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史論

靳大力++張士海

摘 要：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是中國共產黨立黨、興黨、強黨的重要法寶。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探索與實踐主要經歷了三個歷史階段，并呈現出不同的階段性特征。中國共產黨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進程中積累了寶貴經驗，主要包括：在思想認識上明確黨內政治生活的戰略地位是前提條件；充分發揮黨員干部的模范帶頭作用是核心要求；真正發揮民主監督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作用是關鍵環節；建設良好的黨內政治文化是應有之義；加強黨內政治生活制度化建設是根本保障。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加快形成覆蓋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各方面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積極推進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建設，是進一步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時代要求。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史論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7）12-0021-05

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鮮明標識，也是中國共產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基本經驗。在一定意義上說，抓住了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就找準了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的主要突破口。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審議通過了《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和《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進入新的歷史階段。系統梳理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進程，全面總結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經驗，有利于深化對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理論認識，推進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實踐的發展。

一、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演進

在不同的歷史階段，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具有鮮明的階段性特征。筆者認為，總體來說，可以分為三個階段：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階段；新中國成立后的前30年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階段；改革開放新時期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階段。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是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從無到有、逐漸規范的時期。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偉大實踐中，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高度重視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毛澤東指出：“要黨有力量，依靠實行黨的民主集中制去發動全黨的積極性?！雹俅蟾锩『?，針對黨內出現的極端民主化、非組織觀點、絕對平均主義等錯誤思想傾向，1929年12月，毛澤東在古田會議上指出：“糾正的方法：主要是教育黨員使黨員的思想和黨內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學化。”②古田會議成為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開端，在黨內政治生活歷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抗日戰爭爆發后，為充分發揮中國共產黨在民族戰爭中的作用，1938年10月，毛澤東在擴大的六屆六中全會上重申了民主集中制的基本原則，即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由此揭開了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的新篇章。1941年，抗日戰爭進入最困難的時期，嚴峻的形勢迫切要求加強黨的自身建設，為此，毛澤東領導了延安整風運動。延安整風徹底清算了黨內主觀主義、教條主義等錯誤思想，確立了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形成了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批評與自我批評三大優良作風，確立了黨內政治生活“團結—批評—團結”的方針，使黨員干部集中接受了一次黨內政治生活教育。延安整風后，全黨“生氣勃勃，生動活潑，心情舒暢，團結一致”，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達到新高度。解放戰爭時期，為克服黨內地方主義、分散主義、個人主義等不良傾向，黨中央提出建立請示報告制度、健全黨委制和黨的代表大會制度等，為黨內政治生活提供了有力支撐，使黨內政治生活進一步規范。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思想上高度重視黨內政治生活，在實踐中積極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有力地推進了黨的建設，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提供了保障。

新中國成立后的前30年是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有所發展并遭受重大挫折的時期。1950年黨內開展整風運動，全黨以批評與自我批評等方式廣泛開展自我教育。1951年，全國黨政機關開展了“三反”運動，嚴肅處理了劉青山、張子善等一批貪污腐敗分子，在黨內普遍開展了廉政教育。1954年黨的七屆四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增強黨的團結的決議》，再次明確“嚴格遵守民主集中制”“充分發揚黨內民主，充分發展黨內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等思想原則。1957年，毛澤東將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目標概括為“造成一個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③。新中國成立初期，“黨內政治生活健康運行，全黨上下洋溢著生機盎然、團結奮進的氣氛”④。遺憾的是，1957年反右斗爭擴大化后，黨內政治生活出現了不正?，F象，“黨內脫離實際、脫離群眾、主觀主義、官僚主義、獨斷專行、特權思想等不良傾向有所發展”⑤。雖然黨在1962年召開的“七千人大會”上認識到“我們黨的生活是有嚴重缺陷的”，提出“恢復過去我們的黨內生活”，但是無法根本改變黨內政治生活的不正?，F象?！拔母铩遍_始后，黨的各級組織普遍受到沖擊，陷入癱瘓半癱瘓狀態，黨內政治生活遭受重大挫折。

