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圖譜的出口研究進展綜述
——對SCI及SSCI(2001～2015)數據的文獻計量分析

劉秀玲，吳美珍

(福州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作為拉動經濟發展的三架馬車之一，出口為各國經濟的發展壯大做出了極大貢獻，但隨著國際貿易的擴張，各國出口都面臨著諸多問題。因此，出口研究一直以來都備受各國經濟學家關注，研究成果非常多，已然形成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對過去的出口文獻進行梳理，明確出口研究的總體現狀，有助于在已有成果的基礎上推陳出新，確定新的研究方向及內容，以指導出口實踐中出現的新問題。

一、文獻綜述

在梳理文獻的過程中，發現2001年至今國內外已有不少學者從多個視角對出口貿易研究展開了綜述。許繼琴基于理論的角度，對有關出口商品結構的研究理論進行了梳理，為此后的出口商品結構的實證研究提供了可靠的理論依據[1];Carneiro等也對出口行為相關理論及實證研究進行了回顧，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一個新的分析框架[2]。趙書博對國外學者關于出口退稅的研究進行了綜述，總結了出口退稅的研究現狀[3]；劉盈曦等進一步對18世紀以后的國內外與出口退稅的產業結構優化效應相關的經濟學文獻進行了系統分析，追蹤到出口退稅的理論淵源及發展歷程，為后面的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4]。Aykol等綜合分析了1960～2010年間在商業類雜志上出版的有關進口的321篇文章，對涉及的研究內容及研究方法進行了總結評述，并對未來研究提供了方向，極大地提高了以后國際貿易研究開展的便利性[5]。而劉琳在區分不同類型FDI的基礎上，通過對國際貿易理論相關文獻的歸納總結，得出關于企業國際化模式選擇研究的特點和趨勢[6]。Laufs等認為不同規模出口公司對國外市場進入模式的選擇存在差異，基于此分析了33篇有關文獻的理論框架和研究背景，分析的文獻量過少，對未來研究的展望說服力不夠[7]。陳勇兵等更加細化地歸納總結了企業出口市場選擇的理論解釋、空間模式和影響因素3個方面的相關文獻，得出國內外關于出口市場選擇研究程度及研究展望[8]。徐美娜等系統地梳理了出口產品質量的最新研究成果，總結出國際主流的出口產品質量估計方法，并進行了總體評價[9]。此外，企業異質性理論日益成為一大研究熱點。邵軍等、崔凡等以及李春頂從不同角度對企業異質性理論相關研究文獻進行梳理，總結了相關研究文獻的發展脈絡、研究方法、主要內容和結論[10-12]。Terjesen等詳細地對比較分析不同國際貿易企業特性的259篇文獻，發現大部分研究都強調出口企業的異質性[13]。

總的來說，國內外學者對出口研究的概括性論述都偏于某一個或幾個出口的細分領域，缺乏從整體出發對現有出口研究歷程進行追蹤和總結。而從總體上對出口研究文獻的梳理，可以明確揭示出口研究進程及現狀，便于學者了解目前出口研究的廣度及深度，對于未來出口研究的深入開展非常有利。基于此，本文采用文獻計量方法，借助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現有出口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分析，能夠化繁為簡，詳細清晰地展現出口知識領域的發展進程[14]，以彌補現有出口研究缺乏整體綜述的不足。

本文從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中收集樣本文獻。為了最大程度地提高樣本文獻的關聯性，作者開始通過在標題中輸入“export”關鍵字，并將選擇范圍進一步縮小為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CI-expanded)和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SSCI)，最后鎖定Economics(經濟學)、Business(商學)及Management(管理學)3個經濟管理類學科精煉查找文獻。為了保持樣本文獻的全面性和新穎度，收集文獻時將文獻的發表時間定為2001～2015年,經過整理篩選得出2001～2015年的2 096篇文獻,然后利用citespace引文空間軟件對樣本文獻進行詳盡地剖析，通過關鍵字段的選擇分別對文獻研究內容、作者、被引文獻進行知識圖譜的繪制與詳細解讀。

二、出口文獻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

通過對現有核心文獻的梳理發現，對于出口的研究已由宏觀問題如出口商品結構[1]、出口退稅等轉向了微觀的細化問題[3]。近年大多數關于出口的研究都是圍繞出口企業展開，戴覓等詳細分析了出口對企業生產率的影響[15-16]，陳勇兵等對出口企業存續時間及其決定因素進行了實證研究[17]。此外，還有許多關于出口企業異質性、出口技術等問題的研究，現有出口研究文獻數量龐大，不勝枚舉。為了全面地對現有出口研究內容進行分析，本文利用citespace軟件對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中有關出口研究的文獻進行剖析，以詳盡地挖掘出出口研究的內容。

