藝振興的重要一環。政府主導，多方參與的“傳統工藝振興計劃”使得傳統工藝在中國得到了極大重視，同樣是在城市化浪潮下對傳統手工藝的復興，在一個多世紀前，英國和日本先后興起了工藝美術運動和民藝運動，這二者對于目前中國的傳統工藝保護和傳承的借鑒意義值得深思。

一 、背景概述

英國工藝美術運動是19世紀下半葉起源于英國，為抵制工業化對傳統手工藝、傳統建筑的侵害，反對大工業生產，由英國民間的知識分子自發組織而成的一場現代化設計類運動。工藝美術運動的主要代表人物為約翰·拉斯金和威廉·莫里斯。工藝美術運動作為第一場自發的、空前的藝術設計思潮，在當時世界上引起了劇烈的反響，相繼影響了美國的工藝美術運動、德國的“生活改良運動”、澳大利亞的工藝美術運動、俄羅斯的“莊園精神”運動、斯堪的納維亞五國以手工藝為基礎的設計藝術運動等。威廉·莫里斯也因此被譽為“現代設計之父”。

日本民藝運動是20世紀20年代末在日本國內興起，以柳宗悅為代表人物的手工藝運動。從1926年開始，柳宗悅開始致力于倡導恢復日本的民間工藝，將精力投入到民藝的保護和發展，民藝運動自此拉開帷幕，開始蓬勃發展。柳宗悅是“民藝”一詞的創造者，影響了東亞文化圈，因此被譽為“日本民藝之父”。柳宗悅對李朝白瓷淳樸而簡明的制作風格情有獨鐘，也代表了他在民藝運動間的思想主流：實用、健康、傳統與自然。

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計劃》雖于2017年3月才正式頒布，但是中國的傳統工藝之振興絕不是近幾年才突發奇想出來的一項暫時性計劃，自2001年昆曲入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口頭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以來，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得到了國家與民間的重視，經過十幾年的不懈努力，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取得了矚目成就，這也形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與傳統工藝中國特色式的保護和傳承，即國家主導，成立專門政府部門，針對不同階段的任務，對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實行“搶救性保護”與“生產性保護”等具體措施。

二、影響因素的分析

（一）經濟及政治因素

英國工藝美術運動發生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工業革命”大背景下，其中兩個重要的社會背景，一是“工業化”，1851年，英國在倫敦新建的巨型玻璃房子“水晶宮”舉行了第一屆世界博覽會，展示英國工業革命的成果。二是“城市化”，在1851年，英國城鎮居民的數量第一次超越鄉村居民，中產階級隊伍迅速擴大，到1901年，英格蘭和威爾士80%的人口已經城市化。

日本民藝運動最重要的社會背景是日本的“脫亞入歐”。1853年“黑船事件”后，日本被迫打開國門，從此走上全盤西化的“脫亞入歐”之路。到20世紀20年代，日本國內完成了“以重工業為中心的電力產業革命”，在經濟上完成了“脫亞入歐”。一戰后，日本以世界五大國之一的身份參與了巴黎和會及華盛頓會議，在政治上實現了“脫亞入歐”。經濟與政治的全面“脫亞入歐”使得日本成為世界前列的強國，東亞最富庶強大的國家。民藝運動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多少帶有政治色彩。

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的社會背景較為復雜，20世紀五六十年代，中國的工藝美術有過一段輝煌期，那時候的工藝美術行業為新中國成立之初的經濟發展做出了極大貢獻。改革開放之后，工業化的推行與城市化的推進使得耗時長、產量低、經濟效益不好的傳統工藝面臨后繼無人的局面。在2001年和2003年，昆曲和古琴藝術分別入選聯合國人類口頭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兩次世界級非遺的申報成功，大大激發了我國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熱情和積極性。自此，我國的傳統工藝開始了政府主導的保護與傳承之路。

（二）涉及領域與代表人物

英國工藝美術運動代表人物為威廉·莫里斯和約翰·拉斯金，這是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藝術設計運動。涉及領域包括書籍裝幀（圖1）、紡織品設計（圖2）、家具設計、建筑設計、室內設計等，為后世作了第一次在設計藝術領域的積極探索，代表人物威廉·莫里斯也被譽為“現代設計之父”。

日本民藝運動的主要代表人物為柳宗悅（圖3），他是“民藝”一詞的創立者，被譽為日本“日本民藝之父”。其長子柳宗理作為設計師，深受其父民藝思想的影響，在其工業設計作品中有諸多體現，同時也被譽為“日本現代工業設計之父”。日本民藝運動所涉及的領域在柳宗悅時代包括陶器、瓷器、木器、漆器等日本傳統民間工藝品，強調物品的樸素與自然美。