改革開放新時期是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撥亂反正、返本開新的時期?！拔母铩苯Y束后，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積極恢復黨內政治生活優良傳統，在系統總結黨內政治生活經驗教訓的基礎上，提出開展黨內政治生活要走規范化、制度化的道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進入新的歷史階段。在鄧小平看來，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問題上，“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⑥。正是在鄧小平的領導下，黨的十一屆五中全會通過了《關于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成為中國共產黨歷史上第一個以黨內政治生活為主題的黨內法規，為提高黨內政治生活科學化水平提供了重要保障。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針對市場經濟對黨內政治生活的深刻影響，江澤民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70周年大會上明確提出“決不能把商品交換原則引入黨內政治生活”，并將規范黨內政治生活與黨的執政能力建設聯系起來，強調“治國必先治黨，治黨務必從嚴”⑦，將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推進到一個新階段。黨的十六大以來，針對部分黨員干部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不良傾向，胡錦濤強調“主要領導干部一定要自覺遵守黨章，自覺按照黨的組織原則和黨內政治生活準則辦事”⑧。在胡錦濤的領導下，中國共產黨先后印發了《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試行）》《中國共產黨黨員權利保障條例》等黨內法規，推動黨內政治生活向前發展。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提出“全面從嚴治黨”，并將規范黨內政治生活作為全面從嚴治黨的基礎和重要抓手。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通過了《關于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和《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科學總結黨內政治生活的新成果新經驗，著力解決當前的新問題，為新時期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提供了根本遵循，標志著新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對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認識達到了更為自覺的科學化水平。endprint

總之，一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就是中國共產黨不斷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歷史和實踐反復證明：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關鍵在黨要管黨、從嚴治黨；黨要管黨必須從黨內政治生活管起，從嚴治黨必須從黨內政治生活嚴起。

二、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經驗

中國共產黨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進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全面梳理總結這些基本經驗，對于進一步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增強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戰斗性，具有重要的意義。

第一，在思想認識上明確黨內政治生活的戰略地位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前提條件。認識黨內政治生活的功能價值，明確黨內政治生活的重要地位，是在實踐中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邏輯前提和思想起點。對此，習近平有明確論述：“嚴肅黨內政治生活需要多方努力，其中至關重要的是要使全黨”，“深刻認識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的重大作用，深刻認識黨內政治生活不正常的嚴重后果”。⑨黨內政治生活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科學處理黨內矛盾分歧、維護團結統一的基本途徑，是保持政黨先進性和純潔性的必要方式，有助于進一步彰顯政黨宗旨、完成政黨歷史使命。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黨內政治生活的重要作用。歷史證明，黨內政治生活比較規范的時期，黨的凝聚力、戰斗力就強；反之，黨內政治生活不正常的時期，黨的凝聚力、戰斗力就會受到損害。正是因為中國共產黨主動自覺開展黨內政治生活，及時糾正各種錯誤傾向，從而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提供了保障，有力地推動了當前改革開放和社會發展。當前，中國共產黨正處在全面從嚴治黨新時期，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是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內容，也是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途徑。習近平指出，黨內政治生活“是我們黨堅持黨的性質和宗旨、保持先進性和純潔性的重要法寶，是解決黨內矛盾和問題的‘金鑰匙，是廣大黨員、干部錘煉黨性的‘大熔爐，是純潔黨風的‘凈化器”⑩。

第二，充分發揮黨員干部的模范帶頭作用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核心要求。黨員干部是黨的骨干和中堅力量，也是黨內政治生活的主體力量和核心要素，黨員干部的態度和行為直接影響黨內政治生活的效果。黨員干部具有特殊身份，往往是黨內政治生活的主要組織者，也是制約和監督權力運行的對象，其言行舉止在全黨、全社會具有廣泛的示范導向效應。發揮黨員干部的模范帶頭作用，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核心要求，也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經驗。在毛澤東看來，共產黨員應該在英勇作戰、執行命令、遵守紀律、政治工作和內部團結統一等各方面成為模范。鄧小平明確要求，各級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更應該嚴格遵守黨章、黨規，起模范作用。江澤民撰寫《領導干部要在思想、作風建設中作出表率》《領導干部要帶頭樹立良好的家風》等文章，要求黨員干部在黨內政治生活中要發揮模范帶頭作用。胡錦濤將黨員干部的先鋒模范作用與黨的先進性結合起來，要求各級干部都要自重、自省、自警、自勵，講黨性、重品行、作表率。習近平強調，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必須從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抓起?？梢哉f，正是由于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發揮黨員干部的模范帶頭作用，從而形成了良好的黨內政治生態，使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真正落到了實處。在看到多數黨員干部以身作則、率先垂范的同時，也必須正視一個時期以來在一些黨員干部中存在的突出問題，如理想信念不堅定，存在個人主義、好人主義思想等，嚴重影響黨內政治生活的規范化、科學化。對此，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提出，新形勢下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重點是各級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關鍵是高級干部。