關鍵詞是學術論文的點睛之處，暗含著論文的主要研究內容及研究方向。本文運用citespace軟件，選擇關鍵字作為節點，對精煉出來的2001～2015年間出口相關的2 096篇經濟管理類文獻進行知識圖譜的繪制，以知識圖譜直觀清晰地揭示出口研究熱點及其演進歷程。

表1出口研究高頻關鍵詞

表1列示了本次文獻研究中頻數在60次以上的關鍵詞。由表1可明顯看出，出現頻次最高的兩個關鍵詞是貿易和國際貿易，分別為459次和398次，說明出口研究文獻多數都是有關貿易方面的。而且從citespace運行的綜合結果來看，初期(2001年)的出口研究文獻基本都是關于貿易、進出口、市場以及全球化等。這與21世紀初全球化熱潮的涌動密不可分。隨著研究的深入，逐漸出現一些新穎的研究內容、研究方法。表1中的出口研究高頻關鍵詞行為、協整性、成本、制造業企業、政策及單位根有著較高的突現值(均大于3)，而突現值大小又代表了研究內容的新穎程度，所以這些關鍵詞涵蓋的研究內容都是當時新出現的研究熱點。其中行為、成本、制造業企業的突現表示出口核心研究從宏觀層面拓展到微觀層面，研究面擴寬且不斷細化。對于政策的研究表明研究出口的學者不再局限于出口本身，也開始關注政策等外部環境因素對出口的影響。而協整性、單位根的出現代表著研究方法的日趨成熟，研究不再只陷在理論的漩渦中，實證研究的出現使得出口研究更加豐富。

為了探究出口研究的主要方向，進一步利用高級聚類對各節點進行分類，生成出口引文網絡與聚類可視化知識圖譜如圖1(各聚類詞義見表2翻譯)所示。圖1的節點隨著關鍵詞出現頻次(被引頻次)的增加而加大。節點的灰度表示對應節點第一次出現(或被引)的時間，節點之間的連線則表示共引(共現)關系，其粗細表示共引的強度。由圖1可知，此次出口引文網絡分析聚類主要有5類。根據各聚類所對應的灰度可看出，各個聚類出現共引的時間都較早，基本在研究時間段之初即2001年就有共引情況。

表2引文網絡聚類統計

圖1 出口引文網絡與聚類圖譜

表2顯示圖1出口引文網絡與聚類所顯示的5個主要聚類基本情況，其中聚類標簽是根據各個聚類高頻次文獻的摘要分詞后，使用互信息法提取特征詞而得到的。由于樣本文獻較多，為了便于分析，通過調整只顯示節點較多的前5個主要聚類標簽。由表2可知，各主要聚類成員數相差無幾，都是11左右，說明出口的各個主要研究方面分布平均、勢均力敵。其中聚類0主要研究生產力增長、制造業產業出口、貿易自由化、國際貿易準入及退出等。

由于節點灰度代表的是最早出現的年份，從圖1可以看出聚類0的節點灰度最深，即為最靠近研究時點的年份，因此聚類0的研究重點代表了最近的出口研究熱點，即基于微觀層面研究某一具體出口產業以及關注微觀出口企業特性(生產力等)、出口企業的生存狀況等。聚類1主要研究內容為實際有效匯率對出口的影響，且多利用實證分析方法開展研究。其顏色也是靠近當前時點的深色系，說明隨著研究的增多及深入，研究手段也不斷增加，研究逐漸趨于成熟。實證分析充裕的聚類1與其他聚類都存在多而強的共引關系，說明學者們越來越偏愛結合數理模型進行問題分析，這不得不歸功于數理模型說明問題的簡潔明了性。聚類2關注出口影響因素的分析及新興的出口替代形式FDI的研究。聚類3則主要是對出口競爭的研究，如企業對戰略聯盟的選擇決策等。最后的聚類4主要研究產品多樣性、出口滲透，其實也是對出口競爭力如何提升的深入探索。聚類3、4的灰度較淺，距今時間較久，說明出口研究初期多集中研究出口戰略選擇即出口競爭力的增強上。