我國已發行的《第一批傳統工藝振興名錄》中所包含的類別涉及紡染織繡、服飾制作、編織扎制、雕刻塑造、家具建筑、金屬加工、剪紙刻繪、陶瓷燒造、文房制作、漆器髹飾、印刷裝裱、食品制作、中藥炮制、器具制作等14個門類。目前在傳統工藝領域獲得認可的多集中于各高校研究民藝學的教授與專家，如東南大學張道一先生，山東工藝美術學院潘魯生教授，以及在非遺研培參與高校中涌現出的一批新興保護與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先進工作者。但是我國的傳統工藝振興因為是政府主導，指導思想統一，目前還沒有出現像威廉·莫里斯和柳宗悅那樣較為明確的領軍人物。

（三）藝術風格及對后世的影響

威廉·莫里斯在其藝術實踐中主張恢復中世紀哥特式風格，其設計領域主要涉及彩繪玻璃窗設計、圖案設計、紡織品設計、書籍設計等平面類設計，建筑、室內、家具設計也有涉及。威廉·莫里斯在他的設計作品中，偏好以植物藤蔓和花卉為主要題材，對路邊野生的植物更感興趣，不偏好人工培育的觀賞花卉，這也體現在他的設計理念中：對自然的設計風格情有獨鐘。工藝美術運動對現代設計具有深遠影響，尤其是在對設計的最終目的與意義歸屬上，提出了難能可貴的理念；設計應該以人為本，倡導綠色設計，設計影響生活。時隔一百多年后，設計行業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當年工藝美術運動的主張都已成為當今設計行業發展的主流觀念。

民藝運動誕生于“一戰”與“二戰”之間，最初，柳宗悅只是對于日本工藝品的民族性和工藝美有一定追求，他希望從這些日本民間工藝品中體味到“真正的美”。[2]而柳宗悅對于日本傳統文化的深刻認知，開始讓日本的諸多設計師重點關注本國傳統文化的巨大生命力，將傳統與現代相結合，誕生了一大批以“日本風格”著稱的設計師，其中最直接的是民藝思想對柳宗理的影響，柳宗理在日本的工業設計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就，他將日本的傳統工藝與工業化生產相結合，形成了自己鮮明獨特的“日本風格”（圖4）。二戰后日本興起了一大批設計師，柳宗理設計思想的傳承，對于日本二戰以來的設計都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與工藝美術運動和民藝運動“無意識”的對后世設計產生影響不同，我國的傳統工藝振興分門別類列出了具體十項主要任務，從名錄、人群、培訓、理論研究，到產品開發、行業規范、文化生態、社會教育、交流合作等都提出了具體要求。目前傳統工藝振興已取得的成績如下：對我國的傳統工藝進行了梳理，建立《第一批國家傳統工藝振興名錄》，《名錄》共有383個傳統工藝項目入選，所包含的門類基本都是易產業化，已取得保護的傳統工藝。對傳承人的培訓和進修也通過研培計劃逐步落實（圖5、6、7、8、9），但在理論研究與設計實踐方面，還沒有出現具體鮮明、具有領軍特征的人物和統一思想，此方面需要向工藝美術運動與民藝運動學習已有的經驗。

（四）經驗與教訓總結分析

通過前文對英國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各項因素的梳理與分析，發現了二者在傳統工藝領域能夠帶給我們一定的經驗與教訓：

1、手工藝的復興要順應時代潮流，“用”字引領

在對英國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的社會背景及政治經濟因素分析后發現，傳統手工藝的良性發展是一定要順應時代發展潮流的。逆時代潮流而行，一味復古，會像英國工藝美術運動一樣陷入背離運動發起者初衷的地步。在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過程中，相關領導已經提出了傳統工藝的振興需要“用”字引領，讓傳統手工藝以一種新姿態走進現代生活。

2、自然的是永恒的

在設計方面，工藝美術運動與民藝運動都異曲同工地崇尚自然，認為好的器物與設計應該是能從中挖掘自然之美的，保留手工藝制作中的原始性、民族性、本土化，保持自然之感，這樣才能不失“復興”二字的本質。

3、核心代表人物是運動進行的關鍵

無論是英國工藝美術運動還是日本民藝運動，都有一個明確的核心人物，他們是整個運動的靈魂，能夠引領運動的方向，一個或幾個在傳統手工藝領域具有話語權的代表人物必不可少。（表1）

三、英國、日本和中國民藝運動的共性與區別

英國工藝美術運動、日本民藝運動與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它們發源與盛行于三個不同的國家，在對其社會背景、涉及領域、代表人物以及所產生的影響方面進行相關分析后可以發現，三個運動是有相當共性的，可從以下方面進行總結：

