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上市許可持有人制度的若干實施對策

王明琳，韓奕陽

(1.杭州師范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311121；2.杭州外國語學校劍橋中心，浙江 杭州310023)

藥品上市許可持有人制度是歐美和日本等經濟發達體普遍采用的藥證持有制度[1]，該制度極大地促進了這些國家和地區的醫藥行業發展，我國的MAH制度于2016年開始試點，醫藥行業發展時間較短，因此，我國應根據實際情況制定有中國特色的MAH制度。作者在《藥品上市許可持有人制度的優勢與挑戰——以A公司為例》一文中，詳細分析了MAH制度實施過程中會碰到原料藥采購、委托生產、技術人才及研發投入風險和資金方面的問題，本文針對這些問題進行進一步研究，提出了解決措施。

1 人才培養

自國家發布MAH等一系列制度以后，我國一些機構研發藥物的熱情高漲，但由此帶來研發人員緊缺，工資飛漲。新的研發機構以高薪和期權吸引人才，即便如此，可用的人才依然緊缺。建議從以下幾方面著手：(1)設立藥品研發專業，鼓勵醫藥研發機構、醫藥企業的研發專家進入大學授課。這方面的人員培養靠目前大學的師資和設施還不夠，還需行業專家助力培養學生的動手和研究能力；(2)建立實習基地。鼓勵制藥專業的學生前往醫藥研發單位實習，使他們畢業后能將知識應用到實際研發中，經過幾年的實踐就能夠成為研發的骨干力量。歐美，甚至印度有些較具實力的研發機構，國內高校如果能夠與這些單位聯合培養，那么若干年內就可以培養一批具有操作和研發能力的人才；(3)國家應鼓勵有人才培養能力的單位與高校聯合培養人才，引進國外具有研發經驗與教學經驗的人才回國參與人才培養。對于開放實習研發單位給予一定的政策支持，如財務補助，建立社會導師制度，采取高校，研發單位雙導師制度，畢業生優先進入聯合培養單位工作等鼓勵措施，以快速有效地培養人才。早在2010年復旦大學就與輝瑞制藥發起了“復旦—輝瑞藥物經濟學能力建設”項目，開啟了高校與藥企合作的先例[2]。

2 原料藥采購

一旦某一藥物采用某個廠家的原料藥進行研發、生產申報批次，那么該藥品的生產往往都要采用該廠家生產的原料藥。如果要更換采購廠家，公司需要重新向藥物審批機構申報這種更改，構成了嚴重的路徑依賴。這種依賴關系會產生以下風險：(1)原料藥的質量風險，如果該廠家原料藥的生產質量管理規范(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s，GMP)檢查出現重大問題，那么該原料藥可能就不能使用，要重新選擇廠家，重新研發和申報，會使藥物研發機構產生重大損失；(2)原料藥廠家提價；(3)原料藥廠家無法及時供貨。

對此可以采取的對策包括：(1)謹慎選擇原料藥供應商，不以價格為衡量的主要標準，以質量為先；(2)事先訂立價格和供貨協議，盡量保證合適的價格，并保證能夠及時供貨；(3)政府可以出臺政策，從法規上保證已經訂立合同的有效性，加重違規成本，使研發機構與原料藥生產廠家處于較為平等的談判地位；(4)與原料藥廠家合作研發，形成產業鏈，減少交易成本。

3 委托生產

醫藥的生產要求GMP廠房，這是研發機構申報批次的生產廠家，也是未來商業化生產的廠家，由此存在以下風險：(1)合同加工外包(contract manufacture organization，CMO)未來不能滿足藥監部門對于GMP的要求；(2)生產廠家提價，生產不能及時安排，造成藥品無法商業化，而如果要改變生產廠家，就是生產環境發生了變化，需要重新按照生產條件變化要求，進行申報。

針對這些風險可選擇的對策包括：(1)在選擇生產申報批次的廠家時，需要事先對其進行嚴格的驗廠審計，對其生產能力，管理能力做出評價，還要對其財務狀況做出評價，確保其未來幾年內不會出現財務危機；(2)在CMO合同中，充分考慮未來定價方式，幾年以后，人工工資，GMP要求等的提高，都有可能造成生產成本的提高，確定合理的定價模式，約定生產供貨安排；(3)在委托生產方面，政府也可以出臺類似上述原料藥采購方面一樣的配套措施。政府的干預，有時可以保證市場效率，減少這個制度的一些不足之處。(4)生產廠家如有產能，研發機構也應當遵守已經簽訂的合同，不得隨意變更，在生產廠家守約的情況下，研發機構也要承擔變更給生產廠家造成的損失。惟其如此，生產廠家的投入才有保障。(5)很多時候信息不是對稱存在于盈余產能與研發機構之間，生產廠家如果有富裕的廠能，需要讓研發機構了解。因此，一個信息透明化的過程是有必要的，藥監部門或者行業協會可以對有GMP資格的廠家及其富裕廠能進行公布，從而有利于研發機構找到CMO廠家，發揮市場效率。

4 資金投入和風險

2017年，中國食藥監局(China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CFDA)共批準新藥文號20件，而美國食藥監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批準46件[3]，兩者差距很大。新藥研究公認資金投入巨大，有的新藥研究投入以10億美元計，而新藥研發失敗風險高，導致平均水平的投資回報率很低。因此，政府部門可以考慮成立引導基金，鼓勵對藥物研發(尤其是前期)投入，鼓勵民間資金和制藥企業投資創新藥和仿制藥的研究。美國一家進行治療癌癥的新藥研發的上市公司IMMU連續多年虧損[4]，但仍然有30多億美元的市值。根據我國目前的法規，這樣的公司無法上市，即便上市，也會因為其連續三年以上虧損，從而導致退市。我們的監管部門和投資者需要接受創新藥研發時間長，投資大的事實，唯其如此，我國的新藥研發才能更有成效。

綜上，我國醫藥的研究起步晚，很多藥物依賴進口，在醫藥研發方面，需要研究機構，制藥企業和資金持有者共同努力，以開創醫藥行業的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