綜合來看，對于出口的研究日益全面并不斷細化，研究方法日益增加且逐漸成熟。為了更加清楚地展示出口研究熱點的演變進程，在citespace軟件運行時選擇timezone即時區視圖進行觀察分析。由于樣本文獻較多，為了使得到的可視化時區視圖美觀清晰、便于分析，結合樣本文獻15年的時間跨度，本研究選取3年為一個時間切片、50為闕值，最終運行的結果圖見圖2(圖中各主要關鍵詞詞義見表1翻譯)。

由圖2可以明顯看到trade(貿易)是2001年以來一直延續的高頻關鍵詞，表現出口研究的重點關注對象。(1)集中在2001～2003年間的第一時區節點數量較其他時區明顯更多，說明這一時期出口研究處于繁榮增長期。21世紀初，經濟全球化格局已基本形成，各國經濟往來不斷增加，關于出口的研究量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這一時期出口研究主要集中在出口競爭力方面，即研究出口國或出口企業如何選擇行為戰略以打開出口市場及提高在出口市場上的競爭力，這一階段的研究多為理論分析，且與其他各個時區研究的傳承關系都較強，說明這一階段的理論研究已經非常成熟。(2)第二時區即2004～2006間出口的研究對于面板數據的分析利用逐漸增加，如Camarero等利用面板數據對FDI在工業品進出口需求中的作用進行實證研究[18]；Kimura等以來自日本企業的動態縱向面板數據對出口、FDI及生產力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19]。(3)隨著中國出口量的不斷攀升，2007～2009年期間對于中國出口的研究頗多。如Greenaway等以引力模型探索了中國出口的增加是否會對亞洲其他國家的出口造成威脅[20]，Xu等對中國出口結構的高級化原因進行了探究[21]。(4)2010～2012年間多為出口的動態研究，如Ilmakunnas等采用持續時間模型分析了出口市場上企業的準入與退出即生存情況[22]。(5)2013～2015年間對于出口的實證分析進一步增加，對于引力模型的運用、企業異質性的分析頗多。此階段分析對象多集中于中小規模企業(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SME)。Navarro等在其研究中提出中小企業的出口需要依賴聯盟以克服其資源及資金不足[23]；Hwang等利用韓國2005、2008及2010的創新調查數據更詳細地分析了企業規模、創新類型、出口行為在不同時間范圍內的關系[24]。可見近來出口研究的熱點聚焦于出口企業規模、技術等對企業自身特性出口的影響。

圖2 2001～2015出口研究關鍵詞時區圖

三、核心作者分析

Citespace的關鍵詞可視化分析詳細剖析了出口研究的主要內容，那么這一研究體系中有哪些研究處于行業的前沿？一個領域的核心作者是該領域向前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通過作者共引分析可以找出對該領域做出重大貢獻的學者，這些學者的研究成果也代表著所在領域的研究前沿。而發文量越多的學者影響力越廣，因此筆者認為高產作者可以代表核心作者。本文借鑒Price關于高產作者的定義：Q=0.749T1/2。其中T為發文量最高的作者所發表的文獻量，Q即為核心作者的發文量。也就是說發文量在Q以上(包括Q)的即歸為核心作者。

本研究中學者最高產量為25，代入上式可得發文量在4篇及以上的學者即為核心作者。通過統計分析樣本文獻中各學者的發文量后得出口研究核心作者，結果見表3。根據表3統計數據，本研究中核心作者共有83位，共發表529篇核心文獻，占總樣本的25.25%，可見核心作者的發文量非常可觀。詳細查閱各核心作者所發文獻的主要內容后發現，發文量最多的Wagner主要研究影響出口的因素。Wagner在早期關注較多的是生產力對出口的影響，在2010年分析了企業盈利能力及工資水平對企業出口的影響[25]，2013～2015年期間對信貸約束等金融因素對出口的影響進行了探索，同時對出口企業的生存狀況及出口的替代模式FDI做了詳細研究。Wagner的研究跨度非常長，幾乎在2001～2015年間都有文獻發表，且從研究內容來看都是當時的研究熱點。這有力地證實了Wagner是出口研究中的一位影響力顯著的核心學者；發文量第二的Kneller主要關注出口的原因，他在2007年研究了企業為什么要出口，在2012年進一步探討影響出口成功的因素；與Kneller發文量相差不多的Alvarez多數文獻發表在2010年以后，研究多為宏觀經濟因素對出口的影響。他在2011年分析了政府關于出口政策制定對出口的影響，在2013、2014年詳細分析了金融市場發展對出口的影響。這說明Alvarez比較關注當下的經濟形勢發展與出口的關系。