其一，三項運動都是在本國工業化、城市化過程中產生與發展的，具體體現為英國的工業革命、日本的脫亞入歐與中國的改革開放。經歷了幾十年發展，國民享受到工業化成果，新興中產階級崛起，相關思想家、藝術家、設計師開始思考工業化對本國藝術與設計方面的沖擊，通過尋找本國的民族特色文化來提升本國的藝術與設計水平。其二，三者所涉及的領域都是在手工藝領域，但是各有側重，基本都是依托本國的手工藝資源，多少都有“復古”傾向。英國工藝美術運動和日本民藝運動在制作過程中都偏向自然風格，中國的傳統工藝則是包羅萬象，不可同一而論，但是大部分手工藝品的再次振興也都是都從民族性、本土化和文化特征方面進行挖掘，也可歸于“自然”一列。其三，英國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都對本國乃至整個世界的藝術與設計方向產生了較大影響，為藝術家與設計師在工業化的縫隙中尋求到一條新的、有本土特色的方向。

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還在進行時，但是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的國家，隨著國家的日漸富庶與強大，中華傳統文化必定會漸漸遠播重洋，在文化領域重振國威。

三者在以上方面是有著相當共性的，但是因為時間跨度過大，時代背景相差太大，同樣也是有著很多顯而易見的差異，可從以下方面進行總結：

其一，知識分子主導與政府主導。英國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都發生于資本主義國家，在基本完成了本國的工業化后發生的自下而上的由知識分子在民間發起的手工藝運動。而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是發源于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以及社會主義國家，是政府主導的以保護、傳承以及發展傳統工藝為目的，帶有鮮明的社會主義特色。其二，涉及領域及對后世的影響不同。英國工藝美術運動作為第一場現代化設計運動，主要領域多集中于圖案設計、書籍裝幀、紡織品設計、家具設計、室內設計等現代設計領域，對后期諸多國家的設計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3]日本民藝運動多集中于日本本土的傳統工藝領域，如陶瓷、漆器、木器等，以本民族的傳統文化促進本土設計的發展。同樣作為東亞國家，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與日本民藝運動相似的地方較多，如都涉及本國的傳統工藝領域，政府在運動進行的過程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日本民藝運動對日本戰后的設計領域產生了重要影響，而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則在整體目標中明確提出“使傳統工藝在現代生活中得到新的廣泛應用，更好滿足人民群眾消費升級的需要”，鼓勵傳統工藝與設計行業合作，為傳統工藝融入現代生活提供保障。二者在不同的社會背景下先知或后知地對本國設計產生了影響。其三，運動目的不同。英國工藝美術運動否定了工業化后部分粗制濫造的設計成果，認為中世紀哥特式設計風格才符合當下的審美，具有濃厚的復古傾向。日本民藝運動則是對民眾的工藝大為贊賞，認為自然樸素的器物才是本質上的美。中國的傳統工藝振興系統化聚焦于本國的傳統工藝，目標明確，即保護、傳承、發展傳統工藝，以本土文化增強“文化自信”，政治色彩明確。

四、以古鑒今，對我國傳統工藝振興的啟示

在手工藝領域中，對威廉·莫里斯與柳宗悅思想的研究對于促進中國現行的傳統工藝振興計劃的實施，提升祖國“文化自信”，打造“文化強國”是有建設性意義的，筆者通過前期文獻整理與調研，對中國傳統工藝振興計劃的實施梳理了如下建議：

（一）避免大規模“復古”傾向，以“實用”促振興

傳統工藝品大多誕生于日常生活中，與人們的衣食住行息息相關，如刺繡之于服飾，面人、酒釀技藝之于飲食，木雕技藝之于房屋門窗、車攆等。但是對于傳統工藝的恢復和發展，很容易陷入一味地“復古”傾向中，英國工藝美術運動在發展的過程中，否定工業生產，將中世紀哥特式風格奉為統一標準，不吸納工業化的優秀成果，導致莫里斯所創造的本該服務大眾的設計產品因為定價太高，只能賣給富裕階層，完全背離了莫里斯的初衷，使得運動在后期萌生了一定的消極意義。因此，傳統工藝雖有“傳統”二字，但是其生產作品一定要與時俱進，跟上時代步伐，不能一味“復古”。

