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胥鋼
如果說高樓廣廈是城市的外殼,那么青山綠水一定是城市柔軟的內心;如果說晴好的天氣是城市美麗的心情,那么秀麗的風景一定是城市秀美的面容……
池州之行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
來到池州,九華山是你不能錯過的風景。我們到達池州的第二天,便來到了九華山。
遠遠看見九華山前的鐘形巨石與鼓形巨石隔河相望,未見潭水卻聞潭聲,似鐘聲般綿長,似鼓聲般激昂。往日只知“弄溪終日到黃昏”,不知這近在眼前的“鐘鼓聲震碧玉潭”,如今方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的就是這般光景。劉禹錫曾感嘆“潭面無風鏡未磨”,無風時潭面似鏡,可今天的潭水在微風中躁動著。對岸潭水綠得發藍,近岸則清如明鏡,顏色漸變的潭水宛如一塊上等的翡翠。
溪澗留得住陽光,留得住清風,可是如何能留住“飛流直下三千尺”?溪水居高臨下碰撞山石時,“嘩啦”一下子,讓你有一種一個死結被猛然打開的滿足感。青灰色的山石被瀑布激起的水霧籠罩,構成了一幅水墨畫。
高山怎能不流水?看那虎口般的洞口朝向南方,瀑布之水卻向東傾下,打在碎石上,激起千層浪花,以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落進溪澗之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四疊瀑布,更似玉簾,不見源頭,只知歸處。有山無水,少一瓢滋潤;有水無山,缺一座巍峨;山水相逢,方為圣地。人往高處走,才能發現水往低處流,十里瀑布就深藏于百里山路之間。
若漫漫人生路如此,那我寧愿一路荊棘,一路汗水。只要前方有奇景,遠方有妙境,再多坎坷也不過浮云。生活若繁花似錦,走過的路也就成了風景。山水本無情,你見或者不見,它都在那里,不悲不喜。
酒家常有,杏花村難逢。杜牧詩中的杏花村存在與否、在哪里依舊有爭論,依舊有人去尋答案。于是第三天我們便踏上了尋訪杏花村的路。我們仿佛踏著竹簡,慢慢走入了杜牧的詩詞。煙雨朦朧中,我似乎看見頭戴烏紗、身著青衣的牧之手執酒壺,向我們走來。“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大詩人必定也曾耽于眼前的詩情畫意,將行程擱淺。雨絲細密如銀針,一根根扎在地上,發出無聲的嘆息:命途多舛,牧之也只得一紙江山。從大唐到今天,從古歙到池陽,依舊的是白浦渡的孤帆一影……
天地從不多言,卻把自己寫成詩書,品讀過了才知其豐富;山水依然沉默,總有人會把它唱成歌謠,韻味無窮。我想,趁著陽光和煦,把河山走遍,成就人生的詩行。
在人生的旅途程中,我們拼命往前走,卻忘了給自己沏一壺清茶;我們總喜歡跟時間賽跑,卻忘了回望自己走過的路,錯過了太多風景。心遠地自偏,禪意由心生。幸好溪水拍打山石聲及時叫醒了我,引著我循山水的軌跡,一步一景,不再錯過任何美好。
【江蘇省鹽城市亭湖高級中學高三(4)班,指導老師:王淦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