對高產核心學者的分析，可以說是從數量上對核心學者進行了解讀。要全面深入了解出口研究學者的科研成果，有必要從發文質量方面進行分析。筆者認為文獻的被引用情況可以代表文獻質量高低，文獻被引頻次越高，表明其可利用程度高，從而質量較高，其作者頗具權威、受廣大研究者信賴。因此本文通過樣本文獻作者共被引分析，進一步探索出口文獻研究的核心學者，從而深化出口文獻的研究重點。更為重要的是，通過作者共被引分析可揭示出口研究領域的學術共同體。通過citespace軟件選擇“cited author”為節點經運行得到可視化知識圖譜見圖3。

圖3中灰度偏淺的節點多數較小，說明較早出現共被引的文獻被引頻次大部分不高。相反，深色節點多數偏大，說明時間越近的出口研究被引頻次越高。這與實際情況相符，因為共被引時間越早的研究與當前經濟形勢發展越不適應。為了保持研究的時效性，引用的文獻一般比較靠近研究時點。近期的出口研究文獻被引頻次高，說明有越來越多的高質量新文獻可供參考，間接反映出口研究在不斷進步中。

通過進一步統計分析樣本文獻作者的具體被引頻次可知，Bernard共被引頻次最高，為455次，遠高于其他作者的共被引頻次。然而Bernard并不屬于表3統計的高產核心作者，可見其研究精而不多，頗具代表性。其主要以一些代表性高的出口大國為研究對象，分析其國內公司出口情況，如德國公司進入及退出出口的相關研究等。Greenaway、Wagner等共被引頻次頗高，且是表3所確認的高產核心作者，查詢其具體發表文獻可得他們的研究較為廣泛，且緊跟前沿，大多集中在企業層面上分析出口行為、出口形式等，且對于新興研究內容如FDI、出口信用等關注度頗高。由此可知他們是出口研究領域的領軍人物，引領著當前出口研究熱點如FDI等問題。此外，由表3可見，共被引頻次高的作者，大多具有較大的中介中心性值,說明共被引頻次高的作者之間存在較大關聯性，再次揭示了高被引作者在出口研究領域內的代表性作用。

表3核心作者統計表

四、出口文獻共被引分析

為了進一步觀察出口核心合集的發展及應用情況，有必要進行出口文獻的共被引分析。文獻的共被引分析可以挖掘產生重大影響的學術著作，也可以清晰地反映相關研究發展進程[26]。為了得出2001～2015出口文獻的研究重點及演化進程，利用citespace軟件，選擇“cited reference”為節點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被引期刊的共被引可視化知識圖譜見圖4。

在文獻共被引圖譜中，節點的年輪結構表現出文獻的被引歷史。節點顏色表示被引年份，由淺色到深色的變化表示年份從最早延續到最近年度。此外，年輪半徑的大小表示文獻被引頻次，而其厚度與文獻在該年的被引頻次正相關[27]。由圖4可見，半徑大的節點中心基本為淺色，這說明了被引頻次高的出口文獻，其初始被引時間較早;半徑大的節點以深色調占據了主要面積(厚度)，說明共被引頻次高的文獻在近幾年才被大量引用，間接反映出口文獻近年來的高速增長情況。此外，個別節點出現了深色外圈，代表其中介中心性值頗大(≥0.1)。其中，Melitz、Bernard等的深色外圈最明顯，說明其與其他文獻聯系非常強[28-30]。

圖3 作者共被引可視化圖譜

圖4 出口文獻共被引圖譜

為了進一步探究出口文獻的研究重點，列出被引頻次在40次及以上的文獻詳情。表4顯示，共被引頻次最高的兩篇文章分別由Wagner等、Melitz發表，頻次分別為124與120，都是對出口貿易與生產力之間關系進行研究。Wagner通過對微觀企業數據的比較分析發現出口企業往往是生產力更高的企業，因為它們能夠克服出口所增加的高成本；而且企業出口之后可以享受到其對象國(即進口國)的技術轉移，從而進一步提高其自身生產力，這就造就了一個良性循環[25]。與之不同的是，Melitz主要基于產業層面，以異質性企業為對象建立一個動態產業模型分析產業內貿易的影響，結果表明高生產力企業更傾向出口而出口反過來又會提高其生產力，但出口后生產力提高的原因是由于出口企業獲得了更多的利益和市場份額，提高了其生產力[28]。Bernard等、Biesebroeck等、Melitz等及Delgado等也分別從不同方面探討了出口貿易與生產力的關系[29-32]。