另外，對傳統工藝的保護與發展，容易將工藝品精品化，將本該在現實生活中經常使用的實用工藝品擺進博物館的玻璃柜中供人參觀，脫離其本身的實用屬性。日本民藝運動在“實用”方面明顯區別于工藝美術運動，柳宗悅在他的論著中寫到“如果美的問題只是停留于過去和歷史的話，那不過是玩味性的鑒賞；對于我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新作品的孕育、制作與發展。相較于過去的聯系來說，它與未來的關系更加重要”。[4]從柳宗悅對民藝的理解我們可以看出日本民藝運動的主導思想，即以工藝品為載體，通過制作作品，將傳統應用到當下，用新的作品來發揚日本本國的傳統文化。在傳統工藝振興推行的道路上，我們應借鑒日本民藝運動的先進經驗，探尋傳統工藝品本質之美，通過傳統工藝挖掘本國傳統文化，以期利用傳統文化為我國藝術設計領域尋求新的出路。

（二）回歸自然，構建傳統工藝與現代設計的橋梁

當代中國的藝術設計是由數千年歷史的工藝美術所孕育的，20世紀初，我國引入西方設計思想，經歷了長時間復雜的融合過程，在20世紀末形成了我國的現代藝術設計學科。我國的現代藝術設計與工藝美術本是同源，但是隨著時代發展，手工藝沒落，工藝美術和現代設計的分野日漸加劇。

在探究工藝美術運動與民藝運動的共同之處時，可以很明顯地發現，二者雖在具體實踐領域有一定的出入，但二者最大的共同點在于：強調手工藝的自然之美，從自然中挖掘美學特征。莫里斯偏愛自然界的花卉和植物藤蔓，柳宗悅則獨愛日本普通民眾所制雜器的樸素自然之美。“自然”在此可以理解為手工藝制作中的原始性、民族性和本土化，從傳統工藝的制作過程與應用材料挖掘隱藏在工藝背后的民族文化特征，理論先行，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能做好設計，架構與完善傳統工藝與現代設計的橋梁。近年來，我國設計行業日益繁榮，但是在發展過程中也萌生了許多問題，如行業標準不規范、抄襲成風、設計產品同質化嚴重等。

工藝美術運動與日本民藝運動的發展都對本國乃至世界設計領域的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借古鑒今，在設計中回歸自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中國的設計行業產生積極意義。而傳統工藝振興推行的過程中，需要政府與行業搭建傳統工藝與現代設計的橋梁，以傳統促設計，在繁榮傳統工藝市場的同時，為設計行業注入傳統的“新活力”。

（三）研發與技術先行，注重傳統工藝技術研發之路

與一個世紀前的工藝美術運動和民藝運動相比，當今世界重新振興傳統工藝可以借助日新月異的科技發展。發揮科技優勢，將科技研發與傳統工藝緊密結合，對于調整產業結構，提升產品內在科技含量，能夠產生積極影響，改善原始工藝美術市場的粗放狀態，讓傳統工藝跟上時代步伐。科技的發展對于傳統工藝文化特征的提取也是具有積極意義的，振興傳統工藝并非一味否定工業化生產，而是要將傳統與現代結合，借助機器生產，恢復“有溫度的設計”。機器生產與傳統工藝的結合，并非一味肯定機器生產，讓機器生產完全替代手工制作，應將二者相結合，機器生產部分手工藝所需輔料，具體體現工藝品靈魂的具體制作仍應由手工制作。另外將傳統工藝與高校教學緊密結合，指定相關高校為傳統工藝提供前沿技術與研發模塊，關鍵性工藝組織專門科研小組進行技術攻關，能使傳統工藝的技術、工藝、審美都能更上一層樓，將傳統工藝與某些文化類公司牽線搭橋，設計師與匠人的通力合作，更能碰撞發展出新的火花。

結語

四十年前，中國走上改革開放之路，巨大的國家迅速蘇醒，工業化與城市化齊頭并進，短短幾十年，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文化隨之逐漸繁榮。在文化創意產業如火如荼發展的今天，有著五千年歷史的中國如今將打造“文化強國”提上日程。傳統工藝作為中華傳統文化重要的一環，在當今民族團結、文化扶貧、國內產業升級等諸多領域均能發揮優勢，貢獻力量。參照其他國家在手工藝領域的經驗與教訓能夠為當今傳統工藝振興提供新的思路，發揮傳統工藝的優勢為設計行業注入古老而創新的原動力，為人們的生活帶來更加豐富的體驗，使傳統工藝迸發出全新的生命力。

參考文獻

[1]國務院辦公廳.中國傳統工藝振興計劃.中國政府網[EB/OL].（2017-10-1）[2017-03-12].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7-03/24/content_5180388.htm.

[2] 趙云川.日本工藝文化與日本現代化.[D]北京.中國藝術研究院.2007，30-67.

[3] 滕曉鉑.威廉·莫里斯設計思想研究. [D]北京：清華大學.2008，68-153.

[4] 柳宗悅.工藝文化.[M]廣西：廣西師范大學.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