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會話合作原則下《乞力馬扎羅的雪》中人物的對話分析

胡安琳　鄭林鳳

[摘要]《乞力馬扎羅的雪》是美國作家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的經典小說之一。小說講述的是一位名叫哈里的作家去非洲旅行時，途中汽車拋錨，皮膚被刺劃破，染上壞疽病，等待死亡的過程。小說是由他與海倫之間的對話推動故事的發展。本文正是基于這些人物之間的對話，用Grice的會話合作原則來分析這些人物對話中隱藏的真實含義，以便于更好地理解小說內容與主題。揭示男女主人公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關鍵詞]《乞力馬扎羅的雪》；合作原則；對話分析

[中圖分類號]1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5918（2017）01-0176-02

doi：10.3969/j.issn.1671-5918.2017.01.082 [本刊網址]http：//www.hbxb.net

一、引言

海明威的小說尤其是短篇小說，大多數采用人物之間的對話來推動故事的發展，刻畫人物的心理。像《白象似的群山》《雨中貓》等短篇小說，都是通過人物之間的對話來塑造人物的性格。《乞力馬扎羅的雪》是海明威采用意識流寫法的小說之一，他將哈里的回憶過往與當下的生活狀態穿插描寫，段與段之間看似沒有緊密聯系，實則已經把哈里的一生以及他在死亡之前的心理狀態全部表達出來。近年來，對于《乞力馬扎羅的雪》這篇小說的各種分析層出不窮。像王麗和韓穎（2010）對這篇小說的意識流手法分析，曹丹丹（2012）對小說男主人公哈里形象的存在主義解讀以及周櫻（2010）對這篇小說的文體特色分析。但從語用學的角度來分析《乞力馬扎羅的雪》中的人物對話，還比較少見。

本文正是從語用學的角度來分析《乞力馬扎羅的雪》中人物對話。利用語用學中重要理論Grice的合作原則理論分析小說中男女主人公之間的對話，從而揭示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更好的理解人物性格和小說的主題。

二、合作原則理論下的小說話語分析

美國語言哲學家Grice于1967年在哈佛大學的WilliamJames講座作了三次演講。其中第二講《邏輯與會話》1975年發表于《句法和語義學：言語行為》第三卷上。在這篇演講中，Grice提出了“合作原則”和“會話含義”理論，著重論述了“合作原則”的具體內容以及如何制約“會話含義”產生的過程。合作原則主要包括四條準則，即數量準則、質量準則、關系準則以及方式準則。數量準則指所說的話應該包含為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不應該包含多余信息；質量準則指的是所說的話力求真實，尤其是不能說自己知道是錯誤的話和缺乏足夠證據的話；關系準則指的是所說的話一定要與的當前的對話相關，不要說不相關的話；方式準則指的是清楚明白地說出自己想表達的內容，避免表達模糊不清、有歧義，還要簡短有條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對話都會遵循這些原則，有時候為了間接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會違反其中的一兩條，有時甚至違反了全部原則。

在《乞力馬扎羅的雪》這篇小說中，哈里就多次違反了合作原則。哈里通過違反合作原則來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等待死亡的不安與痛苦，同樣地，海倫也有違反合作原則的行為，海倫之所以違反合作原則是因為哈里對他的態度變化。因為太愛哈里，對他的一切行為都選擇包容，但被傷害的次數多了，也會選擇言語回擊，言不由衷。

（一）違反數量準則

例1 Helen“There and at the Pavillion Henri-Quake in st.Germain.You said you loved it there.”

這段對話發生在哈里從回憶里出來后，詢問海倫以前在巴黎的事。雙方都沒有提到關于愛情的話題，哈里突然就說愛情就像糞堆一樣。海倫也沒有接著哈里的話題說下去，而是指責哈里說話太過分。他們都違反了數量原則。哈里在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心中的怒火無法發泄，故意對海倫說些難聽的話。而海倫對哈里的所作所為非常憤怒，她認為哈里就算會死亡，也不應該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相反，他們應該珍惜他們還在一起的日子。這段對話也折射出哈里在死亡前的煩躁不安以及海倫對他的包容與不舍。

（二）違反質的原則

例2 Helen“You wont talk to me like that again，will you？”

Harry“No.I dont remember what I said.”

例3 Helen“What is it，Harry？”

Harry“Nothing.”

例4 Helen“Why what，d？”

Harry“Why nothing.”

上面三組對話中，哈里都違背了質的原則。首先，例2中，哈里在面對海倫說希望他以后都不要用傷人的語氣對她時，故意回答說他忘了他之前有說過那樣的話。體現了哈里在面對死亡時，內心的矛盾與不解。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對待海倫。其次，例3中，海倫問哈里怎么了，哈里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卻告訴她說沒什么。最后，例4中，哈里回想起他之前有很多的故事可以創作而他卻沒有寫下任何一個故事時，突然說出口的話。海倫不知道哈里發生了什么，溫柔地去問哈里怎么了，而哈里沒有告訴她實際的情況，僅僅用nothing來回答她。簡單敷衍回答體現了哈里在回憶起過往產生的痛苦、悲傷、懊悔的情緒，并不想海倫知道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三）違反關系原則

例5 Helen“Could you eat now？”

Harry“I want to write.”

Helen“You ought to take some broth to keep your strength up.”

Harry“I am going to die tonight.I dont need my strength up.”

Helen“Dont be melodramatic.”

Helen“Please take the broth.”

Harry“AH right.”

這段對話發生在海倫打獵回來，希望哈里能喝點肉湯以便能保持體力等待救援。當海倫問哈里要不要喝湯時，哈里答非所問，違背了關系原則。他是為了發泄他感覺自己即將死亡的不安與痛苦情緒，也是在告訴海倫他就要死了，希望她能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而海倫并不是這樣認為，她只是覺得哈里心情郁悶，為了發泄情緒而故意這樣說。沒有正面回應哈里說他即將死亡的話，一直在耐心勸導哈里去喝湯。海倫的不正面回應也違反了關系原則。

（四）違反方式原則

例6Harry“You bitch，you rich bitch.Thats poetry.I am full of poetry now.Rot and poetry.Rotten poetry.”

這段對話中，海倫向哈里告白，說哈里是她心中最甜蜜的人。可哈里卻突然對她發起了脾氣，罵她是婊子。哈里的回答表述不清楚，還一直在重復“rotten poetry.”顯然違背了方式原則。其實，哈里是在掩蓋他最真實的情緒。他知道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他感到煩躁不已，情緒波動大，他心里清楚他不應該對海倫發脾氣，可是他抑制不住的想要發泄自己心中的苦悶與煩躁。

三、結語

語言的魅力在于它有時候不僅僅表達的是字面含義，還有隱藏在字里行間的意義。在《乞力馬扎羅的雪》這篇小說中，海明威用簡短精煉的對話展現出主人公哈里死亡前的一生以及哈里與海倫之間的情感歷程。通過會話原則分析，本文揭示了哈里和海倫違背會話原則想要隱藏的內心真實情感，哈里對自己一生的懊悔和面對死亡的態度變化以及海倫對哈里的包容。

（責任編輯：封麗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