仔細觀察表4中高被引文獻，可以看到Bernard等發表了較多高被引的文獻。Bernard等被引頻次82，在樣本文獻中排第三，其對出口企業及非出口企業的主要差異做了詳細分析，這是對企業異質性的較早研究，因此在當前熱門的企業異質性研究中被高度引用。Bernard等其他幾篇高被引文獻基本都是關于出口企業生產力、市場績效、資金水平等特性的研究。以上這些研究及其高被引現象都說明了對于出口的研究越來越關注微觀企業特性與出口的關系，再次印證了企業異質性的研究日益成為出口研究的一大熱點問題。

為了能夠清晰地展示共被引文獻的更新和相互作用情況，再利用時區視圖進行分析。依然選擇3年為一個時間片段、50為闕值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2001～2015年出口研究文獻共被引時區圖見圖5。

總體上看來，共被引出口文獻大多發表時間較早，多數在2010年以前。由于早期對于出口的研究一般為純理論研究，出口理論研究已日臻純熟。而隨著出口研究的推進，研究手段多樣化，對于數理模型的運用越來越多，而采用數理模型的實證分析又是建立在理論分析之上。因此理論分析精湛的早期研究頗受青睞，被后來的研究者廣泛引用。從各個時區的密集連線可知，除了2013～2015這一個時區外，其他各階段的文獻都有較強的傳承性。這說明各階段的出口研究都較好地吸收了前人研究的精華，并在此基礎上不斷完善改進。而2013～2015期間不但與其他時區傳承性不強，且只有一個較大節點，說明這是出口研究的一個較為新穎的方向，是前面研究沒有涉獵過的。這一獨有節點為Kalina等對信用限制、異質性企業及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研究[33]，結果表明國外分支機構比國內企業的出口表現更好，因為國外分支機構可以通過國外資本市場獲得更多資金，所以Kalina等認為FDI可以減輕國內資本不足給出口帶來的沖擊。它代表了近期出口研究的熱點問題——金融市場對出口貿易的影響。

表42001～2015高共被引出口文獻

圖5 2001～2015出口研究文獻共被引時區圖

五、結語

本文利用Web of science中SCI及SSCI經濟管理類2001～2015年間有關出口的文獻，借助citespace可視化工具，繪制并分析了關鍵詞共現圖譜、核心作者共現圖譜以及文獻共被引圖譜。根據以上知識圖譜分析得出的主要結論有：(1)本文所研究的15年間出現頻次最高的兩個關鍵詞是貿易和國際貿易，說明出口與貿易同氣連枝、難以分離。綜合分析后可得，初期的出口研究文獻基本都是關于貿易、進出口、市場以及全球化等宏觀出口問題，隨著研究的深入，出口研究開始關注微觀出口企業，特別是出口企業異質性問題以及出口市場上企業的生存問題都是近期的研究熱點。由于當前市場、制度都趨于成熟，參與國際貿易已較為簡單，越來越多中小企業能夠且已經進入出口市場，企業自身性質對其出口影響較大，企業異質性及其生存問題都值得進一步探索。(2)出口研究不再拘泥于理論分析，而越來越注重結合數理模型進行實證研究。實證模型的運用有助于補充完善理論分析，使得問題說明便捷易懂，未來可繼續結合新的模型更好地研究出口問題。(3)出口研究核心作者較多，已經形成一個龐大的研究群，其中Wagner、Kneller、Alvarez以及Bernard等是頗具影響力的幾位學者；存在一些聯系密切的學者，但總體合作較為松散，應加強出口研究學者間的交流合作。(4)對出口的研究不再只關注出口市場，而是不斷與其他領域結合起來分析。其中，隨著金融服務業的興起及其影響力的擴大，關于金融市場對出口的影響研究成為當今出口研究的一大熱點。當前金融市場發揮的作用日益顯著，其對出口貿易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如Kalina等的研究表明FDI可以減輕出口企業在國內受到的信用限制。對FDI、金融市場與出口關系的研究興起時間不久，尚未成熟，值得進一步深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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