第三，真正發揮民主監督在黨內政治生活中的作用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關鍵環節。規范黨內政治生活，一方面，要靠黨員干部發揮主體作用，自覺按照黨內政治生活原則辦事；另一方面，要依靠監督，特別是加強自下而上的民主監督。實行民主監督，是中國共產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有效手段，是中國共產黨彰顯黨的性質、踐行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關鍵路徑。在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偉大實踐中，民主監督是中國共產黨立黨、興黨、強黨的重要法寶。從實踐中看，民主監督是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的“晴雨表”：民主監督落到實處，黨內政治生活就嚴肅、規范；民主監督軟弱無力，黨內政治生活就形式化、空心化。當前，在全面從嚴治黨的總體要求下，進一步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迫切需要真正發揮民主監督的作用。針對人民群眾不能監督、不敢監督的問題，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明確提出，要堅持黨內監督和人民群眾監督相結合，完善權力運行制約和監督機制。

第四，建設良好的黨內政治文化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應有之義。政治文化是政治生活的靈魂。黨內政治文化是政黨成員內在精神的凝結，集中反映政黨的價值追求。黨內政治文化作為政治生態的組成部分，對黨內政治生活具有明顯的引導規范作用，是推動黨內政治生活科學化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建設良好的黨內政治文化，就是將黨內政治生活的準則轉化為黨員自覺的觀念和行為，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應有之義。如果說監督是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外在強制力量，那么黨內政治文化就是以潛移默化的方式形成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內在自發力量。中國共產黨在長期的革命、建設實踐中，自覺加強黨內政治文化建設，以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全黨，弘揚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倡導“忠誠老實、光明坦蕩、公道正派、實事求是、艱苦奮斗、清正廉潔價值觀”B11，因而始終保持了優良作風，保持了生機活力。黨內政治文化要傳承，更需要建設。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進入全面從嚴治黨的新的歷史時期，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取得階段性成果，黨內政治文化持續向好，但黨內政治生活中仍有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對此，習近平強調，要“旗幟鮮明抵制和反對關系學、厚黑學、官場術、‘潛規則等庸俗腐朽的政治文化，不斷培厚良好政治生態的土壤”B12。

第五，加強黨內政治生活制度建設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根本保障。中國共產黨有450多萬個基層黨組織。規范黨組織的黨內政治生活，制度化是根本保障。黨內政治生活制度建設，是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規范化的必由之路，標志著黨內政治生活的現代化和科學化。抓住了制度建設這個“牛鼻子”，就為黨內政治生活提供了保障，找到了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長效措施?！包h的歷史充分證明，只有以嚴明嚴格嚴謹的法規制度來規制黨內政治生活，不斷提高黨內政治生活的科學化、制度化、規范化水平，才能從根本上保證黨內政治生活規范、正常開展。”B13現階段，中國共產黨初步形成了包含黨章、準則、條例、規定等不同位階規章的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體系，有力地推動了黨內政治生活的發展。但也應該看到，隨著時代的發展，世情、國情、黨情發生了深刻變化，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不斷遇到新情況新問題，在解決新情況新問題的同時積累新經驗新成果，因此，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體系需要不斷發展，持續優化。在做好制度供給的同時，加強制度的監督落實，是制度建設的應有之義，也是今后一個時期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重點。講規矩、守紀律、令行禁止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中國共產黨的絕大多數黨組織和黨員干部能夠自覺遵守和維護黨章黨規。但也應該看到，作為一個擁有8900多萬名黨員的大黨，黨內制度的落實還存在不少問題，違規行為時有發生。如果得不到落實，黨內政治生活制度體系就成為一紙空文，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就成為一句空話。對此，習近平強調“各級黨組織和廣大黨員要自覺遵守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B14，嚴格落實監督、考核、問責制度，維護制度權威，為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提供保障。endprint

三、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時代要求

研究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歷史進程，總結其基本經驗，是為了科學認識、準確把握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一般規律，適應時代要求，提升黨內政治生活的科學化水平。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規范黨內政治生活，除了明確戰略地位、核心要求、關鍵環節、根本保障以外，還要加快形成覆蓋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等各方面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積極推進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建設，這是進一步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提升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的時代要求。

