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難再得，遺世而獨立
——淺析李延年及《佳人曲》

時 佳

（河南大學藝術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一、作者簡介

李延年，中山（今河北定縣一帶）人，是漢武帝時期有名的宮廷音樂家。李延年幼年時期受父輩影響，耳濡目染有很高的音樂天賦，能歌善舞善于作曲。因觸犯法律受腐刑的李延年在歌唱方面也很是突出，“每為新聲變曲，聞者莫不感動”。他曾在武帝前演唱自創歌曲《佳人難再得》引出他的妹妹，也正是這位成為后來李夫人的這位美人使李延年一家青云直上雞犬升天，恩寵有加。再加上李延年本人那不凡的音樂才華，被武帝封為“協律都尉”，在樂府任職期間大展其音樂天賦。但不幸的是李夫人早卒，其兄弟兵敗降匈奴，漢武帝一怒之下將李氏家族全部誅殺。

二、《佳人曲》賞析

（一）內容分析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對佳人的贊美開門見山，沒有任何華麗的渲染和鋪墊，但意蘊超凡脫俗。南方的“佳人”大多是細腰杏目、嫵媚艷麗；北方的“佳人”大多數雪白的皮膚和冷艷的身姿、淡妝深情。李延年開篇點名此佳人為北人，雖然有美麗的容貌，但不屑于和別的女人相爭，姿容絕世之美，舉世無雙，卻與蕓蕓紅塵相隔，“獨立”在眾多粉脂之中，超俗而出眾。有一種無人知己而獨倚欄桿的淡淡哀愁，顯得更加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疼惜之情，不禁對此“佳人”心向神往。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獨特的描述了“佳人”的美麗，美到回眸一笑全城的人都被她的美麗所折服，只要對著守衛城池的士兵看一眼，便可令其棄械失城；再回眸全國的人都為她的絕頂美貌所驚嘆，對君臨天下的君主秋波一轉，便面臨亡國滅宗的災禍。無比夸張的寫出了這位佳人駭世駭俗的絕美風姿。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從上句極度的夸張轉為深切的惋惜，故作取舍兩難，有一種“欲擒故縱”之感。越是強調佳人不可褻玩，便越能體現佳人的傾國傾城之美；越是惋惜佳人不可得，越是有催促你趕快得到的意思。李延年正是要用這如此深切的惋惜之詞，牽動漢武帝難獲佳人的失落之感，從而促使自己迅速做出抉擇。這樣收尾，實在是令人聞之悵然。也正因這一唱三嘆，讓漢武帝聽完此歌后不禁發出“世豈有此人乎？”的感嘆，于是平陽公主在此時推薦了李延年的妹妹，被漢武帝召見寵幸。

（二）“佳人”探源

1.“佳人”是李夫人

說“佳人”是李夫人。這都能理解。李延年進宮受宮刑后非常思念親人，尤其是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后來的李夫人。在感傷懷念中以妹妹為原型創作了《佳人歌》，后來在武帝面前演唱的時候，武帝被歌聲吸引，更是被歌中傾國傾城的美人吸引，見其妹，見此女果真國色天香美麗動人，即立為夫人，甚是寵幸；其次李延年入宮后受宮刑，地位又很低，始終夢想著一日能攀上高枝，恰好妹妹又有閉月羞花之貌，李延年就以妹妹為原型創作了《佳人歌》，希望武帝對歌中的佳人有興趣。他的歌聲吸引了武帝，其妹被封為夫人，李延年也就成為了皇親國戚。

再來說說李夫人。漢武帝一生有過許多女人但李夫人是唯一一個能陪葬在漢武帝身邊的女人。李夫人本出身藝妓，身份卑微，是在哥哥李延年和平陽公主的推薦下，成為了漢武帝最喜愛的妃子。她不僅有絕世無雙的美貌，還能歌善舞，有頭腦有智慧，憑借著自己的才情容貌和清醒智慧，深得漢武帝劉徹的喜愛，被武帝專寵。李夫人深知之所以得到帝王的寵幸是因為自己的美貌，病重之后容顏憔悴，怕被皇帝看到自己不再動人的容貌失去寵幸，便在病重期間拒絕見漢武帝，以至于武帝在李夫人死后還對她念念不忘，多次為她做詩作賦以表思念，最著名的有《傷悼李夫人賦》。賦中寫道夫人死后，長期孤獨，十分思念，經常從夢中驚醒。

2.佳人是李延年本人

也有說“佳人”是李延年自己。漢代男風盛行，幾乎漢代每個皇帝都有最少一個男寵，且記入正史。比如惠帝的閑孺、文帝的鄧通、高祖的籍孺等。據統計，從西漢高祖到東漢寧帝，足有十個帝王有過男寵。而漢武帝所寵的男子達到了五個之多，李延年正是其中的一個，李延年的歌聲動人深得武帝喜愛，常常相伴君王左右，甚至到了同榻共眠的地步。李延年被寵極一時，于是寫了《佳人曲》，以女人自比歌頌自己被寵愛的幸福和驕傲，也可以理解。

三、結語

在漢武帝時期，隨著絲綢之路的建立，西部音樂開始傳入。在這種特殊的背景時期，李延年在編曲、作曲等方面有了較大的創新。其代表作之一《佳人曲》就以獨特的曲調、意境勾畫出遺世獨立的北方佳人。通過對《佳人曲》的分析，了解到了李延年高超的作曲技巧、和其音樂才華。■

[1]岳悅.李延年的音樂天賦及對漢樂府創作的影響[J].蘭臺世界,2014,33:131-132.

[2]郭益欣.漢代音樂指揮家李延年及其《佳人歌》探源[J].蘭臺世界,2014,06:144-145.

[3]張俊萍.漢代宮廷音樂家李延年作品述考[J].蘭臺世界,2013,06:130-131.

[4]殷瑩,戴毅杰.談李延年與漢樂府[J].大舞臺,2011,06:4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