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欣
【摘 要】《悲劇的誕生》是一部闡述尼采美學觀點的關鍵著作。它從希臘文化中的日神(阿波羅Απολλων)與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兩種基本傾向出發,揭示了希臘悲劇藝術產生的濫觴和基礎。組成《悲劇的誕生》的兩個主要部分是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也是尼采認為悲劇誕生的原因。悲劇的誕生雖然是由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的交融和相互作用形成的,但兩者發生的作用和所處的地位卻存在差異。酒神精神作為悲劇之“悲”,是悲劇的內核,我們卻忽略了日神精神是悲劇誕生的關鍵因素。
【關鍵詞】日神精神;酒神精神;悲劇的誕生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31-0221-01
一、世界的二元藝術沖動
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是兩種不同的藝術沖動,兩者對世界的解釋不同:在世界的層次上酒神與世界的本質相關,日神與現象相關;而在日常生活的層次上,夢境接近日神狀態,醉境接近酒神狀態;在藝術創作的層次上,造型藝術是日神藝術,音樂是酒神藝術,悲劇和抒情詩在本質上是酒神藝術,但求諸日神的形式。日神和酒神的鮮明特征分別是:適度與過度。酒神沖動對日神沖動有呼喚的作用,“日神沖動又不斷地通過對酒神沖動的約束把它歸納到藝術的軌道中去。”
二、主動性假象
尼采認為在藝術層次上,酒神和日神本身性質不同,是兩種藝術性質,也是兩種力量,它們之間形成一種類比,我們通過此種類比能夠認識到酒神本質。“醉”是一種生理現象:耽溺、意識模糊、渾濁,難以自持和改變。在“醉”的推力下每一個“個體”和“自我”被淹沒,酒神式的激情在人群里游蕩,個體通過“醉”找到自己的人類屬性,并在節日或儀式中得以狂歡。“自我隱匿的后果是個體恍惚感受到此在與外界的聯系,一旦自我隱匿,與自我相關的聯系也隨即失蹤,酒神精神也就無法超出自身之外。”尼采用“夢”作為這種精神的象征類比:迷幻、脫離真實又由主體潛意識創造并且以夢境的形式存在,它與現實對立,它是充實完滿的,常常作為現實的補集和反抗意識存在,而個體在現實中充滿意志的受挫,在這里,主體自我意識依然存在并強烈地區隔出自我和世界,通過“夢”的魔力讓現實、夢境、自我的界限開始明晰。因此,悲劇藝術是把握“夢”的能力的希臘人利用日神精神創造了的一種假象,尼采稱其為“美的假象”。“日神精神通過主動性假象,完成以酒神精神為代表的原始痛苦升華為悲劇的關鍵一步。”
(一)藝術化的過程。悲劇作為希臘文化中的精粹藝術的屬性存在,悲劇定要有觀眾,“美的假象”是其內在要求,藝術化過程是悲劇在悲劇藝術誕生前要經歷一個必然過程,悲劇雖然起源于音樂,但依然還沒有成為悲劇藝術。“酒神精神代表著音樂是一種無形象的藝術,尼采用這種音樂精神來暗喻悲劇的本質,并認為悲劇來源于音樂——無形象的情感沖動。”這種情況說明悲劇還沒達到藝術所要求的形象化。造型之神阿波羅背負著“夢”的力量,夢是一種沉溺的創造力再現,具有比喻性和象征性,看似脫離現實卻有著自身邏輯的規則和組織,這種合理調度亦是藝術的顯著特點。”希臘人把悲劇中的原始痛苦投射到悲劇英雄身上,在他們的身上直觀自身的生活。“在希臘人那里,‘意志力求在天才和藝術世界的美化作用中直觀自身。”雖說音樂起源于酒神精神,但它要作為一種藝術形式而存在也是有條件的:高度人工化的處理和調整;合唱歌隊的安排也是藝術家的工作結果——這些都是日神精神的結果。阿波羅這位藝術神祇通過具備象征主義手法,把原始痛苦繪入到悲劇英雄人物身上,從而使觀眾沉溺在其中只投射自身的生活,這種“共鳴”在接近藝術化,也在實現其藝術屬性;又通過合唱歌隊的藝術手段,讓悲劇接近真實,不脫離地面的情感沖動去構架整個世界觀,阿波羅精神促進了悲劇的藝術化進程,對悲劇的誕生功不可沒。
三、結語
由此可見,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交融,悲劇由此誕生,但兩者發生的作用和所處的地位依然是不同:酒神精神代表了希臘人的原始痛苦,由日神精神將這種原始痛苦升華為悲劇,手段為:主動性假象;悲劇要歸類到藝術屬性,離不開阿波羅精神“夢”的力量,日神精神實現了悲劇的藝術化進程,因此,可以說日神精神是悲劇誕生的關鍵因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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