政黨法治，是指以政黨章程和國家法律規范政黨行為。法治是與人治相對應的理念和方法，是現代化的治理方式?！罢h法治屬于政黨文明范疇，是政黨文明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當然要求和必然結果?！盉15法治型執政黨，就是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法治黨管黨、治國理政的執政黨。建立健全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建設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是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應有之義，也是提升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的必然要求。

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偉大實踐中，中國共產黨歷來高度重視通過健全黨內法規來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在革命戰爭年代，鑒于違犯和破壞黨內法規嚴重影響黨內政治生活健康發展的情況，中國共產黨強調，黨內政治生活的根本原則是“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并明確強調“誰破壞了這些紀律，誰就破壞了黨的統一”B16。改革開放以來，在科學總結文化大革命時期破壞黨內法規嚴重影響黨內政治生活健康發展的深刻教訓的基礎上，中國共產黨把建立健全黨內法規提升到黨內政治生活能否正常開展、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能否提升的戰略高度。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建立健全黨內法規，有力規范了黨內政治生活，對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勝利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當前，中國正處于全面依法治國的新時期。全面依法治國，關鍵在依法治黨，關鍵在建設法治型執政黨。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政黨法治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黨內政治生活的制度體系初步完善，黨員干部法治意識明顯增強，法治能力顯著提升，特別是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目標，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建設進入新的歷史階段，這對于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發揮了重要作用。

同時，我們也應看到，中國共產黨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建設還面臨著一些比較突出的問題。一些黨組織依規治黨、依規辦事的意識和觀念不強，有規不依、以權壓規、以言代規問題比較突出。這勢必會破壞黨內法規，影響黨內政治生活；勢必會損害政黨形象，影響黨的凝聚力、號召力；勢必會影響黨群關系，削弱黨的合法性根基。個別黨組織依規治黨意識不強、重視不夠，已經成為黨的一大憂患。如何進一步提升各級黨組織的依規治黨意識，增強全黨的組織紀律性，進一步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是需要我們認真思考和解決的重大課題。新時期的中國共產黨必須做到：一是增強依法執政本領，加快形成覆蓋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等各方面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二是積極推進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建設；三是各級黨組織和全體黨員干部都要按照黨內政治生活準則和黨的各項規定辦事。對此，習近平明確指出，要把黨內政治生活“納入法制軌道，實行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實現中國共產黨活動制度化、法治化”B17；要“嚴格執行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若干準則，增強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戰斗性，自覺抵制商品交換原則對黨內生活的侵蝕，營造風清氣正的良好政治生態”B18。

總之，建設馬克思主義法治型執政黨，是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必然要求。只有建設馬克思主義法治型政黨，增強黨員干部的法治意識，才能落實中國共產黨制度治黨要求，真正規范黨內政治生活；只有建設馬克思主義法治型政黨，增強黨員干部的法治能力，才能科學處理黨內矛盾和分歧，真正發揮黨內政治生活的凝聚力量，保持黨的先進性；只有建設法治型政黨，形成政黨法治的濃厚氛圍，才能形成開展黨內政治生活的良好政治生態，促使黨內政治生活健康持續發展。因此，建設馬克思主義法治型政黨，是新形勢下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時代要求，是我們研究中國共產黨規范黨內政治生活歷史發展問題得出的基本結論。

注釋

①②《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78、92頁。

③《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5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年，第240頁。

④何旗：《教訓·經驗·啟迪：黨內政治生活的歷史考察與反思》，《廣西社會科學》2016年第1期。

⑤《改革開放三十年重要文獻選編》上冊，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第123頁。

⑥《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5頁。

⑦《江澤民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496頁。

⑧《胡錦濤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658頁。

⑨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4年10月9日。

⑩B12B14習近平：《在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節選）》，《求是》2017年第1期。

B11趙凡：《高度重視黨內政治文化建設》，《人民日報》2016年11月23日。

B13袁建偉：《論六種思維在嚴肅黨內政治生活中的應用》，《人民論壇》2016年第3期。

B15王韶興、張垚：《政黨法治：一種新型的政黨文明形態》，《文史哲》2005年第1期。

B16《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528頁。

B17《習近平談治國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第140頁。

B18《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1頁。

責任編輯：浩 淼 思 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